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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Two 再生是非

彻底酒醒之后下午在裕顺轩里所发生的事尤如电影回放般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颜小懿一想到自己在胤禛面前如此丢脸想死的心都有了。令她最意外的便是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竟对这个被后世人不断争议的雍正产生了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情愫。

对于胤禛下午在裕顺轩所说的话,只令她彻底的明白了。原来想要收她为房不过是他的嫡妻的意思与他毫无关系。在他心中她颜小懿什么都不是。她颜小懿之于他而言不过是生命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一个可有可无的疯子。只有她才会傻傻地当他是自己的家人、知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她不敢想下去的那个避风港……

颜小懿不禁苦笑着——原来在这个偌大的大清朝里她永远都是孤单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如今连活着的目的都显得这么惨白无力!

次日午后阳光明媚,知了声声不断,渐渐地显露出夏的味道。颜小懿在榻上也躺了一上午觉得有些闷。昨天半夜喝了解酒汤后,今儿个醒来颜小懿的头也不那么痛,胃也不那么难受了便准备起身出去透透气。

她慢慢踱到床边见窗外微风徐徐,一片绿油油的模样甚是好看便拿着书本独自一人漫步到园子里坐坐,细细地品读着《西厢记》。据说过阵子惟太平园要演《西厢记》了。对这部剧她是十分熟悉却又陌生的。如今穿越到古代,不知道还要做多久闲闲美待子,她便决定多看些书权当修生养性了。

正当她看得正入迷时,突然有人在她身后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一下着实吓了她一跳,她一受惊慌得书都拿不稳了,书一下子便滑落在了地上。

“小辣椒,在看什么呢怎么这么入迷?”十三阿哥没想到这样轻轻地拍下她的肩头会把她吓成这样。

她忙回过头,一看是十三阿哥这张黝黑秀气的俊脸,连忙起身作福。“十三爷,你吓死我了!”

“今日头可不痛些了?”十三阿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这丫头酒量虽然不好,但性子豪爽如果是男子便可真能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多谢十三爷关心!”一提起昨日颜小懿就觉得丢脸极了,真希望此刻她能立马穿越回去。“小懿今日好多了!”

十三阿哥暧昧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非常精美的荷包,伸手递给了她。“这个给你!”

“十三爷,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颜小懿并未接过荷包,只是狐疑地望着十三阿哥。“不是说这次南巡没有礼物送给我吗?”

“昨日不是你的生辰吗?”十三阿哥见她并不打算接过荷包便伸手抓过她的手一把将荷包放在了她的掌心收拢了她的手。

十三阿哥看着她错愕的表情有些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原来你不仅酒量差,酒品差,连记性都差!自个儿昨日喝多了,自个儿说昨日是你的生辰都给忘了?”

“这个小懿记得,可十三爷这是你给我的生辰礼物?”颜小懿与十三虽然交好,可她所熟识的十三爷是个不拘小节的大男人,并不会心思缜密地去费心礼物一事。

十三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弯下腰随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册。“西厢记?你还读这个?过些日子直接去惟太平园看戏便好,何必还费心劳神看书呢?”

“小懿想先看了书再去看戏。”颜小懿握着荷包心里猜想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十三爷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送此物予我?”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与八哥有要事相谈,就顺道来看看你,既然我已经办好了这两件差事,就先回了。你好生歇着吧。”看着颜小懿一脸疑惑的模样,十三笑得更是大声了。

“以后莫要喝酒了,昨天那模样着实太丑了!”他又看了眼正皱着眉的颜小懿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离开后颜小懿又坐回到了石桌旁,十三阿哥的这突然来访令她有些糊涂了。可出于好奇心她急忙拆开了荷包,伸手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里面竟装着一枚雕刻精美的白玉兰花挂坠与一张字条。颜小懿迫不及待得拆开纸条一看,几个苍穹有劲的大字映入了眼帘——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生辰快乐!

“什么意思?”看着这张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字条,颜小懿有些发懵了。她可是半文盲,这个字条上的诗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情书?!这字条上的字似曾相识,似乎是出自她所熟识的某人之手。真是他吗?颜小懿紧紧地抓着荷包起身便往屋内跑。

颜小懿跑得上气不接下去,正在擦拭桌子的小春见状赶忙上前扶着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说话间,小春扶着颜小懿坐在了桌子旁。

“小春快把四爷给我临摹的字帖拿过来!”颜小懿一路上紧紧地拽着荷包,手心都沁出了汗来。

小春有些糊涂了,见颜小懿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还是立马去书案上把胤禛给颜小懿的字帖取了过来。“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颜小懿并不理会小春的一问,一把抓过所有的字帖一遍一遍、一张一张地翻阅着,好半天她才放下了字帖。颜小懿呆呆地望着桌子上这一堆字帖竟久久无法回神。

三日后胤禩才从一向心直口快的十阿哥口中得知颜小懿醉酒那日是她的生辰。下朝回府后胤禩直奔冬阁带着陈然与颜小懿去京城几家最有名的珠宝玉器店里逛逛,准备挑些珠宝首饰作为颜小懿的生辰礼物。

颜小懿一向对黄金珠宝不感兴趣,可胤禩执意要送,她也是盛情难却。逛了好几家店却依旧没挑中一款,最后在秦玉行里颜小懿见陈然一直盯着一枚做工精细样式却极普通的镶着蓝宝石的金制发簪,便开口要了这枚发簪。逛了一下午胤禩也走得有些乏了,一行三人出了店门口正打算在路边的茶铺里喝碗酸梅汤解解渴时,正巧乌拉那拉氏与李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自从离开了四贝勒府,颜小懿便再也没有见过乌拉那拉氏,如今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自己亲姐妹般高兴极了,赶忙迎了上去。“福晋吉祥!”颜小懿笑着上前向乌拉那拉氏福了福身,“侧福晋吉祥!”随即她又向李仙福了福身。

胤禩与陈然也慢慢踱了过来。几个人也相互行了礼之后乌拉那拉氏便拉着颜小懿站一旁说了会体己话。李仙一向视颜小懿为死敌,难得今日与乌拉那拉氏去城里几家金饰店逛逛选些当下时兴的首饰不想竟遇到了颜小懿。李仙看了眼一直站在胤禩身后打扮老土体态发福有些年老色衰的陈然,再看了眼正与乌拉那拉氏聊得正欢的颜小懿,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八爷想必这位就是府上的陈氏吧?”李仙上下打量了几番陈然,娇滴滴地开口问道。

胤禩温和地笑着点点头,他又看了眼陈氏示意让她向李仙行礼。

陈然笑着准备上前行礼,哪知没迈几步便被李仙的丫鬟小翠伸脚给绊了一下。陈然突然被绊了一脚,吓得直扑了过去一不小心撞到了李仙的身上。

被陈然这么一撞,李仙立刻拉下了脸伸手便给了陈然一巴掌。“大胆奴才,怎么走路的!”

陈然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请福晋恕罪!请福晋恕罪!”

见这样的场景,胤禩噙着笑的脸也僵住了。虽然陈然被绊倒的过程他全看在眼里,可毕竟李仙是四贝勒府的侧福晋。他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赔着笑脸为陈然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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