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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 醉酒闹事

晚膳后颜小懿早早地就歇下了。生怕醒着只会提醒她,在这大清朝她不过是个多余的!

风起云散,云卷云舒,北京的春天并不多雨水,气候宜人很是舒爽。颜小懿依旧终日在屋里看书、习字,一直数着胤禛他们回来的日子。结果等到康熙五十大寿过去了大半个月,别说胤禛了就连胤禩她都没有见到。这段日子因为几个阿哥们都公事繁忙,颜小懿压根没有出过一次府。别说出府了,她连冬阁都没踏出过半步。

转眼又是一年五月,她是在去年的初夏穿越掉到了北京城。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这天午后,颜小懿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旗袍站在冬阁里的长廊上,双目无神地仰望着天空。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在家的话肯定是过得热闹非凡。而如今,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更别说为她庆祝生日了。她究竟还要在这儿呆多久?日子就这样令她觉得越过越绝望!

“哎呦,咱们的小辣椒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副家里死了小金鱼的模样?”这时十阿哥不请自来,看着无精打采的颜小懿故意逗她。

“什么小辣椒!别胡说八道!”自打去年她在四贝勒府上与侧福晋李仙大打出手后,京城的公子哥们都戏称她为“京城第一小辣椒”——区区一介八旗包衣竟敢对四贝勒府上的侧福晋动手,那个泼辣劲堪称京城第一!每次与十阿哥、十四阿哥上戏园子看戏,那些个与他们相熟的公子哥们看她的眼神总令她感觉特别不自在。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熊猫!

“哟,敢情还会说话,爷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成哑巴了呢!”十阿哥挑着眉,故意气她。

“你才哑巴呢!快说找我干嘛?”颜小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

“今天爷正好得空,爷瞅你闲着也是没事,要不跟爷一道去裕顺轩喝酒吃烤鸭呗!”十阿哥这个人心直口快,虽然对她的泼辣劲不敢恭维,但却十分欣赏为人豪爽的颜小懿。因为她不像一般京城的小姐总是扭捏作态。

“就你与我?”颜小懿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指了指他。

“还有九哥与十三弟!”十阿哥没好气地回瞪了她一眼。

“十四爷呢?”名单中少了十四阿哥,颜小懿倒是觉得有些新奇了——那个常捉弄她的家伙,这么嗜酒如命岂会不来!

“他与八哥还有事儿要办。”

“那姐夫答应让我出门了?”颜小懿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如果八阿哥知道她贸然出门,一定又会罚她抄书了。上次,她女扮男装偷偷出门不禁被当场抓包还被罚抄写了整整一本《礼记》,抄得她手都麻了。

“放心吧!”十阿哥拍着胸脯担保道。

“信你一次,若姐夫再罚我抄书,你可得代我受罚!”颜小懿还是信不过他,便伸出小拇指准备与他拉钩盖章,先与他约定好。

“走吧,我的姑女乃女乃!”十阿哥看着她伸出手指幼稚的模样不屑地白了她一眼。说话间不耐烦地推着颜小懿出门了。

二人才到裕顺轩的二楼雅间门口,只见雅间内英伟不凡的九阿哥与潇洒不羁的十三阿哥早就已经喝开了——桌上、地上满是酒瓶。颜小懿也参加工作了好几个年头了,游历过许多国家——啤酒、葡萄酒自然是难不倒她,但这烧酒她可是一闻就会晕倒。虽然平常她也自称酒鬼,但一遇见这酒她就没辙了。

颜小懿看着雅间里的两个阿哥喝起酒来的那股豪爽劲,吓得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贸然入内。

她身后的十阿哥见状得意得大笑了起来,十阿哥忙推着她进屋还不忘激她一句,“原来咱们的小辣椒也知道害怕!”

激将法对颜小懿一向有效。她一把打落了十阿哥搭在她肩上的手,昂首大步迈进了雅间。一进去她一坐在了十三阿哥的身旁。颜小懿随手拿起自个儿前面的空杯,满上酒后豪爽地举起酒杯,看着席间的阿哥们十分豪迈地说:“喝就喝,谁怕谁!”

几位阿哥面面相觑,眼前这看似斯文柔弱的女子端起酒杯来的气势竟也不亚于男子。几个阿哥高兴地满上了酒逐个开始灌起颜小懿来了。

裕顺轩素来以烤鸭出名,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讨厌吃鸭子的颜小懿,这会儿被逼无奈小尝了一口烤鸭后,发觉味道不错,便不顾淑女形象与其他三个阿哥抢着吃了开来。

“比全聚德的好吃多了!”颜小懿吃得满嘴都是油,一副男子豪迈的模样,还不忘连树大拇指。

对于这种身份卑微、不知好歹又全然没有女子模样的女人,一贯风流不羁的九阿哥胤禟是敬谢不敏的。他不屑地望了她一眼不禁讥笑了一句:“爷我可是听说颜姑娘这回儿是初次进京,受伤后更是甚少出门。何时连全聚德都去赏光过了?”

对于九阿哥的戏谑,颜小懿倒是懵了。北京的老字号全聚德可是她每次去北京出差都会去的地方。可如今她不是21世纪的强女人颜小懿,而是18世纪初大清帝国八贝勒府邸格格陈氏的表妹。她一个乡下丫头,又怎么可能吃过全聚德的烤鸭呢?!

“小懿……小懿不过只是猜的……因为这里的烤鸭真的无比美味,小懿觉得已经是人间美味、无与伦比了!”颜小懿擦了擦满是油的手,挠了挠头随口胡诌了起来。

见她一脸窘样,手上嘴角边满是油渍,九阿哥倒是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来,咱喝酒!下次有机会九爷我亲自带你去尝尝,你就知道全聚德的烤鸭究竟是何滋味了!”

四人在雅间里把酒言欢。难得高兴,颜小懿也顾不得自己喝不了烧酒,端着酒杯一旬一旬地敬着酒。没多久便被三个海量的阿哥给灌醉了。

胤禛兴冲冲地往裕顺轩赶。哪知才上了二楼还没进门便听见九阿哥、十阿哥的笑声、十三阿哥的责备声与颜小懿的咳嗽声。这次随康熙南巡近两个月,回来后又正逢康熙的五十大寿,胤禛这段时间忙得可是焦头烂额。他一直想抽空去看她,却一直不得空。

一早听十三弟说下午十弟会带颜小懿一块儿来裕顺轩喝酒。他本不喜酒肉,但今儿个难得得空便来了。一进门只见满地的酒瓶,三个阿哥早已喝开了,挽起了袖子在那划拳拼酒。再转眼一看颜小懿却只见她趴在桌子上,早上挽的发髻也有些塌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裳沾了些烤鸭的油渍与酒渍。

胤禛瞧着她这副鬼模样不禁拉长着脸,眼神更是极其凶狠,“谁带她来的?”

颜小懿虽然喝醉了,却还能分辨得出胤禛的声音。听见了胤禛冰冷的声音后高兴地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四……四爷……吉祥!”颜小懿想到他跟前作福却因醉酒踩着花盆鞋没稳住身体,不小心一扭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摔颜小懿原本有些塌了的双髻竟全塌了下来。胤禛低下头看着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颜小懿紧皱眉头,“才几个月不见,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没规矩了!”

醉酒的颜小懿摔倒在地上有些吃痛,朦朦胧胧中却始终不见胤禛过来扶她,原本就觉得有些委屈,酒精上脑后觉得更是委屈了。老半天不见胤禛扶她,便撅起嘴耍赖不愿起来。

“还不起来,还嫌不够丢人?”胤禛低吼道,语气有些骇人。

原来他是在嫌弃她。他的一句丢人令她情绪一落千丈。颜小懿低着头红着眼气得冲着他大吼道,“你是坏人,你是大坏蛋,我就不起来,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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