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爱回嘴,还会些什么!”胤禛轻柔地握着她的手,专注地写着字时还不忘责备几句。
“我会的多了去了!”颜小懿最讨厌的便是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总是打心底看不起女人,“我会开车、会修电脑,会煮女乃茶、会英语、西班牙语、会赚钱,还会很多很多!”
胤禛蹩着眉头,并没有听明白她口中那些她所会的事情。但他非常确定的是她与大清朝的女人们很不一样。她不会女红、不会下厨,不温柔也不听话。对他而言,她是个不美却很特别的女人。
这样阳光灿烂的午后,屋外白雪皑皑美不胜收。屋内烧着暖炉,暖洋洋的。以这样的方式学着书法的颜小懿不仅不讨厌反而觉得十分惬意。一笔一划,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手的动作一笔一划写下去。字帖上的字整整齐齐的,让人看着也觉得舒心多了。
“回去以后如果告诉我的朋友们,我的书法可是堂堂的雍正皇帝手把手教的,她们一定羡慕死我了。”颜小懿有些得意忘形,一时竟又再次月兑口而出“雍正皇帝”四个字。
胤禛听见“雍正皇帝”四个字时,脸色一沉握着颜小懿的手一下子加重了力度,疼得颜小懿嗷嗷直叫。“你总是屡教不改!”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骇人。
“小懿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颜小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要时刻谨记,这话绝不能再说出口!”胤禛再度厉声警告道。
“爷,可你当真从未想过?”可颜小懿心里始终不信他这些话是真心的。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胤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颜小懿转过身,看着身后那张写满坚定的脸,本想再开口问些什么。结果当她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时,便明白了一切。不论以后会如何,至少此时此刻,她明白了也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紫禁城内那把至尊无上的龙椅是没有丝毫欲念的。
虽然他之前也曾拥抱过这个女人,却从未像今天这样靠近地看过她。胤禛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像他之前印象里的那般一直邋邋遢遢,毫无女人的韵味。他的脸与她越靠越近,胤禛不禁慢慢地低下头,轻轻地将他的薄唇凑了过去。正当他欲一亲芳泽时,小春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爷,春风阁来人报说侧福晋要生产了!”小春慌慌张张地进来禀告,一抬头不想却撞见了这场面,羞得满脸通红立马低下了头。
胤禛一听李仙要生产了才缓过了神,尴尬地松开了怀里的颜小懿。他才惊奇得发觉方才的暧昧依旧萦绕在屋内,不免觉得他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些失态了。胤禛刻意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春一眼。走之前还不忘对颜小懿补一句,“这些字还要好好练,从明天起每天写两个时辰的字。不许偷懒!”
胤禛离开后,颜小懿发现小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也学着胤禛故意咳了几下。见小春什么话也没说,依旧站在门边上掩着嘴笑,颜小懿看着有些心烦,“小春,我有些渴了,你去小厨房给我取些汤来。”
小春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还是继续抿着嘴,一脸开心地下去了。
临近晚膳的时候,夏如跑得是上气不接下去,一进门便告知了颜小懿,侧福晋李仙生了个小阿哥。颜小懿得知了这个消息,高兴极了。立马要小春出府置办些给小阿哥的礼物。小春倒是有些纳闷,她一直以为颜小懿会因为花园的事儿而记恨着侧福晋李仙。而且以她与四爷的关系,李仙生了个小阿哥,她该难过才是。
“福晋不是正愁府里孩子少,太过冷清嘛,如今李夫人生了个小阿哥,我看福晋可是要高兴坏了。这会儿也不早了,明天一早咱就去给福晋请安道喜!”颜小懿看着一脸疑惑的小春,不徐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小姐与福晋真是投缘!”小春听了颜小懿这番话后,心里更是欢喜了。
日子依旧波澜无惊地继续着。元宵节那天八阿哥、十阿哥与十四阿哥来了。才一见面就听着十阿哥一个人唠叨个没完没了——宫里这年春节如何喜庆,他府上几个侧福晋如何会吵闹。好半天才停下来。
这时,胤禩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有些冷冽地望着颜小懿。“小懿,今儿个是元宵,本想今儿个接你回府。可是四哥明天一早便与皇阿玛启程南巡,今儿个恐怕是要留你一起用个晚膳了。后天,姐夫就接你回府,你觉得如何?”胤禩满脸温柔,言语中却始终令人觉着这名为商量的话语实质是不可拒绝的。
颜小懿听到这个安排时不免觉得有些意外,可她知道自己自然不能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如今是八贝勒府上的女眷而非这四贝勒府里的女眷。“小懿全听姐夫的安排。”颜小懿温顺地回答道,低着头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惊讶。
“四哥也真是的,小懿年前便已痊愈,干嘛非留她这么久!这大过年的也不让她回府与自家姐妹团聚!”十阿哥是个粗人说话一向不经过思考,性子也是有些随心所欲。
“十哥说话总是这样!”十四听不下去也学起了颜小懿一贯的动作,给十阿哥一个小S式的白眼,“四嫂与小懿投缘,想要多留小懿一阵子。再说毕竟是四哥伤了小懿,多留小懿在府里休养也实属常情。”
对此胤禩并不再以评论,只是微微一笑便走到书案前拿起来颜小懿平日练习的字帖。胤禩见字帖上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不禁笑了出声。十阿哥闻声跑了过去,颜小懿见状羞得脸都红,想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
“颜小懿,你这鬼画符画得可是比四哥府里还未进学的长保阿哥还差呀!”老十可是一逮到机会便不会放过的人。这不一见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鬼画符,立马趁机揶揄了她一番。
十四也趁机拿起了一张颜小懿的字帖却惊奇地发现字帖的头几行字颇有几分他四哥的风格。“这几行字写得倒是不错!”
胤禩接过字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也是你自己写的?”
他们不说倒好,一说便提醒了她前几日在书案前险些与胤禛擦枪走火。她虽然来自现代倒也不是守旧派。可与一个有夫之妇那样,实在有违伦理道德。本来早就忘了这事,哪知十四阿哥竟翻出了那张字帖,再加上胤禩这样一问。颜小懿的脸都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难不成是四哥写的?虽然有几分相似,可四哥的字终归不至于这样!”十四再次拿着这张字帖看了半天,再看颜小懿时发现她脸红得跟猴子似的,故意取笑道,“颜小懿,你干嘛脸红呀?”
“难不成你喜欢我们四哥?”粗人老十平日里神经大条得不得了,今儿个竟也心思缜密了起来。
这话可是吓得颜小懿竟一时忘了身份大声地反驳道,“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吼我呀。”老十被她这样一吼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嘛!”老十看了看颜小懿又看了看一脸疑惑地老十四与面有愠色的胤禩不禁挠了挠脑袋。
“罢了,罢了,都是玩笑罢了,都别太较真了。”最后倒是由胤禩出面打了圆场。对于那张字帖与颜小懿脸红的反应,胤禩自然是有些怀疑。可见她突然如此较真,倒觉着再说下去玩笑可就变味了便就此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