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草草收拾了一下,最要紧的就是不忘我的梅雨露。每当用梅雨露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王爷安子凉,一个那样平和、让人觉得舒服的男人。
今天好像莺莺来得有些晚,平时,我对这个是不太在意的,但是今天我唯一的事情就是等着莺莺来送银子了。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哼着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
才更体会到要走,还是有许多不甘心,可是如果不走,留在这只有心痛。
左等,右等,莺莺终于来了,开始打扫,可是莺莺手里却没有银子。
“莺莺,相爷今早没有特别吩咐吗?”直接说钱太俗了,我决定试探一下。
莺莺继续打扫,头也没抬,“没有啊。相爷只说今早小姐要上哪可随意去,要我们做奴婢的千万别拦着。”
“小姐要去哪?
“啊,要去,要去个地方。”我左右打着哈哈,去哪我也不知道啊,王八蛋,小气鬼,没钱我能去哪儿啊。不过,总不能让宁旭觉得我这么没骨气吧。今天怎么我也得出去溜溜。
我提起收拾好的包裹,趁莺莺继续忙碌的时候溜出了门。果然,不仅香荷院外的侍女、随从未加相问,就连大门口的侍卫都未加阻拦。
看着相府的门离我越来越远,我挥动着手中的包裹,大喊:再见,再见。然后唱着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一路向前。
出了相府,才发现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不过,我就一个原则,往热闹的地方去。很快,街上越来越繁华,金银手饰、各类小吃、香粉胭脂、布匹绸缎,简直就是个集市。我模模口袋,可惜没钱,不然,我可要多买点东西留着,到时回去可以靠此发家致富呢。
唉,回去。我竟然有一阵没想过这个问题了,爸妈,子骥,你们听见我的呼唤了吗?
继续前行,前边一群人在围着一个人说着什么,时而就会爆发一阵掌声。近前一听,原来是一说书人,而说的恰好是安子凉与宁旭。我就想,哪朝哪代都一样,全是拍马屁的。
只见那说书人站于台上,唾液纷飞,边说带比划,倒也有些气势。“话说这安王爷除了气宇轩昂、学富五车外,最主要的是贵为王爷洁身自好。邻国正轩王知我长风国王爷如此风范,欲与吾皇结亲,将公主嫁与安王。”噢,原来安子凉要娶亲了,怪不得自从走了就没再来相府,隐隐地,对于他来,我是有些期盼的。
说书人将语气一顿,看了周围人一眼,立时掌声此起彼伏。原来古代说书是这么要掌声的。掌声落,说书人又接着道:“此美事一桩,就如今年北缰统帅慧眼识珠在宁相已有正夫人的情况下,又将其郡主下嫁一样。宁相虽然有妻、有妾,却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其恩师之女,跋扈骄横,从小爱慕宁相,自损铁蹄下,宁相非但不怪责,反而寻遍名医为其医治。如此胸怀宽广之人,无怪乎世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切,我看你是能吹牛!”越听越气愤,把他们都夸上天了,而我成了陪衬不说,还是个坏人角色。
“这位姑娘,可有疑议?”说书人耳朵够长。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虽然不平,但是也不至于在这惹事。
说书人一招手上来一个小童,“如若大家觉得姜某说得尚可,麻烦赏五文钱度日。”
叮当,当,大家按秩序放着银钱。
到了我这,我就想溜,迟疑间,说书人已将众人目光引向我这儿,“姑娘,如果觉得姜某说得哪有不妥之处,请指教。”小童听那说书人一说,立即后退一步,看得出训练有素,看来是经常遇上砸场的,不过我不是。
“我,”我眼睛转了转,还是没有好主意。“我觉得先生说得甚好,甚好。”我学着他的腔调,讪讪道。
“那就麻烦姑娘了。”小童立即向前一步。
“我没有钱。”众人看我不给钱又说不出三二一来,最后说没钱,一片哗然。怎么办啊?怎么就没个来救我的呢?小说上经常用的桥段不是这时候刚巧来个英雄救美的吗?
“姑娘,姜某以说书为生,还请姑娘宽谅。”这个说书人文绉绉的,可就是不放过我。
我无助地看向周边人,长风国看来民风淳朴,对于我这个听书不交钱的人有人已出言相劝。“姑娘,五文钱,又不多,你就给了吧。”五文钱,我也知道不多,我也想给,可是我真没有。
一直僵持不下,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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