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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你要够了吗(3000+)[]

半晌之后,澜溪换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出来

湿润的发梢贴在脸上,一半冷一半热,唇上斑驳的血痕已经结痂,耳后颈子上大片嫣红的吻痕却褪不去,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她如往常一样下楼,手模着白色楼梯的栏杆,抬眸缓缓看到桌上的菜肴

满满的一桌,关切而贴心

而不可忽视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手边是每天都在看的国际财政新闻晨报嚅

澜溪走过去,模模牛女乃杯的温度,还是烫手的

清澈的水眸看看桌子,没有一点要坐下来吃东西的意思,她转身往大厅外面走慕晏辰终于有些坐不住,俊逸苍白的脸闪过一道痛楚的光,在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伸出长臂抓她的手,叫一声:“澜溪

不开口,还不知道己的嗓音已经沙哑至此紧

手上的力道像昨晚一样重,澜溪站定,水眸平静地看过来:“不能出门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己家,她真的会恍惚以为己的一切都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哪怕她痛,她怨,她有滔天的恨,早晨醒来都得乖乖装作什事都没有,甚至还可以平静地跟一起吃早餐

慕晏辰沉静半晌,起身,晨曦的微光这才打在脸上,俊雅得让人看着都愣神,眸子里盛满苍白而痛楚的荒冷,薄唇淡淡抿着,不敢再动她,只是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去哪儿送

可当真的圈住她之后,那一张沉静苍白的俊脸却倏然变色

“哪儿都好,透透气……

“为什连文胸都不穿极力克制着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痛楚的隐怒俯首下来

“穿难受,不想穿她声音绵软而轻柔,水眸满是平静

慕晏辰轻拥着她的力道变紧,脸色全然煞白

轻轻将她翻身,尽量缓着胸腔里的气息,俯首,柔情沉沉压下,低低说道:“澜溪说过,永远不要用折磨己的方式来折磨……不会允许

澜溪的眼睛,跟着一红

眼前好多好多的事都掠过脑海,想来,就是这样一点点把她逼到现在这种境地的,她有点受不,拉下的手,想出去走走

她是真的受不,她想透透气

一双臂膀却将她拉回来死死束缚在怀里,她能感受到手臂是颤的,不停地颤,力道却还是那大,让她被抱着一动都不能动

眼睛狠狠一红,泪水充溢上来,澜溪手抵住的肩,往外推

“别碰……

毕竟太,太稚女敕,太不会隐藏情绪,她刻意维持的冰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声音哽咽颤抖起来:“慕晏辰求别再碰

的声音,味道,力气,没有一样不能让她想起昨晚的痛,生生刻在她十七岁生命里的怕与痛,一触即发,伴随着滚烫的眼泪倾盆而下

听到她这样的一声,慕晏辰心里的钝痛在渐次蔓延,连同昨晚那几乎让窒息的罪恶,铺天盖地而来

知道己做什,是怎样的不可饶恕

冰冷的眸泛着红,血丝满布,按着怀里人儿的脑袋,感受着她的挣扎将她的力道一点点化解,承受着,也默念着

恨吧

澜溪,拿出所有的力气悲愤来恨

因为当在地狱里的人倾尽所有都无法赎罪的时候,疼痛将是最大的救赎

罪恶临头,像一张网沉沉压下,永世不得翻身

澜溪一直挣扎到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身体也软下来,不知道是怎样被抱起,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里面,的怀抱依旧将她紧紧禁锢

泪眼朦胧,她却已经哭不出来

“要够……

她呜咽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晏辰身体僵一下

“现在是的,满意她抬起爬满泪水的脸,轻声问,“哥

最后的那一个字,刺得没呼吸,苍白的薄唇抿着,半拥着她的手都开始颤

澜溪爬起来,手攀着的肩,继续说:“知不知道刚刚洗澡的时候,看到己满身都是那种印记,洗都洗不掉的时候,是什感觉

慕晏辰的意识,在一点一点被击垮

她才17岁

她声音思想都是稚女敕的,她明明不该接受太过成熟的这些事

可她现在却在己面前,一点点揭露着已经存在的事实,一点点提醒着的罪恶

眼睛愈发地泛红,她柔软的声音轻声道:“在想以后怎办,以后是要结婚的,要怎跟男朋友——跟丈夫说,第一次是被谁拿走的以后每次做那种事,会不会都能想起来,有多疼……

“嗵得一声响,她柔软的身体撞入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将她死死拥着,勒着,臂上的青筋凸显着暴起,颤抖着,快要崩溃

慕晏辰闭上眼,第一次知道什叫呼吸都是疼的,疼得快死,却停不下来

澜溪脸上满是泪水,以为哭不出来的泪腺再次分泌出滚烫的夜里,她埋在颈窝里,哭着继续说:“没有恨过人……哪怕是妈妈去世个月,莫如卿就代替她的位置嫁给爸爸,都没有特别恨她……

“慕晏辰恨……她的手抓皱的衬衫

“慕晏辰恨她带着哭腔嘶喊出一句,所有的痛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的手胡乱模着,不知道在后背的茶几上模到什冰冷的东西,咬着牙狠狠刺入的肩膀

慕晏辰低低地闷哼一声,只觉得撕裂般的剧痛在肩膀上蔓延开来,脸色霎时苍白一下,拥着她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反而更紧,清晰感受着,承受着,她给的所有痛

澜溪的手一直用力,一直用力,一直到什力气都再也用不出来

滚烫的泪水模糊着她的眸,她半晌才看清楚己抓着的是什东西,那是放在茶几上的一把银色的叉子,此刻正深深陷入着慕晏辰的肩膀,猩红色的鲜血渗透白色的衬衫,霎时宛若嫣红的玫瑰凄美地绽开在身上,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一点点震惊,在她心里蔓延开来终于意识到己做什,她吓呆,手颤抖着松开,甚至吓得想离开的怀抱,被重新拥回来时她才抬眸看的眼睛,的唇色白得可怕,眸子却依旧是沉静的

像她每一次看到独处时一样,沉静的,毫无波澜

永世孤寂的模样

一点点的怕与疼,伴随着呼吸升腾起来,将她淹没

她双手撑着沙发,肩膀剧烈耸动起来,哭出声

“对不起……哥对不起……她爬过去,靠近那一把可怕的深深陷入血肉中的叉子,颤抖着抓着的衬衫不知道该怎办,“疼……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这一刻,慕晏辰的心宛若一点点崩溃塌陷的海岸,迷茫一片,可她还在哭,就不敢恍神,轻轻抱住她,低低覆在她耳边道:“没事……没事,澜溪,别怕……

在剧痛之中庆幸

庆幸她依旧善良单纯,庆幸己爱上的是这样的女子

哪怕罪恶滔天

哪怕万劫不复

疼痛来得正是时候,否则会不知道该怎收场

她哭成这幅模样,痛成这幅模样,就算剜心出来给都换不得她一点安好,换不得昨晚的事情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拿这一切,该怎收场

***

聂明轩从特级病房里出来,笑得脸都有些僵,毕竟是父亲毕生的军政界好友,出意外来这里看看是必有的礼貌,出门觉得嘴里有些没味道,点一根烟到病房楼外去抽,恍惚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背影很熟悉的模样

抬脚走过去,像是怕吓着她,聂明轩试探性地叫一声:“澜溪

坐着的人儿,这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澜溪抬眸看,发梢微乱,散落在肩上,像个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动物般

聂明轩不禁勾唇笑笑,刚刚就觉得像,原来还真的是她

回想起那天听父亲说原军区首长慕铭升新婚妻子去海南度假的事,又在心里揣测一番,开口问:“哥在里面

她脸色白白的,唇色很浅,低头,继续坐在那儿抱着己不说话

聂明轩还没遇到过这样己都拿着没辙的女孩子,本想去问她一下慕晏辰怎最近番两次来医院,却突然发现她颈上有些可怕的红印,如果没看错,唇上也有些伤口

呼吸都紧一些,聂明轩走过去蹲下来,夹着烟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头,明显感觉到她一颤,躲一下,压低嗓音轻声问道:“有人欺负

——她上高,这是那次陪晏辰处理她学校打架事件时候知道的,可现在这幅模样,很难让人放心得下

这可真不像是打架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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