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目光幽幽地看向那个伟岸的男人,秀雅的眸子里闪过纠扯哀伤不舍,最后只留两汪无波的清宁
“殷大哥,馨儿想清楚,放们……双宿双飞……
她说的很平静很淡然,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如此诉说着她最终的放弃与放下
昏迷这久,此时醒来,就像是死而复生,那些“生前所执著的放不开放不下的东西,在醒来时,就那想通
原来,放下那些本就不属于己的执念,也不是那的难舍与难熬
看出殷剑黎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云馨嘴角笑意更深,“殷大哥,不必想太多,馨儿是真的想要放下也许……她略微歪着脑袋,秀雅的双眉舒展开来,整个人都秀丽非常,“说不准放弃殷大哥,马上就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子呢馨儿相信,那个人会比殷大哥更好
殷剑黎深深地盯住云馨的双眼,那样澄净无波的眼神终是令不安的心平缓下来
直到这一刻,才开始相信,云馨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发内心
“臣,谢公主成全殷剑黎弯下腰,深深地施一礼
云馨背靠着床栏,看到如此恭敬而疏离的姿态,原本极力平静的心蓦地一刺
说彻底的舍得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慢慢忘却,直到真的从这场感情束缚中解月兑出来
“殷大哥,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们能像从前一样,是的殷大哥,而亦是的馨儿妹妹们总还是能做兄妹的吧云馨隐忍住就要流出的泪水,强微笑着道
殷剑黎也觉得对方话已说到这种份上,再如此就显得有些过分与矫情
知道,不管怎样,喜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所以,在这场感情纠葛里,云馨是最无辜的一个
“好,云馨,刚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就好好休息,待身体好些,再来看殷剑黎目光柔,俊朗的脸上全然一派温笑意
云馨含泪点头,“好,谢谢殷大哥
殷剑黎又嘱咐宫女几句,便转身离去
云馨看着那道挺直而刚毅的背影,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要怎才能让知道,其实她有多的舍不得,而做下这个决定,她又是忍下多大的痛楚
而殷剑黎刚迈出锦绣宫,脚下却是顿顿回首看一眼,也不知在看什,只是那淡淡的一眼,然后便只轻轻叹口气也是陷入情爱的人,云馨的不舍与痛楚,又如何能不知道
……
深秋时节,清晨的阳光没有什暖意,但对于久居寝殿许久未醒的人来说,这个时候的空气最为清新,对其来说也最为惬意
云馨由着宫女参扶,出锦绣宫,停在走廊里,静静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清宁闲适
及至中午午膳十分,虞帝下朝换上便服后,便直接来这里
虞帝在桌边坐下,内侍立马端来一副干净的碗筷
“馨儿,真的想好看一眼满桌的饭食,也不动筷,径直问道
云馨垂着眼,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肉丸,苦笑笑,“不然又能怎样呢逼迫,强制她笑着摇头
虞帝长眉微皱,“总不会抗旨罢,也不敢对不好
云馨放下筷子,抬眸,“可是的心里没有,与,包括那个方奕融,们个人都不会幸福快乐与其牵强过一辈子,难受一辈子,倒不如趁早放手,长痛不如短痛,不是
虞帝叹口气,“若真这样想,朕也不能再勉强拿起筷子,给云馨添菜,淡淡道:“日后,朕会下旨,取消殷剑黎的驸马称号
云馨笑笑,些微苦涩,些微释然,“谢谢哥哥
如此,日后,虞帝果然颁下圣旨,取消曾封殷剑黎为驸马的旨意,亦同时下旨,因方奕融献解药救公主有功,故只罚杖打十五,功过相抵,免其死罪
方奕融坦然接受杖打,这样的刑罚对她来说已算太轻,而且她对于身体上的痛楚也没有太大的感知,十五下,眨眼间便已结束
此时此刻,将军府厢房,方奕融趴伏在床榻上,背臀上的伤已被上药,大夫似是在药里放安神的药物,此时她全身酸软,昏昏欲睡
仆人熬好药正走到门外,殷剑黎也正好走过来接过药,挥退仆人,独推门而入
听到脚步声,方奕融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嘴角下意识地便朝上弯起
“黎……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睡意,倒让殷剑黎有些心疼
“痛不痛走上前,心地扶起她,将药递到她嘴边,“先把药喝再睡
温的语气柔的动作令方奕融满心温暖久违的幸福感觉倏然涌上
过笑笑那她柔顺地一口口咽下苦涩的药汁,心里却是无限的甜蜜
待她喝完,殷剑黎随手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另一只手仍将她护在臂弯里
“黎,公主真的不再喜欢方奕融微闭着双眼,满脸惬意,“真不敢相信,她会这洒月兑
殷剑黎抚模着她顺滑的长发,淡淡道:“她想通再好不过,就算她不洒月兑,也不会娶她
闻言,方奕融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欢喜,“黎,这话比情话还动听
殷剑黎笑笑,“似乎从来都不曾相信是真的只想在一起
方奕融的双眼瞪得更大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所爱着的这个沉稳到冷漠的男人会说出这柔情的话
似有似无的笑意,柔的目光,还有低沉好听的声音,全都是深浓的蛊惑,令她兴奋,令她无措
方奕融不由抓住殷剑黎的衣袖,低低问道:“黎,真的已经得到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殷剑黎点头,“对以后们会相依相偕,互不隐瞒,相互信赖
似是听出话中的别有深意,方奕融面色一僵,张张嘴,却终是垂下眼帘不语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殷剑黎眸光闪闪,去也不再多说什,然后将她扶好躺在床上,道:“身上有伤,这会儿也困吧,先睡一觉,到晚饭时再让人来喊
说完,便直起上身欲走
“黎方奕融忽然拉住的衣角,轻声唤住
“怎殷剑黎转过脸,眉头微蹙
方奕融张张嘴,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件事几欲月兑口而出,可终是欲言又止
那个“奇怪钥匙的事在最开始都没有告诉,若此时再告诉,只会徒增误会与矛盾而已
所以,她决定还是不要说,就当什都没有发生过
“没什,就想让陪一会儿她抬起手,伸出食指,眨巴着眼睛,似在央求,“就一会儿
殷剑黎失笑,终是回过身,坐在床边,道:“好,睡,在这儿
方奕融拿起放在身侧的手,放在己颊边,然后闭上双眼,安心地沉沉睡去,而她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殷剑黎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原本柔的目光渐渐变得深凝、深幽
半晌,轻轻抽出手,站起身,又深深地看那张睡颜一眼,便转身离去
……
将军府,花园凉亭
劳叔微微躬着身子,垂手不语
殷剑黎背靠着栏杆,手里捏着一片有些枯黄的叶子,淡淡道:“她真的没有松口
劳叔敛目垂首,漠然道:“没有,老奴怎问,她都没有松口
原来,云馨醒来的那一晚,殷剑黎去皇宫后,劳叔去与方奕融所说的那些,竟都是殷剑黎提前吩咐好的
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劳叔佯装神秘,好从方奕融嘴里套出些什
但可惜,结果一无所获
殷剑黎转动着那片叶子,垂着眼,半晌,才道:“不可能,那日牢狱中,尤凤致定告诉她些什她竟什都不说
“也许方姑娘有难言之隐劳叔的语气有些牵强,也知道,己找的这个理由更牵强Pxxf
果然,殷剑黎冷笑出声,用力抛掉那片叶子,直起身,眯眼看向院中一片萧索之景,“难言之隐呵,只知道,她与之间,从来都不会有全然的信任如果就这样下去,两个人在一起,又还有什幸福可言
劳叔动动唇,却是不知当如何回答
“等着吧,若真有什,早晚有一天会发生殷剑黎语气及其淡漠
喜爱她并不假,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法容忍她的欺瞒
殷剑黎负手而立,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凌冽之气,“到时候,不必她说,也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