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将军府,方奕融总有种说不出的归宿感。她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对于她十七年的生命来讲,不过转瞬而已。可也就是那么短暂的时间,留给她的却是永生都再无法放下的牵挂与眷恋。
洗漱完毕,她没有马上吃东西,而是径自去了后院,看那院中于此时仍开得正好栀子花。
空气里的湿润与芳香令她感到迷醉,感到沉溺,不可自拔。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方奕融也不回头,脸上的笑意却荡漾了开来。
“黎,这院子里的花还开得这么好呢。”她笑眼弯弯,声音依旧是清脆如铃。
殷剑黎一身浅蓝色素衫,身姿闲雅而高挺,那张俊朗刚毅的面容足以令每一个女子心如鹿撞。
他负手而立,亦看着那满园洁白,道:“说吧,告诉我想知道的事。”
方奕融咬了咬下唇,有些哀怨地看向他,“你只想知道那些事吗?难道,你就不问问我好不好?”
殷剑黎转过脸,回望她,“你的身体情况应是不错,我也无须再多问。”
“你——!”方奕融气恼地瞪着他,却见不到他脸上有丝毫的动容。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到一株栀子花旁,蹲,摘了一朵半开的白花,一点一点纠扯着花瓣。
“公主找过我,要我承担所有罪责,说是你被我迷惑才有所过失。”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花瓣被撕扯的粉碎,汁水沾满了手指,“可是我不愿牺牲自己而给你们双宿双飞的机会。所以,我强自驱动内力,挟持了公主,然后逃了出去。可半路上遇到了夜莺,那时我伤重昏迷,就被他带回了魔教。”
说到这里,她扔掉手中的碎裂花瓣,依旧蹲着,只歪着脸看他,“就这些,你信我吗?”
殷剑黎点头,声音沉稳而坚定,“我信。因为你若用假装内伤而欺瞒我,那一日就不会用挟持公主的办法逃离。”
闻言,方奕融咯咯咯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欣慰与欣喜,“是啊,黎你可真是了解我。我若没有受伤,定会径直杀了所有的人再走掉,而不是那么麻烦的去挟持公主。”
殷剑黎朗目微眯,“杀了所有人?”
“对啊,包括你的未婚妻。”方奕融拍了拍衣摆,随之站起身,清澈的眸子里漾满笑意,“黎,如今我已被教主驱逐出教,再不是魔教毒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你是会娶公主呢,还是会选择我?”
殷剑黎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且问的这么直白,霎时间怔了怔。
方奕融走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拥住他的腰,脸颊靠着他温热的胸膛,鼻间满是他身上淡然而沉稳的气息。
“黎,告诉我,你会选谁?谁呢?”
殷剑黎垂着双臂,没有回抱她,可也并未推开她。他垂眼看着她头顶,眼睫下一丝寒芒一闪而过。
然后他说,“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那时圣旨已下,我总不能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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