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一如既往的阳光普照,万物都沐浴在阳光之中。
北辰昱看着报纸上巨幅的‘结婚照’,平静地质问坐在餐桌对面,惴惴不安把弄着茶杯的阑夕:
“夕儿,是你做的吗?”
阑夕扑扇着常年湿润的眼眸,有几分惊慌:
“我……对不起,昱。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北辰昱的视线,缓缓垂落,那天,他追回了阑夕,却——失去了她。
这几日,尽管动用了所有的资源,甚至连西班牙的军备力量都出动了,却始终,查不到关于温南一丝一毫的讯息。
“夕儿,你清楚的,我救你只是因为我答应过阑雨……”
阑夕猛地捂住耳朵:“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
一双湛蓝的眸子,变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北辰昱有些担忧的轻唤一声:“夕儿?”
阑夕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猛地起身,狂乱的打着转。
起身,强迫她面对自己:“夕儿,我对你,不是爱,以前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有,你懂吗?我只能,把你当做妹妹。”
阑夕的视线,变得呆滞,绝美的脸庞,癫狂起来:
“呵呵~~~昱不爱我?你不爱我了……”
柔和的眸子,掀起狂澜起来:
“既然这样……”
阑夕忽然变得力大无比,一把推开北辰昱,冲向餐桌,抓起餐刀就向自己的手腕划去。
“阑夕!”
北辰昱猛地向前一扑,餐刀错过阑夕纤弱的手腕,擦着北辰昱的上臂而过,锐利的餐刀划破了衣料,血水汩汩而出。
“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泪如泉涌,阑夕整张小脸,顷刻被泪水覆盖。
“我没事,阑夕——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好吗?就算我不能守在你的身边,也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答应我。”
阑夕的视线,再次变得呆滞,双眼一闭,向后倒去,孱弱的身体,不住的抽搐着。
心下一惊,北辰昱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慌忙将她抱起,掏出手机:
“喂,语。赶快来,阑夕出事了。”
***
洁白的床单、纯白的被褥,整间房间,就像是病房一般,惨白。
“语,阑夕得的是什么病。”
南城语拿着血液化验单,神色凝重:
“是罕见的伯拉裘AC杆菌,可能是因为沉睡了7年,人体免疫机能下降,所以才会感染上这种病菌。”
北辰昱俊美的脸庞,有些凝固:
“具体的症状呢?”
南城语一边替阑夕检测着体温,一边说道:
“这种病,平时不受到刺激还好,一旦受到刺激,肾上腺激素飙升,很容易会晕倒,引起痉挛,这次是第一次发病,不会威胁到生命,但是如果以后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短期内如果连续受到刺激,不是死,就是一辈子成为植物人。”
北辰昱背过身,阖上眼:
“我知道了。”
南城语放**温计,走到北辰昱背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反拍一下他的手,北辰昱起身:
“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到阑夕休息。”
“恩。”
门,开了,又合上。
恬静的睡着的阑夕,眼眸,微微开了一条线。
起身,拉开床侧的柜门,取出一个医药箱,拿出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瓶子,抽出一管,从静脉注射进体内。
疼痛,迫使她闭上眼睛。
顷刻,再次睁开时,眼中是一片冰凉。
拿出手机,按下一组数字:
“喂,凌夜,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浅笑:
“夕儿,我送你的新生贺礼,还喜欢吗?图片P的还不错吧。”
阑夕的嘴角,漾上一抹温柔的微笑:
“不过,我更想要另一份礼物。”
凌夜露出一抹惑人的浅笑:
“什么?”
“她的命。”
凌夜握住酒杯的手,倏地收紧,脆弱的杯子应声折断,断裂的玻璃扎进手掌心,鲜血直流,他却熟视无睹,继续轻柔的语气: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阑夕捂住口,抽泣起来:“帮我,求你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任。”
这句话,另一个女孩,也曾对他说过。
眉宇间,浮过一丝痛苦,“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放下手,阑夕的目光,多了一丝算计,但被更多的泪水,很好的掩饰住了: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我就没法安心。”
凌夜用指月复,在玻璃口处摩挲,尽管指上早已血肉模糊,却不及思念的千万分之一:
“她死了,北辰昱只会记得她一辈子。”
阑夕怔了一下,几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语气格外平静: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让她死。”
凌夜嘴角的笑容,残忍而嗜血:
“那你,想怎样?”
阑夕恢复了温柔、恬静的笑容,说出的,却是万分恶毒的话语: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凌夜挑挑眉:
“这可不好办呢,她现在,是影门的掌门人,如果我公开用巫教跟她叫板,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阑夕嘴角的笑容更盛: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就够了,剩下的,习染姐姐会帮我们完成的。”
凌夜抬起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指尖,一滴滴流下鲜血:
“然后?”
阑夕微微低下头:“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等习染姐姐找到她时,你能找人,绑架她吗?”
称赞地拍拍手,毫不忌讳手上的伤口,笑容嗜血、毒辣:
“好计谋,这样,如果温南救她,必定会落入我手里;如果不救,就是慕容集团,和另一个国家的战争了。”
阑夕的目光,平静的可怕,唇畔绽放的笑容如同洁白的雪莲花一般纯美、洁净:
“我相信,她一定会救她的,而且——什么凌辱,都会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