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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关系不一般

“杀人了,杀人了……凤二小姐杀人了!”

凤薇望过去的方向,本坐着一名面色苍白满脸病容的男子,只不过看他身穿常服外表也没什么特别标志。她根本看不出那人是什么身份,而此刻惊恐大声嚷着她杀人的——是那男子旁边的婢女。

她脸色直接沉下去,是因为她水袖上的浓墨不知何故竟然甩到了那男子面门上;而那男子身后,正站着大概是刚刚才进来的怀安公主。

那男子脑袋无力的歪向一边,满脸墨色,看不出底下是什么表情。但凤薇远远的隐约看到他侧向一边的耳朵,有血液在滴溚滴溚的往地下掉。

七窍流血?

那人居然中了剧毒——在她挥袖间气绝身亡了?

凤薇心底惊愕,脸上却镇定平静;那婢女一声惊叫后,别人尚未发现那人的端睨,但那人身后刚刚走进来的怀安公主,却一脸震惊的瞪大眼睛盯着凤薇。

手颤颤的抬了起来,指着凤薇,震惊中透着悲痛欲绝,“凤二小姐……你、你竟然杀了本宫的三皇兄?”

凤薇心头震了震,死的那个人竟然是传言中的病王司马昱?

可是,有什么剧毒能在瞬间通过人的呼吸让人毙命?司马昱死得实在太离奇了。

凤薇在思索,可她的沉默看在某些人眼中就成了害怕。凤夫人原本距凤薇较远,但她时刻都关注着凤薇的一举一动,这会大殿喧哗戛然而止,凤夫人自然立刻就发现这边的不对劲。

在怀安公主更进一步恶毒指控前,她已大步迈到了凤薇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女儿跟前,沉着脸道:“怀安公主请慎言,晋王殿下是什么情况,目前大家都不清楚,与其在这无端指控薇儿,公主不如赶紧让府上的太医前来为晋王殿下诊治。”

人死没死都还不确定,就胡乱大嚷大叫说她的薇儿杀人,这怀安公主——真是越发让人看轻。

就算凤夫人也看见了司马昱耳朵滴血,可她却不认为司马昱眼下的意外状况是因为凤薇那一甩的墨汁造成的。

她家薇儿又不会武功,不过寻常的弱女子,甩出的墨汁能带有多大力道?就算晋王再虚弱,也不可能因为被甩到墨汁就出事。

怀安公主一脸悲戚震惊的看了眼凤夫人,含泪扭头对婢女吩咐:“快去请太医。”

她以为无人看见转过的眼底下有得意狰狞,可凤薇偏偏就看见了。

太医还未来,大殿的气氛因为司马昱的意外,立即由热闹欢快转为凝重冷肃。

万一闹出人命,他们这些人……。

凤薇垂眸看了看自己长长水袖,墨汁还未干透,肉眼看这些散发着清香的墨汁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凤薇看了怀安公主一眼,表示她得先去换下这身衣裳。墨汁滴答,又是专门为这一出长袖擅画而准备的舞衣。衣裳以轻盈飘逸为主,保暖性却是不佳。

怀安公主也没异议,不过手一招,让八个婢女同时“陪”着凤薇去换衣裳。

公主府的婢女为了避嫌,除了一直监视凤薇杜若主仆俩之外,根本不曾动手碰过凤薇换下的衣裳。

待凤薇换好衣裳重新回到那奢华富丽的宴会大殿时,公主府的太医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待太医搁下药箱,就地的在座位上为司马昱检查,一会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怀安公主立时紧张的问道:“孙太医,三皇兄他怎么样了?”

“禀公主,晋王殿下他已经……薨逝了。”

怀安公主似是极为震惊一般,竟腾腾的后退了数步,被她身旁的婢女扶着最后才站稳。震惊过后,她娇美的脸庞是满是悲戚哀痛之色,“孙太医,三皇兄他……虽然从小身体就不好,可他一直都在服药,为什么突然就、就……”

怀安公主似乎悲伤得连话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掩着嘴便嘤嘤的低泣起来。

凤薇也很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就像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的司马昱,到底是怎么死的?

“晋王殿下他一直都有心悸的毛病,这些年虽然一直有服药调养,可公主你是知道的,他这个病……”

凤薇知道,这种心脏毛病在这个时代显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司马昱就算一直在服药,也只是在拖时日而已。

太医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怀安公主,又道:“今天晋王殿下突然在这出了意外,都是因为突然遭到墨汁打面的缘故。”

凤薇无声挑了挑眉,扯吧,继续扯吧。这个太医还能证明她几滴墨能杀人?

“可……就算突然受到惊吓,三皇兄他也不至于吧?那只是几滴墨汁,凤二小姐拿来作画的墨汁。”怀安公主咬了咬嘴唇,迟疑着似乎十分好意的在为凤薇洗刷嫌疑,可实际上,她这番话恰恰将凤薇带入了嫌疑的泥坑里。

凤薇眉梢动了动,怀安公主这么明显的暗示太医检查墨汁,难道她刚才作画的墨汁真有问题?

太医似乎早就检查过司马昱脸上的墨汁了,这会见怀安公主这么说,立时就严肃的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很明显欲言又止的表情。

“孙太医有话不妨直说。”怀安公主看了眼凤薇,似是有意给孙太医吃一枚定心丸一样,“三皇兄突然在本宫的宴会上出事……父皇知此恶噩一定会难过的。”

孙太医那双眼皮拉答的眼睛立时闪过一道精明亮色,沉吟了一下,防备地看了凤薇一眼,才道:“墨汁里确实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臣就得做过详细检查才能确定。”

怀安公主惊愕的看着他,“孙太医是说……三皇兄是因为这些有问题的墨汁才猝然而逝的吗?”

孙太医略略低下头,嘴角动了动。却没有直接回答怀安公主,这话明明是怀安公主自己说的,他从头到尾都没这么说过。

凤夫人听到这里,再怎么着也看到分明了,这根本就是一出故意针对她家薇儿的阴谋。

“孙太医既然怀疑墨汁有问题,不如现场将这些墨汁都检验了。”

就算有问题,这也不一定就是她家薇儿的问题。要知道这些墨汁,刚才可都是由公主府的下人全程包办给准备好的。

薇儿根本不认识晋王,更说不上任何仇怨,怎么可能突然起意害人。

孙太医没有动,而是侧头看了眼怀安公主。见怀安公主轻轻点了下头,他才过去当众一一检验刚才凤薇跳舞所用过的墨汁。

盛墨汁的四个琉璃雕花盆子,是按方位分开摆放的;而按照习惯,凤薇跳舞时,一般都是左手用西南两面,而右手则惯用东北两面。

太医很快就检查完毕,在结果出来之前,有个婢女从外面进来悄悄附在怀安公主耳边禀报了几句。

怀安公主随后抬眸飞掠了凤薇一眼,虽然凤薇不知道那个婢女说了什么,可她看到怀安公主那似是松口气的胜利在握的目光,就觉得整个人都心情不好了。

“禀公主,所有的墨汁臣都逐一做了检验。”太医走到怀安公主跟前,作了个揖,眼角却有些奇怪的扫了扫凤薇,“不过有问题的墨汁只有摆放在东北两面的。”

换言之,凤薇跳舞着左手所取用的墨汁,那摆放在西南两面的琉璃雕花盆子里的墨汁就是纯粹的墨汁。

“不知太医刚才可有验出墨汁究竟有什么问题?”

太医有些愕然的看了眼凤薇,对她的冷静镇定露了抹欣赏,不过他看了眼似乎有意无意堵着大殿门口的怀安公主,才道:“有问题那两盆墨汁里,含有份量不轻的慢性毒药。”

“毒药?”怀安公主一声惊呼,将本就紧张的宾客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虽然他们都被怀安公主安抚住,暂时各自留在座位不动,可这里突然死了个人,还是个皇子,他们心里难免也会有各种想法的。

“这么说,本宫的三皇兄就是因为无意吸入这些毒药而……?”

怀安公主一脸悲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凤薇,“可是,那既然只是慢性毒药,三皇兄他为何会当场……?”

孙太医沉吟了一下,默默看了丝毫不见惊慌的凤薇一眼,“晋王殿下他一直都有心悸的毛病,若是身体健康之人突然吸入这种慢性毒药,一时半刻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异样,可他毕竟不一样!”

“凤薇,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往昔虽与你有些不愉快的口角,但本宫绝对料想不到你心肠狠毒至此,竟然敢当场在这对本宫下毒手!”一直满脸悲伤的怀安公主,忽然横眉竖脸的指着凤薇,极度冷厉的指责起来。

凤薇暗下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的掠了记白眼送给怀安公主。

怀安公主,你这脸变得也太心急了吧?

凤夫人眉头一皱,略一回想刚刚事发时的情形,就明白怀安公主这怀疑从何而来。

不过,护女心切的凤夫人可不惧她是什么公主。

当即就冷下脸,同样冷厉的道:“还请公主让人调查清楚再下结论,这些墨汁从头到尾可都是由公主府的人准备的,薇儿她就是刚刚跳舞的时候用水袖斟了斟。”除非怀安公主从薇儿身上搜出什么慢性毒药,否则这坏人名声的指控,她绝不容许怀安公主扣在她家薇儿身上。

可就在这时,大殿外面那树木鲜花满院芬芳的园子,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沉重脚步声;光是听着那声音,仿佛就能感受来人身上充满着杀伐之气。

凤薇眉头皱了皱,挑眉望去,只见怀安公主嘴角掩不住的往上扬。

一个踏着八字步的干瘦白净太监走了进来,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盔甲禁卫军。

那太监瞟了凤薇一眼,好吧,其实他不认识大殿内谁是凤薇,不过他认得凤夫人呀。而元京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凤夫人极为爱护凤二小姐的,所以他看见凤夫人保护的姿势护着一个穿着鹅黄衣裳的少女,立时便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凤薇。

细长的眼睛有精光闪烁而过,他瞟了凤薇一眼,立即便展开手里绸黄圣旨,当众用他那似是捏着嗓子的尖细声音宣读起来:“陛下有旨,凤薇毒杀晋王殿下罪证确凿,立即押往大理寺大牢看审。”

凤薇越过怀安公主往外面望了望,一排排整齐的面无表情的禁卫军,黑压压的站了一地,似乎看不到头般。保守估算一下,至少都有五百人。

凤薇心中冷笑,不知是怀安公主太看得起她,还是皇帝太看重她,居然出动了上五百禁卫军来“押送”她去大牢。

难道还怕她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薇儿……”凤夫人担忧的看着她,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松开,“这是陷阱,你不能去大牢。”他们凤国公府的嫡小姐,被人冤枉进了大牢,日后就算清白出来,也会被人诟病。

怀安公主这一手,实在太毒了。

凤夫人那双温和的眸子里,在掠过怀安公主时,第一次流露了不会善罢甘休的煞气。

凤薇心下叹了口气,眼前的情形可不是她说不想去就能不去的。

可面上她只能无事人一般微笑着,还得反过来安慰凤夫人,“娘,现在只是怀疑,只要找到真凶证明了我的清白,我很快就能出来的。”

这也就是因为她家势雄厚,怀安公主不敢私下处置,特意飞速的忽略过程;只将事情浓缩为“凤薇在公主府的宴会上蓄意谋害晋王殿下”这事报与皇帝,皇帝当堂大怒,要不是有太监在旁边提醒这凤薇是凤国公府的嫡小姐,只怕这会皇帝下的圣旨就不是将她押入大理寺的大牢,而是直接砍她的头了。

凤夫人眼睁睁看着凤薇被禁卫军带走,心里疼得要命,可同时也知道凤薇说的有道理。她得尽快找出证据证明凤薇的清白,大理寺的官差,谅也不敢对凤薇过份。

可是想归想,凤夫人在让人回凤国公府报信的同时,立即就安排人手去大理寺打点关系。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凤薇在大牢里有一丁点损伤。

事关重大,大理寺的官员哪敢怠慢,随着禁卫军一走;呼啦的带了一大堆人到公主府来,取证的取证,调查的调查。

至于死透的司马昱?

反倒没有人在意了,最后还是晋王府的婢女悄悄找来同伴,让人将司马昱运回晋王府去。

大理寺的人很快调查清楚了,公主府下人准备的墨汁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凤薇自己准备的那件水红夹着银白的衣裳。

因为他们经过调查取证反复查验之后,从凤薇换下那件衣裳右边袖子处查出了融在墨汁里的慢性毒药。

当然,大理寺的人更是第一时间查清了,凤薇那衣袖挥舞所甩出去的含毒墨汁,本来针对的人并非晋王司马昱,而是当时刚好进来站在司马昱身后的怀安公主。

至于凤薇想要毒害怀安公主的动机?这也很清楚,当日凤国公府为这位二小姐举办宴会时,曾遭到怀安公主的怀疑质问。

换言之,司马昱在这起事件中枉死,就是凤薇蓄意报复怀安公主的结果。

墨汁中所含的慢性毒药,如果是怀安公主当场吸下去的话,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表现,日后就算毒发身亡,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凤薇身上。

司马昱因为从小患有心悸病,心脏本就较常人脆弱,又一直在服药,所以才会惊吓之下因这些慢性毒药而当场身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件事中,司马昱就是代怀安公主无辜横遭毒手了,我要杀的怀安公主反而活得好好的。”凤薇站在散发着酸馊味的昏暗牢房里,看着在这等污脏的地方仍不减容光潋滟的秦王殿下,低低冷笑起来,“这么说,现在是证据确凿了?”

司马晨看着清雅面容不见一丝慌乱不安的少女,眼眸里隐隐闪过心疼,“你跳舞时穿的那件衣裳,一直都没有别人碰过。”而毒性就是在那件衣裳的袖子处验出来的,这是铁证。

凤薇明白他口中的别人是指除凤国公府以外的人,她敛起眸子懒散光芒,默默回忆了一下。

那件衣裳自她从凤国公府带出来,一直就是杜若在保管。

找不到突破口,她的嫌疑确实洗不掉。

“薇儿,三皇兄他……小时候曾替父皇挡过一次灾。”司马晨沉默了一会,忽然别有深意的解释了一句。

凤薇怔了怔,若非被陷害的人是自己,她真要为怀安公主这次的人选拍手叫好。

之前她只听说皇帝待司马昱特别,原来特别的原因竟是这样。也就是说,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皇帝很有可能不顾忌凤国公府,而直接下旨将她砍了。

“那你还现在混进来!”太冒险了吧?

凤薇嗔恼的白一眼司马晨,这人听闻她被禁卫军押入大理寺大牢,后脚就混进来安抚她。

咳,她又不是遇事就只会慌张流泪的弱女子,他用不着急巴巴冒险混进来。

“不亲眼看看你,我不放心。”虽然他知道凤国公府的人一定会打点好关系,不让凤薇在牢里受一点苦。

可怀安那个疯女人……谁知道会不会利用皇后的身份暗中在大牢里捣鬼呢。

“那现在放心了……”真是的!怀安公主要暗中捣鬼,随时都可以,他又不可能一直在这陪着。

被人嫌弃的司马晨并没有郁闷,只是更心疼的看着硬装坚强没事人似的少女。

“那我现在出去了,你自己小心些。”司马晨虽然不舍,可也知道只有尽快找到证据证明凤薇的清白,她才能早些离开大牢。

再说,谁知道他家那老头会不会因为司马昱,而直接下旨砍人呢?

怀安那个疯女人准备充分的话,这会证据都该搜集齐了。

想到这,司马晨再不舍也不敢逗留了。

“嗯,薇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出去的。”

凤薇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半点看不出担忧的神色。其实她不是不担心,而是知道担心也无用,她人都被关在牢里了。现在,只能靠外面那些关心她的人了。

凤薇被关在牢里,外面的消息一点也收不到,根本不知道就在司马晨混进里面安抚她的时间里,大理寺以神速将所有罪证都呈到了皇帝跟前。

司马昱的心悸病,并非天生就有的。其实是小时候因为无意替皇帝挡过一次灾祸之后,才患上了。

皇帝对这个随时会毙命的儿子,心里一直都有种复杂的感情。乍然听闻司马昱的死讯,他既悲伤又隐约觉得高兴。高兴的是司马昱解月兑了,他也解月兑了。从那件让他内疚的往事中解月兑了。

当然,这些心事皇帝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的。而看着大理寺呈来的历历罪证,他当即悲痛的下了道圣旨。

那道圣旨,幸好司马晨不放心凤薇先混进大牢来看她,不然绝对赶不及拦下来。

那道圣旨,皇帝悲痛之下,竟然听不进任何劝阻,直接下旨让人砍凤薇的脑袋。

凤薇事后知道这个百越皇帝不靠谱的事迹,真真有种劫后余生的冷汗在涔涔直冒。

宫里太监带着皇帝的圣旨磨磨磳磳半天来到大理寺,在看到司马晨天神一样冷着脸,态度强硬的出面拦下圣旨,他内心不禁狠狠的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虽然让人送了消息去凤国公府,可眼下也不见凤国公府的人及时赶得过来。而就算凤国公府的人赶得过来,拦截阻挠宣旨,那也是犯了死罪的呀。

司马晨也不为难那太监,直接夺了他手里的圣旨,骑上马就往那宫墙巍峨禁锢了灵魂自由的皇宫狂奔而去。

他一路强行骑马奔进宫的时候,知道皇帝就在金銮殿,也不怕惊吓了宫人,直接用轻功飞着奔去金銮殿。

靠近金銮殿,远远的就望见殿门前跪着背影孤直的凤国公凤谦。

他眼神顿时一冷,愤怒抑制不住的从心底直往头顶冲。

他的父皇也不怕害了臣子的心,居然让凤国公一介股肱之臣顶着瓢泼大雨跪在冰冷的石阶下,任凭削面的寒风猎猎肆虐,竟也不肯召见。

不错,皇帝就在金銮殿内,但他拒不召见凤国公。

证据确凿,凤谦的女儿害死他的儿子,他让姓凤的女儿给他儿子偿命有什么错!

别以为凭着凤谦国公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威胁他更改旨意,凤薇的脑袋——他砍定了。

凤谦心里无比焦急,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如果不能让皇帝收回成命,薇儿……。凤国公闭上眼睛暗下叹息一声,顺着雨水淌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司马晨只在门口外略一停顿,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直接闯进金銮殿去。

通报什么的,他何必非要那么死脑筋守规矩。他就不相信,里面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还能真砍了他的脑袋。

“哎……秦王殿下,你不能进去……你容奴才先进去通报啊!”突然看见司马晨一身雨水一身冰冷却怒气腾腾的闯进来,守在殿门口的太监顿时慌了。可凭他之力想要拦住司马晨,那是绝对拦不住的。

司马晨一手将他挥去角落打几个滚,杀气冷冽的趟着雨水直接就大步跨到了大殿里头。

隔着青烟绕缭的龙涎香,司马晨站在了半人高的三脚青铜鼎旁边,寒着脸,昂起头直接怒视金龙宝座上的男人。

皇帝虽然一身龙袍在身,可面相却因为过度虚浮而少了几分王者该有的威严凌厉之气。

“有大出息了,连金銮殿都敢闯了!”皇帝微眯起眼眸,冰冷无情的盯着玉阶形颀高的儿子,十分不满的哼了哼。

“恳请父皇收回将凤薇斩立决的成命,让大理寺会同三司共同翻查三皇兄的案子。”

司马晨这话虽说是恳求,可皇帝扫了他一眼,却发现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没见哪一处有一丁点恳求的影子。

他看着司马晨这倨傲冰冷的态度,就跟门外那个跪在大雨中的凤谦一样讨厌,一样是在威胁他。

“翻案?朕为何要让人翻案?”皇帝眯着眼眸似猎鹰一般盯着他,“证据确凿了,不是吗?”

“还是你能给朕一个特别的理由,一个特别到能让朕收回成命给凤薇翻案的理由。”

究竟他这个儿子,与凤谦那个才寻回来不久的小女儿有什么关系?

司马晨对凤薇的关心会不会突然得太过份了?

好吧,只能说这个皇帝实在不怎么关心这个从小被他丢去大梁为质的儿子。当然也就不曾注意到司马晨与凤薇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了。

“别跟朕说她是凤国公府的嫡小姐,她没有理由杀害昱儿之类的。”皇帝从金龙宝座上微微往玉阶下的司马晨俯了俯身,那姿势完全是压迫的强硬的,深幽难见情绪的眼睛里透露出让司马晨非说不可的意思。“朕要听实话。”

“实话?”司马晨嘴角微勾,转动着那双光彩万千的眸子,冷冷的与皇帝对视。

虽然金龙宝座上的男人浑身帝王霸气在刻意之下,对他压迫无遗,可他从来就不惧任何强权压迫。

“那请父皇你听好了。”司马晨脸色一肃,却突然静了下来。空旷的大殿里,除了铜鼎里散发出袅袅轻烟外,就是宫人们的呼吸声也静若不闻,而让皇帝觉得特别刺耳的是——从司马晨墨青衣衫上不断往白玉地砖滴落的雨水所发出的声音。

皇帝皱了皱眉头,看司马晨的目光冷了几分,听着滴答滴答的雨水声,他的心情也烦燥起来。

“说吧?”

司马晨将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更是清澈坚定的笔直望进皇帝眼睛里,薄唇微启,慢慢地一字一顿道:“凤薇她……。”

------题外话------

哎呀,咱们高大上的秦王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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