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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涟渊的眼神一望,漪涧忙着解释道:“救人一命,不足为道。{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就算你不是方诺儿,我哥哥也会救你的,偏偏你就是。”

虽然漪涧的口气有些怪,但方诺还是懂了。

若她不是方诺儿,涟渊自然会救;她怎么就如此巧合是木灵芝指定的那一个,又倒在他前行的路上了?换作自己也要好好的怀疑一番了。

一切都只怪机缘太巧合了吧。

“方诺姑娘,涟渊天生中蛊毒是真;上百草山求木先生帮忙解蛊毒也是真。只不过一路太过凶险,不得不防啊。”涟渊的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了。

方诺看着涟渊低垂着的脸,忽然觉得他也真是挺怜的。忍不住又想:他又没害过我,只不过就是不太相信而已,自己又斤斤计较个什么呢。所谓“防人之心不无”,他没有错,倒是自己太过容易相信人,这点不好。

想到这里,方诺从怀里掏出昨天写好的那个药方说道:“我昨日冥思苦想,也只想到这一个药方,但究竟能不能奏效还要慢慢尝试。只不过你现在如此危险,我跟着你也是拖累你,你既然也懂医术,不如自己慢慢尝试吧。”

说完,方诺把手里的药方递了过去。

涟渊看着那张药方却没伸手去接,仍然扭头去看漪涧。

方诺不禁心中动气,你们兄弟两个也不是双胞胎,一个黑黑眸,一个银丝灰眼,怎么偏偏说句话、决定个事情还要这样眉来眼去的。

却听到漪涧说道:“方姑娘有心了,昨日我已经见过药方。多谢。”

“哦,我懂了。”方诺忽然就觉得吞了只苍蝇似的,心里老大的不舒服。把手里的药方一抖,那琢磨了一整个晚上的药方就飘进火堆里,顷刻间就化成了一缕青烟。

方诺懂了,涟渊懂医术,漪涧肯定也懂。所以他昨天看过药方之后多半记得了,肯定已经把药方交给涟渊了。自己还真是多事,又不自量力,费心费力的琢磨半天,原来人家已经不稀罕了。

“方姑娘误会了。涟渊不接那药方绝不是已经洞悉了药方上的名目,而是不想要让姑娘只留下一个方子就走了。”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方诺没想到涟渊会如是说。自己留下药方不走,还一路随侍照顾他不成?

“涟渊听到漪涧说起那药方的内容就是无比惊讶于姑娘的医术、修为,所以想要姑娘留下,于涟渊好好研讨一番。因为昨日那药方虽然以解除蛊毒,但并非完全适用于璎珞之蛊,所以叨扰姑娘几日,求姑娘把涟渊身上的异质彻底解除了吧。”

“你既然懂得医理,完全以根据我那药方自行删改。而且药用在你的身上什么效果你自己最为清楚,你大一边尝试一边改进,何必偏偏要留下我?”

“是涟渊自私了,因为璎珞蛊实在凶险,漪涧的医术也只是皮毛,所以往后诸多的凶险,涟渊怕一人应付不来啊。方姑娘既然昨日已经答应为我解毒,就请务必多留几日吧。这件事对涟渊来说,实在无异于重生之恩啊。”涟渊说完,竟然激动的上前一步,抓住了方诺的手腕。

方诺原本不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涟渊的手很凉,隔着衣服都能够感觉那冰冷的手又无多余的肉,细瘦的好像是几根冰凌。再看一眼面前谓绝色的一个男人,眼中竟然隐隐的透着不甘和祈望,心里一软,竟然点了点头。

“如此,真是多谢了。”见方诺点头,涟渊的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一个笑容来。松了口气,也放松了方诺的手。

方诺想了想说道:“是我们既然要解毒,就不能总是在这个山洞里藏着吧?解毒期间需要很多的草药不说,单是你体内的蛊毒一旦和药性冲撞起来,那种痛苦就不是平常人以忍受的。而且你现在身体虚弱,必须要找到一个极为安全又条件舒适的地方,一边解毒一边静养才行啊。”

涟渊又看向了漪涧,兄弟两个倒真是手足情深。漪涧接口道:“地方……倒是有一处,不过不知道方姑娘需要多少时日?那一处山庄是我一个朋友的别院,只怕也不能久留。”

“要用过第一次药之后我才以确定一个大概的时间,因为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太差,又不知道这药吃下去和蛊毒的反应有多大,一切都存在变数。”

“好吧。那山庄距离此处不远,只有半日的路程,我们现在过去,傍晚能到。”漪涧说完,体贴的走过去帮涟渊把斗篷上的帽子盖在头上。

涟渊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黑色的面纱,遮掩住露出的下半截脸,把手也缩进衣袖里,这才跟着漪涧往外走去。

方诺走在最后,原本也打算快步跟上的,但想了一下,见着涟渊兄弟已经走到了洞中的转弯处,看不见她了,急忙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一物,仍在了将烬的火堆里。

一抹淡香飘出,方诺又用衣袖使劲儿的扇了两下,让香气扩散开来,这才三步并成两步的跟着出洞。

“方诺姑娘请上马吧。”漪涧拉过他的黑马,示意方诺上去。

方诺看了看,又不见其他的马匹,指着涟渊问道:“那他怎么办?”

“你和哥哥共乘一匹,我和阿普走路即。”说完,漪涧把方诺扶了上去,转而又扶涟渊,涟渊见了阳光就不精神,好像慢动作似的,几乎是被漪涧抱上马的。

等涟渊在身后坐好,方诺竟然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想必这样上马都让他耗费了不少的力气,还真是个纤弱美人啊。

不过漪涧和阿普走的倒是很快,阿普牵着马在树林里如履平地,健步如飞。漪涧走在马侧,丝毫不慢,还时不时的扶涟渊一把。

这树林稀稀落落的又延伸出去好远,方诺能感觉到身后的涟渊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几乎是硬撑在马上的。如果不是方诺故意挺着身子,给他一点支撑的话,只怕涟渊早就摔到马背下面去了。

方诺皱眉,侧头问他:“你这样子真的难办,不如先从饮食下手,从食疗到药膳,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了吧。不过要说好了,给你什么吃什么,不能挑食。”

“嗯,涟渊知道。”涟渊回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一旁的漪涧看了方诺一眼,欲言又止。方诺追问道:“你有话就直说,我见人用眼睛瞄我又吞吞吐吐的心里别扭。”

“我哥哥不是挑食,根本就是他身上蛊虫作祟,吃不得。”漪涧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应该是急着解释。

“吃不进去也得吃,哪怕是吃了就吐呢,总不能因为一点小困难就退缩。若是你由着身体里的蛊虫肆意的折腾,它就知道你性子软,自然欺负的越厉害了;若是你硬气点,什么都和它们对着干,说不定它们觉得在你身上憋屈,住的不舒服,早早的就搬家了呢。”方诺不以为意的撇嘴,大声的说着。

身后的涟渊原本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方诺的话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我说的是实话。那蛊虫……哎呀,不好。”方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重重的一拍手,满脸的焦急。

“怎么了?”漪涧也是一惊,不知道方诺想到了什么关键。

“忘了你在客栈里饲喂的那些蚊虫了呀。若是真的去叮咬无辜的人了,现在又没人给他们偏方治疗,改怎么办?我得回去一趟。”方诺大声的嚷嚷着,一副急不耐就要回去的模样。

“不必去了,我诓你的。”涟渊摇头,低声的说着。

“诓我?”方诺瞪着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其实是明知故问。

“方姑娘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蚊子与人不同类属,它们吸食了我的血未必就会中蛊,又何来传播之说。留下那一点血迹是为了让漪涧偷偷的把血带走,分藏在几处。这样要找我的人就算是仍然有其他的青趺虫,也多半会寻错了地方。”

方诺不再出声,只是挤出一个讪笑的表情来。原来是当着自己的面找不到随意取血的因由,外加想要以此试探一下自己,这才演了那么一出的戏。

一路上再没有什么话。方诺承认自己不是圣人,所以这件事憋在心里还是挺不痛快的。但毕竟蛊毒这种东西神秘又深奥,方诺自从和特纳相识学过一些皮毛之后就有了些兴趣,说是给涟渊帮忙,倒不如说也有一份好奇,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

尽量把心情放松,往宽了去想,方诺才觉得不那么憋屈了。

眼见地势渐渐向上,原来以为是一个缓坡,走了一段才现是顺着树林已经上山了。方诺想到之前漪涧说他朋友住的是山庄,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快到了。

正想着,山路蜿蜒一转,就看到前面一排整齐的院墙。墙不高,隐约能看到里面一间间的木屋,倒是雅致。

“到了,入口在另一边。”漪涧说了一声,走在了阿普前面。

涟渊却有些撑不住了,一双手都紧紧的扣着马鞍和缰绳。阿普见涟渊这样,索性停下马,扶着涟渊下来走动走动。

才一下地,涟渊就虚弱的几乎摔倒。方诺自己跳下马来,帮阿普牵着马,让阿普扶着涟渊一步步往前走。

这一段路好在平坦,又有茂密的树林遮住大片的夕阳,涟渊也算是勉强撑到了山庄的门口。

“金屋藏娇!”方诺抬头看了一眼山庄门楣上的那块木牌,小脸一抽,差点笑出声来。这里住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竟然用这样有趣的匾额。

漪涧已经来到门口,却没有去敲门,而是直接从腰间解下了一枚钥匙,去开那门上的大锁。

方诺还当是这山庄没人,漪涧和那朋友关系好,所以备着钥匙呢。

院子也别致清雅,树木四周林立,中央一条山溪自院中蜿蜒流过;溪水里竟然还有小鱼欢畅游水,不过仔细看能现靠近两边院墙的下方供水流通过的地方有两条铁网的栅栏,想必是用来拦住大个游鱼的。

漪涧领着众人从小木桥上走过,后面一排几间木屋都敞开着门。涟渊已经受不住了,由阿普扶着进了最西边的一间,漪涧说声:“姑娘随意。”意思是让方诺自己找一间木屋居住。

方诺左右看了看,西边是涟渊的屋子,挨着他的应该住他弟弟漪涧才对。那自己和他们又不算熟,还是一个孤身的姑娘,索性就朝着东边最外的一间走去。

门是开着的,屋里隐约透出一股檀香味道。方诺也没有细想,没在意为何屋里会有香味,径直就走了进去。

这屋子虽然都是木制结构的,也不见丝毫的简陋,反而处处透出一股自然的精致韵味。屋里虽然不大,但还是有木制的隔板把屋子分为前后两间,后间休息,前间待客。

前室是小方桌配双椅,靠墙还放着一个小书柜,除此之外再无它物。通往后屋的月门上挂着一条竹帘,那檀香的气味就是从里屋传来的。

方诺闻着那香味清新,但又隐约透着熟悉,一时间也想不起是在哪里闻过的。

索性伸手掀开竹帘,向后屋走去。一是想要看看这屋里什么布置,有没有被褥;二是想要仔细闻闻这味道,想想究竟在哪里闻过。

内室比前屋稍微大点,一张木床靠墙摆放着,占了好大的地方。床上天青色的帐幔垂着,帐上绣了些素雅的云朵;青绿色的流苏随风一吹还轻轻飘动,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方诺正好奇大白天这床帐为何放下,就猛一眼看到了床下的脚榻上竟然放着一双靴子。那靴子是羊皮刷白的,靴口、鞋尖还绣着如意纹饰,竟然是双男靴!

方诺这才知道这屋里有人,忙着想要退出去。却不料帐帘一动,一只素白修长的大手探出来把帐子掀开,露出一张如仙俊美的脸来。

那男人对着方诺一笑:“姑娘,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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