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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曲母对自己那么热情的原因,其实是想找儿媳妇之后,蕊蕊就开始用尽办法避开这个说话腔调奇特的老夫人。奈何秘书小姐再厉害,终究还是要乖乖上班的,曲母想要逮着她,直接到星环总部来还不是一逮一个准。

如果是从前刚刚入职宇和科技工作的那个蕊蕊,知道男神的母亲大人这么看得起自己,说不定就“嘻嘻嘻”娇笑着从了曲母,走婆婆路线琢磨着攻略曲南希的方法了。毕竟曲少爷颜值那么高,性格又合她的心意,就算只是跟他谈谈恋爱,想想都觉得很幸福。

但是,现在嘛……蕊蕊真是恨不得跪在曲总裁面前,抱着她亲爱的上司大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快把自家母上大人弄走。

当了曲南希的秘书之后,亲眼目睹过男神各种抽风的癫狂症状,还常常跟着这个肆无忌惮的上司到处给对手企业挖坑的方蕊蕊,深深地了解到,自己当初迷得要死的那个“南希小天使”已经随风而去了……现在这个间歇性暴走版的酷炫总裁,就让韩大侠拎走吧,她高攀不起啊……_(:з)∠)_

没错,蕊蕊自认,她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女人,只喜欢安静温柔的美男子,从来不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抖m梦。(ovo)

“……所以,老大,你能不能劝一下伯母,要不新出一个公司规定,像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之类的。”

蕊蕊目光盈盈,饱含期盼地看着曲南希。

以十分随意的姿势坐在办公桌背后的曲少爷笑眯眯。

“你就先陪她一下咯,不然她转移目标的话,我会觉得很麻烦的。”

……敢情你是知道我不会当真按照皇太后的意思过来纠缠你,你才放任事情发生的吗?!

……打工的也是有尊严的!我才不是你的挡箭牌啦!!

蕊蕊拍桌而起:“那我作为女孩子的声誉呢!万一大家都以为我会给你家做媳妇了,不就没人敢追我了吗?!”

曲南希竖起两根手指:“……给你加20%工资?”

蕊蕊搓着手脸上立刻堆笑:“……至少也30%嘛~”

曲总裁大气一挥:“成了。”

蕊蕊进总裁室的时候还是愁云惨淡的,结果离开时倒是挂着一脸幸福的笑容蹦蹦跳跳的。从办公室一出来,正好见到“顺道来探班”的曲母等在自己座位前,已经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卖掉了的蕊蕊小姐扬起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灿烂的笑容。

“哎呀,曲伯母,你来的话怎么不说一声呢?我亲自到楼下接你呀~~”

……

我们别管那个自从成了曲少爷的秘书后,就把节操嚼巴嚼巴吞掉的女人了。来看看那场引来满城风雨的招标会后,在舆论持续一个多月的碾压下变得低调起来的宇和科技各位同仁的近况吧。

先前被怀疑与政府串标的宇和科技,因董事张宇对外界澄清时,一口咬定宇和在数次投标中,均遵循正规流程,与其他各投标方公平竞争,并没有任何媒体所描述的违法行为。政府方面为了平息舆论而派出的调查组,在某些暗地里的干预下,也同样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宇和因此而逃过一劫,免去被当场冠上行贿的罪名。

然而,这件事对宇和科技的最大最明显的影响,就是他们无法在各方都紧盯着自己的情况下,在刚刚中标的这个票务网站项目上做手脚了。这就意味着,本来和招标方商量好,以超低价格中标,实质项目交付时再以其他名目抽调公家资本来填补项目差价、顺便大赚一笔的计划行不通了。

为了拿出一个不会太过离谱的成果,只得到了约等于正常预算一半的资金的宇和科技,只要咬牙做亏本生意,用公司本身的资金去填项目的漏洞。这项目还只进行了一半,宇和科技已经眼瞅着赔进去了六、七百万。董事长张宇模着自己的口袋,每天心都在滴血。

经此一役,宇和科技可谓元气大伤,甚至公司里都经历了一番裁员减薪的风波。温俞所在的市场部全体连同他自己,工资水平堪堪达到了初进社会时的程度。

这就是所谓的“辛苦奋斗多少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就当破财挡灾了。张宇阿q地想。宇和科技与政界柳家的这条关系,在对方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候也算完了。

已经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人搞针对的柳家,自断了宇和科技这条在商界开路的臂膀后,又发现家中两根顶梁柱里,有一根似乎开始松动。柳家老大的仕途反常的停滞,让早已站队的这家政界新贵颇有些惊疑不定。在他们将注意力密切地放在北边的局面上时,家族往外延伸的贪婪的触爪里,一些注意不到的细末尖端开始被盯上的人渐渐粉碎崩坏。

柳家的外嫁女儿,刘晓琦的母亲,向来颇有主见、英明能干的柳妙英,这天在睡梦中突然被丈夫摇醒了。

“阿英,阿英,快醒醒!快醒醒!”

柳妙英有起床气,平时还为了给丈夫留点面子而假装一下温柔,睡得正香时被摇醒,那脾气爆发出来,是谁也挡不住的。

女人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丈夫的脸上狠狠砸去,半坐起来发丝凌乱:“死老鬼!吵什么吵!”

刘经理很少见到妻子这么蛮横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女儿那种常常暴躁得歇斯底里的任性是从哪里遗传的了。

被砸了个七荤八素的男人回过神来,本想当初发火,后来想到事态严重,便忍声吞气道:“制衣工厂出事了!有工人当众威胁要跳楼,现在闹成一团呢!!”

柳妙英被“跳楼”两个字刺激得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什么?!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里穿出来的谣言,说制衣厂的染料有问题,先前好几个工人得了肺病喉病,就是这个染料搞的。不知道谁自作主张带头组织了体检,现在工人们全拿着体检单在闹事!”

柳妙英顾不得穿鞋子了,从床下爬下地,光着脚走到梳妆台边上抓起手机,果然见上面许多个未接电话。她连忙拨通了替她看厂子的杨主管的电话,只听对方在话筒另一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女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起来。

柳妙英为人强势,生财有道。早年靠着兄长的庇荫入国企工作,几年后嫁了现在的丈夫,就离了职,利用从前攥下的人脉和家族的影响力开始捣鼓自己的生意,最后锁定服装生产行业,在g市边缘圈下了一大片厂房,专做高档皮具、男女成衣的生产制作,销往内地市场。因为建厂拿地的时候走了路子,制衣的原料也颇多猫腻,柳妙英这成本低廉利润丰厚的买卖,近年来也给她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但不管怎么说,这又不是高危的化工厂、电镀厂什么的,说制衣厂那点子染料就让工人得病,柳妙英是怎么都不信的。这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走,老公,陪我去厂房看看。”

女人飞快地穿上便装,想了想,又戴了帽子墨镜,稍微掩饰一下,以免发生什么突发意外。

刘经理不情不愿地换了衣服,跟上妻子的脚步。两人连夜开车到了g市郊外,远远地,就见本应该歇息的厂房那一带,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分里灯火通明,一波一波的叫喊偶尔传来,向来只有货车来往的公路上不时飞驰过一两辆黑漆漆的面包车。

“……有记者来了!”

刘经理从车里探出头去,眯着眼打量着工厂前的景象,被忽闪忽闪的闪光灯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柳妙英暗暗叫了声“该死”,只觉得一切似乎背后有谁在安排,一步步紧凑得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染料的事情,那些工人闹得再厉害,最多不过是罚点款,然后歇业休整。

再严重一些,万一真有人跳楼了,那也最多被社会谴责一下,柳妙英自己是不会背上什么责任的。

“倒车!往回走!记者那么多,我们先不要出现了,先让杨主管处理!”

柳妙英想清楚了其中关节,立刻支使着丈夫离开这里。等身后的喧闹离得越来越远,灯火通明的厂房渐渐化作一个不可见的小点时,女人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望向窗外,只见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旁靠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他们的车子路过的同时,男人似有所觉一般抬起头,目光正好和她有一秒钟的对视。

那人眼中全是戏谑的笑意。

车子开出很远很远,甚至已经上了立交桥,柳妙英才猛地打了个寒战。

“刘忠!他怎么会在这里!”

完全不知道自家蠢女儿曾经干了什么,把刘老大这个一旦被咬上就再也甩不掉的人物得罪了的柳妙英越想越觉得蹊跷,很快,一个可怕的猜测就在她的脑海中成了形。

“不、不会的,刘忠和大哥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不可能会这样干的。”

柳妙英安慰了一下自己,但刚才看见的那个戏谑又满是血腥气的眼神,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

同一时间,曲南希的公寓里,青年将大半夜不睡瞎闹腾的萨摩耶锁进了堆满宠物玩具的客房,肩膀夹着电话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了。记者也到场了。】”电话另一端,蕊蕊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曲南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从抽屉里将药盒子模索出来,盯着那一堆白色的、红色的药丸在发呆。

“嗯,时机到了,就将注意力引到工厂的用地上。”

曲南希和蕊蕊又断断续续地交流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青年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简洁的深蓝色星空壁纸,按开通讯录,又关上,按开,又关上,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才玩腻了一般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

距离他和父母的那次谈话已经二十天了,距离韩冬离开到b市拍戏,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那个木讷的大个子,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反而是学长蒋逊,每隔一两天就会给他发微信,还会提醒他不要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个饭局没有兑现。

每次曲少爷都会给蒋逊回一个微笑的表情。

有些客套,又有点诡异的、妥协的意味。

曲南希无聊地将头搁在桌子上,斜眼瞥着散落在眼前的十几颗药片,最后伸出手,一颗一颗地捡起来,丢进嘴里,自虐一般缓慢地嚼动,任由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古怪味道通过味觉神经冲上他的大脑。

“别闹了,很快就结束了。”

曲南希语气平静地对眼前的孩子说。对方同样把头歪搁在桌子上,沾满血痂的额头上徐徐流下来的鲜血都把桌子弄脏了,他的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黑漆漆的瞳眸闪闪发亮地盯着南希那双形状相似的黑瞳。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必须要杀掉谁才可以吗?”

曲南希一脸困惑和烦闷。

孩子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纤细的脖子随着他这个动作,好像要折断了似的。

“温俞?不对吗……刘晓琦呢?也不对啊……”

曲南希每念出一个名字,孩子就摇一下头。血液越流越多,渐渐浸到了曲南希的脸颊上。

“啊,我知道了,是刘忠对吧?”

孩子没有说话。

他消失了。

曲南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脸颊贴着冰冰凉凉的桌面,将最后一颗药片塞进嘴里,嚼碎咽下,才半垂着眼睑漫不经心地对着空气道:“之前不是试过了吗,没有成功嘛……那种人,值得你那么害怕吗?胆小鬼。”

他忽然抬起头来,坐直了腰板,恍然大悟一般模了模自己的下巴。

“对了!我还有这个呀!差点忘记了。”

青年模索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

正是他当初在云南被不明人士追杀时,从对方手里抢过来,还用来干掉了一个人的那柄凶器。

曲南希撑着下巴凝视着手枪乌黑的洞口,露出了一个和平时的嚣张不同的,过分安静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某琅微笑地望着可爱的你们(^__^)

微笑地(^__^)

微笑地……(^__^)

……

真的不留评么……(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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