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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回 兄弟帮衬

“难道你不见钱眼开?”女人狠狠白了眼男人,回敬一句。

“好,好,我承认,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只要眼睛里长着的是黑眼珠,谁都不会嫌弃银子烫手!”男人见与老婆已经周旋大半天了,担心时间耽搁太久妹子等得不耐烦,就不想再卖关子了。于是便向老婆罢手,催促说:“走,我们去跟大妹子把事情定下来。”!%

狗蛋妈此趟娘家之行,本来认为事情已经没了结果,然而正当她愁眉不展无计可施时,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救了她!她满心欢喜带着小侄儿往家赶,一路上不时地拿眼瞧瞧小侄儿,乐滋滋地想着心事。

眼前的小侄儿虽然像狗蛋一样不爱读书,但秉性机灵,聪明伶俐,带回家和狗蛋作伴儿:一能当儿子的小帮手,弥补儿子算命存在不足之处的缺陷;二可以当儿子的小仆役,照顾好狗蛋的生活;三能光明正大接济娘家兄嫂,不让丈夫说闲话。嗨,此趟之行,真是一箭三雕,皆大欢喜欢喜啊!

姑侄俩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家。小侄儿与狗蛋见面后,一对久不见面的表兄弟俩自然是亲热得不得了,两人自去狗蛋房间里玩耍,一直到吃晚饭时才出来。狗蛋妈走了一天路,吃过是晚饭后便去卧房歇息。一面向丈夫详尽叙述了此趟娘家之行所取得的成果。

小算师自从有了小表弟做帮手,果然如狗蛋妈所料想的那样,前来拜求的人又多了起来。

小算师自从有了小表弟做帮手,果然如狗蛋妈所料想的那样,前来拜求的人又多了起来。本来,哥儿俩乍一相逢情同手足,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安歇,无奈狗蛋身下的大尿布天亮前总是被一泡大尿弄得湿漉漉的,尿布上的新旧尿液一混合,发生化学反应,立刻散发出一种叫人窒息的怪味。小表弟年龄小,仍旧喜欢被子捂头睡觉,每次被这种怪气味熏醒后闻着难受极了。为此,两人同床睡没多日,小表弟受不了,吵着要分开睡,狗蛋妈只好给侄儿在旁边另外支了张小床。

其实,我们的小算师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不能与算命先生等同视之。算命先生给人家算命算卦,讲究的是招法套路,当着算命人的面念叨上一大堆难以听懂的术语,无外乎是人的生辰八字,生肖属相之类的话……然后根据对方之需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地给予解答。算命先生全凭三寸不烂之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天花乱坠,反正说出的话不用负责任,只要不把人家的命给算没了。

然而小算师则不然,本来肚子里没多少水,嘴皮也不溜,更没接触过玄学。给客人算命不懂询问人家的生辰八字。除了装模作样打坐念经,口中念叨的永远是跟孔先生读过的“百家姓”,而且记的不全面,碰到断字句时就随嘴瞎编。因此,从不敢放出声来,担心被人家识破戳穿画皮。

至于客人想求教一些问题,他更是不敢答理。每次“百家姓”默念完之后,他爬起身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一头钻进卧房里,再也不现身。留下客人傻乎乎的楞在那里由母亲打发。他心里曾合计过,自打出山以来,真正有把握为人家算得灵的就是天气预报,因为他已经精准模透了**下尿布发送的信息。其他方面算得灵不灵那就全看运气了。好在老天帮他忙,叫他一直运气好,没有出现大的失算。再说,人世间算命这东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谁也没办法鉴定!所以,即使他有失算的时候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如今,小表弟的到来,使得小算师如虎添翼,给人家算命有了总算把门面搞得像模像样了,就像演戏主角上场有了开场锣,可以正而八经地询问起人家的生辰八字,然后装模作样地吩咐小表弟把子丑寅卯……鼠牛虎兔……念叨一遍。客人瞧着此番噱头,俨然是一副算命大师的派头,认为小算师已经带着高徒了,首先在心中就给镇慑住了,对小算师信服敬畏有加。

接下来,小算师亲自操刀,打坐尿布垫上,闭目养神嘴中念念有词,依然是念叨他那套“百家姓”口诀。客人凝神静气细听,无奈小算师念叨的声音太小,客人恨不得将耳朵割下来塞到小算师嘴巴里去!直到小算师停住口也没听出一句囫囵话来。正在焦虑之际,小算师已经由小高徒牵着手爬起身,两人向卧室走去,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关闭起来,客人再也见不到小算师的面了。

这种时候,接替小算师的自然是狗蛋母亲。女主人含笑走上来,对仍是发愣的客人先是问话,接着与黄嘴鸦故事如出一辙……赐教客人。客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给打发走,回去后照着办,灵验了是小算师的功劳;不灵验只怪自己悟性太差,怪不了别人。

当然,任何事情的发展总不会尽是一帆风顺的。喜欢较真、钻牛角尖的人大有人在。终于有一天,一个自称是附近村的男人过来拜见,小算师如法炮制的招儿不灵了。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这个自称是邻村的人大约三十岁上下,长得一脸横肉,凶模怪样,一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这人一清早来到小算师家,二话没说就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银子,重重摔在桌子上,随后冲着狗蛋妈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是十两银子卦金,叫小算师给我算一卦!”

狗蛋妈见对方长得一脸凶相,举止轻狂,说话粗声大气,便从心底里对客人产生了一种嫌恶的感觉。本想回绝客人,三言两语把对方打发走了事,不想对方出手阔气,一下子摔出了十两银子作为见面礼,叫她吃惊得半天缓不过神来,不由得对对方的厌恶化消了大半。

“这位客人是来找我家小算师的么?”

“嘿,不找小算师我来干什么?”对方极其不乐意地回答,然后不等女主人邀请,自己便在桌旁一**落座下来。

“不知这位客人找小算师有何事?”女主人强忍住心中不快,显得有礼貌地问道。

“不是说过了么,找小算师算卦!”客人像是有点不耐烦了。

“算什么卦呢?”女主人耐住性子,接着问。

“到底是小算师算卦,还是你算卦?”来人瞪圆眼睛把女主人审视良久,然后带着不屑一顾的口气生硬地问。

面对客人的无礼,狗蛋妈几次想发作,但一瞥见桌子上客人带来的重金心头气就给化解了。她逐渐意识到眼前来的客人是个粗人。跟他说话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值得跟他计较。女人这样想着就对回答客人道:

“当然是我家小算师算命。”

“嘿,既是你家小算师算命,你还不赶快把小算师叫出来。你在这里老是跟我盘问来盘问去干嘛?”

“我是小算师母亲。小算师还没起床,要等一会儿。”

客人听到女人这么一说,态度稍微有些缓和,闭上嘴沉默起来,只是时而听到喉咙里传出粗鲁的喘气声。

狗蛋妈退下来,也不准备茶水,径直去卧室里跟丁大商量。

“孩子爸,你快起床吧!家里来客了,是个蛮横无理的家伙!”

“来干什么?”丁大爬起身,一面穿衣服,一面问。

“求儿子算命。”

“来求我们儿子还敢这样无礼?打发出去得了,跟他罗嗦干吗?”在丁大看来,来家里的客人,凡是求拜儿子的,都是带着诚惶诚恐的样子,就是官府、富商前来也不敢放肆!如今听说一个村野之人,大清早上门来求拜儿子,却傲慢无礼,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火,怏怏不乐地回应说。

“我是想把他打发走。可是他带来了礼金。”女人把嗓门压低点儿解释说。

“哼,一个庄稼人能带来多少礼金?”丁大在鼻孔哼了一声,生气地嚷道。“叫他把礼金拿回去,马上滚蛋!”

“哎,声音放小点。客人就在堂屋。”女人急忙打断丈夫话,小声提醒到。

“听到就听到,还怕他不成!”丈夫仍旧是不以为然地高声说。

“他带来十两银子。”

“什么,带多少银子?”

“十两。”女人重复一遍,不高兴地责怪说:“你声音放小点不行呀!老是这样高门大嗓的叫嚷,像吃了枪子药似的!”

丁大听后,连忙穿好衣服下了床,脸上一扫刚才气呼呼的样子,嗓门儿立刻压低了八度,带着抱歉的神色笑笑说:“你怎不早说呢,我哪知道他带了重礼?”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沉不住气了!”女人继续抱怨着。稍后顿了顿,口气放缓下来,吩咐说:“这人说话粗声大气,我跟他没办法交谈!你过去陪着他应付一下,等狗蛋他们醒来。”

“行,我去把他稳住。”丁大满口应承,抬脚就要出门。

“你记住,千万不要跟他呛着!”女人不放心地叮嘱一声。

“这还用说嘛!”丁大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按他心想,只有傻瓜蛋才会把送上门的“财神爷”给得罪了。

丁大走近堂屋,就见客人做在那儿满脸表现出等得不耐烦的样子。于是主动上前搭讪:

“这位兄弟,是来找我家小算师算命吧?”

客人翻眼把说话人打量一下,从喉咙里嗡声嗡气挤出一句话:

“是的。你是小算师什么人?”

“我是小算师父亲。”丁大回答道。

“你家小算师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呀?”客人似乎要失去耐心,瞪大眼睛追问。

“快起床了。你不要着急。小算师不能起床早,起床早了觉没睡足,打不起精神,给人算命就要出差错!”丁大一本正经地劝慰说。

客人只好闭口不言,闷闷不乐地出着粗气。丁大掏出烟袋,邀请客人道:

“来,我们抽一阵烟等着。小算师马上就会出来。”

客人没办法,只得模出烟具跟随主人一起抽起烟来。半袋烟抽下去后,客人变得活跃起来,与丁大话语多起来。丁大从客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逐步了解到客人的底细。

眼前上门的客人是个孤儿,父母早逝,自小是在叔伯们照顾下生活。俗话说:十个叔子不如一个老子!一个孤儿从小靠叔伯们照顾成长,可想而知还能有多大长进呢?事实上正是如此,孤儿寄托在人家门下,饱一顿,饥一顿过活,稍不注意还要受到一顿训斥,没人疼没人爱,除了成天帮干家务活,还要瞧着人家的白眼,丝毫享受不到人间温暖。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久而久之练就了他的孤僻性格,一举一动都不招人喜爱。

因此,在他刚告别儿童的时代就开始独立生活了。他回到父母留下的两间老屋,由于年久失修,墙歪顶漏,遇到风雨天气简直不敢进人……然而,尽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他也觉得比寄人篱下要开心得多。

小孤儿自从独自生活以来,再也不用受别人的管教了,可以放任自流地生活。他成天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模狗的事。村中人同情他是个孤儿,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不去与他计较。因此,他虽然月兑离了叔伯的照顾,反而生活得衣食不愁,逍遥自在。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孤儿日渐长成大小伙子了,如果总是在家门口小偷小模,出门见人开始有了一种羞耻感。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开始舍近求远外出谋生了。于是,村里人忽然有一天发觉这个孤儿家里的老屋门锁紧闭,十天半月有时甚至几个月不见有人住。因此,纷纷暗自庆幸不用担心家里的什物经常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村里人在庆幸的同时,也对孤儿表示出同情和怜悯。当大家碰到一起叙话时,只要话题扯到孤儿身上,总是摇着头叹息一阵,然后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进行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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