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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只灰鸟在满是碎石头的地上抓挠着,刨的来劲儿,方诺不明所以,就连烈焰和阿卓玛也是一头雾水。阿森因为刚才被阳光刺的还没有回过神来,更是低头坐了下来,双手抱在头上,显然还极为的难受。

“不管怎么说,它或许有什么道理就是了。它若真是火凤,在这石林里的时候比我们久,先跟着它找找看。”方诺说完,就蹲子和那只鸟一起挖了起来。

地上的石头坚硬,但每一块都是平滑浑圆的,并不扎手。方诺用手把碎石扒开到一边,同时仔细的留意这石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烈焰自然事事都是依着方诺,见她不停的翻找,也蹲在她身边,不过却是一只大手将她的两只小手握住了,不让她再碰那些已经开始烫的石头,说了一声“我来”,就跟着那鸟找了起来。

阿卓玛也一起动手,虽然都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但谁也没闲着。

“有了!”烈焰忽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方诺凑过来看,那只灰鸟听到烈焰的话也蹦跶过来,探着小脑袋看了一眼,“咕咕”的叫了两声,听起来是极为满意的。

烈焰用食指将他找到的东西挑起来给阿卓玛和方诺看,两人透过蒙住双眼的绸布看到那好像是一根草藤是的东西,不过爬山虎的茎蔓粗细,但是却很长。一头由烈焰手指挑着,另一头还埋在碎石下,延伸出老远。

“会是什么?”方诺好奇的接过来扯了扯,以扯出来的部分又是老长,好像没有尽头似的;又低头闻了闻,既没有药草的味道,也没有毒性,应该只是一条将要干枯的藤蔓,就是很有韧性而已。

“我知道了。”阿卓玛猛的一拍手心,也是激动不已。接过那条藤蔓顺势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伸手一指:“那不是迷雾的方向?顺着这条藤蔓,应该就以出去了。”

“咕!”灰鸟得意洋洋的叫了一声,表示赞同。

一下子,方诺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直扑进烈焰的怀里,使劲儿拍打着他的胸膛叫嚷着:“太好啦,终于不用被烤成人干了。”

而阿森也激动的站了起来,揉了揉刚才被刺痛的双眼,也向着那藤蔓延伸的浓雾看了过去。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烈焰一把抱起方诺就准备出。方诺却忙着叫他等等:“晚上我们穿过浓雾没事,现在是早上了,不确定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而且这边不是我们进来的那一边,究竟通向哪里,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还是先采取点措施的好。”

说完,方诺把那只一直泡着五步毒龙胆的水囊拿过来,让每人都拿出手帕或是撕下衣摆,叠成厚厚的几层,然后用这以解毒的药水浸湿布巾,蒙住口鼻,这才准备出。

“你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吗?”方诺又蹲下来问那只灰鸟。

毕竟如果以出去的话,它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鸟了,又一路都跟着自己,如果它愿意和自己一起,总不多它一口吃食,带着也无妨。

“咕叽咕叽。”那灰鸟显然极通灵性,叫了两声之后飞起来落在了方诺的肩膀山。

“好,一起走吧。”方诺笑着也用棉布沾湿了一块手帕,不管不顾的蒙住了那鸟儿的脑袋。

那灰鸟显然并不愿意,叫着用脚爪去抓,却给方诺按住了,直接抱进了怀里。

烈焰看了好笑:“若它真是火凤,别说这么点瘴气,就算是异域的蛇沼它也不放在眼里的。”

“哼,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就这样,挺好的。”方诺在那鸟儿的头上敲了一下,那灰鸟才算是老实下来。

“事不宜迟,快走。”阿卓玛说完,已经把自己的裙摆也扯了,粗略的拧成一根绳子,最前面的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交给了烈焰,示意他把中段绑在手腕上,最后的则是阿森。

每人前后的间隔有五步左右,烈焰仍然是抱着方诺的,他不忍心让方诺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迷雾里,即使拉着她的手也怕她会硌脚,索性还是抱在怀里、护在胸前更放心。

“这样前后有个照应,而且不会因为迷路走散了。”阿卓玛说完,蹲把那根藤蔓扯起来,模索着向前走去。

这时候,天上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除了那阳光的热度之外,那些浑圆、光滑的石头反射着更加刺目的光芒,而且是相互折射了更多的光线,就算几个人都用绿色的绸布蒙住眼睛,仍然感觉刺目难受。

更不用说**在外的手、脸、脖颈上的皮肤了,早就已经被灼伤了,火辣辣的疼。

方诺的右边脸颊紧贴在烈焰的怀里还好,左边脸颊被晒红了一片,几乎月兑皮。她感觉再多一会儿,自己都要熟了。

透过绸布的遮挡,依然以眼见着已经到了那一片浓雾的边缘。

阿卓玛突然回头对烈焰他们说道:“我每走两步会扯一下绳子,若是你们感觉不到绳子动了,就原路退回去,不要管我。”

因为口鼻上蒙着湿透的布巾,所以阿卓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不过方诺和烈焰都听清了。

“嗯。”烈焰沉声答应着,把怀里的方诺抱的更紧。而方诺却心里难受,不知道真有万一,自己能不能就真的抛开阿卓玛独自回去。

“走吧。”阿卓玛坚定的转头,拉起那根细细的藤蔓,先一步迈进了浓厚的迷雾瘴气之中。

口鼻上蒙着的棉布因为带着药水,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儿,而且潮湿的感觉呼吸进去很舒服。眼前的明亮一下子就消失了,方诺有种瞬间就迷失了方向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黑夜里走进一团迷雾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绝对的黑暗和混沌,会对人的心理产生一种不自觉的暗示,恐惧像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揪扯住方诺的心脏,让她的心悬了起来。

方诺一只手抱着那只灰鸟,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烈焰胸前的衣襟儿,还是忍不住浑身的僵硬,骨节都好像生锈了一样,呼吸更是短而急促。

烈焰感觉怀里的方诺紧张的像是一块石头,抱着她的手又收紧一些,将她的小脑袋压在胸口,一步一步走的快而稳。

每走两步,阿卓玛就会拉一下她手腕上的绳子,以示安全。烈焰虽然抱着方诺,但也随着这个节奏扯动一下胳膊,让身后的阿森也以感觉到这个代表安全和信心的传递。

在这样毫无方向感以的浓雾之中,方诺感觉时间都要停止了一样。但她以知道应该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明显比他们进来的时候用时要多一倍以上。

因为她感觉口鼻上捂着的棉布都要干了,没有了水分子的过滤和隔离,那焦糊的甜味浓雾已经以清晰的嗅到了。这次感觉果然不一样,呼吸了几口之后,方诺就感觉到喉咙火辣辣的,胸肺也开始闷。

“烈焰,情况不妙。”方诺忍不住低声对烈焰说道。

她不敢太大声,怕身后的阿森听到了。因为这个时候,稍微一点点的心理波动就会造成不想象的严重后果。

“有我。”烈焰的声音依然沉稳,但带着几分的嘶哑,明显的他也感觉到了不适,而且迷雾也已经对他的呼吸系统造成了伤害。

又走了一段,烈焰的身子猛的一僵,站在原地不动了。

方诺的心里也是一惊。虽然根本就看不到烈焰的表情,但还是努力的抬头,向上看去。

“没有动静了。”烈焰停住脚步,低声的对方诺说道。

方诺的心开始下沉,她知道烈焰的意思是阿卓玛没有再拉动绳子了。而他们和阿卓玛只有五步左右的距离,如此之近,真的要掉头走回去?还是赶快向前,看看还能不能将她救回来?

烈焰的心理也十分的踌躇,难以决断。抱紧方诺的大手,手心开始不断的出汗。

“怎么了?”身后传来了阿森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近了。

方诺的心一动,伸手拉了拉烈焰的衣襟儿。烈焰马上会意,扯了扯手腕上的绳子,以示安全,然后快步向前。

方诺和烈焰都明白,即使阿卓玛有事,他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何况阿森在后面也感觉到烈焰停止了,却依然走上来,证明每个人都不会抛弃另外的同伴,他们也没有理由退缩。

只是短短的五步距离,烈焰走的很小心。因为他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为了怀里的方诺和身后的阿森。还有……前面迷雾之中情况不明的阿卓玛。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烈焰感觉应该已经到了刚才阿卓玛的位置的时候,猛然间手腕又传来震动,那节奏和轻重显然是阿卓玛无疑。

“有消息了。”烈焰的心头一喜,马上告诉方诺。

“呼……”方诺也长长的舒了口气,放心下来。

究竟刚才阿卓玛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停止了送信号?

这次又走了几步,阿卓玛都是和刚才一样按时送安全信息,烈焰和方诺才放心下来。而且他们也已经过了刚刚阿卓玛停止下来的的地方,并没有觉得有何异常。

就在方诺和烈焰都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信号再次停止了!

“阿卓玛!”烈焰忍不住声大叫着,希望阿卓玛能够给他一个回应。

“……”没有回应。

“阿卓玛,你怎么样了?”方诺也急着喊到。

“小诺?阿卓玛怎么了?”阿森是飞快的跑过来的,差点撞在烈焰的背上。

“不知道。信号断了。”烈焰摇头,虽然其他的人都看不见。

就在三个在迷雾中已经准备一下子冲过去,抢救阿卓玛的时候,猛然间前方传来阿卓玛的声音:“我没事,出来了。”

“啊?”方诺几个都是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烈焰说了一声“快走”,扯着和阿森的那条绳子就跑。

这次还没跑几步,方诺感觉眼前一亮,隔着绸布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光线。但这次的光线柔和了许多,一点都不刺眼了。

“阿卓玛,你没事吧。”方诺一把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绸布,又帮烈焰也解开,就看到阿卓玛跌坐在身边的一块石头上,正捂着一条右腿。

“似乎是蝎子之类的蛰了一下,没事。”阿卓玛的脸上带笑,但脸色很不好看。

“吓死我了。”方诺拍拍小胸脯,原本想要说“那还好,吓死我了。”想一下,那样说太不合适,才把前面的三个字去掉了。

“刚才在迷雾之中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只感觉刺的脚心疼痛不已,所以停下来临时处理了一下。我怕你们冒然的跟过来,也被蛰到,所以才没有牵动绳子的。”阿卓玛解释道。

方诺和烈焰对视一眼,这次放心下来。也明白刚才走入迷雾之前匆忙的应对暗号太不严谨了,根本就没有约定如果临时生意外应该如何应对,是原地等待还是返回,或是上前询问,就只是说没动静了让后面的人快跑。

如果按照刚才的情况,他们直接冲上来的后果很能就是一起中招。不过好在他们也停了一会儿,那只蛰人的蝎子大概爬走了。

“我给你看看,用这水洗洗应该有效。”方诺忙蹲下帮阿卓玛检查。

月兑下鞋袜就看到她脚心已经黑紫了铜钱大的一块,中心一个暗红色的小血点,确实像是蝎子蛰的。

方诺用之前泡过五步毒龙胆的药水帮阿卓玛冲了一下,又浸湿一块布巾给她覆在黑紫色的创口上,阿卓玛立刻点头,表示已经有效了。

“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走。”烈焰则是回头查看一下阿森,他之前被阳光刺的太厉害,一双眼睛都红的小白兔一样。不过总算不再流泪了,应该也是有所减轻。

“咕咕……”那灰鸟的头上还套着方诺的手帕,因为总是没人帮忙,干脆自己用脚爪把布扯下来。甩了甩一头的乱羽,叫了几声,仰头挺胸的在那里踱步。

“行啦,知道你是功臣,一边玩儿去吧。”方诺知道它是在邀功,伸出脚尖轻轻的在它**上踢了一脚。

那鸟儿顿时炸了毛似的,抖开一双翅膀瞪着方诺,就连脖颈的羽毛都竖了起来。

“咦,我现你不一样了呀。”方诺却一眼看到,那只灰鸟原来被火烧光羽毛的地方竟然有细细的绒毛长了出来。而炸开毛的脖颈上也长出了细细的一层蓝羽。

虽然都是极细的绒毛,也让这只鸟看起来没那么难看了。大概等毛长全了,也能有些看头吧。

听到方诺似乎是在夸自己的,那鸟才抖落一下翅膀,收起一身的羽毛,继续好像大肚子将军似的在原地溜达。

眼见一人一鸟的逗趣,烈焰也不仅好笑。阿森更是因为逃过了一劫,欣喜不已,干脆就放声的大笑起来。

“原来这另一边的出口竟然是靠近竹林的。”方诺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现他们从虚幻石林的另一边出来,走出迷雾等于兜了一个圈子,绕到了竹林附近。

“不对,不是我们村子的那个竹林。”阿卓玛也穿好鞋袜站起来,看了一眼现不对。

“哦?不是吗?我看不出来,我以为竹林都是一样的。”方诺确实不太懂。

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城里人来说,这样的原生态环境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最近的这几次历险,对她来说简直无异于一次强度很大的极限野外生存了。

“竹叶的稀疏不一样,竹皮的深浅颜色也不同。”阿森也仔细的看了一下,说道。

“哦,那你们以找到我们回去的路吗?”方诺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怎么回去,而不是如何学着认识竹子。

阿森点了点头:“当然。只要穿过竹林即。这应该是我们村子对面那片竹林的另一面了。”

“你好了我们就走吧,这竹林不是还要走好久嘛。”方诺记得自己在竹林里走了两天呢。昨天在剑峰爬了一宿,现在又走了大半天,脸上的灼伤也是火辣辣的疼,她不想再在这竹林里过夜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几个人也没有什么行李装备,索性都是站起来就走,倒是方便的很。

进入竹林,顿时感觉一片竹香袭来,正午的燥热也消去不少。方诺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舒心和惬意。

方才现,原来你心情的好坏并不是在于有一个多美的景色,只是在于你的心如何去看待而已。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难的人,即使抬头看天,都会觉得眼前的天比往时要蓝上许多,云也更白了。

几个人都是心情舒畅,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原本烈焰怕方诺辛苦,想要继续抱她前行,方诺坚决的拒绝了。

“我有手有脚,你总是抱我,难道要把我养成残废吗?”

烈焰一笑,也不强求。何况他对方诺最为欣赏的还是她的任性和随意,并不矫揉造作,总是坚强的示人。

走了一段,眼前的竹林越来越密。烈焰的眉头却微微蹙起,继而用力一握方诺的手,示意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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