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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对潮州有这样深的了解,连韩文公祠也知道?”我有些惊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灏臻竟然知道的这么多。

“……还不止这些呢,我还知道那里有中国四大古桥之一的广济桥……”没等我缓过神来,灏臻就将我手中的行李夺过去,“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我感觉时光又倒流了,我又回到了深圳保安机场,又回到了那个他帮我提行李而我像被催眠般跟在他身后走的场景了。宿命般,永远复制和上演着。

“谢谢!”我突出这两个字,坐进了他的车子。

“别客气……”

车子向深圳汽车总站的方向开去,沿路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和断断续续的绿树飞逝而过,来不及映入眼帘,就已经被远远地遗弃在身后了。就好似那些人那些事一样,总在不停地从我们身边经过,然后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雅梦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我问灏臻。

“有啊,”灏臻半倾着头回答,“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要回潮州,而且如此准时地出现在你家的门口……”

灏臻不知道我话里有话,我其实是想知道雅梦有没有将我和她那天在监听室里的谈话告诉他。不过看样子,雅梦并没有说,守口如瓶。

我的手机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提示音说有短信进来。我抽出手机,收到了堂哥从潮州发过来的短信:妹啊,阿兄个是久死无看着你了啊,假日阿兄娶领嫂,你猛猛返来,家来个是劳热死啊!你现此在上车啊未,未哩猛猛去搭车。

我被堂哥的这一条用家乡话编辑而成的短信给逗乐了,忍不住笑出来声音来:“哎……真有意思!”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说来听听啊,不要只是一个人独享啊,有快乐应该一起分享才是。”

我撇起嘴,笑说只怕他无福消受这条精妙绝伦的短信了。

灏臻接过我的手机,说不至于吧,但是仅仅三秒钟后,他就不好意思地摇头,直呼完全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安慰他:“短信上面的都是潮州话,你自然看不懂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讲‘妹妹,哥哥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今天哥哥娶你嫂嫂,你快点回家,现在家里很热闹。你现在上车了吗,还没有的话那就赶快乘车回来。’”

灏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透过倒后镜映入我的严重,我没有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车子绕过立交桥,突然停了下来。

我正低低的埋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却还是知道了车子的突然停下来:“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去去就来,你等我一下下,就十分钟,ok?”灏臻已是下了车,敲着我身旁的玻璃门,展现给我一个他从未有过的如此灿烂的笑容,然后走开了。

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每次笑起来都是一脸灿烂,好似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温暖得仿佛一个个小太阳。蔚宸,你会不会很失望、很想骂我或者干脆揍我一顿,在你你开后,我想念你的次数竟是那么的少,现在的突然想起,也仅仅是因为别人的一个跟你有些神似和同样况味的笑容?

我推开车门,立即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风,凉爽中带着微微的寒意。忍不住,我打了个哆嗦,手不由自主地抱住手臂上下摩擦。既便是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折回车子里面。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自虐狂,总是不懂得保护和处处虐待自己。

灏臻是个守时的人,不到十分钟便回来了。他左手手中拎着的一个扎着紫红色丝带的红色盒子,十分的好看和华丽。

车子继续前进,我却突然惊叫了起来:“呀,时间来不及了。一点的车,现在都十二点五十分了……怎么办?……怎么办?”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灏臻竟然在我如此焦急的时候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问我要不要猜猜那个红色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哪有什么心情跟灏臻猜来猜去的,只是一个劲地呼唤他能不能把车再开快一点。可是当他真的把车开得飞快的时候,我的心却跳到了嗓子眼。或许,我的窘迫模样被灏臻通过他面前的镜子看见了,他就笑了,虽然那个笑是背对着我的。

到达分叉路口的时候,灏臻选择了左转,而我的经验却告诉我只有右转才能到达车站。我忙提醒了他:“灏臻,你是不是开错方向了,我记得要往右转的呀!”

“向左转向右走都行,就像人生的道路一样,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将信将疑地把头后仰,靠在软软地海绵垫上,睁大着眼睛悄悄地喘着粗气。“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真的放心了。下次回家的时候,把他带回家让我看看,答应我好吗?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我总要亲眼看看心里才踏实。”今年春节过后我离家时妈妈叮嘱的话再次从我的脑中清醒过来。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怕我这次回去要让她失望了,现在的我是孤身一人,他只是我的曾今我的梦魇和我带不回去的只能藏起来的标本。

从胡思乱想的浪潮中挣月兑开来,往车窗外望去,我顿时傻了眼:我已经身在高速公路上,两旁的矮树披着脏兮兮的尘埃飞快地映入眼帘然后又飞快消失,像组成一部电影的一张张胶片,没有自我价值,只有快速地被拼凑到一起,才有画面感和鲜活度。

“这?……”我正襟危坐起来问灏臻,“呃……”

“不要惊讶,累了困了就闭眼休息吧,我保证在四点半前把你送回潮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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