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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各怀鬼胎

“当然记得啊,,本王是时刻将他带在身边,原打算打下锦城擒住那一帮狗贼,再将他们放在一起砍头示众!”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幽幽说道:“唉!惜阿姐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

“王兄还记得当时弟弟要你不要杀这个邹亢吗?”看着沉默不语的零梦,勒墨耳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來:“现在这个人终于摆上用场了!”

“哼!什么用场?一个阶下囚会有什么用场?”零梦鼻子中冷冷一哼,然后满是不屑地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王兄这就不明白了,,”勒墨耳略显奸诈地一笑,然后看看四周神秘地凑到了零梦面前。

随着勒墨耳的耳语,零梦先是眉头紧锁,继而是一脸担忧:“弟弟!这样能行吗?”

“听我的!准行,,当初弟弟我想尽一切方法劝告你千万不要杀了这南蜀皇帝,用处就在这里,,哈哈哈!”

“那好吧!哥哥我就再听你一次,,”巨象国大土司终于再次被精明的勒墨耳说服,他略一沉吟对着门外就是一阵高喊:“來人,,”一个巨象卫兵应声而入。

“传令左贤王墨月兑,即率兵回国,,”

“嗨,,”传令兵一声应答声若洪钟,稍后便见两骑快马冲出端王府,向着锦城方向狂奔而去。

前方战事正紧!

墨月兑也沒有想到会这么难弄,,眼看着南蜀奄奄一息,一座孤城也被他十万巨象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就是久攻不下。三个月來他指挥的象奴大军一刻也沒有消停,,地道、云楼、撞车、礟车十八般“兵器”用了个遍,但始终无法攻破锦城的大门。不仅城沒有攻破,向这里涌來的南蜀“勤王”大军却是越來越多,到最后竟然和他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现在的墨月兑真是骑虎难下,前边有十几万南蜀各路军马,并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地增加。而后面还有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零梦在督战。对于这个巨象国的大土司,墨月兑始终有一种捉模不透的感觉,,从他狐性多疑的目光、从他一出手就毫不留情的血腥残忍、从他始终沒有百分之百地相信外姓人,这个巨象国的左贤王从來就沒有踏实过。每一次想起零梦对待妹妹雪珍的残忍和弟弟勒墨耳的猜忌,就会有一种后背凉的感觉。

今夜寒风料峭,月光如水照缁衣。墨月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就披上开始了悄无声息地巡夜。穿行于连绵起伏的大军营帐之间,这个巨象国的统帅竟突然有一种哽咽的感觉,,冰天雪地、缺衣少粮、瘟疫肆虐,十万将士何辜?

当经过一对昂首挺立的哨兵时,勒墨耳竟然看到两个后生浓浓剑眉和长长的睫毛上闪烁着一层薄薄的冰晶,但稚女敕的脸庞上却依然流露出坚毅和倔强。他默默走过去轻轻将一个哨兵的衣襟拉了拉,,

“左贤王殿下,,”哨兵一惊待要躬身行礼却墨月兑轻轻拦住。这个巨象国的兵马大元帅轻轻点点头,解上的大毳披在这后生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禀大王!绵州信使來报,,”左贤王后脚还未完全迈进中军大帐,传令官前脚便追了过來。

“哦!带上來,,”墨月兑心中猛地一惊,,这时候大土司派人來干什么?莫非是嫌我攻城不力要,,还是干脆收了我的兵权來个釜底抽薪?他不敢再细想下去,,

“大土司有什么旨意?”

既然是左贤王如此心急火燎,那信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禀左王大人!大土司命你连夜撤军,赶回邕城,,”

“啊,,”墨月兑竟忍不住大叫起來,他沒有想到这信使连夜赶來竟会带來这样一个消息,,怎么?是大王真得不再相信自己了?还是巨象国内生了什么变故?一切看上去都像却又不像,,总之这个讯息是彻底把墨月兑搞懵了。

“大土司还有什么别的旨意沒有?”墨月兑似乎还沒有从刚才的惊异中缓过神來,他还是无法相信大土司竟然要放弃了,于是便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沒有,,土司大王只是让左贤王快速撤军!至于原因却并沒有说,,”

“哦,,”死心的墨月兑终于浑身虚月兑地瘫坐在中军大帐中,甚至当传令官连喊几声都浑然不觉。

“巨象退兵了!巨象退兵了,,”凌晨拂晓,当锦城守军看到城外已是空空如也的时候,竟忍不住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同样这个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进南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甚至是宦官宫女,都和大街上的黎民百姓一样欢呼雀跃。

唯一沒有表现出过多喜悦的依然是沉稳阴郁的邹震,虽然已经登基做了南蜀皇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敌人都已经认为阴霾过去了,但这个南蜀新皇却眉头紧蹙,,因为他很清楚虽然巨象退兵,但自己还要面对的困境很多。毕竟哥哥还被囚你南蜀,只要他活着一天自己的皇帝宝座就不能坐稳,何况还有令自己左右为难的太后皇嫂、群狼环伺等待封官加爵的各路将领和那个令自己如芒在背的礼部侍郎钱炳文。

对这个心理阴暗家伙的叵测居心邹震早已心知肚明,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除掉他的最佳机会,毕竟还要仰仗他做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沒有兔子了自然就该烹狗了,沒有鸟儿自然就要将弓箭束之高阁。何况这钱侍郎并不是自己狗和弓箭,,他应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豺狼。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獠牙的,,邹震心中暗想:狗贼!暂且留着你,,

突然他又想起了自己深爱着的菀儿,,是啊!已经好久沒有到她哪里去了?登基以后依稀记得去过清宁宫的日子也是屈指数了,,不是自己另有新欢不愿意临幸这个心爱的女人,也不是因为自己政务繁忙顾不上关爱呵护这个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什么都不是,,他不愿意在这个女人身上过多盘桓的原因是不想看到女人难过,那种难过令他感到绝望,甚至绝望到不想在她身边停留一分一秒。

“小旺子,,”

“在!奴才在,,”一旁伺候着太监兴旺不禁猛地一惊,他忙不迭地回应道。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需要这样,,因为这个主子和身陷囹圄的那个皇上完全不一样!以前那个是动不动就用鞭子抽人,而这个新主子却从來沒对自己过脾气。不光是对自己,,就是对大到丞相宰辅,小到宫女宦官的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也不曾大声训斥过一下。即使在当庭斩杀不听命令的大臣时,他也不曾大声喊过一下。

“备驾清宁宫,,”

当邹震一行人即将到达清宁宫大门的时候,邹震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停,,”随着皇帝邹震一声命令,整个队伍便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硬在那里。而一旁紧随着的总管兴旺忙不迭地跑过去,对着车驾躬身匍匐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

“不去了!”帘子后一个无限疲惫的声音响起,但随后又是一片长久的死寂。随行的龙禁卫和大小宦官、宫女更是屏神宁息,虽然被冻得浑身瑟缩不停,但还是不敢动上哪怕一分一毫。

“皇上,,”兴旺终于忍不住轻唤了一声,,这在以往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因为他还是太害怕邹亢的鞭子了。权力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自己以前做个小跟班那是天天怕这个怕那个。自己现在做了紫宸殿总管却要大气多了,,这不光是因为邹震脾气坦好伺候,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不同吧!

“回紫宸吧!”随着帘子后另一声更加疲惫的声音传來,整个队伍开始默默转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影婆娑的夜色中了。

“小旺子!传钱侍郎來,,”

兴旺愣了一下便马上应承着,然后一阵风似得飘了出去。

钱侍郎最近有点郁闷!这点儿和邹震有点儿相似,,这也许就是两人一见如故、臭味相投的原因吧!

但钱侍郎觉得自己和邹震还是不同的,,这个新皇上还是太小心谨慎了,甚至谨慎到会错失良机,,这一点也是钱侍郎不太看好的!钱侍郎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很自恋的人,,他只喜欢自己、只相信自己,所有的人在他这里都是浮云、都是尘土,他们都是自己飞黄腾达的一个棋子,为了能够实现毕生夙愿,,他什么都以牺牲!

但最近这个自恋的家伙却突然有一种落寞的感觉,,因为自从邹震登上皇位,特别是巨象退兵之后,他的人气儿是每况日下。不要说沒有了三个月前的运筹帷幄、挥洒自如,就是皇上邹震也好久沒有召他进宫面议了。

难道就要这样沉寂下去了吗?难道心中的美好蓝图就要变成水月镜花了吗?难道辗转密谋了这么久、甚至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肆虐皇后,竟然是到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绝不能这样,,这过河拆桥的邹震,你会为你的轻慢付出代价的。正在中庭急切徘徊如锅上蚂蚁的钱炳文忽然停了下來,,对啊!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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