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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淡黄色的老房子(1)

每一座城堡,都有一段故事。

而我面前这栋被薄雾笼罩的城堡里,又充斥着什么故事呢?

冰冷的外墙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里面有一个幽灵,守护着城堡,不让其他人靠近。而那个幽灵,就在我的身边,它冷冷环绕着我,一边催促我进去,一边又警告我注意危险。

拨开迷雾,我叩响了城堡破旧的木门。我闻到了一股陈腐的气息,告诉我这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城堡。欢迎进入,只要你有胆量。

我走进了城堡。它有它的情节,此刻它就像是一本书,而我,就像是突然拥有了这本书的读者。

也许,我的记忆之门,就在这里吧。

***

恒际市第一商场开业的时候,正值4月初春的时候。这个4月份才开业的大商场,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就在报纸和电视上大造广告宣传,一时间,整个恒际市对这个号称恒际市头号大商场充满了无比的兴趣。

所以,这座商场开业的时候,自然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多到一眼望不到边。的确,这座大商场适合恒际市各个阶层的消费者,上到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中产阶层,下到普通居民区里的家庭主妇,都可以到这里逛一逛。总之是大小通吃的一个大商场,就算它自己没有给自己冠上一个“头号商场”的头衔,人们也在心里给了这个头衔了。

这个大商场是全国最大的连锁商场——一级城市连锁商场开的,这个连锁商场的拥有者韩宇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恒际市人,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开始走南闯北了,从身无分文到现在的全国连锁商场之王,其经历一直是各大商业院校学生们讨论的话题。对这个商业巨头,我除了名字之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虽然听爸爸说,以前和我他见过几次面。可是,随着那场手术,我什么都忘了。

好友开店,当然要去捧一下场。实际上,我们家很早就收到了韩宇山董事长送来的开业邀请函。爸爸和韩宇山董事长多年未见,当然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叙叙旧,所以我们全家欣然接受了邀请。

由于我们一家人都是贵宾,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挤得很幸苦。作为贵宾,我们受到的礼遇很高,我和妈妈坐在开业仪式前排的座位上,胸前佩戴着镶嵌着金黄色绶带的贵宾标识。而爸爸则直接站在主席台上,站在韩宇山的身边,陪同他为开业仪式剪彩。

开业仪式结束后,商场正式开业。由于顾客很多,还出动了警方来维持秩序。还好,一切都是有条不紊。这个头号大商场开业首日能够迎来这么大规模的客流,也算是很成功了。

开业仪式过后,我们全家人参加了开业酒会。到了开业酒会上,爸爸带着我和妈妈和韩宇山董事长见了面。听爸爸说,上一次见到韩宇山董事长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女孩。韩宇山董事长看到我的时候,目光有些惊异。

“俊道,这就是你女儿?”韩宇山董事长微笑着打量着我。

“是啊,上一次和你见面,已经是差不多10年前的事情了。”爸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提示我和韩宇山握手。

我手指僵硬地和这个商业巨头握了握手,让我安心的是,在这个高大的商业巨头面前,我没有头痛。看来,他在我以前的印象里,不是很深刻。

“变化很大啊,变漂亮许多了,”韩宇山不停地笑着点头,“和十年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韩董事长好。”我卡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句话。

“听说你前年做了一个手术,那时候我还担心过你呢,”韩宇山说道,“看到你现在完好无损的,我也放心了啊。”

什么完好无损啊,我的记忆都丢失了啊!我在心里痛苦地叫喊着,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的微笑。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向爸爸和妈妈点头行礼。

“这就是风行了吧,也是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啊,”爸爸和这个年轻人握了握手,“从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真是一表人才啊!”

“彭董事长好,”这个年轻人明显是接受过训练的,打起招呼来比我自然了不知道多少倍,和爸妈打完招呼后,他的手伸到了我面前,“这位就是彭绫衣小姐了吧,您好。”

“你好。”我冰冷无比的手和他温热的手握在了一起。

算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乔达木之外的男生握手,感觉起来真是差了好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爸爸就开始向我介绍了;“这位是韩董事长的公子,韩风行,现在在美国哈佛商学院攻读MBA。”

“哦。”对于这个青年才俊,我肃然起敬。

“怎么没有看到芊雪啊。”爸爸环顾了一周后说道。

“这个疯丫头,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韩宇山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这个女儿,可真是多亏了你们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妈妈连忙客气地说道。

等等,谁?芊雪?好熟悉的名字啊!我的大脑飞速旋转着,这时候爸爸开口了:“绫衣,韩芊雪小姐是韩董事长的千金,现在在你妈妈的医院里当护士。你们,应该见过面吧。”

原来是她!我心里一惊,真是看不出来啊,看起来行事低调的韩芊雪居然是一位大企业家的千金小姐!

这时候,韩芊雪小姐款款走来。韩芊雪今天穿着洁白色的礼裙,左胸前镶着一只洁白色的蝴蝶,头发卷曲地很自然,沿着双肩披散开来,像是两条瀑布一样,洁白色的双臂和肩膀足以让所有男人眼前一亮。我简直看不出这是医院里的那个小护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着自己的衣着,再看看韩芊雪,感觉自己像是丑小鸭遇见了白天鹅。

“韩小姐。”我居然有点紧张地朝韩芊雪打招呼。

“彭小姐,好久不见了。”韩芊雪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

我握了握韩芊雪的手,温柔自然大方,和我冰冷僵硬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绫衣,怎么,以前你们没有见过面吗?”爸爸的目光有些诧异,“你以前不是去过……”

“以前是见过面,可是,没想到,真实的芊雪姐,是这么漂亮。”我笑了笑,眼睛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韩芊雪。

“在医院里的那个我,才是真实的我,”韩芊雪的语气很自然,“彭董事长好,院长好。”

“什么董事长院长的,叫叔叔阿姨就行了。”爸爸笑着说道,“在医院里还习惯吧?”

“很好,同事们都很照顾我。”韩芊雪点点头说道。

“宴会开始了,我们进场吧。”韩宇山拍了拍爸爸的肩膀,一行人缓缓走进宴会厅。

这真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整个宽敞的宴会厅里挤满了人,取餐台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从进场到现在我一直没吃过东西,早就饿坏了。要不是爸爸和妈妈在一旁,我早就扑上去大吃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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