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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浩小姐已经说了两回了。上次,似乎在奥尔曼家具城,她的办公室内,也这样说过。

我犹犹豫豫的,双手拿着块大面包,不知是大咬一口呢,还是蘸点色拉,再咬一口?

“吃吧,吃吧。你饿了,就随便吃。”浩小姐见状,左手摆了摆,右手优雅的拿捏着那一小块面包,又蘸着点色拉,轻咬了一小口,“西餐吃多了,就习惯了。”懒

确实感觉有点饿了。我瞧着手中的大面包,咬了一大口,很快入肚,又咬了一大口,哪知这次猛了点,眼睛眨巴着,差点呛了,喉咙都有点生疼。我忙喝了点酒,好点儿了。

“小白马呐,叫你吃,也不是猛吃呀。嘻嘻。”浩小姐嬉笑了两声,“不守规矩,差点咽着吧。西餐礼仪,还是有点道理的哟。小白马,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哪能呢,主人说我,是为我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会生什么气呀?”

“你呀你。”浩小姐把剩下的一点面包,蘸着色拉,放进嘴里,又抿了一小口玛尔贝克,悠悠道,“怎么跟他一点都不一样呢?”

“跟他?”我话音一出,立马感到不妥。

“你也不是外人了。说给你听听,也无妨。不瞒你说,我跟他已彻底了断。”浩小姐语意冰冷,口气决绝。

“凡哥,其实,人也不——”我想替凡哥说两句。也许他俩,误会深深吧。虫

“人也不坏,对吗?”浩小姐打断了我的话,“这是其外,不是其里。”

“凡哥,他——”我还想替凡哥辩白两句。

“你别再为他包装了。我知道你们俩是好哥儿们。但你总不能一味的帮他说话吧。”

我怔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不会看错一个人,也不会冤枉一个人。”浩小姐很快又面色平静如水,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还是在三周前吧。那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穿着李宁牌运动服,来到约翰公寓,约他一起跑步。顺便补充一句,尽管公司内,有你们的集体宿舍,可他早就在约翰公寓,租了间套房。也不知他何时租的?可能是为了方便与我来往吧。但是后来的发现,证明这个可能不成立。那天本想在楼下打个电话的,可手机没带,只得直接上楼敲门。我是第一次到那个250公寓房门外,想不到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前他多次邀我进他的门,都被我婉拒了。我都是在楼下打他手机,然后等他的。是他来开的门,可透过他扭曲变形的脸,我看见了紫色高跟鞋、女人的丝袜、客厅地板上的豹纹连衣裙,还有蕾丝内衣……。我就不用再看见那个睡眼惺忪的**女人了吧。那反而没有如此强大的视角冲击力。”

浩小姐抿了一口玛尔贝克,面色越发红润了,“也许他永远也没料到,我会没打招呼而敲了他的门。如果我带了手机呢?如果他不在房内呢?如果他在房内干着他的勾当,但不开门呢?……这个世界上,永远有太多的如果,和太多的偶然。这个世界上,也永远有太多的自作聪敏的人,和太多的冒充傻瓜的人。没有谁生活在真空中,他的事,我早就耳闻,不过,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不是撕心之痛,而是情理之中又巨大意外面前的无语。当时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阵晕眩,整个人被震撼得无声无息,我的灵魂离体而去,只剩下一具躯壳儿,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浩小姐进了一大口玛尔贝克,眼圈儿有点红红的,“我想不明白,既然有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装着那么真诚,像情圣一样整日介围着我转?而且瞒得水泄不通,滴水不漏,让我像个花痴似的,在他的身边,留念忘返,情不自禁?而他惊愕之后,想说的是,这不过是一夜。一个伪君子,亏他说得出口?我沉默,还是沉默。看他还有什么表演?那个聪明透顶、心机深深的男人再也不见了。见他脸色苍白,不发一言,我转身准备离开。哪知他一把抓住了我,差不多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手一眼。他只好把手松开。我对他说,‘你回去吧。你也没把我怎么样。更没有承诺什么。一切都是我会错了意,表错了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双绝望的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我感觉得到。但又怎么样呢?一切都结束了。”

浩小姐猛的又灌了一大口玛尔贝克,眼神似乎燃烧着火焰,“我真想不到,当时我是那样出奇的冷静,临走时,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平静如水的话。和他相识相往,也多有时日。他是那样地装着君子,那样地扮演着光明的五好青年形象。然而,黑暗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一样的男人。他的内心,极度肮脏,他的灵魂,沾着粪便。而我,居然要嫁给他——一个恶心的狂,一个疯狂的纵欲者!真的,真的我,污了我的嘴,瞎了我的眼!”

凡哥呀凡哥,你千好万好,就这点不好。

唉,一个是我的好兄弟,一个是我最尊敬的人,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便说什么了。

“一夜?多好的遮羞布。那件豹纹连衣裙,对你们男人,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想不明白。所以,今天呢,也特地穿了件豹纹连衣,我倒要瞧瞧,效果到底怎么样?”

我听了,猛地一惊,感情今儿个的我,成了浩小姐的试验品了。

“嘿嘿。我看到了你刚进门时的眼神,放着光,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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