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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教授看到邱月时不免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去年这个标志的小女人,如粉蝶般飘至到自己身边的样子。可今天坐到身边的是着一身运动装束她。没有了那种如仙的感觉,就缺少了那种浪漫的气氛,这和将要进入的环境也不搭调呀。然而让她回去换衣服,明显是不可能的了。“咳,甭管是什么衣服了,包在里面的人还是那么美就行了。”任教授自己劝导着自己。

还是去年的那个会所,还是去年的那个单间,还是去年的那四道菜,甚至连服务生都没有换。任教授还是让邱月坐到名为《泉》的油画下面,那是法国著名画家安格尔的一幅名作,画面是一名**少女将一只瓦罐倒置于肩头,清泉从瓦罐内流出,画家在这幅画中将古典美与女性人体美巧妙地结合起来,出色地表现了少女青春的活力。去年,任教授曾用意念将两个美人做过置换,他想象着将邱月从那身连衣裙中拽出来放到画上,而将画中的**少女装到那身连衣裙里。他用他的想象不止一次地将两个女人把玩着。倒也别有一番情趣。然而今天,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他怎么也调动不起来了。他使劲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晃了晃头。不行,还是不行,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去年的那种感觉了。

邱月看着面前的任教授,见他又是摇头晃脑又是挤眼睛,感觉很是奇怪。从刚一上车看到他的第一眼,邱月就觉得任教授憔悴了许多,苍老了许多,那一头浓密的黑发,也显出了不少的银丝。当面对面坐下得以细致观察时,邱月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还不只是苍老,他,面色灰暗,目光浑浊,从太阳穴到颧骨的那片区域隐隐的显出一些斑块。可想而知,这一年来他是有着怎样的辛苦经历。

“老师,你是不是感觉很累呀?”邱月不由得发出疑问。

“咳,何止是累呀。简直就是疲惫不堪。”

“那要是这样的话,不如就别干了。”

“不干?那我又干什么呀?不干,那我不就没用了?就更被人看不起了?”

“怎么会呢老师。你以前辉煌过,应该算是志得意满了。你如今进入退休年龄,也是进入了

‘秋收’的年龄段。人的一生也跟四季一样,春种,夏发,秋收,冬藏嘛。”

“嗯,也跟你一样?”

“嗯,差不多吧。”

“行啊,一年不见,我的小丫头说出话来也有条理性了。也能说到点子上了。不错嘛,跟谁学的?”

“我我的一个朋友这样说过。”邱月的回答有点磕绊。

“一个朋友?一个什么样的朋友?给我介绍介绍,我很想认识认识。”邱月教授审视着对方。

“别管什么朋友了,你就说在不在理吧。”邱月躲闪着对面射来的目光,

“嗯,在理。所以我就听你的了,所以我也就那个‘破学校’给转手了。”任教授发觉自己的敏感有些破坏情绪。

“是吗?太好了。这下老师你就可以不再受那份累了。”邱月是由衷地为任教授卸磨弃辕的举措而高兴。

“是的,我回来了,这下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我的小丫头了。”气氛活跃起来了,任教授也被感染的兴奋了许多。

“唉,怎么能说陪我呢,是陪师母,陪家人嘛。”

“好,好。今天是陪你。来咱们点上蜡烛吧。”

“嗯,好的。”

“来吧丫头,按老规矩,先许个愿再吹蜡烛。”

“嗯。”邱月双手合实,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地许下一个心愿:“但愿,我和建国的这份爱情,能够平安长久地发展下去。但愿老天爷,真的送给我这么一个如我心愿的好男人。”

邱月睁开双目,刚要吹蜡烛,“慢!”任教授却举手示意。

“能告诉我,许的是什么愿吗?”

“嗯不能说。”

“为什么?”任教授追问着。

“嗯女人的心事,是不能随便对别人讲的。”邱月想用这样的话搪塞过去。

“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去年不就讲了吗?趁蜡烛还得烧一段,赶紧告诉我。”任教授语言里面的那种“力度”又上来了。

邱月已经很不适应这种力度了,建国是从来不这样强迫自己的。但是为了不破坏气氛,邱月还是努力编出了一句话:“我希望我的老师今后别老对我发脾气。”

这句急中生智硬“挤”出来的话,却收到了意外的效果。在任教授看来,这句话颇具想象空间,至少透露出这么一个信息,她愿意继续和自己来往,而且还不是短时间的。

“嗯。好吧。我们一起来吹。”任教授满意地说到。

分完蛋糕,任教授对邱月说到:

“丫头哇,有个事儿,你得帮我。”

“什么事?”

“那边还有些财产,债务的扫尾工作没有完,等你放假时,陪我走一趟。”

“为什么让我陪你去?”

“你人心细,也能和我默契得起来,反正放假了,你也没什么事,捎带着我带你去玩两天。”任教授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也很得当。

“老师,不妥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这个学校,是你以私人名义办的,因此都是你的私家财产,这扫尾工作,应该是师母跟你去做的。”

“她去美国了,没在跟前嘛。”

这句话倒提醒了邱月,“那么老师,我就愈发的不能参与了。”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你想啊老师,这个学校从一开始办学就没有我参与,现在收摊子了,在师母不在场的情况下,就我和你去?那不是无私也有私,无弊也有弊了吗?”

“那我一个人确实跑不过来呀。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老师,我建议你,先跟师母联系,征询她的意见,师母一定会给你指派适当人选的。”

“那也就是说你就”

“我的假期也有我的安排,请老师谅解。”

“好吧,不勉强你了。这事就先放下吧。”任教授又一次失望了。不过他马上又问邱月:

“孩子要结婚了吧?”

“是的,初步定在‘十一’吧。”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说吧。”

“谢谢老师,不需要什么了,一切由孩子们自己安排。”

“你总得出钱吧?这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要办得风光体面些。你就说吧,要钱,要车,要人。我都给你包了。”

“嗯,钱是要给孩子们出的,有多大水和多大泥吧。”

“那怎么行,这事儿别马虎,咱们现在有条件。”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工行》储蓄卡“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别在孩子一生关键的时刻留下什么遗憾呀。”

“老师说得对,”邱月看到了这张卡,她知道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这绝不止是千八百元的“份子钱”。“正因为这是孩子一生的关键时刻,就更要讲究一些。讲究让他们确立一个什么样的观念。是图排场,讲攀比,跟着人家后面在那儿邯郸学步。还是实事求是,量力而行,求特色,搞情趣。这倒是我这个做家长应该给与他们指导。”

“不管怎么说,成一个家,办一次婚礼,总是需要不少钱的。这张卡给你拿去用吧,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老师,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几番推让任教授最终还是拗不过邱月,只好无奈地说:

“好吧,我拗不过你。那我怎么也得出个‘份子钱’吧。”

“好吧,那你就给1000吧。”邱月竖起了一个手指。

“少点吧?”

“不少了老师,这是我们内定的上限。”

“咳,你这丫头哇,拿你没办法。你还是跟我隔着心呢。”

“我没有。”

“没有吗?你说说,一年来你主动跟我联系过吗?”

一句话,说得邱月有些心虚。是呀,自己一年来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连短信也没有发过。“我是怕老师太忙啊。”这种辩解连邱月自己也觉得属于狡辩。

“忙?我就是再忙,你打过来的电话我还是要接的,你就是再忙,给我发个短信的功夫总还是有的吧?”

“对不起。”邱月低下头,嘟着嘴说到。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是敷衍了事。我知道你那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可离开这个讨厌的家伙远了,终于有机会甩掉这个让人反感的东西了,对不对?”

“我没有那么想,我要是那么想就不会今天和你坐到这儿了。”

“今天,从今天一见面,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你一直就让我觉得不舒服!”任教授说着说着声调就有所提高。

“老师呀,你刚答应我不再发脾气,这才多长时间呀。”邱月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便把话头拉过来。

“好,我不发脾气。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烦我了?嫌弃我了?要不你就是另寻新欢了?”

“”邱月没有回答,她在想这让她怎么应答呢?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可以反证出她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那样都会将授柄于对方。

“你说话呀?你说,你是不是另寻新欢了?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任教授一步一步紧追不舍,逼视着邱月。

“老师呀,此言差矣了吧?别说我没有什么所谓的‘新欢’不‘新欢’的,就是有了也”邱月收住了话,她在寻找一个什么样恰当的词,才不至于太过刺激对方,还能纠正对方混淆了的概念。同时她也在确定现在是不是向任教授说明情况的最佳时机。

“也?‘也’什么?。你果然是有新欢了对吧?你有情人是吧?”

邱月此时下定了决心,早晚要让他知道,而且早就应该让他知道,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了。“是的,我有情人了,我有我的所爱了。”邱月很坚定,并且是一字一板地说出了这句话。

邱月的这句话声音不算大,本来嘛两个人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用不着大喊大叫,可任教授仍觉得非常震耳,以至使他的双耳在听完后引发了一阵啸音,他呆住了。难以置信,他实在不敢相信,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真的吗?丫头。你跟我说实话,这是真的吗?”他直着身子一手握着高脚杯,似举非举地停在半空,两只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的声音这回并不高,语速也有些迟缓。

“是的。”邱月也轻声的,但是很肯定的回答。

“你你不会是为了拒绝我,故意编造的吧?”

邱月没有说话,她拿出手机,几分钟前建国给她发来短信,她还没来得及回呢。她拨通了建国的电话:

“喂,亲爱的,你在哪儿呢?嗯,收到了。嗯,我在和朋友吃饭当然是祝贺我的生日了嗯,你的祝福是最重要的谢谢!嗯我错了,以后不说了嗯好的你忙去吧吻你!我挂了啊,晚上聊拜拜!”

邱月挂断电话,平静地看着任教授。

“他是哪儿的?咱们学校的?”任教授痴痴地问着。“啪”的一声高脚杯细长的腿被捏断了。

“不是。”

“是北京的?”

“不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在网上?”

“是的”

“你们,见过面了?”

“还没有。”在这里邱月没有说实话。

“那你们算什么狗屁‘情人’呀?”任教授暴怒了,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像雄狮一样怒吼着蹿起身来,一把抓住了邱月的一只手臂。

即使邱月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好了对方的暴怒,然而当风暴降临时她不免还是非常紧张。特别是当自己的手臂被对面这个男人用力抓住的时候,心里边“咯噔”一下,“完了,看来今天一顿打是逃不掉的了。咳,挨两下打让他出出气也罢,只要只要他别太过分就行。”想到这里,她多少镇定了一些:

“老师,你能坐下来吗?你也不用那么大声音,叫外面的人听到,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邱月在暗示对方,不要太过分。

“外面?你甭跟我耍这小聪明,只要我不叫他们,只要这屋里不死人,外面的人是不会进来的。”任教授仍然站着,仍然攥着邱月的手腕,声音仍然没有降低。

“老师,你冷静些好吗?你弄疼我了。”邱月的声音里有些发颤。

“我冷静不了,怎么你害怕了?”

此时的邱月也站起身来,“那好吧老师,既然你这么不冷静,那我们没法往下谈了,你放手让我走。”

“走?上哪儿去?”

“出去,我回家。”

“你觉得你出得出这屋吗?”

“那你要怎么样嘛?”邱月的脸被气的煞白。

“我不想怎么样,你认为我会把你怎么样?”任教授的眼中射出了狼一样的凶光。

邱月发觉形势很不好,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屋子,她放松了自己手臂往回抽的力量,低下头。忽然她看到洒在餐桌上的果汁,正在往地面滴落,便用另一只手拿起餐巾去擦。这一举动果然分散了男人的注意力,他也拿起餐巾去擦果汁。邱月突然将手臂用力一甩,挣月兑了任教授的手迅速抓起手袋

夺路向门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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