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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属动物所有,而尤以人类情感最为丰富。自我们有感知以来,情字便伴随着我们,直至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亲情、友情、爱情、热情、激情我们不断的碰触着,感悟着,体会着,接受着。她给我们带来了和风细雨,也带来了狂风暴雨。带来了甜蜜温馨,也来了苦涩酸辛。人们追逐她,玩味她,也畏惧她。而她又无时不刻的伴随着我们,游戏着我们。

现代医学告诉我们,当我们还浸泡在羊水中的时候,孕育我们的母亲,就通过脐带将情感传递给我们。以至使我们能够跟随母体一同或躁动,或沉静。随着我们的呱呱坠地,她开始不断的,与日俱增的包围着我们,装饰着我们,雕塑着我们。我们不由自主的成为了她的臣子,她的附庸,甚至她的奴隶。我还没有看到一位,真正无情的活人。即使他是一位跳出三界外,修炼成正果的主持或方丈

一个情字古来有之,当今的人们在不断的继承她,发展她,升华她,变异她。人们离不开她,但又难以把握得住她。人们把玩着她,她也游戏着人们。人们谈着情,写着情,念着情。但能说清搞懂的确实无几。人们在这情的莽原上奔波追逐着,人们在这情的炼狱里苦苦挣扎着。央央文山,谁能给情字下个准确的定义?茫茫人海,怎一个情字了得!”

这是建国的一篇关于情感论述的日志,也就是这篇日志给邱月提供了与建国直接对话的机会。那天,邱月本来是要去公婆家的,丈夫因单位有点儿小事,和她约好了,中午在那边吃午饭。邱月想利用出门前的一点儿时间,处理一下QQ农场,当她刚进入QQ空间,正好看到建国因这篇文章回答网友的评论。她便鼓足了勇气点开了与建国交流的对话框。

“老师您好。在吗?”

“你好,早上好。”接收到Q的招呼,建国的头像也马上亮了起来。

“看到您在线,没打扰您吧?”

“不会的,没有打扰。很高兴和你对话。”

“谢谢,我们曾有过不少次交流,但那大都是在空间里,直接对话还是第一次,”

“是的,在留言板和日志评语中我们有过接触。你的空间我也去过。”

“老师的文章我非常欣赏,我常在您那里驻足流连。”

“哈哈,过奖了,随笔而已,何足挂齿。”

“老师不用谦虚,仅从点击率也足以证明,您的文采是颇受欢迎的。”

“不是谦虚,实话实说,我真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你想啊,日志跟日记相类似,没有刻意的追求什么文采。”

“老师经常在线吗?”

“是的,只是长处隐身状态。”

“是怕被打扰?”

“是的,我不想为无谓的闲聊浪费时间。”

“那我今天岂不是也打扰了您?”

“不,不。你的日志我拜读过,文笔清秀,思路清晰。我也很希望有机会与你交流。”

“与老师相比,我的文章差得很远,还望老师多多指点。

“太过谦了,咱们相互交流吧。不过有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

“恕我直言,我感觉你空间转载的偏多。还是希望今后能自己多写一些。”

“我的文学水平不高,怕写不好。”

“没什么好与不好的,日志如同写日记一样,写出自己真实的思想与感受就可以。”

“嗯,好的。老师真想跟你多谈谈,只是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事马上要下了。”

“好的,我也正好要下了,回娘家。”

“回娘家???”这仨字让Q感到诧异,难道他也是女人?

“哈哈,是呀。好像‘回娘家’不仅是你们女士的专利吧?”

“哈,是的,是的。”邱月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发出一片红晕。“那好吧,希望以后能常与老师交流。”

“没问题,我也这样希望。不过我有个小要求”

“您说吧。”

“以后请把‘您’字,改成‘你’。”

“有什么不妥吗?”

“有的,我们若是朋友,就无须乎那番客气,我们若是路人,也没必要那番客气。你说呢?”

“好的老师。那么,再见了,我们有时间再聊。”

“好的,再见。”

凭心而论,邱月还是头一次主动与异性网友对话,在以往的对话聊天中,邱月总是保持着矜持的被聊天状态,她认为这样可以使自己占据主动位置。而今天她却迫不及待的要与对方对话,似乎对方是久别的亲人,久违的老友。原本准备好了夹棒带刺对攻的她,却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开始就以学生的口吻称对方为“老师”。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好像没有更适合的名称来称呼对方。在去婆婆家的路上,邱月反复揣摩着自己与J简短的对话。总的印象就是“坦诚”。既没有虚浮的客套,更没有低俗的谄媚,而且还不乏幽默感。特别是他的那句“回娘家”,虽不合情却也合理。轻松诙谐中透出他不羁的特性。她很希望再一次与建国的对话,不过她也提醒自己:下次不再主动打招呼,而是打开与之对话的“绿色通道”,等待对方的态度。

第二天下班,吃完晚饭后,她便坐在电脑前,打开只有建国才能发现自己在线的“绿色通道”,静等着对方的消息。不多时,建国来打招呼了:

“秋叶,晚上好。”

“晚上好,老师。”

“哈,咱们今天先纠正一个概念好吗?”

“什么概念?”

“我并非从事教育工作,被教师称为老师,实在不敢当。所以还是改一下称呼,好吗?”

“嗯,这大概是我的职业也习惯。再说,我觉得就凭你空间的那些文章,叫你一声‘老师’,也算是实至名归。”

“咳,为人师表非同小可,我哪敢随意收学生啊?”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叫‘朋友’又显得生分了点儿。”

“小妹,如不嫌弃,你就叫我哥哥吧。反正我也比你大。”

“这位到真够直爽的,不过,这倒也可以说正中我的下怀,”邱月暗自想着:“本来我还考虑如何说出口呢,到让他占得先机了。咳,看来从一开始我在心理上就输他一招,没办法认了吧。”于是邱月便也欣然接受了。

接下来,她与建国延续了近两个月的交往。在这两个月的交流与对话过程中,邱月觉得自己收获颇丰不仅一扫前一阶段的寂寞与失落感,而且还在不知不觉当中使自己进入了一种兴奋状态。她俩几乎每天都要聊上一两个小时。她们从文学到艺术;从社会到人生;从风景到美食;畅所欲言,尽兴饕餮。她发觉建国不仅见多识广,思想深刻,而且还言语得体,用词贴切,观点明朗,胸襟直抒,既无扭捏作秀之态,也无狂傲粗俗之感。在邱月的心目中简直又是个完美优秀的化身。从他那里,邱月学会了如何去欣赏古典交响乐,知道了贝多芬《第五交响曲》中命运的音符在哪里敲响;看到了《沃尔塔瓦河》从涓涓细流到浩浩荡荡奔向大海的场景;还感受到了由邓丽君演唱的《水上人家》中一串扬琴所泛起的涟漪水波;她们交流着对《长恨歌》中情怨哀愁的感受和见解;畅游在郭小川《秋天的团泊洼》的黄昏里;她时而沉浸在汉字书法,楷书间架结构的微妙,行书草书飞短留长的气势之美妙中;时而又冥思于围棋术语给人生带来的启示里;她曾不止一次地暗暗勾画着这个男人的形象——身材伟岸,骨骼健壮,皮肤略黑,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鼻直口阔,浓眉大眼,是一个极标准的北方汉子。她甚至偶尔冒出想见见本人的欲念,以验证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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