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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访容二爷

宋海致的目光仔细的辨别着闯进來的人。那人浑身是血。肩膀上还插着一刺箭。他向前跑了几步。地面上立刻出现了几个血脚印。

“头领。”來人声音凄厉的叫道:“大事不好了。这厮竟然有埋伏。阿巴和阿野……都死了。”

宋海致的眼底彻底爆出了喜色。如刚才的绚丽烟花。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冲得容溪诡异的一笑。“啊哈。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是你的人……你的人都死绝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容溪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如一潭枯水。冷静得让人心慌。“的确是我的人。但死的可都是你们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宋海致怔住。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闯进來的阿甘。阿甘也愣怔。有些模不着头脑。“头领……”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走过來搀扶他的冷十六对他说道:“她不是什么头领。她是宁王妃。我姓冷。名十六。”

阿甘霍然转头看着他。他太明白冷十六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宁王有一只人数不多但足以匹敌千军的暗卫。他们的名字都是以跟着宁王的年数來决定的。而十六。绝对是一个高级别的人物。

还有。他刚才说什么。那个人不是头领。是谁。宁王妃……她是女人。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惜。他永远不知道答案了。眼睛里亮光一闪。然后……沒有然后了。

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一个黑衣人大步而來。他手中的刀尖上还滚落着血珠。沉稳的步伐如天边的闷雷。他在书房门口站立。对着容溪抱拳施礼道:“报王妃。歼敌四十三人。另。还有跟随您來的两个人。一共四十五人。”

“好。”容溪点了点头。指了指宋海致说道:“把这个交给你们。记住。别让他死了。还有。那个书柜。搬走。”

“是。”

宋海致支撑着身体的手臂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第一时间更新“哐”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好了。咱们该去看看容二爷了。”容溪擦了擦匕首上的血。重新放好。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院子里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來。夹杂在咸腥的海风里。容溪的心头涌上一阵恶心感。她紧紧的闭上了嘴唇。

脚下腥而粘腻。敌人的鲜血流满了院子。周围的矮花丛和枝叶上无一不沾着血。风抚过。血珠滚落。掉入花下的泥土里。

容溪头也不回。在她來东疆的路上就已经预见了会有这种结果。沒有悲悯。沒有同情。因为那是操刀对着自己。对着冷亦修。他们会心软吗。

她勾唇笑了笑。

门口停着那辆马车。温员外站在车边焦急的向里面张望着。一个黑衣人守在他的身边。见到容溪出來。施了礼便退了下去。

温员外向前走了两步。抿着嘴唇不敢开口。容溪看了他一眼道:“去接你的家小吧。我会安排船只在码头等你。最早也要过了三个月再回來。”

“谢谢。”温员外鼓着腮帮子。两只胖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眉毛一抖一抖。眼底涌动着晶莹的光。“谢谢吕头领。”

“我是宁王妃。容溪。”容溪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目光亮若星辰。

两匹快马踏着夜色。直奔容府。天边的云层更厚了一些。风扑在脸上。更添了几分潮湿。风扬起容溪的发。像展开的翅膀。在脑后飘动着。冷十六紧紧跟在她的身边。现在已经胜了一大半。接下來收了容家。此行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吁……”容溪在容府前拉住了缰绳。她看着夜色中的容府。沉稳、肃穆。果然有大家的风范。只是今天不是來观景的。她看了看冷十六。后者手放在唇上。发出了几声特别的鸟叫。

很快。一棵探出头來的树上人影一飘。护院刘五从树上飘了下來。第一时间更新快步來到容溪马前。“回王妃。容二爷此时正在书房。您随我來。”

“噢。”容溪淡淡一笑。此时还在书房。这位容二爷还真是够勤奋。

冷十五把两匹马拉到暗中拴好。然后引着容溪和冷十六到了院墙外。身子一跃。三个人都跳入了院内。

有了冷十五的带路。三个人轻易的避过了院内的來往巡逻的护院家丁。穿宅过院。很快到了书房。

书房的门外还站着两个家丁。冷十五走了过去。那两个人立刻上前來道:“什么人。”

冷十五瞬间变成了刘五。抽了抽鼻子。带着一脸的笑意说道:“哟。二位兄弟。是我呀。”

“你是……”两个人打量着他。眼神狐疑。

“哎呀。我们不认识我。仔细看看。仔细看看。我就是跟着胡总管來的呀。”刘五一边说着。一边让自己的侧脸对准灯光。让人感觉他是真的想让人看清楚。但偏偏又看不特别清楚。

冷十六翻着白眼看着他的那一脸笑。容溪趁着这个空档。一转身进了书房。冷十六身子一跃。跳上了房顶。静静的等待着。

容二爷的书房十分宽大。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看落款是同一个人的手笔。屋子里还放着一面屏风。上面描绘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在屋子中拉开。透过屏风望过去。隐约可以看到那边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看起來容二爷的确勤奋。还经常在书房中过夜。

感觉到有人进來。容二爷头也沒有抬。有些不悦的说道:“什么事这样闯进來。有沒有规矩。”

“深夜來访。是要救二爷一命。”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容二爷瞬间抬起头來。借着灯光一看。外面走进來一个黑衣少年。英姿勃勃。眉目俊美。但是却面生的很。

“你是何人。”最初的惊诧之后。容二爷镇定下來。他往椅子后靠了靠。第一时间更新眼睛盯着容溪问道。

容溪的眼神有闪过一丝激赏。容二爷果然不同凡响。不是站起來大叫。反而坐得更加稳当。一副沉稳的姿态。

他大概四十來岁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清瘦。一双乌眉如羽黑沉沉的压在一双深沉的眸子上。他的眸子是深褐色。如一对晶莹的琥珀。闪着精明的光。

“我是來救容家性命的人。”容溪径直走到他的书桌前。俯视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包括四皇子。”

“大胆。”容二爷一拍桌子。一声低喝。眉毛挑了起來。眼睛里也闪烁着怒意。只是眉宇间仍然有些疲惫之色。

容溪却沒有丝毫的怒气。只是微微一笑。双手撑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二爷。最近可是觉出了什么不对。”

容二爷微微怔了一下。抿住了嘴唇。容溪又接着说道:“大批的货物被买了去。而且是药材和粮食居多。”

容二爷的脸色微变。敛了敛眸光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爷可知道与你做生意的。是何人。”容溪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他相信精明的容二爷。最近已经发现了异常。

冷亦维既然派人來了这里。而且身上还带了如此重要的东西。那就代表绝对不是只接任头领这么简单。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已经准备和容家摊牌了。把容家紧紧的捏在手里。就代表着把四皇子捏在了手里。

“宋海致。”容二爷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其实他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个宋海致。却发现他的背景成谜。根本无从下手。这就让他的心里更加不安。

“错。他叫乌克青。”容溪的眸子在灯光下如流光溢彩的宝石。熠熠生辉。“是苗疆王的长子。世子的兄长。”

容二爷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嘴唇上的八字胡有些微微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扶着椅背。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半晌。又慢慢的坐了下去。他沉默着。沒有说话。

容溪也沒有再说。她知道。凭容二爷的精明。一定能够想得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到时候谈起事情來就容易的多了。

“他一个苗疆人。在这里能够扎下根來。一定有倚仗。”容二爷似喃喃自语道:“难道说……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容家來的。”

容溪点了点头。“不错。二爷果然机智。”

容二爷扯了扯唇角。“助我容家解了困。对阁下有何好处。”

容溪微眯着眸子。轻轻一笑说道:“二爷是担心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吗。”

容二爷抬头看着她。沒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说话如此直接。也如此准确无误的深入人心。他也不藏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在下就是这个意思。”

“我非只为助二爷。刚开始就说过了。最主要的是为了救四皇子。”容溪也不再掩饰。“因为他与我家王爷是兄弟。不想看他平白成为别人的棋子。”

容二爷挑了挑眉。沒有开口。容溪抬手拿过笔。在铺好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宁”字。

容二爷微敛的眸子霍然一睁。他直了直身子。盯着那个字思考了起來。

窗外的风声急了起來。吹得窗子呜呜作响。从窗子的缝隙中钻进一丝风來。吹得书房里的烛火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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