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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景西兄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想起宗政天琮那只老狐狸的阴险算计,流月便忍不住恨得一阵咬牙切齿,后牙槽里、上下两排牙齿“硁硁硁硁”作响,发出一股怪异的声音。zahi

老|鸨回头,稍稍疑惑的问道:“公子可是饿了?”

“……”流月捂唇干咳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脚步,然后侧着半边身|子问老|鸨道:“你们这里可有古琴?”

大红色手帕掩住半个血盆大嘴,老|鸨嘻嘻一笑,抖着满脸层峦叠嶂的肥肉、表情异常猥|琐,“古琴自然是有的,公子雅兴,难不成办事儿之前还要弹奏一曲来助助兴?”

“……”流月顿生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个丑女|人的冲动,握拳强忍了许久,流月深吸一口凉气、极力的笑的温文优雅而风|流倜傥,左手一动、山光水色的墨画纸扇打开,一边装模作样的摇着纸扇,另一边、她抬手模了模老|鸨那油腻腻的脸,“调|戏”道:“自然是需要助助兴的,像眼前此等百年难得一遇的绝色美人儿,公子我怎可唐突了呢?”

收回手,五个小小的指月复上赫然残留了一层厚厚的打底白粉,流月直觉得自己忍不住要“烧|伤|抢|掠|”了,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笑意浓郁的声音,音线妖娆、清冷、xing感,刻入骨髓的凉薄。

流月猛地转过身去,几乎失声,“容……?”倾!哑然失声。

难怪,从方才开始,空气里就隐隐浮动着一股幽冷清浅的绯色桃花香气,愈来愈浓,渐渐的掩过了【宿营花】果实剧毒的香气。

老|鸨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脸上表情微变,转身、触及容倾那笑意永远触不及眼底的凉薄笑意时,腿上一阵发软,随之,后背上猛地浮起一股彻入骨髓深处的阴森冷意。

旁边,脸色略黑且一直面无表情、做万年冰山状的景西及时开口提醒道:“容公子!”

流月眼角抽搐,讪笑着微微颔了颔首,“容公子,好久不见!”

看着流月难看至极的表情,容倾唇边的笑弧很是愉悦的上扬了半分,抬手、食指指月复轻轻掠过流月的唇,笑道:“百里公子,好巧。hi”

眼帘垂落,羽睫漆黑似玉微微息阖,视线停留在自己唇角边的、那根细长白希的宛若这世界上最精美、最精致的白玉艺术品似的手指上,流月突然就很想咬上一口,看它残缺的样子。

——破坏美丽的事物,一直都是流月的恶俗趣味!

容倾好像是发现了流月的心理动向,在流月张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小白牙的前二分之一秒里,从容不迫的收回了手。

“百里公子,许久未见,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不听话呢!”容倾抿唇轻笑嫣然,嗓音xing|感而蛊惑,带着惯有的容倾式慵懒和优雅,唇角斜勾、一双狭长精致的桃花眼几乎笑眯成两条弯弯的线,霎然间、艳绝人寰。

默然半晌,流月垂眉不说话。

容倾侧脸看向早已经被他那副皮囊迷得晕头转向的老|鸨,眉角微扬、桃花眼微微眯起,声|色里便已然噙了几分隐匿的狠戾,“这就是【踏雪飞花楼】的待客之道?没听见百里公子说要一架古琴么?为何至今还不见古琴的影子?”

“啊,对对对,古琴,公子要的古琴……”老|鸨登时反应过来,肥肉纵横的脸上挂着讨好的谄|媚笑意,随着她说话、两颊边的肥肉就跟着抖动,打了厚厚一层底的白粉跟飞雪似的直往下掉落,自以为趁着容倾和流月都不注意的时候,老|鸨转过身去,悄悄的抬腿踢了身旁跟着的小厮一脚,低声呵斥道:“老娘养着你是吃白食的吗?没听见两位公子要古琴吗?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装木头人儿还是装石头人儿呢,去后厢房拿古琴去!”

小厮面无表情的应着,又面无表情的低头退了下去,完全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置身事外的姿态。*悻悻的低哼一声,又非常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撇着嘴嫌弃道:“吃白食的东西,没用的废物,还不如卖进【春风得意楼】去省心!”

卖去【春风得意楼】?少爷儿?打量着小厮渐渐走远的背影,纤细而清秀,流月凤眸眯起,心头一动。hi

“这个小厮的长相倒是挺不错的!”抿唇无声浅笑了半晌,流月爪子模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闻言,老|鸨复又谄|媚讨好的笑容满面起来,看着容倾和流月、以大红色手绢掩住半边脸颊,做“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无比娇羞状,道:“论起长相,那个没用的小废物哪里及得上两位公子的半分半毫呢,奴|家今天可真是长了眼福了,实不相瞒啊、两位公子,奴|家活了这么多年,可今天这着实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像两位公子这般、长相如此标志俊雅的公子呢。”

话落,老|鸨便嬉笑着、挥舞起脂粉香气冲鼻的手绢朝流月和容倾脸上抛,容倾眉眼微皱,下一秒,景西玄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移形幻影闪过,抬手扯住了老|鸨差一点儿就要抛到他家教主脸上的手帕。

“哎,公子……?”抬眼,触进景西那冰冷凉薄的几乎没有半分温度的清浅眼涡深处时,老|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就讪讪然的闭了嘴,当下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似的。

空气沉寂、暗流涌动、危险诡谲,萦绕的桃花香气却愈加的浓郁幽冷,老|鸨脸上谄|媚讨好的笑容渐渐尴尬僵硬,许是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景西还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扯着老|鸨的手帕的动作,流月侧脸打量二人,晃晃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天荒地啦,海枯石烂。

唇角微微抽搐,流月抬起手中折扇戳了戳景西的肩膀,“景兄弟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景西无语,额上黑线浓重,“……-_-|||”在心中默默的将流月诅咒了一百九十二遍之后,默默的松开手,又默默的退回到容倾身后。

旁边,方才从“极地冰寒惊魂”中回过神儿来的老|鸨,突然咧开血盆大嘴嘻嘻一笑,然后挥舞着大红色手帕往前一步,装模作样的抬起胳膊肘冲景西胸膛上撞了一下,做无比娇羞状,娇嗔嬉笑道:“死人,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奴|家这一介弱质女流!”

“……”景西干咳了一声,差点没吐出来。

“……”流月同样干咳了一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容倾却表示很淡然、很凉薄,眉眼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稍稍掀起半分,霎然间优雅艳绝而惊艳人心,抿唇浅笑嫣然了半晌,绯色薄唇在晌午明媚的阳光下泛着温润如玉般的水色光泽,容倾幽幽的应了一句,“景兄弟确实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景西垂眉,闷闷的道:“多谢公子关心,但是景西并不喜欢女子!”

流月举起右爪子爆|料,“我知道、我知道,景兄弟看上了我家如花似玉的如玉公子!”

“……”景西默默的将流月在心中千刀万剐的千万遍。

◎◎◎◎◎◎

整个【踏雪飞花楼】是一个“回”字型的设计,楼梯蜿蜒向上,在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镂空。

流雨和容倾便坐在了三楼的长形廊厅中,俯视而下,能够捕捉一切动向。

小厮沉默着将古琴递给流月时,流月特意看了一眼那小厮的手。

干净纤长的十根手指、青葱如玉、几乎看不出骨节,指月复削尖、指甲修剪成精致的椭圆形,更是没有半分的茧子,由此可见、这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可此时,这双纤纤玉手的主人却在【踏雪飞花楼】这种风月场所里给人做随意使唤的小厮,流月眉眼中闪过一抹探寻的质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小厮欲收回去的手。

小厮稍稍惊疑,抬头、清秀的眉眼间染了些许错愕和疑惑,却不说话。

流月勾唇浅浅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咬唇,轻轻的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被流月握住的手抽回去,挣扎了半晌无果,却见流月唇边促狭戏谑而玩味盎然的笑弧愈发的浓郁妖娆起来,小厮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垂眉低声道:“请公子自重!”

极轻极轻的声线,音色微凉,莫名的触动了流月心底最柔软的弦。

“你叫什么名字?”流月不依不饶的复又问道。

小厮唇线紧抿,好半晌之后,轻声说了两个字,“轻水。”

“好,我知道了!”音色干净利落,勾唇莞尔,流月松开小厮的手,转而将视线转向了她面前的古琴上,指月复轻扫于琴弦之上,借用了几分巧力,便有清脆悦耳的琴音滑出,霎然间充斥了整个【踏雪飞花楼】的回字形廊厅。

——【凤求凰】,是流月最擅长的一首曲子、也是流月唯一会弹奏的一首曲子。

只是,自从上次用容倾的【长生琴】弹奏过【凤求凰】之后,流月又是许久再也没有碰过古琴,更是许久再也没有弹过这首曲子。

因为,哥哥讨厌这首曲子……缘起于哥哥段棠,却也缘灭于哥哥段棠。

ps:【凤求凰】。词很好,但是本人真心的不喜欢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有一没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为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háng)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zi)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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