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让两位受惊了。”卡尔菲施了一礼，缓缓上前，将手上的空间石呈上，“你们的东西，归还，两位可以走了。”
重紫和玖兰隐都没有接那空间石，那空间石装得是之前玖兰隐赔偿的磐石和黄金，卡尔菲这般相还，大抵放弃心中将重紫祭神的念头。
“不必了。”玖兰隐拒绝道，淡淡看那古蔺空间石一眼。
“不。”卡尔菲似乎很难为情，非但没收那空间石，反而将一颗拳头般大的紫晶核赠上，对重紫道：“这个睡觉时摆在床边，有助于恢复腰伤，拜托，请收下我这点唯剩的尊严。”
闻言，重紫也定定地瞧着她，卡尔菲有一点和自己非常相似，永远都不让其他帮助过自己的人吃亏，重紫虽没帮助过她什么，但是祭神这一计划，卡尔菲估计有参与，现在大概是后悔了，所以想尽力补偿。
重紫收下她的补偿，紫晶核确实能帮助腰伤恢复快些。
见重紫收下，卡尔菲些许欣喜，她本以为像重紫这么淡漠的性格会不屑与她的东西，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鲛族有什么劫难？”
卡尔菲忽然听重紫道，又一惊，她居然询问族里的劫难，是打算帮他们么？
卡尔菲闪着光亮蓝色的眼睛，在灯影下些许好看，小心翼翼问道：“你愿意帮我族么？”
“如果是拿我祭神，那么再见。”重紫直言而道，冰冷的话语听在卡尔菲耳里，却又是另一番风味。
“不会的，不会的。”卡尔菲慌忙道，眼睛里有种一东西，叫做喜悦之色。
她更是没想到重紫会反过来想帮她们，这等女子本薄凉无情，看来，又是她多想了。
“两位进殿谈，可以吗？”卡尔菲道，满脸期盼，这两人境界很高，她很希望重紫与玖兰隐能帮助鲛族渡劫。
重紫点点头，没有异议。
玖兰隐推着重紫，随卡尔菲进殿，四方士兵依然站在原地，不曾散去。
宙古望着那三人离开的身影，脸上充满了落寞与无奈，长长叹口气，不知是该放下执念，还是继续执念下去听自己的——她总是那么倔强，自己总是扭不过她。
既然如此，那便听天由命吧。
宙古看看底下的大千士兵，沉重地抬起手，继而一挥，“退散。”
“是。”
·
殿依然是方前用膳的殿，但彼此的心境已经不同，微黄的灯光显得殿里昏昏沉沉的，一片落寞与孤凉，古老的金色圆柱，上面雕刻着不同人、兽、花、鸟。
殿里有七八的宫娥，卡尔菲也不将她们退下去，大抵因事情太过紧急，再或不是什么秘密上的事，鲛族的子民迟早也要知道。
宫娥忙碌着倒茶送点心，伺候得十分周到。
卡尔菲也没坐上正座，站在中间，面对着重紫与玖兰隐，打算要坦诚相待。
或许，她早该这般坦诚相待了。
卡尔菲在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后悔，始终是不该听从宙古的。
“说来听听吧。”重紫道，因为殿里实在太寂静，声音回荡在大殿里，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