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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老曾语气里带着十万火急,他不是个急躁的人,能让他急成这样,这事儿肯定就小不了,我必须立刻赶过去。

我一口喝完易拉罐中的残酒,对小雯说:“我有个朋友遇到了急事儿,我现在要赶过去,多谢你的招待,我现在要走了。”

说着,便匆匆忙忙给小雯收拾桌上的残局,好在出门的时候给她带出去。

小雯阻止了我,一脸兴奋的说:“这个时候出门,一点是跟那个有关的事吧。你带上我吧,说不定我的眼睛还能给你们帮上忙。”

我犹豫了一下,就这么匆忙深更半夜带个大姑娘去老曾家,是不是会不太方便。可看小雯这么热切的眼神,再加上她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的天眼只能看到一半鬼魂,小雯的眼睛可是万中无一的无极天眼,是能够贯穿阴阳看到一切阴邪之物的。

权衡再三之后,我答应了小雯的请求,小雯立刻雀跃着去帘子后面换衣服,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换上了一套清爽便装。

我们草草收拾了桌子,就一起出了门,经过我爸病房的时候,我还特意朝里面看了一眼,我爸妈已经睡熟了,我放心的带着小雯出了医院。

我们在医院门口打了班夜班的士直奔老曾家,下车的时候小雯抢着付了车费,我对此表示有意见,小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还是个高三的学生,花的还是你爸妈的钱,我可不一样,我卫校毕业都工作一年多了,能自己赚工资了。”

我只好作罢,进老曾家楼道的时候,我特意给自己开了天眼。看老曾这么急,我猜是他在家里发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东西想必非常可怕。

我们进了楼道,特别留心周围情况,小雯的天眼不需要开,任何时候都能看的阴阳之物,我们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按了门铃后,老曾很快跑来给我们开门。

见我带了个姑娘来,老曾先是一愣,随即把我们让进来,也没有多问。

我简单介绍了小雯,问老曾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大半夜的还把我找来。

老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瞟了一眼小雯,我明白他的意思,就跟老曾进了房间。老曾拖下衬衣露出后背给我看,我定睛一看,就大吃一惊,原来他背上长了一块块的斑。这种斑特别奇怪,颜色殷红,像是瘀伤,可殷红色的斑色上面有隐隐有股黑气,像中毒了一样。最怪异的还是斑纹的模样,它并非不规则的,而是像一只只张开翅膀的蝴蝶,跟真正的蝴蝶轮廓接近度非常的高。

我初略一数,老曾背上的这些蝴蝶斑,竟然多达十二处之多,几乎完整覆盖了老曾的后背,乍一看上去,非常狰狞。

我问老曾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曾说:“我从车站回家后,累的不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床上睡觉了,中间醒了几回又睡了过去。等我睡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快黑了,我起床去洗澡,冷不防从浴室镜里看到自己的后背满是蝴蝶,我左思右想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可把我吓坏了。我猜,难道是在寒风古寺留下的,可又觉得不应该啊,我们在奇阵里转来转去,根本就没停下,怎么就让人在身上印上了这种东西呢?”

老曾背上的蝴蝶斑触目惊心,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心里就琢磨着,难道这斑纹是木子留下的?

我急忙月兑下自己的T恤衫,把后背躶给老曾看,老曾看了一眼就摇头,说:“又白又干净,连颗痣都没。”

我就更想不明白了。蝴蝶斑要是木子留下的话,她的目标是我,老曾就是我一跟班,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她要想在我们身上留下记号的话,不可能只给老曾留不给我留啊。可如果不是木子做的手脚,老曾身上的蝴蝶斑又是怎么来的,我思来想去毫无线索?

我先从房间出来,小雯还坐客厅沙发上喝茶呢,见我出来了,急忙迎上来,问我老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小雯身边坐下,发了半天的呆,见小雯还在期待的望着我,我决定告诉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于是,就大致把我们在寒风古寺的经历对她说了,期间老曾从房间出来,坐我们对面,他始终保持沉默,也没阻止我告诉小雯他身上长蝴蝶斑的事。

小雯听后,说:“不能不让我看一眼他身上的蝴蝶斑,我就看一眼?”

我呆了呆,没想到她会提这种要求。她跟老曾不熟,再加上有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而老曾还是一个没结过婚的老男人呢,这种事儿,未免有些尴尬。

我用眼神征求老曾的意见,老曾说:“你说她天生无极天眼,比你的天眼都厉害,能看清阴阳两界?”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并没有见过小雯用天眼,不过从她描述的与我的深厚渊源,让我特别相信她。

老曾闭目养神片刻,像是在思考,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对小雯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背朝我们月兑下衬衣,那十二只蝴蝶栩栩如生又鬼气森森的浮游在他宽厚的背上,小雯目光落在上面,突然惊叫一声。

小雯的脸色由于过度惊吓,变得异常苍白,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我觉得非常奇怪,小雯从小就拥有无极天眼,看到的各种孤魂野鬼自然也不在少数,老曾身上的蝴蝶虽然奇怪,也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我拉小雯坐下来,给她递上茶水,小雯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好半天我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就问她说:“小雯,你告诉我,你在老曾背上是不是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小雯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在他背上看到的不是十二只蝴蝶,而是十二颗血腥的人头,脸又白又大,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似的。”

我跟老曾都是一惊,一股冷森森的阴气打我心底冒出来,我顿时手足冰冷,一阵茫然失措,如果小雯说的是真的,那这只有无极天眼才能看见的十二颗人头留在老曾背上,又寓意了什么呢?

我问老曾:“从发现蝴蝶图案到现在,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比如哪里不舒服,或者心理不舒服?”

老曾说:“心理不舒服是肯定的,否则我也不会大半夜把你叫来,不过身体目前还是挺好的,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小雯看了一眼老曾背部后,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她目光在客厅里有理躲闪,显得异常恐慌。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些斑跟寒风古寺月兑不了干系,目前我身边唯一对寒风寺熟悉的,也就只有我爸了。事情太过紧急,我顾不上我爸还没出院,现在已经睡着了的事实,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我爸迷迷糊糊的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用尽量冷静平和的语气,把发生在老曾身上的奇事对我爸说了,我爸睡意全无,一反疲态,说:“你说有个拥有无极天眼的人替他看过,他背上的十二蝶斑在无极天眼下就变成了十二颗血腥人头?”

我非常肯定,我爸沉默了半晌,才叹气说:“这十二蝶斑我二十多年前在寒风寺下的地宫中见过,也是在一个人的背上发现的,不过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就是我们五个人中的苗疆养蛊高手陈哑巴。当时赵廷如身上带了个厉害的东西,说能打开无极天眼,他看过后,说陈哑巴背上的蝶斑并非真的碟斑,而是十二张人脸。”

我吓坏了,问我爸道:“当真?”

我爸沉重的说:“当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我都不愿意再想起来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找到,是谁对陈哑巴下的手,有没有解开十二蝶斑的谜团?”

我爸说:“没有,当时赵廷如对这怪异的斑纹也一筹莫展,甚至怀疑是我们其他四个人中某个人下的毒手,却又找不到证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回家后,我跟你爷爷提起过这件事,你爷爷好像知道点儿什么,说在古代有一玄门精通此法,但具体如何,他老人家也没明白说。”

我呆了,当年跟我爸闯寒风寺地宫的高手尚且死在这十二蝶斑下,老曾一个糟老头子中了这恶毒的玩意儿,又能支撑多久呢?

老曾在我跟我爸的对话中,好像已经察觉出了点什么,脸色变得一片灰死,眼里全是悲凉。我挂断电话后,老曾冲我无限痛苦的笑了笑,说:“小大师,你别瞒着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心里非常难过,尽量让自己笑着说:“这斑纹听起来是可怕,也不是全没解救办法,我还有个法子没用过,你要相信我。”

老曾摇了摇头,没说话,从他的神色就能看出,他对我这句话完全不信,只当是我在安慰他了。

我急了,说:“你别这样啊,我爸说我爷爷他老人家对这种奇术有所了解,你还记得我的招魂术吧,我想把他老人家从阴司召出来打听一下,看是否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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