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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上药小风波

突然,脖颈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慕容晓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抚模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而且很温柔,细细的抚模,似要抚模出红痕的深浅大小。

一丝丝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慕容晓立即抓住他的手,“吃豆腐吃够了吧?”

赵荫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道复杂的暗光,收回了手,却口不饶人,“似乎皮肤比前两天更差了。”

“绝不可能!”慕容晓大怒。她这两天睡眠不佳,怎么可能好?只不过被人直接说出来,怎么感觉都是刺激。

赵荫嘴边噙着戏谑的笑,“如此介意,是怕我嫌弃吗?”

慕容晓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自恋的这厮,“赵公子出门的时候吃药了吗?”

“吃药?”赵荫不解。

慕容晓一丝语塞,知晓他压根理解不了,不过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有压制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赵荫问。

“没什么。”慕容晓挑起左侧眉毛,细细的打量着赵荫,他为何三番两次的主动接近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他可以利用的地方,那么,他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在她仔细打量他的时候,他大方的任由她看,待她因为沉思而入了神的时候,他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看的这般入神?”他渐渐靠近,近的慕容晓可以看到他那完美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上的汗毛。

她一惊,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只不过刚想退后,便是抬眸看向赵荫,“我刚才一直在琢磨着,赵公子确定不是女子?”

“你不是已经见证过了吗?”赵荫浓眉一挑。

挑衅!

实乃挑衅!

慕容晓又想到昨天晚上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而梦到的东西就是那雪白雪白的……**!就是眼前的人干的好事儿!她瞪了一眼赵荫,没好气的说道:“当我有穿透眼?能从后面看到前面?”

话出口,慕容晓意识到不对。

她这不是给自己凿坑吗?

赵荫贴的更近了,带着笑意喷洒着他的气息,“若是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如何?”

“变态!”慕容晓大怒,这一次是彻底怒了。若说刚才他抚模着她伤痕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感动,那么,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总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对这话一直很是怀疑。现在看到你虽然嘴里一直在骂,但是眼睛里亮汪汪的爱意,做不得假。”赵荫柔声道。

慕容晓一愣,望着眼前俊美过分的男人,她总算见识到了人若不要脸当真无敌!“赵公子有时候对自己太自信了绝非好事,因为这是病,得治!”

话落,见他错愕间,她不怀好意的靠近了一下,嘴角勾起魅惑妖娆的笑,眼神若春水,有那么一点儿勾魂摄魄的味道,“你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将自己的意识强加到我的身上?说吧,是不是喜欢我?别靠的我这么近,否则容易让我误会你要亲我,我今天晚上可是吃了些韭菜,味道喷香喷香的。”

赵荫立即躲开,面色多变极为精彩。

见赵荫一下就躲远,慕容晓心情愉快,缓缓坐起来,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说笑而已,莫要当真。”

与赵荫互相讽刺了几句后,现在的慕容晓完全没了睡意,她打着哈欠恼怒的看着赵荫,“此时已经深更半夜,我还要休息,你既然无事就请离开吧。”

谁知,慕容晓让他离开,他竟然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躺在了一侧。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慕容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给伤口上药。”赵荫的语气该死的平静。

“上药?”慕容晓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就已经说明了来意,只不过,她的目光落在了赵荫的某一处,昨晚整晚做梦梦到的都是它,她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再屈服了!否则今天晚上还想不想睡了?

赵荫趴在了床上,然后扔给慕容晓一个小瓷瓶。

该死的是,瓷瓶飞来慕容晓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

慕容晓一动不动。

赵荫冷扫来一眼。

“为你吸蛇毒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给你上药,我便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了。”慕容晓又将瓷瓶扔回赵荫手中。

赵荫并没有再扔回来,相反他竟然一声不吭的打开了瓷瓶,顿时属于药香味散了开来,慕容晓惊愣,他竟然在给她的脖颈上的红痕上药!

慕容晓浑身紧绷,他涂抹的极其温柔,在没有灯光的照耀下,他竟然仍旧能够涂抹的如此准确,涂上药后,脖颈上传来略微的疼痛和清凉感,慕容晓清楚的感觉到那双手的指月复透过来的温度。

“皮肤本就差,若是留下了伤痕,日后你更无法见人了。”温柔过后,是赵荫该死的讽刺话语。

慕容晓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讽刺。

接着她的手里又多出来一个瓷瓶。

“该你了。”赵荫声音清冷冷的,该死的欠揍。

原来如此!他并非是好心给她上药!

“赵公子,这一回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上药。”慕容晓态度坚决。

赵荫扫了她一眼,倾城绝色的容颜上忽然绽放了极为妖艳的笑意,“知道为什么我偏偏认准了你吗?”

慕容晓眉毛挑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暂且就听听,大不了左耳听右耳冒,别往心里去。

“因为你……”

慕容晓屏息听着答案。

“因为你……的体温挺凉快的。”

什么?

什么?!这是答案?因为体温低?

这算是什么答案?!

慕容晓横眉怒视,“赵公子是故意耍我玩呢吧?”就说了他没安什么好心,亏她刚才还正儿八经的等着他说出答案呢。

好!

不就是上药吗?

都用嘴吸过一次蛇毒了,还怕上药?

“确定让我给你上药?”慕容晓笑的阴险,问的暧昧。

赵荫因没有看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不过是有些诧异于她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没等赵荫反应过来后拒绝,慕容晓已经扑了过去,直接将他的裤子月兑下!

虽然此时房间内的光线暗,但是因为有月光渗透进来,慕容晓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有些狰狞的伤口。

不就是被蛇咬了吗?

怎么才一夜的时间竟然伤口有些腐烂?甚至伤口周围还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晓双目一冷,问道。他身边有大夫,正常将伤口上的蛇毒吸出来后,大夫会为他彻底清毒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得现在这样啊。

伤的竟是如此严重,而他刚才竟然还能那般泰然的坐着!

赵荫不以为意,甚至是没感觉到那狰狞伤口传来的疼痛感,只是随意的回道:“咬我的那条蛇是一条有着剧毒的蛇。”

“仅此而已?”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赵荫眸子一暗,笑容淡漠的令人心惊,“恩,就是如此简单。”

慕容晓继续逼问,也没有再言语,只是将瓷瓶中的药倒在指月复上,开始细心的为他的伤口上药,因伤口有些狰狞,触目惊心,慕容晓在上药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其实,许多人,不,是许多女人都怕蛇,那种爬行的冷血动物,只要一看,就会觉得恐怖,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她知晓有些蛇没有毒,但是有些蛇却是剧毒,却未曾想过有一日她会为一个被蛇咬了人做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但是却奇怪的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某个时候,他们贴的很近。却在某个时候,相隔甚远。

涂药的时间有些漫长,慕容晓因为手抖总是不小心碰到别的地方,待碰到别的地方时,又觉得指月复间太热,毕竟,她面对的男人,是有着世间男子少有的华美倾城容颜……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晓的额头上都是汗,终于涂完了!她在涂的时候用干净的帕子将有些腐烂的伤口里脓水擦干净,然后才仔细的再开始涂药。

待她擦着汗时,余光扫到赵荫那嘴角戏谑的笑容时,浑身一僵!她刚才做了什么?说好的偷偷模模的下狠手呢?说好的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呢?

结果是什么?

在看到他伤口溃烂后,她心软了!竟然那般温柔细心的上了药,最后还弄得自己满身大汗!

赵荫一边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起身提裤子。

本来提裤子这件事很多人做起来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偏偏他做起来很是自然,又特别的随意,最后是出奇的好看优雅。

慕容晓眨了眨眼,他最近的行为,是不是在故意的引诱她?

会吗?

怀着疑惑的心思,慕容晓将赵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赵公子是不是近日来身边没有美妾陪同,所以才会偶尔感觉到寂寞?”慕容晓问道。

赵荫愣了一下,不解慕容晓为何会忽然冒出这些话。

慕容晓轻咳几声,又道:“所以才会企图诱惑我,打算吃个免费的不用负责的甜点?”

一句话!仅是一句话就将赵荫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望着慕容晓那有些诡异的目光,第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慕容晓嘿嘿两声笑,更加的诡异。

赵荫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面色微微一变,那漆黑的眼眸里突然涌现的是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情绪,他竟一句话没说,落荒而逃!

独留慕容晓在原处,唇边的诡异的笑容僵了。

也就是赵荫前脚刚走,慕容晓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正常,然后一下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与此同时,房顶上。

无影见赵荫终于出来了,便立即走过来说道:“主子,实在不行,就纳了她吧。”或许纳了慕容晓,主子就不会对慕容晓有任何的想法了。

否则像现在这样,主子似乎对慕容晓的心思越来越重了。

连给伤口上个药都来见慕容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赵荫冷扫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胡言乱语。

无影适可而止,不再言语。

“南宫云城取消婚约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身边险象环生,你派人暗中盯着点儿。”赵荫莫测的眸子望向无边天际,对无影命令道。

“是。”

“还有,给南宫云城一点儿颜色瞧瞧。”赵荫语气轻柔缓慢,但是话语之中的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颜色瞧瞧?无影心中纳闷,南宫云城怎么招惹了主子?不过主子的命令他向来不会反抗,而且绝对会执行的比任何人都好,“主子想要给他什么颜色?”

赵荫低眸,似真的在沉思。

无影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裂缝,主子今日有些太过不同寻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啊。

“向他最珍视的人身上下手。”赵荫想了一会儿,想过无数折磨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每一个都是堪称经典的刑罚,但是没有一个是能攻心的,最后想到了,若让一个人痛彻心扉,那么,就朝着他最在乎的人下手!

“南宫云城最在乎的人除了他的生母惠妃娘娘,其次就是江小姐,这两个人主子打算动哪一个?”无影询问。

赵荫黑眸一动,阴暗危险的气息无情的袭来,“一个都不放过!”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无影却已经习以为常。

“主子,用不用向南宫云墨动手?”无影忽然脑海里又闪出一个人的人影。

“南宫云墨?”他做了什么事儿?

“那天晚上,无影现身救慕容小姐的时候,她的衣服都被月兑的七零八散,若晚一步,慕容小姐清白不保。”无影道。

赵荫面色一寒,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你自己看着办。”

无影眨了眨眼,心里更加的确定了一个事实,主子似乎的慕容晓的事情,渐渐的有些在意了?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而是他名正言顺的领命前去做他最喜欢的事情了。

办人!

夜深人静时,有人是被人吵醒无法入睡,那么,有人则是心事繁多,唯有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显露本性。

太子东宫。

一轮明月高挂于空,一朵遮掩住半边弯月。

南宫云墨立在窗前抬头仰望着专属于夜空的美丽。

多少个夜里,他都如同现在这般无法入眠?他不甘于被人遗忘,被父皇遗忘,更不甘顶着太子的名头却没有拥有太子的权力,他筹谋了多年,等待了多年,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绝对不能放弃。

南宫云城……

他双眸半眯,忽然想起十五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个时候的南宫云城并非现在这般权势霸气逼人,而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四岁孩童,还曾天真的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叫哥哥,可惜,已经六岁的他懂得了自己不受父皇喜爱,虽然是太子,可不如南宫云城!宫里的人巴结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南宫云城,他身边的宫人也都大多不尽心。

他恨南宫云城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他假意接近南宫云城,让南宫云城渐渐的信任他,不会防备他。而他早就想好了如何毁掉南宫云城!

一个不能今后不能有子嗣与太监一样的楚王,父皇必定不会将皇位传给一个太监!

在某一个晚上,毫无防备的南宫云城跟着他离开了自己的寝宫前往一座废弃的宫殿,那里有眼瞎的老太监,最会的就是如何阉割,他用重金将老太监笼络。

他对天真的南宫云城说,莫要自称本王,更不要像任何人透漏自己的身份,等到最后再揭穿自己的身份。

南宫云城答应了,他知道南宫云城承诺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老太监见不到南宫云城的华衣,与他一起将南宫云城绑在了桌子上,南宫云城因为是在玩游戏,所以连挣扎都没有过,只是笑嘻嘻的称,这是什么游戏?好好玩。

他温柔的说,乖,别说话。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学会了如何带着温和的面具来欺瞒世人,他后来无数次的想起这个场景,才猛然的想起来,自己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让自己从小就学会了如何去布局,去等待。他用了一年的时间获得了南宫云城的信任,才换得那个晚上的机会。

老太监将刀磨的特别的锋利,一刀下去就会让南宫云城这辈子都无法抬头走路!

他站在一侧,心头跃上喜悦。

老太监回头问了一句,鹅毛管准备好了吗?

若是没有鹅毛管,即使阉割了,也没办法小解。

他那个时候不懂为什么阉割太监要用鹅毛管,所以摇头说没有准备好,直到现在,他都后悔当时的回答,他还是太女敕了,多么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他没有毁了南宫云城。

老太监一听立即放下那寒光四射的小刀,说,没有鹅毛管不能动刀阉割。

阉割二字,让一直开心笑着的南宫云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南宫云城小小年纪就懂得了隐藏心思,笑嘻嘻的对他说,太子哥哥真好玩,什么事鹅毛管啊?没有鹅毛管就不能玩了吗?那我们准备好鹅毛管以后再过来好吗?

他犹豫,看着南宫云城那脸上天真的笑容,他相信了,带着南宫云城离开了。

从那时起,南宫云城彻底的远离了他。

他才知道,上了南宫云城的当!

在皇宫的这座大牢里,没有人是绝对的纯真,即使你只有几岁,也要迫不得已的学会如何生存。

直到现在每到那天的日子,南宫云城就会让人送来一根鹅毛。

今天正好送来了一根。

南宫云城在警告他。

南宫云城多年不动手,其实顾念的那么一点儿亲情。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鹅毛,纯白的鹅毛随风抖动着细细的绒毛,淡淡莹润的月光洒在上面,他看的入神。

时至今日,他仍旧后悔。

其实,老太监是不小心模到了南宫云城腰牌,知晓南宫云城身份不一般,所以未免引祸上身,所以才会以鹅毛管来当借口,其实每年死的小太监有无数,也有不插鹅毛管死的。

可惜,等他知道事情的时候,老太监日夜担忧麻烦上身,上吊自杀了!

南宫云城……

我们生下来就是宿命的仇敌,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因为一个取消婚约,就送来警告?

他温和的笑了笑。月光下的他,笑容仍旧是温和的可以让人感觉到暖意,是绝对的暖意!

他细细的抚模着鹅毛管,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对于那最为尊贵的位置,他绝对不会放手!

还有,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慕容晓,她以为他会轻易的放手?她会知道,不,他会让她明白乖乖的听话和拒绝会有怎样不同的下场!

……

第二日。

南宫云城取消了与慕容晓的婚约,这件事情一时之间沸沸扬扬。

慕容海得知时,如遭雷击,他昨晚还在想着最后李府靠不上的话,他还可依靠楚王!可就连这最后的希望都没了!他欲要去找慕容晓算账,结果下人惊慌的前来禀告消息。

慕容昕竟然当着下人的面小解!吓坏了见到的下人!

还有李梦的尸体已经渐渐的发臭了。

慕容海顾及不了那么多,最后在下人的提议下,坐着马车将李梦和慕容昕送去李府,至于找慕容晓算账的事儿,回来再说!

李府。

此时,基本是李府刚刚用过早膳。

李老太太正躺在榻上休息,听闻慕容海竟然将李梦的尸体还有疯疯癫癫的慕容昕带来后,大怒!

李府门前围着许许多多的人,指着尸体和慕容昕议论纷纷。

“看!那好像已经发臭的尸体是从李府出去的庶女,嫁给了慕容海做了姨娘,只不过听说前段时间竟然敢刺杀沐小姐,幸而沐小姐是个心善的人,没有计较。只是让下人打了李姨娘几板子而已,可没想到李姨娘身子骨太差了,没承受的住,这不没有几日的时间人就没了!”

“可能是平日里做多了坏事,才会这么快的下地狱。”

“还有看到没,那慕二小姐,以前我可是见过,是个妙人。但是谁都没想到她不知羞耻,与一个乞丐苟且,结果被人发现了,她受不了刺激竟然疯了!”

“还有,还有,我听慕容府的下人说,慕二小姐疯了不打紧,今天早上还在众人的面前小解呢!”

“啊!原来有这么多的故事啊。不过,慕容海怎么带着她们来李府呢?”

“听说慕容海最近欠债颇多,没有银子厚葬李姨娘,也没有多余的银子救治慕二小姐了。”

“没银子?怎么可能,那还有一个宅子呢!将宅子卖了,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呢!”

“谁舍得将宅子卖掉啊,以后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众人议论纷纷,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

李府里,李老太太派人去将慕容海轰走,可人到了门前后发现外面围着的人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便是连忙回去又禀告李老太太。

李大人去上朝了,现在还未归来。而府中的事情都是李老太太把持着,她一向强硬,听见下人的禀告后,大骂道:“想不到慕容海竟然如此没脸没皮!人死了不去葬了!”

“老太太,外面太多人了,议论纷纷,怕是对咱们李府的名声不好啊。”下人连忙说道。

李老太太一听,更是怒火滔天,“慕容海好大胆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是想要李府接济一下,毕竟李姨娘是在咱们府上受的刑,还有慕二小姐也是嫁进咱们府里的,怎么说都是李府的人。说来说去,其实是想让老太太您拿银子。”

“好啊!我错看了慕容海,这么多年来没有让人正眼瞧过,现在倒是想出了如此狠毒的法子来逼我。李姨娘已经嫁给他了,他未曾好好管着,最后出了事儿竟然怪在李府的头上,至于慕容昕那丫头都没了贞洁,疯疯癫癫的也配再入李府?他以为李府如此容易拿捏?想要银子?好,给他!”李老太太冷笑。

下人一听,问道:“如此岂不是如了他的愿?若是他日后还来怎么办啊?”

“还来?就乱棍打出去。眼下人太多,绝对不能让人议论纷纷,否则影响我儿的仕途。拿二十两银子给他,打发他走。”李老太太冷声命令道。

下人领命走了出去。

待下人离开后,李老太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慕容海绝对不会想出如此阴毒的计谋,若非有人指点,他怎么可能带着人前来李府门前闹事?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是那个小丫头,慕容晓?

小丫头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耍大刀,胆子还真大!

李府门前,此刻已经围着几百人了。

慕容海见人越来越多,虽然感觉丢了面子,但是一想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算得了什么!他这一回必定要向李府拿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子,如此一来,他日后也可以离开京都到其他地方,到时候谁还会认识他?现在丢脸算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李府的下人拿着一个荷包扔给慕容海,“慕容老爷,这是老太太给你的!足够你将李姨娘下葬了。”

慕容海面上一喜,连忙拆开荷包,结果一看,竟然只有二十两银子,李老太太这是打发要饭的?“这些银子远远不够!盺儿她现在疯疯癫癫的,每日都是吃药,还有这区区二十两的银子是不够将李姨娘厚葬的。李姨娘毕竟在我身边伺候多年,还为我生下一儿一女,我绝对不能亏待了她啊。”

那下人面色一僵,隐忍着怒火,暗自骂慕容海不要脸。

此时,在人群后方,慕容晓一直冷眼望着李府门前的情形。

“李老太太出手真是小气,不过,也幸亏如此小气,否则怎么会给了我们机会?”慕容晓眼眸半眯,笑道。

柳四娘掩住唇轻笑一声,应道:“果然不出大小姐所料,李老太太必定是只想打发了老爷,根本就不会给多少银子。”

“该轮到你上场了。”慕容晓嘴角带笑点了点头,向柳四娘吩咐道。随后,她悄然退后。

柳四娘点头,神色正了正后,朝着前面大喊着:“是啊,李府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慕容老爷怎么说可都是李府的女婿呢!如今慕容老爷虽然破落了,可到底也是亲戚的关系啊,李府就给了二十两的银子打发人,太欺负人了啊!李大人在朝为官,竟然也是如此的势利眼。太让我们失望了!”

慕容海一听有人竟然支持他,此时的他早就被这二十两的银子心中有怨气,听到了这话后,一下子便是大哭起来:“李府怎么可以如此待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尽心做着一个好女婿,逢年过节都会送无数礼品,这些礼品加起来也不止一百个二十两啊!虽说我如今破落了,原本想着李府会看在这么多年的亲戚情分上帮一帮我,日后只要我能东山再起,一定会报答此恩情!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待我……”

每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趴在地上大哭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喊地,丝毫不逊色一个女子。

柳四娘见状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晓,忽然想到种种的传言,更加确定慕容海的确是一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人,怪不得会让慕容晓会算计他!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人们向来习惯同情于弱者,不会管弱者究竟为何会如此理直气壮。

眼见着慕容海毫无形象的痛哭,便开始纷纷指责李府的无情无义!

李老太太听闻下人传回来的消息,大怒:“什么东西!二十两银子竟然嫌少,还敢闹事!”

门外百姓们开始群而攻之,似乎都要帮着慕容海讨个公道。

恰巧,李府的护院为了保护府中人的安全,拿着棍棒守在门口。

慕容海幸而还不是傻子,直接撞过去。

护院都是年轻力壮,膀大腰圆的,慕容海这一撞肯定将自己撞出去。

但是慕容海这人向来不会要脸面,自然倒打一耙,哭天喊地:“李府要杀人灭口啊!欺人太甚了!”

或者,连老天也是帮着慕容海的。

李大人下朝归来,乘坐着四人抬的小轿子,听到声响,又看到府门前大闹的慕容海,顿时怒喝一声,官威震慑众人,“怎么回事?竟然在府门前如此大闹!”

人群忽然安静了,李大人可是大官,不能轻易的得罪了。

慕容海也愣住了,他是怕李大人的。

远处的慕容晓见状,忽然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好不容易乱了起来,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解决!她扬声喊道:“李大人以权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下人殴打上门求见的女婿啊!天理难容啊!”

柳四娘立即附和:“李大人以权压人!”

“当官的就了不起啊!就是惯会欺负人!”

“是啊,我还听说李大人受贿呢!为了银子什么都干的出来!”

李大人一听便觉得大事不好,也来不及去看这么多人当中是谁喊的话。

人声鼎沸,每个人都仿佛与李大人有仇!

这边是民众的力量!

慕容晓笑意盈盈的望着乱成一锅粥的前方,这场暴乱,会让李府应接不暇,头疼不已的!青山国的御史向来多事,还有李大人的政敌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大做文章。剩下的,已不需她担心。

她与柳四娘悄然无声间离开混乱之地。

远远的还能听到慕容海那杀猪般的嚎啕大哭声:“老天为何如此不公?竟如此待我?!我不想活了!”

越来越乱。

府中的李老太太一听到外面乱成这样子了,才觉得有些害怕,再听到百姓竟然都围着李大人大骂特骂,更是吓的不轻,连忙吩咐下人拿上五百两的银子去给慕容海,只想赶紧解决此事。

府门前的李大人被众人围攻,有人趁乱还打了几拳李大人,护院们赶紧上前将李大人护住朝着府里面躲起来。

百姓们越打越是兴奋。

慕容海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心中大喜,李府必定会拿出不少的银子!想不到竟然这么顺利!

……

自李府门前离开的慕容晓和柳四娘前往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里,一边坐下饮茶,一边从此处能够看到李府门前的情形。

当看到李大人几乎是落荒而逃时,柳四娘轻声笑道:“真是罪有应得。”

“听你的意思,似乎李大人还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慕容晓回眸扫了一眼柳四娘,问道。

柳四娘神色一正,表情略微严肃的回道:“是。许多人眼里李大人可能是清廉为官,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表面有多么的正值,内心就有多么的肮脏。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小心沦落到他的手中。”

“哦?”

“我的朋友那年只有十二岁,长的如花似玉,身边总是围着许多的少年,那时候我很羡慕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忧愁,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竟然让李大人看到了她!她虽然没有父母依靠,也是乞讨为生,可始终无忧无愁,根本就没有想过,李大人赏给她的点心里是下了药的。等她醒来时,竟然被李大人高高吊起,鞭打,泼油,各种侮辱。那个小院子里养了好几个与她一样的孩子。我一直以为她失踪了,结果一年后她逃出来了,当时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为我讲述了她这一年的经历。李大人是人面兽心!苦于我在终于有了些钱财的时候,想要为她报仇之际,让王洛晨和左小青算计了,如今,竟是没有办法为她报仇!”柳四娘泪含眼圈的说着。

慕容晓握紧手中的茶杯,深黑的眸子若深潭水幽冷凛冽,怪不得李府会如此的草菅人命,当时害死了慕容晓,背地里干过的事情比害死慕容晓更加的可恨!她轻轻的握住柳四娘因为回忆自责而颤抖的手,沉声道:“相信我,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恩。”柳四娘哽咽的应道。

慕容晓重新将目光落在李府门前,脑海里渐渐成形一个可以一举将李府覆灭的计谋……

李府下人重新出现,并且将一个小箱子给了慕容海,想必箱子里装了不少的银子。

柳四娘皱眉道:“老爷这回算是称心如意了。”

慕容晓淡笑着摇头:“李府迫不得已如此大方,那些自己慕容海捂不热多久。”慕容海得到了银子后必定会得意忘形,不过正如她意!

二人相视一笑,都了解彼此这一笑间的意思。

“茶点比茶水好点儿。”慕容晓拿起一块茶点吃了一口,竟发现比茶水好过几倍。

柳四娘闻言,也拿起了一块茶点,正要咬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道令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呦!这不是柳四娘吗?想不到竟然还能在此碰到?原本以为你现在会在哪个街边乞讨呢,结果没想到你还能在茶楼里喝茶吃点心!”左小青不是心思的来到慕容晓和柳四娘面前,语含讽刺的扬声道。

王洛晨也走过来,皱着眉看着柳四娘,似乎看到柳四娘过的这般好同样不是心思,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柳四娘紧抿着唇,抬头看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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