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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

周阳听到呼喝之声,四下里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偷马之贼,但心里想与自己无关,也就毫不在意。随着喊声,十几名身穿蓝衣的捕快追了上来。“小贼,哪里走”,有个人冲着他大声喝道,这时周阳才明白过来,这些捕快喊叫的偷马贼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原来守门的兵卒见一个叫花子牵着官马,以为他肯定是偷来的,随即报告了县衙,县衙立即派了捕快们来捉偷马贼。十几名捕快手执长刀,呈扇形包围住了周阳和那匹马,有个大个子的捕头拿出链锁,用力一扔,往周阳的脖子套下来,嘴里还大声的喝道:“小贼,别动,乖乖的跟我们走,你还能少吃点苦头”。

周阳见他的链锁当头罩了下来,急忙一撤身,这些捕头平时欺负老百姓惯了,又见是一个小叫花子,自然没放在眼里,哪料到周阳身法灵动。想到了武功秘籍中的“下”字决,随即向后一撤身右脚尖立起,一个旋转,避开了铁链的当头一罩,那个大个子捕头见这一下没有锁到周阳,随即抡圆了胳膊,锁链子像软鞭一样向周阳的面门扫了过来,周阳不待他的招式用老,手里的马缰绳随手挥出,正是“边”字的最后一笔走之之势,他挥出的马缰绳既有在武功秘籍里领悟的招式,又有母亲所传授的飞掷暗器满天星的手法,大个子铺头还在用力的挥动着锁链,冷不防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直奔自己的双眼而来,心里想赶紧躲开,可是脑袋慢了一步,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脸上还是被马缰绳狠狠地抽了一道,那马缰绳是牛皮搓成,坚韧无比,一下子打在脸上,立即一道青紫,手里锁链也失去了准头,来不及收势,“哗塄”一声正落在自己的脚上,锁头对着脚面砸下来,嘴里“哎呀“一声,立即疼痛难忍。

众捕快见大个子捕头一着失利,又看周阳似乎不会啥武功,倒像是侥幸得手,“小贼,赶紧服绑,要不然,乱刀砍死你”。一个捕头狠狠的说道。周阳也不答话,只是恨恨的看着他们,众捕头见这个小叫花子不肯就范,纷纷举起刀,包围了过来。周阳见他们来势汹汹,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兵器,一回身,旁边是一卖青菜的摊子,买菜的老头见他们打斗,早已撂下摊子躲在一旁,他也知道为了看护几颗青菜,被误伤了不值当。正好有一大堆土豆,周阳看的真切,向后一转身两手抓起一大捧土豆,随手挥出,自然是满天星的手法,再加上了“萧萧下”的意境,众捕头来不及躲避,纷纷中招,土豆上虽没有内力,但专打在人的脸上,有几个人正好被打中鼻子,霎时鼻血流了出来,周阳两手不停,众捕头就感觉到下了一阵土豆雨,一个个狼狈不堪。许多围观的百姓平时被这些铺头欺负惯了,如今看到这些捕头被捉弄的如此狼狈,自然开心不止,时不时的轰然大笑。

捕头们听到百姓们哄笑,他们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眼见周阳面前的土豆已所剩无几,又呼哨了一声,围了上来,周阳不想伤人,可这些捕头们不肯善罢甘休。一拽马缰绳,跳上马背,这几天与这匹马形影不离,马与他也是配合默契。他一拽马缰,那马一个急转身,冲向众捕头,众捕头见来势凶猛,都急忙闪避,周阳乘马冲出众捕头的包围,向城门口跑去。众捕头跟在后面追了过来,并大声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别让偷马的这个小子跑了”。周阳听到他们呼叫关城门,心想要关上城门再想月兑身就难了,他并不怕这些捕头,但现在他心里也不想伤到他们。如果关在城里,他们苦苦相逼,不伤他们真没有好办法。他催动马匹,那马也跑得飞快,但是守城的兵丁早已关好了城门,手里挺着长枪,在城门口等候的周阳的到来。

周阳见此情景,知道冲不出城门,急忙拨转马头,有个守城的兵丁一枪刺了过来,他一闪身,避开了长枪的来势,让过枪头,随手握住枪上的红缨,借着马向前的冲力,一下子夺过那个守城兵卒手里的长枪,这一下长枪在手,心里感觉豪气陡生。回身见那十几个捕头已追了过来。大声喊道:‘各位差官,我不是偷马贼,我这匹马是朋友借给我的,各位在苦苦相逼,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话,众捕头都提刀赶了过来,那些守城的兵丁也提枪向前包抄,周阳知道此时不在施以颜色,恐怕兵丁越来越多。想到这里,端起长枪,用的是“滚滚“两个字的招式,这些捕头哪里见过这种武功,只见周阳的枪尖幻化无数的光影向自己刺了过来,急忙闪避,但以他们的身手如何能躲得开如此精妙的招数,纷纷中枪。此时周阳无意伤人,只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饶是这样,众捕头手腕中枪,手里的长刀纷纷落地。

周阳毫不费力的冲开众捕头的包围,向城里跑去,此时他也心急如焚,虽然这些兵士和捕头们奈何他不得,但自己身无内力,马力也有穷尽之时,自己一人一马,在城里实在是无处躲藏。没有内力,就不能施展轻功,自然不能翻越城墙,经他在城里这么一闹,肯定会调动全城的兵力追捕。

他正骑马跑到大街之上,忽然对面传来喊杀之声,斜眼看了一下旁边,是一条青石小巷,他一回马,窜到青石小巷里,也是他行走江湖经验不足,在大街上,一人一马一枪,可以充分施展,而闯进了这条小巷,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使枪,眼见小巷越来越窄,无奈之下只好扔了长枪。又向前走了几步,前面竟然是死胡同,这下,周阳慌了手脚,小巷太窄,马匹根本掉不过头来,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幸好,这一带小巷繁多,追兵不知道他进了那一条小巷。那马往后退了几十步。正好旁边又有一条窄巷,周阳让马的**退到那个小巷里,调过马头。正当他催马要使出这条小巷,忽然,他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小巷旁的窗户里伸了出来,只抓向他的发髻,他急忙挥手挡隔,那人出手更快。他左手甩出,正是“不”字的旋身一扭,指头已点中那个人的肘弯,那个人的手停滞了一下。周阳知道那人被他点中了穴道,但他指尖上毫无内力,那人也就酸麻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出手的速度不减,“林少掌门,别动,我来帮你”那人突然低低的声音喊道,周阳本来还想再出招,一听到他这样说,知道是故人,任他揪住发髻,借了一下力,离开马背。那人用力一提,周阳一纵身,顺着窗户跳到屋里,那人松开他的发髻,只见那人白衣飘飘,风流倜傥,正是灵儿姐的姐姐贺皖平的夫君柴霜成。周阳刚要说话,柴霜成制止了他,一抬手,似乎有东西激射而出,原来是一只短镖,正打在那马的**上,那马负痛,急急向前窜去,周阳见此,不禁心生怜悯,满面内疚之色。柴霜成关好窗户,见他神情如此,安慰他道:”林少掌门,这马是官马,官府捉去后,必须送回原籍,你不用担心”。周阳记得王公公也这样说过,虽是不再担心,但这匹马陪伴他好几天,一旦离开了,倒有些舍不得。

周阳急忙向柴霜成见礼,在柴霜成面前,他还是一个晚辈。

周阳刚要以长辈之礼参见柴霜成,柴霜成忙说道:“你我年龄相当,不必拘泥于礼节,叫我柴大哥即可"。当日,周阳和灵儿反出天龙门,参加武林大会的各门派都尽人皆知,虽然,天龙门掌门林啸天晓谕各大门派,林夕已死。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欲盖迷障,柴霜成自然知情。他是灵儿的亲姐夫,自然不能再受周阳的长辈之礼。周阳一见柴霜成,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他们一家人来打听灵儿姐的下落,此刻在这里相见,心里怎不能激动万分。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问一问柴霜成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柴大哥,灵儿姐····”。他话一出口,方知不妥,急忙改口道:“三祖母女乃女乃是不是在贵府上”。柴霜成自然知道他问的是灵儿,他还一直奇怪,这两个人应该在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个林少掌门而灵儿却不和他在一起,听到周阳这么一问,心知他们失散了。

“林兄弟,这里是我们福威镖局的一个分号,我的家眷都在历城的总号里,我已经离开历城两个多月,我来的时候,灵儿尚未到历城”。柴霜成说道,“但这两个月来,我琐事繁忙,极少问家里的情况,说不定这两个月里,灵儿已经到历城了”。周阳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灵儿姐要到历城的话,早就应该到了。他和灵儿姐分开已近半年,灵儿姐要到历城,岂止在这两个月之内。想到这里,心里失望至极。

柴霜成见他满脸失望之色,也不好再向他打听他和灵儿是怎么分开的。当下领着他出了这间偏房来到后院。定陶城里富商大豪不少,福威镖局专门在这里设了分号。柴霜成正在大厅里处理镖局的日常事务,忽然听到大街上人声噪杂,出来看时,是一叫花子少年在和众捕头相斗,只见那少年一条长枪舞得上下翻飞,犹如蛟龙入海。看那少年时,觉得面熟,仔细想来,正是那天在武林大会上恶斗程千寻的林少掌门。他和妻妹一起反出天龙门,说不定妻妹就在此处。眼见林少掌门武功虽高,但要想月兑身却难。自己欲出手相救,整个定陶城里的官差,都与他相识,他在这里做生意,日后难免有麻烦。见周阳进了他们镖局的后面小巷,这才有了主意。他知道这条小巷是死胡同,周阳到了巷头以后,马匹掉不过头来,必然往后退,他在东偏房的二楼窗户后等到周阳过来时,抓住他的发髻,把他拽进屋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帮助周阳月兑开了众捕头的缠绊。

“柴大哥,感谢你施以援手,助我月兑身,我怕他们全城搜捕连累了大哥”。周阳这时才想起向柴霜成致以感激之意。“呵呵呵,”柴霜成笑道:"我知道这些衙役,平常只会欺负百姓,今天,他们把你骑得那匹官马捉到后,就会到县衙里禀告,说道,偷马贼已被乱刀砍死,官马平安追回,你在我这里,倒是万事无忧了”。“多谢柴大哥,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我恨不得肋生双翅到历城去看一看”。周阳说道,现在见到柴霜成,对灵儿姐的思念又是增加了几分。“林兄弟,正好明天我有一趟镖到历城,我们一起走”。柴霜成道,周阳正愁不识路径,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求之不得。“那多谢柴大哥,柴大哥,不瞒你说,我自从出了天龙门,如今已随母姓,改名周阳,以后你直接叫我周阳就成”。“好”柴霜成答应着。见他神色不佳,也不便再问他什么,看他满身污泥浊垢,浑身臭气扑鼻,一脸风尘之色。哪里有一个少掌门的模样。立即吩咐一个小厮,安排了饭食。饭罢,又让到水井边彻彻底底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柴霜成的新衣,这一下,于前番的叫花子截然不同,白衣飘飘,眉清目朗,真的是一个俊秀的少年侠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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