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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个故事

王玉翰一行原路返回,路过一片烂漫的花圃。

这是一片花的海洋。红色、紫色、蓝色……五彩缤纷的花朵迎风招展,绵延数十丈范围竟似看不到边界。

那张杰突然停下,对着王玉翰说道:“王师弟,剩下的路,我就不送了,沿着此处就可出三阳界,我还要向长老汇报!”,说着,指了指花海的尽头。

“不敢劳烦师兄,师兄自便就是!”

……

数个时辰后,泊山仙洞,烈火园。

一个个头不大,眉如墨画,眼似繁星的少年凭空而落。

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不解,匆匆地向归仙洞走去,白色的道袍,在风中凛凛发抖。

“这三阳界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连掌洞师兄都如此恭敬。什么外院内殿的?真的是莫名其妙,看来我的向师傅打听清楚才是!”

想着想着,又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这少年自然是司空誉,他们出了三阳界后,王玉翰就带着他们顺利返回到了泊山山脉,和尹小婧分别后,司空誉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归仙洞。

归仙洞,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傍晚十分,司空誉才到达,归仙洞依旧显得有些神秘,护在洞口的阵法还是闪烁着繁奥的梵文。

司空誉通传道:“师傅,弟子司空誉有事求见!”

声音在洞中回荡了片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进来吧!到大厅内等着我!”

司空誉屁颠屁颠的模索了进去,说实话,这个洞府并不算多么复杂,但让人头大是,瓶瓶罐罐,满地狼藉,说句不好听的,和猪窝没什么两样,什么归仙、归神的皆是“过眼烟云”。

司空誉心底暗道:“这么整洁的徒弟怎么就拜了这样一个师傅呢?”,无奈的摇摇头后,继续向着里边去了。

那朱九烈也自然担心“家产”被人损毁,不由嘶哑的喊道:“你个小豆丁,给我注意着点,那些家产可是我的宝贝,损坏一件可别怪我不讲师徒情分!”

完,又继续吐纳起来,只见一缕缕的灵力随着鼻孔进进出出,远看就像拉扯不断的鼻涕,有些不大雅观。

在其不远处,一道焰尖带蓝的火焰,烤着一座大鼎,通红的底步像融化般炽烈欲滴。

朱九烈双手平摊,眼睛微闭,边打坐边观察着炉鼎的变化,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晃三天过去了,那鼎才微微有了些响动,“哧哧”的炼液声越来越来,朱九烈双眼猛张,闪过一缕精光,口中喝到:“天玄地极,烈焰归!物聚鼎开!”

说也奇怪,那股带蓝焰的火,瞬间串入了朱九烈口中,并没有引发其他意外,只是他微微的颤了一颤,愉悦的哼了一声,便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双手数变,凝结着不同的法决,打进了炉内,眨眼时间他便做完了一切。

原来,那缕火焰是朱九烈修出来的元婴之火,一般到达筑基期后,就可以修炼火性道术,而结婴之后,才能修炼出内火,内火的功效除了使用便利外,便是可以辅助修行,提高修炼速度,所以结婴的修仙者都会修炼自己的内火,特别是炼器一脉的修士,更是对其青睐有加。

朱九烈看着鼎炉一阵跳脚,叹道:“这血婴石髓为何如此难以提纯啊!又失败了……”,果然,不久后,便散出几缕黑灰色的烟雾来。

司空誉等了多日,不见朱九烈出关,心中寻思,定是司空誉炼器到了紧要关头,所以也就住了下来,安心的等待着。

这日,司空誉刚刚吐纳结束,便问道一股恶臭,隐隐有想吐的感觉,心中暗笑:“唉,那老头肯定炼器失败了,不然就是提纯烧糊了”,正遐思间,便传来朱九烈的怒骂:“什么破玩意,老子待会再收拾你,让你再糊……”,还未骂完,便传来“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乱响后,盏茶功夫,朱九烈便从一个通道内走了出来,满脸的晦气,不时还喃喃的骂着,看到司空誉后,没个好脸的喝道:“你个小豆丁,有什么事,找你师傅啊?”

司空誉一笑,调皮的说道:“师傅你老人家整日忙碌,弟子连个孝敬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不为什么,也得多来看看您啊!”

说着煞有其事的样子,让朱九烈也有点信以为真。

“好了,你这个小豆丁,这次比试大会呢,做的也算差强人意!”,朱九烈似乎很高兴。

司空誉挠了挠头,说道:“名师出高徒嘛,这次没能拿到第一,已经算对不起你老人家啦!”

朱九烈一瞪眼“哎呦,哎呦,说你几句你还喘上了,小小年纪,要懂得藏拙,并不是每次出人头地就是好的,知道吗?”

司空誉吐着舌头,抿嘴道:“知道了,师傅”

抬起头时,朱九烈已经离得不到三尺远了,只见朱九烈微仰着头,叹道:“好啊!此生再无憾事,我可以一心向道了!”

说完,低头微笑起来,沧桑的脸上明显有种容光焕发的生机在闪现。

“师傅,什么事让你如此挂怀啊!”

朱九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应该让你知晓其事了,我生平最大的志向就是将炼器一道发扬光大,这也是我多年向道的初衷。但是,在我孜孜不倦奋斗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炼丹才是修仙者的最大臂助,炼器只可以说是蝇头小利,只能算是白白浪费时间。那时候你师傅我还年轻,一时气盛,便发下誓言,要打败炼丹一脉,所以,结丹后,便收了第一个徒弟,但却从此开始了一段噩梦。”

“那年,也是泊山比试,我将仙器借给你大师兄使用,以图获得个好名次,可事实正好相反,你大师兄,一路拼杀,过关斩将,可最后,他还是败在了丹殿弟子的手中。后来,我因以为恨,就不在理会你大师兄,可他太好面子,失败受辱后就想不开,加上为师不通情理,所以便自杀身亡了,临死前,给师傅留下一份信,说道:历历缺痕照丹心,滴滴碧血洗怨尘。”

“那把他生前用过的法器——三元剑,为师还是第一次看到,居然满满都是缺口,这都是背着为师偷偷联系的结果,等为师看到满地的血迹后,又是后悔,又是不甘,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其抢救过了,可惜,为时已晚了……”

说着,朱九烈粗重的呼吸渐渐啜泣起来,一道热流从脸颊滑过,流淌在通红的衣服上。

“自此,为师就以这件血袍为随身衣物,来提醒为师,所犯下的过错!”

司空誉听着也有些动容,说道:“师傅勿要自责,发生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不是还有弟子嘛。”,司空誉第一次感受这个好心的老头的心声,才明白朱九烈如此疼自己就是拿自己来做补偿啊!

司空誉小声问道:“师傅,大师兄那时多大?”

朱九烈抹了一把眼泪,出神的说道:“十二!”

司空誉心神一颤,跪地拜道:“师傅,弟子承蒙恩宠,无以为报,就让弟子来尽大师兄未尽的义务吧!”

朱九烈沧桑一笑,玩笑道:“你这豆丁,这不是你份内之事嘛!如此兴师动众做什么?”

“其实,你那两位师兄,晋锐,卫羽都不错了,可是都没有争得过丹殿,我鉴于大师兄的教训,一直对他们都很好,直到你打入前五,我这多年的心结才算解开!”

“对啦,前五名,应该去过三阳界了吧?怎么样,寻到什么机缘没有?”,说着朱九烈两眼又焕发了神光。

司空誉一听,马上蹦了起来,祭出了那件破烂仙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弟子愚笨,没有寻到好机缘,只是觉得这笛子,异常熟悉,便……”,说着说着,便地下头来,不敢再和朱九烈对视。

司空誉心道:这次定是要受责骂了。

“这?这是?”,朱九烈两眼闪烁着火热的目光。

“这是妖仙大战的遗物,你小子好眼力。我就说嘛,器殿的人怎么可能连个宝贝都选不到呢?”,最后几句简直快要笑出来了。

“师傅,这是个好东西嘛?”

司空誉好奇的问道。

“你啊,要多看看为师的笔录,这破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屁都算不上,但是,对于我们炼器的自然价值不菲了,不!是价值连城,呵呵”

司空誉看着朱九烈炙热的眼神,有点不舍的说道:“那弟子孝敬给您老人家吧!我现在也用不到!”

朱九烈乐呵呵的点着头,爱不释手的盯着那只残笛,当突然一怔,说道:“你这小鬼说什么呢,为师怎么能要你的东西,这只笛子与你有缘,为师观摩几天就还你!”

说完,才回神又看起司空誉来,这时,他才发现,这小鬼长得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对口味,不禁哈哈的大笑起来,心里暗道:看来我的眼观还是不错的,嘿嘿。

“师傅,弟子还有不解之处,想要请教您来人家呢?”,司空誉看着和蔼可亲的朱九烈,撒娇道。

“说吧!为师今日高兴,说有疑问,你但说无妨!”

看着豪气冲天的朱九烈,司空誉更是迷惑了。

“师傅,弟子去的那三阳界,究竟是何地方啊?怎么好像位置很是超然一样?”

朱九烈模了模胡须,笑道:“一切都是你把它想的神秘了,其实也没什么高明之处,通俗点说吧,你应该知道京城的王公贵族吧,这三阳界就是王公贵族的王府,而咱们泊山一脉就是它的穷亲戚,知道了吧!”,说完,朱九烈又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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