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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抢夺遗产

王月韵的身心遭到了极度的创伤,一个礼拜没有去上学,她沉默寡言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警察来调查也不吭声,只会哭,她哭了郝允雁也跟着哭,刘秋云也眼泪汪汪起来,时不时的有报刊记者来骚扰挖掘新闻,街坊邻居也来看热闹,当然也不乏有同情者围着前来取证的警察据理力争表示是“正当防卫”。伍侯也没有去跑生意留在家里赶记者,周太太就笑嘻嘻向他们招手,强调自己是这起悲剧的目击者,记者的报道发展到最后变成了纯粹的**故事,传到郝允雁耳朵里,她每天要去医院给丈夫送吃的,没有时间和精力计较这些,她去医院时,女儿就交于刘秋云人盯人的看管,怕她一时想不通。

报纸的消息如张了翅膀向全国扩展,那天三姨太在窑子里接客,无意中看到客人带来的报纸上头版写着白敬斋的粗体名字,展开一看既惊喜,又隐隐的有些难过,毕竟十几年的相处,在对方离开人世时所有的冤和仇顿时化为乌有。但很快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在上海滩很多人知道她是白老板的三姨太,前段时间听说他跟欧阳雅夫大伯的程姨太结了婚,想必所有财产都被她拿去了,可再怎么说自己是跟随白敬斋十几年的姨太太,应该多少可以分到一些。她把这想法告诉了管家,管家颇为兴奋,对于能否拿到白敬斋的遗产他并不抱有希望,他欣慰的是终于可以回上海了,自己的人脉在上海相对工作比较好找,于是两人立刻出发,管家又将那间小屋的门钉上了。

白敬斋的死让程姨太十分不安,因为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如果在财产移交手续时政府要她出示结婚证明根本拿不出来,国家不承认和保护姨太太的权利,这些财产能否继承还是个悬念。这天三姨太和管家去白府时正在办丧事,灵堂设在客厅里,挤满了前来悼念的上海滩大小人物,连日本的川岛芳子也来了,程姨太作为白府唯一的女主人守在灵堂接受别人的悼念。欧阳雅夫也去了,一方面这是作为礼节,父亲去世人家也来祭奠过,这是场面上的事,另一方面他是来看笑话的,认为是自己笑到了最后。他带的是二妈,没有让上官露去,与太太解除婚约后并没有登报纸通告,除了家里这些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外界对二妈的真实身份还停留在欧阳雅夫大伯的太太,见了她都客气的喊声欧阳太太,二妈以为是指欧阳雅夫的,应起来很别扭,红着个脸缺乏自信。

三姨太冲进白府院子里就开始演戏,嚎啕大哭的喊道:“老爷,贱妾就这么回乡探亲几个月您就去了,也不带上我啊……”她这样说是特意让旁人听自己仍然是白府的姨太太,只是外出探亲去了,管家也配合她,跪在白敬斋的棺材前痛哭流涕道:“老爷,您关照我要好好的照看三姨太,现在我把她完好的带回来了,可是您却离开了我们,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管好您的基业……”旁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人是背叛白敬斋私奔的,听了伤心纷纷落下眼泪。程姨太与三姨太有过几面之缘,从白敬斋那也了解她的事,原来白府的管家却从没见过,见他们这么夸张的表演大致明白了,很明显这是来抢遗产的,大为不满,假装不认识他们走上前问:“请问你们是谁,我丈夫的基业跟你有什么关系?真莫名其妙!”——她口气理直气壮,因为白敬斋跟她办过婚宴,上海滩头面人物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管家也不含糊,说:“我是白府的管家呀,几个月前三姨太的娘家亲戚生病她去照顾,老爷不放心派我一路护送她的,这时还没你呢,你问问这的下人,我是不是他们的管家?”白府的下人都跪在两边,有几个连忙点头,他们都喜欢原来的白府管家,姨妈死后,白敬斋暂时让老妈子管理,老妈子是个刁钻的女人不通人情,为了向白敬斋表示自己的能力,对下人的管束特别紧,迟到早退,出工不出力等等都要扣发工钱,这里的下人原来三姨太在的时候都获得过好处,尤其是男家丁看过郝允雁**在院子里爬,也轮奸过三姨太,三姨太不仅没有怪罪还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偶尔会赏点钱给他们,话语间真真假假的挑几句软话,惹得家丁们个个精神十足,所以他们也希望三姨太和原来的管家回来。管家得意地说:“你看,大家都证明了。”三姨太也摆出受委屈的样子说:“就是啊,我娘家有人生病去照顾了几个月,怎么回来白府变天啦?”说着跑到白敬斋棺材边一边拍着一边哭喊着:“老爷,我来看你来了……”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有个太太小声的对丈夫说:“白府的三姨太我们经常一起搓麻将的,十几年里白老板一直很疼她,倒是那个白太太才跟白老板几天啊?”她的话被程姨太听了去气得要命,也不顾客人在,对着下人骂起:“你们脑子坏掉啦?别搞错我是白府的太太,小心我把你们一个个开除。”老妈子抱着程姨太的儿子跪着,本来不敢插话,三姨太以前对她也挺照顾的,这回她审时度势认为,如果三姨太回到白府,原来的管家就会要回管家的职位对自己不利,马上站起身揭露真相,说:“三姨太和这位原白府管家两人长期通奸,后来被白老板发现逃跑的,这里的人全知道。”旁边的人一阵哗然,这来悼念白老板居然上演了八卦戏,有的觉得无聊,有的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两个女人狗咬狗。老妈子以为自己的话不够分量,往四处寻觅支持者,一看看到秋香,说,“秋香,你是老爷的贴身丫鬟,那天你也在的给证明一下。”秋香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说:“管家说得对。”三姨太冲着她问:“管家?你说谁?”老妈子挺胸抬头站到她跟前,手一叉腰际得意地眼皮往上翻了翻说:“本人现在就是白府的管家。”三姨太笑了,指着她讥讽道:“你?一个厨房里买菜洗菜的伙计?”程姨太见形势骤转过来自信起来,说:“对,老妈子现在是白府管家,你们这对姘头还好意思抢遗产?”她往老妈子手中抱过儿子说,“你看看,这是我和老爷生的儿子,白府的财产由他继承,你们别再妄想了。”三姨太楞了楞,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讥讽说:“白敬斋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要不他的大老婆、二老婆还有我怎么不跟他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现在轮到你就突然有了?你哪里抱了个野种来冒充白府的少爷?”程姨太说不过就动手打三姨太,两人拉扯在一起,管家过来帮忙将程姨太打倒在地,她歇斯底里的哭闹着喊道:“快去叫警察啊……”——没有人劝架,也没有人管他们的家务事,来的人一哄而散,白府的下人们也不知道应该帮哪边,都逃了出去,灵堂内只有三姨太和管家揪了个程姨太在打,程姨太不吃眼前亏连忙讨饶。

当天晚上三姨太同管家名正言顺的住了下来,但为了掩人耳目没有睡一起,三姨太睡原来自己的房间,管家睡程姨太的房间,让程姨太通宵守灵。第二天另有悼念的人陆续前来,欧阳谦前几天在外地跑丝绸生意,赶回上海就知道了此事跑来走场面,同他一块来的是林姨太,没有带贵儿,贵儿现在病情越来越糟糕,跟个白痴一样,林姨太不让欧阳谦通知在香港读书的儿子听,说不能影响孩子的学业,欧阳谦也在忙碌生意,儿子一回来肯定要赶林姨太,不得不听从了她的建议,他对贵儿虽有感情,但仅仅是精神上的东西,更多的时候他一天忙完生意回家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性,而林姨太可以满足他。

三姨太跟林姨太有过几面之交,向她打听白敬斋儿子的事,林姨太与程姨太以前是同党一起对付过二妈,后来她当起小叔子欧阳谦的****,程姨太被林老板抛弃前来投奔欧阳谦,当了他生意上的帮手,程姨太长得漂亮,林姨太生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就极力的排挤她,在贵儿面前说坏话,程姨太去苏州出差被关阿狗****怀孕后被赶了出去,因此两人结上冤仇。欧阳谦常常在床上夸奖程姨太,林姨太心生忌妒,总想置她于死地,今天得到了报复机会,将程姨太儿子的事对三姨太来了个竹筒倒豆,这下程姨太全线崩溃只能对三姨太俯首称臣,愿意同她分享白府的财产,管家重操旧业,老妈子见风驶舵快,马上对着三姨太喊白太太,所以没有被开除继续留在厨房,白府的形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都向着三姨太,程姨太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她说话,下人也不喊她白太太了,一时间她的锐气荡然无存,本来自己的这个白太太也是没有法律承认的,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能够分到点白敬斋的遗产,白敬斋两泮银行,给她十分之一也够下辈半子生活了,所以她对三姨太态度很卑微,一口一个白太太,甚至对管家也唯唯诺诺的,三姨太也见好就收,心里明白,按照法律她们都没有合法继承权。

一周过后,她们俩人商量着迅速处理完白敬斋的后事,过起了正常生活,管家关起门来成了白府的老爷,三姨太他玩腻味了就强迫程姨太跟他睡觉,三姨太也敢怒不敢言,她还不知道程姨太跟白敬斋没有夫妻证明,因此管家站在哪一边很关键,她对管家约法三章,说:“你跟白太太****我不反对,但是在场面上要守本份,不能够让外人看见,另外,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是跟她一起算计我,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把真相公布出去,我们俩谁都别想呆下去了,倒是便宜了她。”

管家也不知道程姨太其实充其量也是个姨太太,不是合法继承人,他的心计是假以时日跟程姨太结婚,那么他就是白府新的主人了,到时给三姨太一个妾的名分了事,所以安抚了三姨太后在床上就跟程姨太合计起来,说:“这个三姨太对你这般没礼貌,我们两人团结起来早晚把她赶出去,只要你同意跟我结婚,今后我会对你好的。”程姨太不能告诉他真相只是一味的推委说过段时间再说。

他们三个人的白日梦做了没有几天,政府民政部上门来办理白敬斋遗产转移手续,一官员让程姨太出示结婚证明走程序,结果程姨太拿不出来,吞吞吐吐的谎称找不到了。这种事民政部官员见多了,马上去查民政部里他们的结婚档案,发现他们俩根本就没有登记过,于是上报市政府办公室,白敬斋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政府官员十分重视,派出调查组前往白府深入调查,结果程姨太只能道出真情,这样一来,三姨太和程姨太都没有继承权了,白敬斋的宝顺洋行被政府接收,宝顺分行因为一半股份是隶属于原来的“兴亚院”,现在的“大东亚省”,由政府继续与其合作,白敬斋名下的钱大部分转到政府手中,只留下很小部分现钞分给了三姨太和程姨太,白府的房产为国家所有暂时由她们俩居住,但需要付房租。

三姨太和程姨太双方打成协议和平共处,两人没有资本继续维持白府那么多下人的场面了,全部予以了辞退,只拿到少得可怜的遣散费,女佣人还好应付,男家丁不干了手里都有枪,冲到两个女人的房间里****了后,把值点钱的摆设能捧在手里拿走的统统抢光,管家见事不妙打电话报了警,等警察赶到家丁们已经鸟兽散,白府就像遭受到一场浩劫,两个女人衣服都被剥得精光躺在床上昏死过去。

管家是唯一留在白府的下人,三姨太和程姨太两个女人住这一大院家里没有男人不行,他现在的身份是家里打杂的,里里外外的所有事,买菜烧饭洗衣扫地都由他做,管家身无分文只得硬着头皮干下去,好在他也获得了实惠,每天轮流的跟这两个女人睡觉,白府就这样衰亡了……

半年后,两个人的钱日渐稀少,恰逢这时民政部上门来收房子,原来白府这片宅子被一名外地来的商人收购,但也没有赶尽杀绝,向他们提供了另外一处郊外的破院子,有那么几间旧砖房,租金很低,说是为了照顾她们,三姨太和程姨太只能过去,管家因为曾经是白府的管理人员,被那家主人收留继续当管家。两个女人凄凉的搬着不多的行李来到新住所。

程姨太要养儿子,硬着头皮去找欧阳谦想替他做事,起先林姨太不答应,说:“你向我保证过永远不跟这女人来往,这下说话不算数。”欧阳谦一直对程姨太就没有死心过,她要来做工自然欢迎,考虑到林姨太的感受,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说:“程姨太做生意精明,且收下她跑营销,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跟她是雇佣关系,也绝不会把她带到家里来。”林姨太没有贵儿的撑腰也硬不起来,想到程姨太曾经跟随林老板时何等的耀眼,这一步步的从受宠到落魄全凭主人的意志,她虽然现在得宠,却不是欧阳谦的太太,他儿子几年后若从香港回来,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惘然的同意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欧阳谦上班几乎天天借口很晚回家,连贵儿也看出了名堂朝她“嗯嗯嗯”的提醒,她不敢去铺子里探究竟,知道他们一定会有男女之事,这是一层窗户纸的距离,捅破了对自己没有好处。

程姨太有了分工钱,加上私下里欧阳谦也塞钱给她日子好过起来,早上去丝绸铺时把儿子交给三姨太,三姨太不想过这种下人般的日子,就去昔日的舞厅找活,老板是新的不认识三姨太,嫌她的模样太老没有收她,只能在家里干杂活,当程姨太的佣人,白天一个人在那片荒凉的破院子里呆着,看管程姨太两岁的儿子,昔日的旧情人现在在新主人家管家当得春风得意,偶尔隔三差五的会来找她寻欢作乐给点碎钱,也带其他的朋友来一起分享,三姨太只要有钱也乐呵呵的接待,终于有一天引狼入室,晚上程姨太下班回家时发现她赤身**死在了床上,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死的,或许警察可以通过现场和她体内的污垢判断出死因,谁是凶手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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