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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字无广告不幸——

老鼠听了周阳的话,心下一软,管不住双眼泪水如柱般留下,对周阳道,“阳哥,我老鼠命贱,不知姓名,连父母是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要不是有阿勇哥收留我,我老鼠早就死了,我这条小命是阿勇哥救回来的,平日又深受阿勇哥照顾,也没机会回报,现下阿勇哥危在旦夕,我只想尽我所能表达一份心意,期望阿勇哥能够早日好起来。全文字无广告”老鼠抖着声音说完一席话以后撒腿便跑得没影,周阳知道老鼠又这等心思,自己是万万劝不住得,果然第二天也是在傍晚的时候,老鼠又端了一碗鱼粥送过来,自此之后一连四五天里,老鼠每日都有送来鱼粥,周阳只能嘱咐老鼠万事留神担心。

说来也怪,自打开始进食鱼粥之后,阿勇的伤势状况竟都有了明显改善,脸色红润起来,气息也较之前强大,肩上的伤口也呈现愈合趋势。周阳、白老爹等人,无不喜悦,周阳因为受老鼠所托,并没有将老鼠往南盘江里捞鱼做鱼粥给阿勇补身子的事情告诉白老爹和大双知道。

这天下午,高烧六七日的阿勇,竟然退烧了,到了傍晚时候,人清醒过来,开口就是向周阳道谢,感激周阳连日来的费心守护,周阳安慰阿勇道,“你不必谢我,我要是病倒了,你也会守着我,肯定做得比我还要认真,还要好。”看着时辰,该是老鼠来给阿勇送饭的时候,周阳心下还想到,“老鼠小子要是看见阿勇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他一番苦心到底没有白费,还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可等了大半天,并不见老鼠前来,却是等来了大双,大双见阿勇醒来很是欢喜,将粥交给周阳后跟阿勇说了些问候的话,之后问周阳和阿勇道,“你们两个小子今天有见过老鼠吗?”周阳和阿勇都摇摇头道,“没有见过,他还没有来过。全文字无广告”大双皱起眉头道,“老鼠这小子实在是靠不住,他自己要求每天来替阿勇送粥的,可还没过几天呢,居然就坚持不下去了,也不知他小子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一到下午就找不见人,模样行动总是偷偷模模、鬼鬼祟祟的。”周阳一听大双所说,心头陡然生出一阵凉意,只觉有不祥之事发生,险些要大喊出一声,“不好”,只为顾及着伤势未愈、身子上弱的阿勇这才急忙忍住,借口说跟大双一起去吃饭,把大双拉到一旁,避开阿勇,这才将老鼠连续几日往南盘江里捞鱼来给阿勇做鱼粥的事情说给了大双听,大双一听,也是心下凉道,“糟了,老鼠今天也定然去了南盘江里捞鱼,现下还不见他回来,只怕是有不测。”大双也不敢将事情报知白老爹,只是急忙赶往南盘江边上去寻找老鼠,周阳不安心,也紧跟着大双前去。

周阳、大双一起赶到南盘江边上,趁着暮光到处寻找老鼠,眼见着南盘江水奔腾汹涌,周阳、大双都无比心焦。二人顺着江边向江下游寻找,行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在一处山洼里看见了一个湖,想来是当日山洪暴发时,巨大的山石被山洪从山上冲下来,将江水堵在了山洼里,积起了这个堰塞湖。周阳眼尖,老远就望见,在那湖心当中,一块堵塞江水的大石头上,分明留有一只鞋,周阳与大双模着石头去到湖心,将那鞋拾起来一看,大双立即认出来,“这就是老鼠的鞋。”但见那鞋所在的石头,一边是堰塞湖,湖里果然有肥鱼,而另一边却是滔滔江水,汹涌澎湃,那石头是新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根基并不稳固,摇摇晃晃,周阳、大双踩在上头还得格外小心,一不留神便可能失足落入江中,被江水卷走。周阳与大双当下虽未做交流,却都有相同的看法。八成老鼠这小子这几日都是到这堰塞湖里来捞鱼给阿勇补身子,今天小子也来到了这里,就是站在湖心这块石头上,朝堰塞湖里面捞鱼,也不知他捞到没有,就在老鼠站起身来的时候,脚下的石头晃了一晃,小子一阵心慌抓狂,反而站不稳当,跌入江中去,只将一只鞋留在了石头上。

周阳、大双断定老鼠落入江中以后,更为焦急,急忙向下游继续寻找老鼠,也不知走了有多远,多少时间,反正天已经黑尽,两人也喊道声嘶力竭,依旧得不到老鼠半点回应,看不见老鼠半点身影,周阳、大双知道老鼠小子已经是凶多吉少,心下无比沉重悲痛。

周阳面对着倒映着一轮残月的江水嚎啕大哭起来,眼睛回荡着的一幕幕都是老鼠小子天真善良、淳朴稚气的面容笑脸,尤其是回想起在玉溪县城本主庙的时候,老鼠想要尝尝酥心豆面糖的滋味,然而头一回小子为了先人后己,将豆面糖给其他叫化分食,自己没能尝一口,等到第二回周阳再给小子买去的时候,小子与其他叫化一起,已经被官府捉拿到农庄去,也没能尝到一口,周阳为此一直耿耿于怀,还想着将来回到玉溪县城去,一定要把全县城所有的糕点都叫老鼠吃个够,还要带小子吃遍玉溪县城里所有最好的馆子,可不想,所有的愿望都再无法实现,尝尝酥心豆面糖的滋味这样一个,在周阳看来根本不算一回事的愿望,终究也要成为一个永久的遗憾,周阳越想越伤心,哭声也越来越大,只恨不得哭塌了灯笼山,哭断了南盘江,然而无论如何,老鼠小子是再也回不来了。周阳怨恨自己当日没能坚决制止老鼠,即便自己制止不住,也应该早些把事情告诉白老爹和大双,或者老鼠便不会遇难,不会出事,周阳只觉自己没脸面对阿勇、白老爹他们了。

大双虽没有哭出声来,可心下的伤痛一点也不比周阳轻少,自打他的胞弟小双在炸山事故中与其他十几名本主庙的兄弟一起惨死之后,大双便对日子失去了指望,也越发珍惜身边剩下来的白老爹、阿勇、老鼠等人,当然也包括周阳。大双仗着年轻力壮,凡是都竭尽全力,勇于担当,便是希望自己所珍惜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所以阿勇在山洪之中受伤已经令大双心如刀绞,眼瞅着阿勇幸运地活下来正好开心,可不想老鼠又出了这样大的意外。大双只觉自己的心境到比眼下的黑夜更加漆黑无光,浑身乏力到连哭出来的气力也没有。

周阳和大双,一个痛苦,一个默默,两人竟然就这样子在南盘江边上,面对着江水站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翻鱼肚白,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周阳、大双都深知,阿勇与老鼠感情最为深厚,既如同兄弟更如同父子,倘若阿勇知道老鼠遇难,只怕阿勇会受不了,况且阿勇当子还很虚弱。周阳和大双在路上商定,预备将老鼠遇难的消息先瞒住阿勇,却不想阿勇眼见着大双提到找不见老鼠,周阳神色慌张,又找托词与大双背地里去说话,阿勇心下便已有所怀疑,之后眼见周阳、大双两人往南盘江上去了一夜,阿勇拖着病痛去找白老爹处还是不见老鼠,阿勇便猜到了几分,要不是身子还太虚弱,做不动路,阿勇便要追着周阳、大双前去。

眼见着周阳、大双垂头丧气地回来,却不见老鼠跟着,阿勇便知不好,把周阳叫到跟前来仔细询问,周阳眼见着瞒不住,只得前前因后果细细向阿勇坦白,阿勇听说老鼠是为了捞鱼做鱼粥给自己补身子而不幸落入南盘江中凶多吉少,心痛得要死,连带着周阳也自怨自责不已,两个小子真恨不得出事的不是老鼠而是自己,尤其是阿勇,老鼠是他从鼓楼捡回本主庙的,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他与老鼠说是兄弟,情义却赛过父母,况且自从来到这灯笼山工地以后,本主庙二十几号人,一个个死去,可不想今日竟然连老鼠也遇难了,阿勇心如死灰,绝望至极,自己也不想活了,于是整整一天之中,连一口水也不肯喝,眼见着才见好的身子,有跨了下去,令周阳、大双焦急不已,最后还得白老爹前来开导一番,才让阿勇稍是释怀,也不知是不是老鼠冥冥之中护佑着,阿勇的身子骨倒是一天胜似一天地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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