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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男人的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顶着星月漫步在寂静的大街上,月光把影子拉得好长。

踩着他的脚印,白芍突然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感慨,紧走两步,拉起他的手与他并肩。

街道两旁商铺门口的灯笼照亮了前路,侧头看着他的侧脸,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此时看来已是多了一丝柔和。

两人十指紧扣,寒风撩起肩头的发丝,柔软的发丝纠缠着宛如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回到莲渊阁的时候,李少白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外,看两人相携而来,微眯的眸子闪了闪,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忙迎上去。

白芍尴尬的摔开夏冰阳的手,凝眉看着李少白,“怎么?你有什么线索?”

李少白咧嘴一笑,“自然是有的。”

“说说。”

“先让我讨杯水吧!这在外面冻了大半天了。”李少白笑道。

白芍狠狠剜了他一眼,将二人让进莲渊阁。

李少白一进屋,抱着茶壶狠狠灌了一口,倒是一点没了读书人的气度。

“说吧!”白芍走到火盆前填了两块碳,用钳子把火向上挑了挑,火光映着小脸越发的红润。

李少白看了,心中暗道,这有了爱情滋润的女人起色就是不一样。这一次见面,白芍和夏冰阳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有所改善,言行间总多了丝亲密。

“按你说的,我去查了张翰的人际关系,张翰是两年前从京城来到此地的,后来进了江南山庄,张翰平常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有点豪赌,为人还算和善,从来不与人发生口角。”

“李少白,你就卖官司吧!”白芍冷哼一声,李少白一笑,“呵呵,我满弄一下还不行?好歹我也是查了一下午的时间。”

“得了,说吧!”

“张翰的人际关系虽然简单,但他与洛阳院子里的一名叫翠花小丫环关系甚好,两人还偷偷私会过几次。我问了那丫环,二号那天早晨,张翰找到她,问了她些问题。”

“什么问题?”白芍忙问。

“洛阳是否有孕。”李少白得意道,“而且还有个更有趣的事。”

“什么事?”

“翠花回忆说,当时张翰的脸色很是难看,而且,他的腰间还挂着一只女人用的荷包,她当时气坏了,以为他去勾搭了别的女人,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白芍一愣,难道,那女人是直接要张翰想办法给洛阳下药?

如此说了,那又为何有后面去医馆一说呢?张翰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女人又把荷包收了回去,亲自去医馆下葛红?

荷包上沾染了鱼腥味,这说明,张翰洗鱼杀鱼,也就是二号那一天中午时,这荷包还在他的身上,那么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又把荷包还回去了呢?

白芍想不明白,或许只有找张翰问清楚才能明白其中原由。

送走了李少白,白芍扭头看了眼夏冰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怎么个情况?”

“明日我就要人把东西都搬到莲渊阁来。:”夏冰阳笑笑,扬眉看着她,修长的身体突然压过来,将她困在椅子与双臂之间,微启的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

白芍羞涩了,这是**luo的****。

脑袋完全是不受控制的想起昨天晚上那失控的一夜,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床头。

夏冰阳轻笑出声,似乎被她这羞涩的模样鼓舞了,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横抱着她大步迈向床榻。

“喂,夏冰阳,你干嘛?”白芍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攀住他的颈子。

夏冰阳轻笑,“你说呢?”

“我说什么?你快放开我,放,呜呜呜呜!”

某女抗议无效,某男咧嘴一笑,低头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是谁说过,男人都是食髓知味的饿狼,一旦尝过了女人的甜头,就算是柳下惠也变成采花贼。

白芍无语的看着压倒自己的男人,深知挣扎无望,很快的便沉溺在他编织的****之网中。

轻纱帐落,红烛滴泪,窗外惨白的窗纸上映出一条修长的影子,久久的,也不知那窗外的人立了多久,亦不知他何时离去,只余下雪地里两个深深的脚印。

白芍是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把李少白推了出来。

狠狠咽了一口吐沫,李少白瞄了眼紧闭的门扉,好一会才伸手叩门。

白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下床,拉过屏风上散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傻子也知道,门口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必然是庄里出了事。

慌慌忙忙拉开门,果然,李少白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外,身后的丫环婆子亦是一个个面如菜色。

“怎么了?”夏冰阳凝眉出现在白芍身后。

“啊1”

“哦!”

众人愕然的看着他,又了然的瞄了眼白芍,见她颈间明显的红痕,不明白的就是傻子。

白芍无力的扶额,这次可好,抓包了。

回头狠狠剜了夏冰阳一眼。不是叫你在里面带着么?

夏冰阳莞尔一笑,扭头看向李少白,神色一转,带着死冷冽,“发生什么事了?”

李少白看了一眼白芍,好一会才道,“张翰死了。”

“什么?”白芍拔高了嗓子尖叫一声,“怎么会?”

张翰的尸体是在大膳房的厨房里被发现的,整个人如同被剥了皮的虾子,卷缩着被放在大锅里,锅里的水已经冷却,却还有些余温,尸体的皮肉几乎都被烫熟了,整个人像发泡纸一样发起来了。

尸体被沸水烫过,整个厨房里充斥着一股怪味,李婶和几个丫环已经脸色苍白的蹲在院子里吞的昏天暗地。

发现尸体的是石云,就是李婶那个做杂役的儿子。

早晨石云照例来厨房给各个院子烧热水,谁知打开大锅盖子一看,张翰死在里面。

石云是李婶的儿子,二十有三了,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人看起来有些憨憨傻傻的,他站在厨房门口,脸上还有锅底灰,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那口大锅发呆。

白芍一进门,便见到那口大锅里面卷缩这的张翰,一股酸水顺着喉咙往上拱,脚还没迈进门槛就抱着门廊一阵狂吐。

尼马,这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折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肚子里能吐的都吐了,白芍才捂着鼻子走进厨房。

厨房里打扫的很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李少白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县令,仵作进来时看到大锅里的尸体也是一愣,好在没吐出来。

由于尸体被热水烫过,检验起来麻烦了许多。

两名捕快把尸体从大锅里捞了出来,尸体的表面皮肤已经三分熟了,皮肉白花花的,关节处的骨头从收缩的皮肉里拱了出来,看着就跟煮熟了的猪爪子一样。

尸体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伤口的血已经凝固,黑糊糊一片。

初步检验,张翰是被人从正面用匕首刺穿心脏而死的。

由于尸体已经高度熟烂,死亡时间根本无法断定。

张翰在山庄里有自己的一间屋子,昨晚三更的时候,卢芳曾经在大膳房的偏门里看见过张翰。

张翰的屋子就在大膳房的右侧,卢芳的在大膳房左侧,韩盾直接住在大膳房的内院。

几间屋子都是共用大膳房院子里的一间茅厕。

昨晚,卢芳起夜,迷迷糊糊的来到大膳房的院子里,便见到张翰一脸慌慌张张的在大膳房的院子里转悠,见到卢芳的时候大老远的打了个招呼,当时卢芳还挺奇怪,张翰这人平热里绝不是热情的人,他与卢芳交情也不是很深,平日里见了卢芳都是点点头而已,可昨晚,他却大老远的就跟他扬手打招呼。

卢芳从小夜视,所以他能看清张翰,但张翰未必就看的清他。

“他神色如何?”白芍问道。

卢芳想了想,“神色不安,大冬天的,身上就穿了一件短袄就出来了,脚上的鞋也穿反了,肯定是出来的急。他见了我,似乎有些失望,我问他大半夜干嘛,他说起夜。”说完,卢芳呵呵笑了,“我就知道他是在说谎,他是在等人,呵呵,肯定是等翠花那丫头,他们两个之间有事,厨房里的人都知道。”卢芳耻笑道。

白芍凝眉,又问道,“你见了他等的那人?”

“没见到。”卢芳似乎对此很不愉快。“我当时吃坏肚子里,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院子里了,我以为他和翠花那丫头私会去了。”

白芍点了点头,把卢芳打发出去,李少白已经把翠花带了进来。

翠花生的并不是很美,普普通通,浓眉大眼,皮肤有些暗黄,身材比江南的姑娘要稍显高壮一些。

她神色哀伤,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了。

“你就是翠花?”白芍问。

翠花点了点头。

“你和张翰?”

“咕咚!”还没等白芍说完,翠花便‘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庄主,求庄主找出杀了张翰的真相。”说完,竟是呜呜啼哭出来。

白芍一愣,扭头看了眼夏冰阳。

夏冰阳微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翠花,突然握拳去打翠花的面门。

翠花顿时傻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是双手下意识的去护住月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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