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围着两人转了两圈,突然走到絮雅身边一把抽掉她嘴里的狼皮,絮雅嘴巴一得到自由顿时扬声尖叫,试图吸引大厅里的人。
白芍凝眉看着絮雅,野人亦在她喊出口的瞬间一把又将那皮肉塞进絮雅的嘴里,抬脚毫不犹豫的一脚踹翻絮雅,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絮雅闷哼一声,头磕在墙角上,殷红的血顺着白皙的额头滚落。
野人走过去,一把揪住絮雅的头便使劲往墙上撞,饶是絮雅身上有功夫,面对这强悍的野人亦是丝毫没有办法,一双含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白芍。
野人发了疯一样把絮雅的头往墙上撞,直到絮雅疼的昏死过去,野人才吼叫着松开手,扭头看着白芍。
白芍亦接触到那道阴咎的视线时不由得浑身一震,那时一种说不出的湿冷感,仿佛一条滑溜溜的蛇正在吐着信子在她身上游走,带着死亡的气息。
白芍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直到后背地上冰凉的墙壁才猛地发现,这里哪里是一间屋子,分明是地道之中。
心中不由得暗惊,这种地方,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吧。
野人一点点的靠过来,那只黝黑的,抵着血的大手突然探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脖子,一股窒息感瞬间袭来,白芍惊恐的瞪大双眼,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
“吼吼吼!”野人之目欲裂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白芍,突然松开手,一把抽掉她嘴里的皮毛,一张黝黑的脸凑到她面前。
白芍真恨不能一拳打扁她的鼻梁,可她又比谁都清楚,这野人要弄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她静静的看着野人,野人似乎也在打量她,尖锐的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
白芍感到脸上一阵刺疼,也不敢妄动,只试探的挪了挪身子,仰起头看着野人,试探的说了一句,“你是,谭家人?”
白芍话一出,果然见那野人脸上的表情一僵,本来戳着她脸颊的手改而扣住她的脖子,“吼吼吼!”
果然是谭家人么?
白芍狐疑的看着野人,勉强扯出一抹浅笑,“谭天伟是你的谁?”
野人似乎听的懂,手不由自主的松了松,晃着脑袋左左右右看着白芍,手指戳了戳她的嘴,示意她说下去。
白芍见此,便知道一时半会自己还死不了,便道,“你放心,我不是朝廷里派来的人,严格上来说,我也是被朝廷通缉的凡人。”
似乎对她的话有所怀疑,野人嘶吼两声,指了指絮雅,用尖锐的之间在墙上划着。
白芍凝眉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野人的字歪歪扭扭的,但大致还可以辨别出来。
“东西!”
白芍一愣,狐疑的看着野人,“什么东西?”
“吼吼!”野人突然一把提起白芍的领子,一张放大的脸离她只零点零零一米的距离,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白芍顿时胃里一酸,差点没喷出来。
好吧,这不是吐的时候。
白芍强压下胃里的酸水,试探的道,“你是说,她来这里也是为了那样东西?那东西,并没有被朝廷的人带走?”
“吼吼!”野人竟然点了点头。
白芍明了,又试探的问,“你是谭家的后人?事发时,你是躲在地道里才活过来的,是么?”
野人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白芍默了,又瞄了眼一旁昏死过去的絮雅,联想到地道里那间石室,看样子是有人生活过的,难道,“你是被困在石室里的?”
白芍发挥自己强大的yy能力,狐疑的看着野人,“你,吃饿狼张大?”
他貌似对吃人没什么兴趣,可是吃狼,是什么原因要他吃狼呢?
野人没有回答,突然伸手一把提起她的领子,转身看着地道的出口,头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洞口不远处传来一丝光亮,紧接着便是一阵狼啸声。
白芍暗道了一声不妙,难道这里是通外宅子外的那条密道,宅子外的人正往地道里放狼?
还来不及思索,只觉得一阵恶风从黑暗中扑面而来,先后三只饿狼扑了过来。
野人嘶吼了一声,扬手将白芍抛到身后,动作灵敏的朝三只饿狼扑了过去。
白芍被摔得头昏眼花,**硬生生撞在墙壁上差点没开花,就地滚了几圈正好滚到絮雅的身旁。
本是昏迷中的絮雅突然一个暴起,双臂套住白芍的脖子死命的勒紧。
白芍没想到会有突然的变故,身体不由自主的被絮雅拖着往后推。
“妈的,你是谁?我他们那的招你惹你了你一定要杀我?”白芍怒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命此时正捏在别人手中,忍不住月兑口大骂。
正与饿狼缠斗在一起的野人听见她的叫骂声一回头,一头饿狼趁其不备咬住他的手臂,硬生生扯下一块肉。
野人吃疼,突然暴喝一声,转身一把扣住饿狼的血盆大口,另一只手五指成勾竟是硬生生穿进饿狼的胸月复,饿狼“哽”看了一声咽了气。
野人像疯了一样把饿狼的尸体抛出去,转瞬间便杀了三头凶悍的饿狼。
絮雅拖着白芍走了没有十几米,野人便已经窜了过来,血淋淋的双手朝着絮雅伸出来,“吼吼吼!”
“救我。”白芍一边退一边喊道。
显然野人并没有要杀她的打算,不然刚开始就杀了,但若是落到絮雅的手里,难保她不会偷偷杀了自己喂狼。
野人步步紧逼,絮雅连连后退。
“吼吼!”野人似乎耐性用尽,挥舞着血淋淋的爪子便朝白芍哈絮雅扑了过来。
絮雅瞬时松开白芍,一脚揣在她后腰眼上。
白芍哀嚎一声,身子猛地向前扑去。
接住,接住啊!
“碰!”
尼马,悲催了。
白芍硬生生扑在地上,鼻子一疼,一股热流涌出来,抬起绑在一起的双手一抹,“尼马,流血了。”可恶的野人,混蛋的野人,分明可以接住她,却在最后关头躲开了。
白芍趴在地上躺尸了好一会,野人蹲在她面前扭着脑袋看着她,时不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似乎确认她是不是翘辫子了。
白芍苦逼的抬起头,目光瞄到某个晃晃荡荡的物体,瞬间有种杀人的冲动。
大哥,您老要是遛鸟也不用这么**luo吧!会长针眼的。
野人可不会管你涨不涨针眼,一双黝黑的大手一把提起白芍,深邃的眼眸微眯着上下打量白芍,突然张了张嘴,吐出沙哑干涸的几个字,“你,谁,杀人?”
白芍微愣,原来他会说话,只是不利索而已。
心中大受鼓舞,只要他能说话,便说明他并非真的野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而变成这幅模样的。
示好的笑笑,白芍干巴巴的朝他眨巴眨巴眼,“我叫白芍,白色的白,芍药的芍,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我即不找东西,亦不杀人。我只是想弄明白,院子里那些女人都是你杀的么?你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嗯,就是把饿狼放进地道里的人。”
一口气说的太多,白芍又怕他一时反映不过来,忙道,“算了,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吧!”
野人晃了晃脑袋,“小,孽障。”
“啊?”白芍脸一黑,“你骂人?”
“小,孽障!”野人又吼了一遍,白芍才明白他说的是他自己。
小孽障?什么人会管另外一个人叫小孽障?
野人似乎并不知道其中意思,突然一把抓住白芍的手,拽着他爬到地道尽头的那间封死的石室,然后弯身在石室的一张石床下模索了一阵,只听一阵‘哗啦啦’之声在脚下响起,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下面有半米深的暗格,里面竟然排列着整整四具白骨。
有些白骨已经出现风化的现象,显然距今至少百年以上的时间了。
白芍愣愣的看着地板下的白骨,野人突然跪在地上朝着白骨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趴在地上把手伸进一具时候的身下模索了一阵子,好一会,野人的手里掏出一样东西,白芍凝眸一看,竟是一块明黄色的襁褓。
襁褓已经褪色,但上面金丝滚边的两条腾龙却栩栩如生。
白芍微愣,瞧着襁褓看了好一会才猛地想到,这东西,怕是只有皇宫里才有吧!可是,为何会落入谭家?
野人捧起襁褓走到白芍跟前,尖锐的指甲没轻没重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吼吼!”习惯性的嚎叫。
白芍顿时有种再次卷进某个阴谋中的感觉,看着那明黄的襁褓发呆。
这东西显然不是野人的,那必是野人的先祖的,难道这地道里的四具尸骨是野人的先人?却为何被藏在这地窖里?
看着那尸骨失了神,恍惚间好闲看见四具尸骨的双脚上拴着已经发黑生锈的铁链。
“这是什么?”白芍惊呼,一旁的野人似乎并不以为意,突然一把拉住白芍的手,把他牵到角落,果然,角落里的地面上钉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铁环,铁环上连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有脚铐,暗锁似乎被人打开了。
白芍瞬间明白,这地方是锁野人的。是的,一定如此,“是谁把你放了?”白芍忙问。
野人晃了晃脑袋,想了想,便有抓起白芍往地道里冲。
尼马,大哥你行动能不能不这么迅速,说话比跑马拉松还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