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和安怀阳被沐风抓进了江南山庄,很难相信,沐风会把两个人五花大绑的丢在一只巨大的铁笼里。
白芍有点好笑的看着脸色波澜不惊的沐风,没想到这人月复黑起来也是个极品。
照安怀阳和段瑾的性子,若是醒来知道自己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沐风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拧了拧眉,才道,“是玄公子的注意。”
白芍一愣,“玄思繆么?”是他就难怪了,这人做事像来不按牌理出牌。
“他们有仇么?”
“当然有仇。”玄思繆首次没有穿大红的绯衣,而是穿了套月牙白的长衫,可惜,那张过分妖孽邪恶的脸配上素白也还是惑人心魂,穿不出一丝出尘的味道。
“你脑袋被驴踢了?”白芍忍不住翻白眼。
“娘子不喜欢?”玄思繆笑着原地转了一圈。
“糟蹋这衣服了。”
“娘子说话真是不中听。”玄思繆也不恼,转头看着安怀阳的时候,凤眸里迸射出一道冷光,寒声道,“安公子,醒了吧!再装就不好笑了。”
果然,原本被沐风灌了迷药昏倒在笼子里的安怀阳睁开了眼,一双水荡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白芍,似乎在指责她的背叛。
白芍忍不住汗颜。
天知道,她根本就是假货好不好,跟他海誓山盟的才是真货。
“娘子,不是有话要问吗?”玄思繆转头慵懒的看着白芍,双手抱胸,打了个哈气。
白芍拧了他一眼,正色道,“安公子。”没想到刚出声,就换来安怀阳一击眼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昨天夜里,你最后一次见到温如玉是什么时候?”
安怀阳紧皱眉头,“我不是说过,我没见过他。”
“那就是说,他是去见得的途中被人杀死在那个巷子里的?”
安怀阳点头。
白芍又道,“温如玉在龙门客栈潜伏了很长的时间,他是否有和你说过,他手里好像有一样什么东西,那东西是凶手必需要得到的,所以他守在龙门客栈是为了等那个凶手。”
安怀阳点了点。
白芍心中一喜,“那你可知,他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安怀阳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这次来见我,就是要把这东西交给我的。”
“段瑾和温如玉在赌坊约见,段瑾又为何要把赌坊据为己有?”白芍不甚明白。
安怀阳此次则要紧牙关不再出声。
“呦,娘子,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灵光了。”玄思繆在一旁插嘴,“一个人开赌坊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钱了,看来安公子是缺银子花了。”
“是因为如此么?”白芍看着安怀阳。
安怀阳只看着她不语。
“好,那我再问你。你可看见了温如玉的尸体?”
安怀阳的眼神闪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你对他为何这么感兴趣?”
白芍一愣,正思索着要如何作答,一旁的玄思繆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把那颗装人头的箱子丢到铁笼前,箱子盖散落开来,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有人把这东西送到江南山庄了,你说我们该不该管?”
安怀阳见那人头一愣,连忙看向白芍,“是什么人送的?”
“我要知道还用问你么?”白芍冷道。
安怀阳看着那人头发呆,好一会才道,“久没见温如玉来找我,我打发小厮去赌坊看看,结果小厮才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跑回来了,说是巷子里死了人。我随小厮出去,温如玉已经死了。”
白芍注意到他说‘温如玉已经死了’,心底有些奇怪,又多问了一句,“他是怎么死的?”
安怀阳修长的眉轻挑,“是被一剑穿心,我当时还在想,温如玉是有些本事的人,为人有很谨慎,怎么会被人从背面一剑穿心?”
白芍终于知道他的话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你是说,你见到温如玉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还是完整的?”
安怀阳点头。
白芍和玄思繆面面相觑,又看了眼沐风,难道凶手杀了人后又折回来分尸?
“你进入巷子时,可还发现了别人?”
安怀阳思索了片刻,“没有。”
“从小厮发现温如玉的尸体,到你见到尸体有多长时间?”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这段时间凶手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回来分尸?杀温如玉时为什么不分尸之后在离开,还要冒险回来分尸?
安怀阳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白芍,见她沉思,突然冒出一句,“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现在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像夏冰阳了。”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失望和落寞,看白芍的眼神亦深情中带着一丝绝望。
白芍突然间好想告诉对面铁笼里的男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不是你的爱人。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可到了嘴边的话被沐风给瞪了回去,只好讪讪的笑了,“人总是会变的,我觉得这样很好。”
她的一句‘这样很好’真真是如一把刀狠狠的捅进安怀阳的胸口,他难掩痛苦的看着她。她变了,变得不像她了。安怀阳痛苦的低吼一声,整个人跌坐在铁牢里再也不肯说话。
白芍看着突然间沉默起来的安怀阳,心中万般不忍,扭头看沐风,“把他们放了吧!”
沐风剑眉紧皱,不解的望着她。
白芍忍不住翻白眼,沐风不会真的想囚禁他们主仆吧!
“现在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是凶手,咱们可不能私自囚禁啊!犯法的吧!”
沐风微愣,一旁的玄思繆笑道,“娘子所言甚是。”
最后,沐风还是不敢不愿的放了二人。
其实白芍早看出来,沐风对安怀阳这人颇有成见,但是具体什么原因,她还是不变多问,这世间的秘密,还是少知道一个为好。
也不知是哪个人说过,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送走了安怀阳,白芍坐在房间里发呆,有些事怎么想也不明白。
凶手在小厮发现尸体到安怀阳看到尸体的这一炷香时间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又会突然折返回来把温如玉分尸了,还把头颅送到江南山庄,他与庄主之间显然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
“在想什么呢?”窗棂被从外面推开,玄思繆跳上窗台,悠闲的坐在窗台上一边饮着醇香的桂花酒,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她紧皱的秀眉。
许是酒意的关系,他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层醉人的粉红,整个人看起来便如同偶如凡尘的绝色妖精。
白芍举得进口激荡的快要不受控制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只妖孽给蛊惑了,任凭她如何挣扎,她都不能控制一颗心一点点****,唯有离开,才能避免这不该产生的情愫,免得到最后落得满心伤痕。
玄思繆不是她能爱的人,他手中的软剑,很有可能下一刻刺进的就是自己的胸膛。
她苦涩的想,目光却还是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离开。
她懊恼的喝掉一杯凉透了的茶,又恼怒的看着他**在白衫外性感的锁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别开视线。
“你来干什么?”
玄思繆笑眯眯的看着她,迷蒙的眼中迎着她绯红的小脸,突然觉得心口被什么撞了一下,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从窗台上挑了下来,在她还来不及避开的时候冲过去倾身吻住她散发着樱桃一样光泽的红唇。
是桂花的味道。
白芍脑中那颗名为理智的弦在他的嘴唇贴上她的一瞬间就‘碰’的一声断掉了。
口腔中弥漫着他嘴里淡淡的酒香,浅浅的桂花合着酒香刺激着她的感官,被吸允的舌尖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吻着。
感觉到她的回应,玄思繆的吻更加的狂放凶猛了。
他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扣住她的后脑,嘴唇离开她的,在她醉眼朦胧的时候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俯身再次狠狠的吻住她微启的红唇。
酒香更浓郁了,白芍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被他灵巧的舌霸道的推入口中,带着一股子辛辣,被他霸道的顶进喉咙,一起的,还有他侵略性十足的舌。
“呜呜!”辛辣的酒刺激着感官,白芍忍不住呜咽出声,眼眶发红的看着玄思繆那近在咫尺的脸,“呜呜!”
“啊!”
玄思繆惊呼一声抽开身体,殷红的唇上挂着一丝血迹,“你咬我!”
白芍的嘴里全是酒精和血液的气息,红红的眼眶直直的看着他,水荡的眸子好像再做无声的指控,是指控他?还是她自己?
看着她潸然泪下的表情,玄思繆突然心口微微抽疼了一下,伸手想去抹掉她眼角的泪,却被她躲开。
“白芍!”他恼怒的看着她倔强的表情,觉得自尊心被伤了。
他玄思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凭什么现在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嫌弃?一股恼怒涌上心头,便口无遮掩的道,“姜小花?你以为你真的是庄主么?我要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不过是个假货,你以为夏冰阳会喜欢你?还是沐风和公孙无?别做梦了,你不过就是一颗棋子,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棋子。”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她,让她心寒的无所遁形。
白芍直直的看着他,心里仿佛被一把刀狠狠的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