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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丁强房中出来后,白芍觉得收获颇丰。

一,温如玉显然和段瑾早就相识。

二,杀温如玉的人没有劫走他身上的银票,是什么人对这么大一笔钱财视而不见呢?

另外,关于温如玉的死因还没有确切的定论,仵作的验尸笔记现在还没看到,不知道他具体是如何死的。

或许见到温如玉的尸体会有更多的发现,至少可以确定人头是死前,还是死后被砍下来的。

尸体的发现地点是一处暗巷,案发地点也一定要去看看,说不能能找到些线索。

白芍在心底默默勾勒出几条。回到房间时,门是虚掩着的,站在门外便可看见段瑾背对着她坐在房间里。

“听说你没用晚膳。”段瑾转身。

“你的待客之道有点吝啬啊!没有肉,怎么吃,又不是牛羊。”段瑾不提倒也罢了,一提起晚膳的事,肚子果然不争气的发出一阵怪叫。

白芍脸一红,尴尬的轻咳一声,“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带你去见主人。”

“不见”白芍赌气的一**坐在床榻上,“本姑娘饿得要死,走不动,什么人也不见。”

段瑾秀眉微挑,心中暗道,什么时候白芍变得如此无赖了?这完全不似她以前见过的那个倨傲倔强的女人。

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灼灼的看着白芍。

“你走吧!我哪里也不去。”白芍挥挥手,翻身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括,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段瑾咬牙切齿的看了她一眼,’“好吧!你想吃什么?”

白芍一乐,念道,“红烧排骨,糖醋鲤鱼,水晶蹄膀,西芹虾子……”白芍一口气念了一大堆,念道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

段瑾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是猪么?难怪胖成这样。”

白芍不乐意的挑眉,“错,本姑娘这才不叫胖,这叫丰韵,微胖界的美女懂不懂。”笑眯眯的跳下床,“走吧,吃饱了自然有力气去见你那位主子爷了。”

段瑾冷哼一声,率先出了房间。

厨房的厨子早就回家了,段瑾只好带着白芍来到附近的一家酒楼。

饭口时间刚过,酒楼里还有小猫三两只,白芍径自寻了二楼一张靠窗的桌子,叫来小二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子。

“这么多,不怕撑死?”段瑾眼角抽搐,看着白芍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

白芍知道段瑾与自己没有深仇大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生命危险,等小二上菜后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提起筷子一阵风卷残云,慢慢一桌子的菜有一半入了她的五脏庙。

白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笑眯眯的模了模微微凸起的小肚皮。

若说这古代那一点最得她的心,那是非这五花八门的美食不可了。

在现代,不是吃盒饭套餐,就是泡面,哪里有什么机会吃这么多珍馐美味。当然,若是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她敢肯定自己的体重绝对会成直线上升的趋势。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漫步在街头。

已经入了秋,明日就是中秋了,街道两边挂起了各种各样的彩灯,一整条街都被照亮了。人群开始越聚集越多,白芍自在的穿梭在人群里,感受身边人的热闹,内心却无端端生出一丝没落。

是的,没落。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不管她置身在多么热闹的地方,自己都是个陌路人。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没有人像父母亲人一样包容和呵护她,有的只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冷箭和身边人的利用。

段瑾一直跟在她身后,冰冷的眸子将她眼底的落寞看进眼底,忍不住冷笑,“俊男环绕,身边男宠无数的江南山庄庄主,皇上御封的芍郡主,你也会有落寞的时候么?”

白芍忍不住苦笑,看来自己这恶名已经天下皆知了。

“怎么,段姑娘羡慕?”白芍故意凑近她。

段瑾厌恶的躲开,冷道,“哼,只怕你没那么命享尽天下齐人之福。”

白芍忍不住翻白眼,这种齐人之福她宁肯不要,免得福还没有想到,人已经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的生吞活剥了。

“哎呀!”不知道什么人从她身后撞了一下,掌心被塞进一个蜡丸。

白芍抬头寻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消失在人群中。

她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蜡丸收进袖子里的暗袋,扭头笑眯眯的看着段瑾,“现在本姑娘酒足饭饱了,可以跟你去见你的主子了。”

段瑾沉默着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冲出人群,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里很暗,可是今夜月光明亮,还是可以看清巷子里大概的轮廓。

巷子很狭窄,左右的间距只容三个人并肩而行,两边是高耸的墙壁,墙壁上有斑斑驳驳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刀剑留下的。

脚下的地面不是很平坦,不想正街都是由青石铺就的,这里显然是土道。

走在前面的段瑾突然听了下来,白芍差点撞上她的背。

“怎么了?”

段瑾回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你不是想知道温如玉是怎么死的么?”

“什么意思?”白芍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四下打量小巷,没错,左右墙壁上有刀剑打斗的痕迹,墙上的斑驳仔细看会发现是已经干涸的血迹,难道,“难道温如玉是在这里被杀的?”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段瑾。

“对,他就是在这里被杀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段瑾突然道,白芍却有点不想听了,从她穿越来的几次破案经验来判断,温如玉不会死的很轻松就是了。

可段瑾偏偏不如她的意一样,冷冷的道,“他是被大卸八块的,头,兄,手臂和腿。头不知道被放在哪里了,身体被肢解后又用针粗糙的缝合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破布女圭女圭一样丢在这里。”她指着一处血迹最多的地方。

“尼马,呕!”白芍一阵干呕,刚刚吃进去的美食全部吐了出来。

段瑾,你他妈就是故意的,这是**luo的报复。

白芍虚弱的扶着墙,恶狠狠的看着她。

“显然那个人的针线活做的并不好,他把手臂和腿缝错了位置。”

“呕!呕呕!”

可恶,混蛋,****的女人。

白芍一边扶着墙干呕一边心底暗骂,脊背一阵凉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何她没从丁强的口中得知温如玉的死因?

还是,他根本连温如玉的尸体都没见到。

连去衙门作证的丁强都没有看到,段瑾又是如何看到的?她是凶手么?不,那时她在赌场,或者是她的同伙,那个主子?

白芍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段瑾已经笑着走到她身旁,轻轻一拍她的背,“信不信由你。”

白芍真想一拳打烂她脸上得意的笑容。

“你,你怎么知道他是这么死的?你当时到过案发现场是不是?你发现他死了,你看到凶手了么?”白芍逼问。

段瑾一耸肩,人已经朝着巷子尽头走,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小巷里,“我说了,能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也不会说,至于你的问题,待会儿你见了我家主子,自己问他不久明了了么。”

明了你妹!

白芍暗骂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小巷,段瑾带着她在一处小院门前停下来。

段瑾走到门前,轻声在门板上叩了叩。红漆的木门从里面推开,探出一颗黑黝黝的头颅,“啊,是段姑娘回来了,主人已经等你多时了。”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大概是正值变声期,说话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有点像被人勒住脖子的鸭子。

段瑾点点头,白芍跟着她进了小院。

小院不大,是二进试的,前面有个小院子,左右两间厢房,正屋通向后院。后院有一座不高的二层小阁楼,楼前的院子里摆了十几盆盛放的菊花。

段瑾推开阁楼虚掩着的门,白芍随着她进了阁楼。

阁楼的布置很典雅简约,一股淡淡的馨香从桌上的香鼎里飘来,让人紧绷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

一名男子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袅袅的琴声在房门开启的瞬间戛然而止。

“公子!”段瑾轻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推到白芍身后。

白芍还是第一次见段瑾如此拘谨卑微的姿态,忍不住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飞扬跋扈的段瑾都如此恭敬。

紫衣婆娑,墨发飞扬,冰雪般晶莹剔透的脸上没有一丝暇癖。

白芍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脸,他很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不似凡人。跟玄思繆的妖冶不同,他的美平添一抹纯净,跟公孙无的圣洁月兑尘不同,他的美带着一丝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柔和。

如果玄思繆是堕入红尘的妖精,公孙无是误入红尘的冰冷仙子,那么面前的这人,他便是从纯净之地来的狐仙,一挑眉,一回眸的瞬间都能让人魂飞魄散。

白芍尽可能的收刮自己所有的词汇来形容此人的美,却最后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她甚至无法用跟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别来无恙!”低沉的嗓音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听起来很舒服。

白芍不置一词,静静的看着他。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我。”安怀阳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高兴?”不错,刚刚他靠过来的瞬间,她确实心脏狂跳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妖孽美男她已经看的够多了,免疫系统已经升级,感情线粗的跟电线一样,美男子不管用的。“我受了些伤,脑袋不怎么好使,怎么,咱们以前认识?”白芍问。

安怀阳一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真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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