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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王氏的口供

那天夜里,王氏回到家中确实是看见图大满身是血的坐在屋子里,她一进屋,图大就像杀红了眼一样,一把丢了手里的屠刀,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口中嚷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妖孽,妖孽。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王氏吓得魂不附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月兑开图大的手,可是还没有跑出两步,图大的手有攀了上来,死死卡着她的脖子,口中还不停嚷嚷着,“我杀了你,杀了你,你是妖孽,妖孽。”

前面的叙述与王氏的口供是完全吻合的,想来这一部分是没有错误的,重点是王氏之后说的话。

王氏当时觉得自己一定是死定了,可是就在她马上就要咽气的时候,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抄起门口放着的一只榔头,对着图大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当时图大就咽气了。

那人杀了人转身就走,王氏见自己丈夫死了,冲过去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大喊大叫。

那人低头看了眼王氏,刚想连王氏一起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会又没有动手,他一把推开王氏,转身跑出院子。

王氏惊魂未定,先是跑去看图大是否还活着,确认图大死了之后她就连忙追了出去,这也就有了后来有人看见王氏浑身是血冲出去的一幕。

“打死图大的人你认识么?”白芍一激灵,会不会是这个人杀死了图大,而后又杀死张大王二李三三人?

王氏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人,那天屋子里很昏暗,我也很着急,那人头上带着一顶围帽,只露出下巴,看不清面目。”

“男人还是女人?他穿的什么衣服?你可还有印象?”

“是个男人,穿着水蓝色的长袍,个子不是很高,挺矮的,身材略显单薄。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王氏回忆道。

“那人杀完人就走了么?”

“并没有,他打死了图大,好像从他身上掏走了一个荷包,那荷包我印象很深刻,金丝滚着边,上面绣着一条腾龙,用料极其考究的。”

“那是图大的荷包?”

“不是,我们这种市井人哪里会用那种讲究的物件,也不知图大是从哪里来的。”

白芍点了点头,又问,“你觉得图大为什么满身是血?”

王氏的脸上唰的一阵惨白。

“你也见过土地庙里的两具尸体,县衙的衙役说,那两个人是图大杀的,你怎么看?”白芍小心翼翼的探问,目光紧紧的锁着王氏的表情。

王氏的脸色苍白惨白的,好长时间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一样,说道,“是图大杀的,图大力气大,做了屠夫十几年,宰猪的时候,第一刀命中心脏,第二刀必是一刀便能削了猪头,那两个尸体上的刀痕,跟图大砍猪头的一样,快准狠,毫不托尼带水。”王氏说完,白芍顿时想到那日赛江欣同她说的话。

屠夫和刽子手有何区别?图大杀了十几年的猪,切了十几年的猪头,砍人头有何难?还有他怀里的荷包,难道是从葛林忠的身上抢来的?那里面又装的什么?

“你知道他那个荷包里装着什么么?”

王氏摇摇头,“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那荷包。”

“你那天夜里自杀,是不是你其实已经去过土地庙,且看见过那两具尸体?你已经猜测出人是图大杀的,所以你很害怕,害怕官府抓你,你就选择自杀,却又正巧被我救下。”

王氏点点头。

如此便知道了,葛林忠和琴儿是被图大杀死并抢了荷包,图大后来又被人杀死,抢来的荷包又被凶手给抢走了,那荷包里又藏着什么呢?

难道是,南珠?

若真是南珠,那张大王二和李三三人中间很有可能其中一个就是杀死图大的凶手。

可图大是怎么知道葛林忠身上有价值连城的南珠呢?

图大虽然有一把子力气,可他又是如何制住葛林忠的呢?葛林忠的功夫不若,岂会被一个没有功夫的屠夫杀了?想起土地庙里遗落的那把镰刀,难道是镰刀的主人帮着图大制住了葛林忠和琴儿,然后由图大砍掉两人的人头,再把尸体摆放在一起做成那种羞人的姿势。

这么来说,图大被杀死了,南珠被抢走,假设杀死图大夺走南珠的人是王二三人中的一个,那么,这三人的死,会不会就是被那把镰刀的主人杀死的,然后南珠自然便进入镰刀主人的口袋。

白芍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氏,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玄思繆和龙云飞已经寒着脸走进来,玄思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凤眸瞄了眼又缩回角落里的王氏,拉着她出了大牢。

“怎么了?”白芍狐疑的看着玄思繆阴沉的脸色。

“我收到消息,南珠在十里铺出现了。”

“什么?”白芍不信,“你怎么得到的消息?”

玄思繆拧了拧眉,出了昏暗狭窄的大牢,抬手指了指蔚蓝的天空,一只苍蝇展翅盘旋在她头顶上方。

“飞鹰传书么?”这大概是古代最为快速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手段了。

玄思繆点点头,拉着她上了门外的马车,龙云飞没有同他们一起离开,他还要和衙门的知府商定关于葛林忠和琴儿的善后问题。

尸体一直摆放在义庄,如今案子破了,尸体总要领回去入土为安的。

到十里铺之前,白芍曾经幻想过这是一个如何繁华热闹且金碧辉煌的一条街,可实质上这条街给她的印象只有生冷。

是的,生冷。

街道的地面是黑色的理石铺就的,街边的铺子多半都是关着门的,门口挂着素白的灯笼,街道两旁偶尔有一两只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旁边铺子的角门开着。

玄思繆的手遂不及防的握住她的,没等她挣扎,一只黑色的藏敖便从一旁的巷子里窜出来,穿着黑衣的老人弯着腰从巷子里走出来,都到那黑色藏獒身旁,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藏獒的头。

藏獒‘呜咽’了一声蹲在他脚边,老人精明的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白芍和玄思繆。

白芍被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看的浑身不自在,往玄思繆身后挪了挪。

白芍生平最怕的就是犬科动物。小时候白芍随父母曾在农村女乃女乃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女乃女乃家隔壁养了一只叫黄黄的土狗,有一次家里大人不在家,白芍一个人无聊在院子里玩,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知道是被人吓耗子药了)隔壁的小土狗像发了疯一样冲进院子里,见人就咬,嘴里还吐着白沫沫。

白芍正在院子里玩毽子,小土狗冲过来对着她的小腿就是一口,把小姑娘吓得当时就哭了。

白芍妈妈回来的时候见白芍一个劲的哭,了解了情况吓坏里,赶紧送到医院打了狂犬育苗。

自此以后,白芍便是逢狗必躲了。

老人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离开了,转而上上下下打量这玄思繆,手里的盲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地面,发出规律的声音。

玄思繆扯了下嘴唇,从怀里掏出一锭黄橙橙的金钉子丢在老人手里拿着小铜盆里。

金子和盆相撞发出了一声闷响,白芍猛地吸口气,才发现那老人手里拿着的哪里是铜盆,根本是一只小金盆。

老人似乎对此非常满意,朝玄思繆扬了扬手里的盲杖,玄思繆忙走过去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老人点点头,牵着那只藏獒走在前面。

玄思繆说,这牵着藏獒的老人是十里铺的引路人。十里铺又叫阎王路,这里不是简单意义上的街道,就同现代的黑市一样,所做的买卖介于灰色地带,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大到人命,小到寻一只猫狗,只要你出得起钱,无论你要什么都有人帮你弄到。

引路人,又叫黄泉引路人,他们藏匿在十里铺的各个角落,对每一个进入十里铺的人进行审视,只有得到引路人的指引引荐,十里铺的商铺才会接待这客人。

老人在一家当铺前停下来。

当铺门前挂了一块老旧的牌匾,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只隐约看出一个当字。

老人‘呵呵’朝玄思繆笑了两声,伸手在紧闭的门上叩了几下。

白芍注意了一下节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被拉开,出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在见到门外的玄思繆时双眼一亮,勾人的眉眼露骨的勾着玄思繆的脸。

白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上下打量女人。

女人长得并不是很美,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抚媚,性感,看男人的时候,火辣辣的视线能把男人的骨头给融酥了。

白芍不太喜欢这样的女人,通常这样的女人背后都有故事,且带着些风流色彩。

不喜欢她看着玄思繆那种**luo的眼神,白芍挺身站到二人之间。

“呦,这小娘子是谁啊?”焰娘媚笑出声,素白的手指挑起白芍的下巴,一股浓郁的胭脂香扑面而来。

白芍眉头挑了挑,一把挥开她的手,见她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脊背无端的寒了一下。

这时,身后的玄思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凤眸瞄了焰娘一眼,“这只手不想要了么?”话里带着冰霜,焰娘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向后退了两步,娇笑道,“哎呀,咱们玄爷生气了,呵呵,瞧瞧,这小姑娘是入了您的眼呢!”

玄思繆冷笑,拉着白芍的手越过她进入当铺。

“我说玄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焰娘手里端着茶,放到玄思繆面前,眼睛勾勾的看着白芍。

显然玄思繆和焰娘是旧识,一进屋,焰娘的态度便显得小心翼翼,眼睛在看向玄思繆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缩一下瞳孔。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个妖孽一样神秘的男人,一个风骚少妇!

这组合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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