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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沙漠里边的夜风吹起来就好像刀割一样,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所幸大家都有备而来,护目镜面纱之类的东西全部都装备齐全,在风沙之中快步前进。趁着月色正佳,大家伙也顾不得模黑前行的危险了,只希望能够在天亮之前多拉开一段距离。

“你说我们这样真的有用么?”梁天低着脑袋尽量不让风沙吹入到自己的嘴巴里边,问道。

王度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在夜晚的沙漠之中前进可比想象之中的还要耗费精神和体力,尤其是现在还吹起了夜风,时不时有一两股风沙朝着脸上吹来,简直就让人无法睁开眼睛。“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要不你说我们还能怎么样?跟着洋鬼子一起行动然后被当成炮灰么?”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太过担心!我们现在尽早赶路,只要比其他人更早一点抵达中途驿站就可以了,我之前和苦果大师联络过了,他说在这个中途的驿站里边,有我们华夏的补给点,大家振作一点就可以了!”冯冼走在最前方,说道。

对了,苦果大师,不说哥还真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话说他到底死哪去了?为啥那天晚上见过一面之后就不知道他滚哪了……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前边!哇!呸呸呸!”冯冼的声音很兴奋,刚刚张开口便被一股风沙吹了过来,直接就送了他满嘴的沙子。“我呸!就是前边了!补给点!呸呸!”

几人抬头张望,在太阳初升的那个方向,几顶帐篷特别的显眼,在一个小型的绿洲旁边似乎还有几个人影在走动,让赶路的杜尘等人都为之振奋!终于能走下来休息了!

“奇怪了!”

走进了补给点的几人四周围看了看,顿时有一股诡异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的?”杜尘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刚才赶路的时候我似乎有看见一两个人影啊。”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来着!”王度也凑过来低声说道:“这里似乎有点问题来着。”

“别瞎猜了!我们进去里边看看就知道了!”冯冼一指前方绿洲旁边的“旅社”。

说是旅社是因为在这个房子的前边挂着一个脏兮兮的木牌,上边写着“绿洲饭店”。但是四周围的环境别说是旅社了,就算说是殡仪馆都有人信,到处都是年久失修、有些干裂开来的墙壁,中间的喷水池别说水了,就差喷出沙子来了。在房子的上边甚至还有几只不知道是啥科目的鸟类,看起来就像是在坟场上边盘旋着的黑乌鸦一般。让人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不舒服。

“我说,这个就是我们的补给点?”看了看这整个鬼片造型一般的旅社,王度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以一种“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的想法来自我安慰一下。

“没错了!没错了!就是这里,你们看!”看了下旁边,有所发现的梁天从“垃圾堆”里边拉出了一块小牌匾,上书‘华夏开罗志愿者分部’几个大字。表明了这里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也就是自己一直都在寻找的补给点。以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来掩人耳目,这是上边的人一贯的作风。

“呵呵!我们上头对我们的支持真是给力啊!”杜尘嘴角抽搐,用一种阶级矛盾的眼光狠狠地盯着冯冼“我们真的是有国家的支持的么?”

“不对呀!我不久前才和苦果大师通过电话,他说了,我们的联络人在补给点等着我们。”冯冼眼神之中多出几分狐疑,同时戒备地看着四周,“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别想那么多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杜尘心里边不好的念头再一次泛起,屋顶上边的鸟似乎完全就畏惧生人一般,静静地守在屋顶之上,透过乌黑的瞳孔看着杜尘几人慢慢地走进了屋子里边。过了一会儿,长鸣一声,振翅向着乌云逐渐靠拢过来的天空飞翔而去。

“看着里边的灰尘,似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了。”梁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模了一下桌子,沾起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屋子里边因为长时间关着窗户封闭的缘故,有一股发霉腐烂的怪味道,让走进来的几人眉头一皱。

“喂喂喂!这里别说是人了,就连蟑螂都没住啊!就这个也算是我们的补给点?要我们吃灰尘么?”杜尘四周围转了转,“好歹也应该给我们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啊。这里特么连上二楼的楼梯都烂掉了,算是什么意思啊?”

冯冼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呵呵,这个总算也是有片瓦遮头嘛,好好打扫一下,这里还能将就一下的。”

“我勒个去!你还真打算让我们在这里休息啊?”自小锦衣玉食的王度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虽然他没有洁癖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在这种满是灰尘的邋遢地方休息的人,“我说我们是不是找错门啦?要不再超前走一段路看看?搞不好后边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这个问题我想我们没得选择了……”牛老前辈站在窗边,声音有些飘忽,“你们自己看看外边吧。”

窗外的天空之上,乌云已经笼罩在屋子上边,鸟类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天边飞去,近乎玄黑的天空让空气顿时就产生了一股压抑之感。看样子,一场超级大暴雨即将来袭了。

“咳咳,大家看到了,死心啦?赶紧收拾一下好好休息,等雨停了之后再赶路吧!”冯冼轻咳了一声,将身上的背包啥的全部都放下,然后自动自觉地去寻找屋子里边可以利用的东西。

“大哥,你还在看什么呀,快点过来帮忙哈!”王度喊了一声一直都站在破损了的楼梯面前发呆的杜尘,却发现对方连动都不动,顿时有些不满,走了过去,“你发啥呆呀,赶紧过来帮忙呀。”

“你看看上边。”杜尘指了指二楼的楼梯平台,在墙纸剥落的墙壁上边挂着一副巨大的肖像画。虽然不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但是依然可以看清楚画上边的内容,一家五口,两女一男三个孩子还有一对中年夫妻五人愁眉苦脸的全家福画像。“怎么有人弄这样一幅画摆在这?这不是膈应人么?”

王度看着墙上的画,一股烦躁和胸闷的感觉油然而生,正如杜尘所说的,这幅画确实很膈应人。而且整幅画的油彩和基调都是偏向灰暗和沉重,再加上主人家一家五口愁眉苦脸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生出恶心的感觉。“这幅画真是恶心……”

看了看破损了的楼梯,杜尘眉头一皱,“有兴趣去上边看一看么?我总觉得,这屋子里边似乎有一些奇怪。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把整件屋子巡视一遍再说吧。”

王度点了点头,“行,我去和他们说一下,然后一起上去吧。另外你的东西也放下吧,背着个背包你不累哦。”

在和众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之后,杜尘和王度两人一人拿着一把手电筒,朝着二楼出发了。破损了的楼梯可以难得住普通人,但是绝对难不住身手超凡的两人。轻轻一个跳跃就跳上了二楼的楼梯平台。

“近距离看更加的恶心呢,这幅画。”王度伸手模了模上边的灰尘,“这里以前主人到底是怎样的恶趣味才能让这种画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啊。照我说,这个完全就是赶客的意思吧。”

“别管那个了,我们一人一边搜索吧,这样比较快一点。”杜尘耸了耸肩,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几道如同刀子一般的视线在他身上瞄过,“是谁?!”杜尘心头一跳,转过身来望去,除了莫名其妙的王度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老大,你秀逗啦?吓了我一跳啊。”王度有些不满地埋怨。

“抱歉,大概是我太敏感了。”挠了挠头之后,杜尘拿着手电筒,慢慢地走上了二楼,腐烂了的木头制楼梯每走一步就发出一声吱嘎吱嘎的响声,踩上去的感觉就好像是踩在一块泡沫一般,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踩烂楼梯摔到下边去。

二楼的空间似乎不比一楼的小,甚至还略大一些,没有了下边那些杂物碎片之类的东西,看起来的视野范围都比较广阔,天空黑蒙蒙的一片,在几个没有窗帘的窗口处透出了一丝光芒,算是勉强不让人完全伸手不见五指吧,但是可视范围依然是很有限。杜尘拿着手电筒,一个一个地将窗边的窗帘拉起来,让外边的光线透进来。当然过程免不了激起一大堆的灰尘,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烟尘。

“卧槽!这个算是什么恶趣味?”在光线照进来的时候,杜尘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二楼空间里边的一切装潢了。

石膏像!满满的全部都是石膏像!整个房间里边全部都堆满了!各种姿势各种模样,栩栩如生的石膏像!最重要的是!这里全部都是luo女的石膏像!环肥燕瘦前凸后翘,什么都有,各种姿势各种相貌全部都有,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全部都是同一种表情,惊恐!惧怕!绝望!全部都是这些负面情绪,做得如此逼真的石膏像有这种表情,给这个房间里边增加了几分不可言喻的恐惧。

“大哥……卧槽!怎么回事?”王度的声音才门外传来,匆匆忙忙一进门,就被这满屋子的石膏像吓呆了,“我原本以为我那边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你这边更加变态,这个地方的主人到底是要多扭曲才能弄出这样的房间来恶心人啊。”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王度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恶心道:“你自己过去看吧,反正我是觉得很恶心就对了。”

还有什么事情比堆满了整个房间的石膏像还要恶心的?杜尘撇了撇嘴,心里边有些满不在乎的,但是走到另外一边的房间里边一看,顿时就觉得刚才被石膏像吓到的自己真的是图样森破了。因为在这个房间里边,满满的堆积的是模型,男性的人体模型,就好像生物教室里边那些一半皮肤一半内脏的人体模型一样,这里堆满的是赤luo的男性的人体模型,但是姿势各异,有挣扎的,有哀求的,有反抗的,脸上的表情也是神态各异,痛苦、愤怒、绝望、哀求,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绝对是大师级的手艺,但是现在杜尘完全没有赞赏制造者手艺的心情,只是感觉到了胸中胃酸翻腾,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直接冲上喉咙处。

“老大,你看见啦,我就直说了吧,这个地方的主人肯定是心理变态,不然怎么会弄这么多的模型和石膏像在这里,而且表情全部都是这么诡异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王度走了进来,脸上铁青地说道。

“这里还有再上一层的楼梯,我们继续上去看看。”杜尘没有答话,尽管他心里边也是这么认为的,“这第二层就这么变态了,难道第三层还会更加变态不成?那倒真是让人想要见识一下。”

这一次两人没有分开行动了,因为楼梯只有一个方向,在一前一后的顺序之下,慢慢地走上了第三楼。

相比起第二层偶尔透出的光芒,这第三层就可以称之为伸手不见五指的类型了,连窗口都是封死了的,窗帘全部挂着,没有一丝的光线透进来。“先去把窗帘拉开吧。”杜尘指了指右边,示意王度上去那边拉开窗帘,而自己则走向了左边。

划啦!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王度用力一扯,直接就将遮住了整个三层楼的巨大窗帘给拉扯下来了,阳光一照,屋子里边的环境顿时就显现出来了。

一张巨大的餐桌,就好像英剧里边经常出现的那种英伦贵族使用的长条桌子一样,将整个房间划分为两半。桌子上边放满了餐具、玻璃杯和烛台,一切就好像是一个贵族的餐桌一般。而在餐桌的最前方,也就是房间尽头的方向,五个人影静静地坐在上边。像是等待着厨师上菜的主人一般。

“我勒个去啊!这个简直就是从出生一直买泡面都买不到面饼的人才可能有的扭曲心理啊。”王度咋舌道。因为那五个矗立不动的身影全部都是蜡像,而且是完成度非常高的蜡像,无论是衣服褶皱还是纽扣,头发的线角之类的细节都处理得相当的完美,完全再现出了真人的神态,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这五个蜡像赫然就是刚才在二楼平台上边看见的那副巨大画像里边的一家五口。

杜尘轻轻地走了过去,眼睛一直在桌子上打量着,玻璃杯,银质的餐具和烛台,价格不菲的地毯,看起来结实稳固的餐桌,微妙委屈的蜡像,全部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大哥,这上边似乎已经不能上去了的样子。”王度的手电筒朝着楼梯方向照去,“上去的楼梯已经被完全封死了,这里大概就是最顶层了吧。”

杜尘点了点头,看着愁眉苦脸的蜡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对王度说道:“好了,这里查看晚了我们就赶紧下去吧,他们还在下边等着呢,赶紧帮忙收拾一下,然后休息,这里只是一个中途的站点而已。没有必要追根究底的。”

等到两人下去了之后,第一层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空间了。“你们两个上去了那么久有什么发现没?”梁天坐在地板上,问道。

“我发现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而且有极度疯狂的心理变态征兆,如果不想眼瞎的话建议你们不要上二楼。”王度从楼梯上跳下来,第一时间就是拿起一瓶水给自己洗洗手。

“我们刚才也在这下边四处检查了一下,很奇怪,这里边似乎完全就没有电源之类的东西,就连电灯都没有,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屋子。”冯冼指了指自己跟前的烛台,还有三根散发着幽光的蜡烛,“就这个还是我们找了一遍之后才找到的唯一一个光线源。”

“我勒个去!难道我们集体穿越到十九世纪啦?”

“这个就不要深究了,反正我们也只是休息一下而已,只要外边的雨一停我们就立刻出发,到时候这里怎样和我们也无关吧。”牛老前辈比较淡定,他是一个走到哪睡到哪的性子,对于外部条件的优劣没有太大的讲究。

“现在我只希望小灵姑娘和司徒都督能够平安无事,不要遭遇到这场大暴雨就是了。”梁天望了望窗外的天空,黑云压城城欲摧,气压已经越来越低了,空气之中的沉闷也昭显了暴雨即将来临。

“不要太多话了,大家休息一下吧,今早起床起得早,我都还没睡够呢。”杜尘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躺了下来,眯起眼睛睡觉,只是心里边却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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