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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计谈不上,只是一个笼统的想法,那就是办农场,做独一无二的农场。包荒山,种果树,买良田,种辣椒,挖水塘,养活鱼,种莲藕,办猪场,荒山可养鸡鸭,鸡鸭的粪便又可喂鱼肥地,爹,如果你是鱼贩,猪贩,菜贩,那么您是喜欢在一个地方把需要的东西全都购买好,还是跑来跑去呢?”

姚泽生深吸了口气,这想法妙,极妙,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听到别人做过,可是,这能行吗?就算能行,那么投入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六六,这方法极好,这样算来,确实很赚钱,也如你所说,贩子们肯定喜欢一次性选购好,可是家里那有这么多银钱?”这些年他和舒氏虽然花钱的地方少,存了一些,可他都答应借给了姚天浩买房,那么家里所剩的就不多了。

“爹不用担心,六六还有别的方法能赚钱,等我把这一条龙的计划全部完成,爹就等着做地主老爷吧。”姚六六抿着嘴笑。

古代最不缺的就是人力,而且工钱也很便宜,她相信,展现在她面前绝对是一幅最美的画,所谓勤劳才能制富,只要你敢想,敢做,那么你就是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姚泽生胸膛起伏了很久,直到六六回了房,他都久久不能平复,原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胸中自有丘壑,非那常人可比,以前他还是小看了六六呀。

这一夜姚泽生很激动,总感觉自己眼前展现的是六六所说的那些东西,真正开始琢磨,他才发现,确实有如六六所说,一条龙的计划,如果实现,那么成为地主老爷,绝不是梦想。

只是六六终究还是小了些,过于早慧,他担心容易夭折啊。

姚泽生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晚,最终打定主意,以后这事些,都由他来出面,绝不能让别人发现六六的早慧。

有道是他眼中的早慧,那是极好的事,可放在别人眼里,那么六六就属于妖孽,灼灼之口便能将六六淹死,有道是杀人的利器,不是那刀,也不是那箭,而是人言可畏。

姚六六不知道姚泽生的想法,此时,她正专心的雕着屏风架,能不能赚到第二桶金,就要看这3d双面绣屏风了。

第二日,一早姚泽生便带着姚天浩去了高里正家,村尾那高家的房子,是高里正堂兄的房子,他那堂兄早去了南河郡府常住,这乡下的房子一直要卖,只是地方偏,房子许久不曾修缮,所以价钱卖不上去,便一直空在这里。

高里正听说姚泽生借钱给姚天浩买房,二话不说,便带人过去看了看。

那院子不大,有两进两出,后面还有一个小院,有三分地。虽久不住人,显的有些破旧,但只要好好收拾收拾,便能住人,等姚天浩再赚些钱,修缮一下,便是好房子。

高里正帮堂兄卖房,为人也极为仗义,不等姚天浩说什么,便私下给他便宜了五两银子,只要价七十两。

在姚六六看来,这足足快三百多平的房子,只买7000块,那可是赚大发了。

姚天浩谢过高里正后,便交付了房契,这下总算有了安身之所,只是姚天浩想到自己欠着七十两的欠债,有些愁眉不展,姚六六也不再劝他,只等明年开春,如果姚天浩愿意,而她的计划又有了眉目后,便想将大面积种辣椒,办农场的事交给姚天浩来做。

只要他肯干,那么往后,姚天浩便不会愁吃喝,还能将欠银全都还上,过上小富生活。

姚天浩当天下午便带着张桂枝去打理新房子,姚长霜几个,自然也跟了去。

昨日那番痛哭过后,姚长霜明显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好像一夜之间,显的更成熟了些,这其实也是好事。

姚天浩一走,姚六六便安心雕屏风,那怕肉包子几个来找她,想来蹭吃,她都没理,只说等她忙完手上的事,便做好吃的给他们。

转眼七天过去,屏风架子终于雕刻好了,上了一层清漆后,晾干便把那3d双面绣,夹到了中间,看着桌上笔记本大小的屏风,姚六六便喜上眉梢,想着明日便去一趟城里,只是她并不想在杜记出售。

记忆中,那天跟罗梦生逛街时,罗梦生曾说过,城里有一户姓谭的大户,曾在京城做过工部右侍郎,如今告老还乡,在县城居住,是这里最富有的人家。

这种大户,正是她这东西的客源,也只有懂得品味的人,才能评估出她这屏风的价值。

第二日,姚泽生听她说要去县城,便亲自牵着毛驴陪她前去。

“六六,你告诉爹,你要去县城做什么?”

“爹,六六想去卖东西。”她不想瞒着姚泽生,因为他相信姚泽生是真心对她。

“不会又是卖那虎骨吧。”姚泽生猜道。

“怎么会,前日,娘不是取了酒,你亲眼看到六六把虎骨都泡上了吗?那还有虎骨可以卖。”

“那你卖什么?”

姚六六笑,随之将包袱打开,把双面绣拿了出来。

姚泽生只感觉眼前一亮,呼吸顿时停窒了片刻,双眸骇然睁大的接过屏风,看的两目发直,好半天才深吸了口气:“六六,这、这是你绣的?”

“嗯,六六最近跟娘学绣花,便想到新的绣法,爹您猜这个东西作价几何?”

姚泽生蠕着嘴半天说不了话,最后皱眉将东西塞回包袱里,便要打驴回村。

“爹?您怎么了?”

“六六,这东西不能卖,若是让别人知晓,你才四岁便能如此聪慧,可是会要你命的。”

“爹为何这么说?”姚六六着急,如果不卖这屏风,她那来的钱施展她的计划,怎么做地主,拥良田,住别墅。

“六六,天才往往都会死在流言蜚语,也会死在因嫉妒而别有用心的人手中,爹不想看到你夭折,爹只要你平安活着便好,你若想做农场,那让爹来想办法赚钱。”

姚泽生说的极其郑重,眼里不容致疑让姚六六有些心慌。

他说是没错,聪明的人,招人嫉妒,招人眼红,招人愤恨,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放在什么时代,这种事都有。

记忆中,她曾住的那个城市,就有一个小神童,从三岁起,便能将三字经,唐诗三百诗,百家姓,千字文,百位以内的加减法,倒背如流,那时就连新闻上都报道到,那孩子也做过节目,可后来,这孩子仗着自己聪慧,不思进取,最后连个二本都没考上,最终成为了笑柄,而孩子从小积累的自豪和傲娇,成了他自杀的元凶,这事在那时,闹的极为凶残。

有时甜言蜜语的捧杀,才是最恐怖的事,那不是赞美,而是扼杀。

就有如龟兔赛跑,你的成就,就会造成人心的膨胀,在无形当中就能将你击杀的体无完肤。

只是她真的不想白白浪费时间,也不想依靠姚泽生活到成年,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就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更重要的是,她坚信自己,不会成为那膨胀无度的人,她会警醒的告诉自己,贪多永远嚼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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