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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不,一定要审下去

竹竿就道:“你也知道,关秃子被春春吊起来打,身上戳得一个洞一个洞的,这个样子蛮,相好的就过来报仇了喂。比如说假如一天,我被你周媒婆害得倾家荡产,春春还不过来找你麻烦啊。就是这个理喂。”

周媒婆吓得赶紧摇手:“我哪块会做那么没得出息的事撒。”

周夫子正要接竹竿,被周媒婆打断,心里就有点个气了,想想还是算了,跟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女的生气做什么撒,再说刚刚还被自己吓得快掉了气,周媒婆话一完,赶紧道:“不过这两个人谈的不是感情。两个人蛮,一个爱的是对方的权,一个爱的是对方的钱。赵大人想的是替关秃子出了气后,关秃子肯定会多送钱给他喂。”

周媒婆就不懂了:“关秃子不都已经是死老虎了啊,人成了反贼,丞相都下令抓他了,家也快被抄了,一点个钱都没得了。赵大人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惹上一身骚气。刘小官人如今兴当走红,不但结识了丞相,还是皇上的妹夫,得罪了他,还有好果子吃。要我说,赵大人还真是个痴情的人。”

竹竿笑道:“是发花痴才对。问题就在,关秃子的事,春春结识丞相、成了皇上妹夫的事,赵大人一点个都不晓得。”

周媒婆吃惊得叫了一声:“啊?!”

周夫子就道:“叫你不要叫的呢?”

周媒婆道:“难道赵大人是从古代来的?”

竹竿摇头:“谁晓得撒。赵大人替关秃子出气,就为春春安排罪名。第一个罪名就是冒充汪伯彦丞相故旧。”把以前刘春怎么冒充的解释了一下。“春春觉得蛮这件事还是有点个影子,在这个上面和他啰嗦占不到便宜,就主动供认自己冒充过长公主赵璧的相公。”

周媒婆当时又“啊”了一声,周夫子瞪了她一眼,叫你不要叫还叫。

竹竿继续:“周媒婆,你也晓得,我们几个人都是玩家。我们最爱的不是金子不是银子,而是一个上好的题材。现在这么好的题材,你说我们能不好好玩玩么?所以春春就站出来了喂。”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莫老爹、莫悦容也明白了。

老钱羡慕道:“阿春的履历本来就比我们高,现在又遇到这么好的事,以后我们拍马也赶不上了。”

周夫子斥道:“不要看人家吃肉觉得不吃力。也要想想人家打老虎时的艰辛。”

周媒婆就问:“既然这样,那你们准备怎么玩?”

竹竿就道:“当然是等春春的信号了。你以为可以乱来啊。”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好吧。

赵武元一直在忍,忍受刘春的嚣张,连刘春把证人的证词拿去抄,都没作声,反正目前不能给这个小子发飙乱来的机会。等证据完整地到了手,再亮剑也不迟。

无为县衙内的书办抄完了,最后把证人的证词送到赵武元手上,赵武元差点老泪纵横,刘春的口供,再加上这些证词,就是一个完美的案子啊。刘春再想翻身也翻不了了。尼玛,大生意终于做成了!忍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刘春,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不整死你,我就不姓赵!哼。

命人小心收好后,赵武元在椅子上靠了一下。得享受一下胜利的时光是吧?然后喝了一口好茶,心情别提多愉快了。看着外面正在数钱的一众人等,心中鄙视:只晓得弄小钱,鼠目寸光,哼。

刘春也长出了一口气,历经艰辛,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尼玛,州里的人本来正在想刘小官人成了皇上的妹夫了,个个羡慕得要命,赵武元兴冲冲地把手里的口供、证词往他们面前一放:“把刘春的功名给我免掉,把他给我抓起来。”你说,当时会是个什么样?州里的人还不个个出一口冷气啊:“赵大人,刘育官确实是皇上的妹夫啊。两个人成亲的时候,丞相还在面前呢。”尼玛,真想看看那个时候赵武元脸上的表情。要不要自费跟着他跑一趟州里?在旁边观赏观赏?

这个样子蛮,赵武元从此就传为笑谈,仕途基本上就算结束了。

当时刘春就往大堂里的书桌上一靠,掏出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战地黄花分外香哈。

两个人休息完,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一副高兴的神情:小子,你今天终于死在了我的手上!

赵武元就道:“刘育官,下面还有两项呢,要不要就算了?”有这一项罪名已经够了,再往下审,说不定就是画蛇添足,反而坏事,索性给你刘小官人一个面子。人要知道收敛才好,嘿嘿,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别人还是不恨我?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不审自己了?这怎么行?刘春来火了,尼玛,玩得正高兴,你说结束就结束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赵大人,万万不可!”

当时赵武元、张勇、陈功林心里又是一阵不真实的感觉。尼玛,审过那么多案子,嫌犯坚决要求把自己罪名加重的,还是第一回见。

刘春就道:“赵大人,虽然你我一见如故,但你也不能徇私舞弊。犯了法都不追究,这怎么行?!都这样,我大宋何日方能复兴?何日才能迎回二帝?我大宋子民,何日才能得偿所望?”

尼玛,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呢?看热闹的个个回想,噢,这不是刘小官人平时出去劝人家晚上多做那个事常说的吗?

瞧刘春伶牙俐齿的样子,再审下去,真有可能节外生枝,赵武元就开始劝了喂:“刘育官,你好歹是朝廷的官员,好歹是个进士之身。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朝廷想想,也要为天下的进士想想。就不能为朝廷、天下进士留个体面么?”尼玛,你傻了啊,我在为你着想哎。

刘春坚决不答应:“赵大人,朝廷一再强调,不管是谁,只要犯了罪,都要查问到底,不可半途而废。怎么可以因为我是个进士就不审?怎么可以因为我是个官就不追究?都这样,岂不民不聊生?岂可为了体面,放过坏人?”尼玛,你不审,我没得玩,以后怎么出去吹嘘嘛。

赵武元只好讲道理了喂:“刘育官,反正一项罪名就够你受的了,何必再浪费王法资源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刘春真的生气了,当时就正色道:“赵大人!你身为朝廷官员,有法不依,有罪不究,再这样的话,下官只好去上面申诉了。”

赵武元身边的书办陈功林不干了:“刘育官,你不要不识好歹!赵大人是想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却有眼无珠。”

刘春冷笑:“陈书办,我们这些人的事,你一条狗哪里明白?”

大堂外看热闹的这时不干了,开始嚷嚷:“不准官官相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官怎么了?当官的犯了法,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么?”“有法必依是朝廷的基本国策!”“不可徇私舞弊!”“再不往下审,我们就去告御状!”刘小官人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再说了,你不审,我们哪里有热闹看嘛。尼玛天天无聊死了。

这个时候蛮,赵武元就不好出面了,张勇就跳出来:“诸位乡亲父老,不管怎么说,刘育官还是为无为县的发展做过一些贡献的,对无为县、对朝廷都是有功的,赵大人看在这些的份上,对刘育官网开一面,还请大家理解。”

这怎么行?这个时候再不秉承刘小官人的旨意说上几句,刘小官人以后还会给自己好脸色啊?当时就有看热闹的喊道:“理解个屁!州里来的大人,你别说得好听!明明就是官官相护好吧!”“就是。原来王法就是一张蜘蛛网,力气大的就能冲过去,什么事没有。以前别人这样说我还不信,现在信了!”“当官的犯法就没事,我们屁民犯法就有事是吧?我以后不交税了!”“太让我们这些正义之士寒心了!”“打倒朝廷!不审刘小官人我们坚决不答应!”

尼玛,反动口号都出来了啊,刘春赶紧上去弹压:“大家稍安勿躁。”说完举起双手朝下压了压,看热闹的顿时鸦雀无声,刘春继续道:“请大家相信朝廷,相信组织。我以我的官性保证,今天一定会审判我的,一定会审判到底的,一定会审得大家满意的。”

然后,刘春就转身对赵武元道:“赵大人,民意难违。我看你还是继续审下去才好。”

尼玛,赵武元就觉得浑身难受,严重的不真实啊这是,看来不往下审是不行了,当时就道:“刘育官,不是本官不给你情面,全是你平时为非作歹,弄得民意全失,以致无为县的百姓,恨你入骨,你须怪不得本官。”

刘春赶紧点头:“赵大人说得是。唉,如今当官真不容易,连狗都恨呐。”

赵武元冷笑:“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刘春反对道:“是我效力朝廷之意太切。当官吧,庸庸碌碌地混日子,朝廷不满意,想做点事,百姓又不满意。如今当官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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