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帮我。”陆娇娇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陈皎儿深吸一口气,“你说你喜欢皇上,可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你喜欢他就告诉他,让他喜欢上你。这种事情,要别人来帮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陆娇娇咬咬牙,心想若不是你抢了门主的位置,凭身份自己会有利的多。也不至于要来求她帮忙了。
“陆火儿已经在帮贤郡王做事,如果皇上出了事,我还有人可庇护。可你们,不是全完了,说起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就是不肯帮我。”
“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信。”陈皎儿早看穿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再加上心思恶毒,与她合作无疑于与虎谋皮。
“你……你迟早会后悔的,到时候,就来求我也没用了。”陆娇娇跺跺脚,发誓自己再也不理她。带着宫人怒气冲冲就要回宫,却见黄芷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穿出来,拦下她的去路。
两人耳语一阵,陈皎儿远远看着,心中一动。黄芷兰回来时,陈皎儿故意走到她身边。
“烟花,烟花开始放了。”不知道谁喊了起来,陈皎儿与黄芷兰同时抬头象天空看去,果然皇宫的上方燃放着灿烂的烟火。
陈皎儿趁着黄芷兰抬头的空档,佯装转头扫了一眼黄芷兰睁得大大的眼睛,可惜天色已暗,看不出端倪。
“快看快看,这个可厉害了。”说话的人似乎很熟悉烟花的品种,随着这句话,一个闪着白色光芒的礼花冲天而起,在天空炸出一片亮如白昼的瞬间。
就是这个瞬间,陈皎儿把握住机会,迅速扫了一眼黄芷兰的瞳孔。黑色的眼仁处,果然有一圈圈如树木年轮的光圈。
回去的路上,周明远骑马跟在马车的一边,王妃抿着嘴笑,对坐在马车里,自己对面的陈皎儿说道“这孩子,头一次这么乖,以前都要留在皇宫里陪皇上喝酒的。今天这么早回来,皇上都打趣他了。”
陈皎儿脸皮烧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象说什么都不应该,干脆低下头。好在很快到了陆府,甘草刚挑开帘子,就见周明远已经将马儿交给竹声,伸出手扶陈皎儿下车。
又冲马车里的王妃说道“娘,我送皎儿回去,你回府吧,别等我了。”
王妃翻了个白眼,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的冲张妈妈抱怨“看到没有,有了媳妇忘了娘,说的就是这种人。活月兑月兑的一个老婆奴,没治了。”
张妈妈小心揣摩着王妃的态度,也笑着回应“小夫妻感情好,您和王爷才能早点抱孙子不是。”
王妃拍拍大腿,心里仅有的一点不满也烟散云散了“对呀,一进府就让他们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这个好,呵呵。”看到笑咪咪的王妃,张妈妈也松了口气。世子的样子一看就是准老婆奴,婆媳若是相处得不好,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夹在中间受气。
陈皎儿下了车,自然的将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抓在手里。使了半天力,都纹丝不动,只得作罢,好大两人衣袖宽大,从外面看不出两人的角力。
握着他的手一直走进内院,陈皎儿低头想了许久,对他说道“进去坐坐吧。”
周明远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底,仍是牵着她的手。
陈皎儿院子里有一处花厅,一面墙做了整面的大玻璃窗,坐在里面,煮着香茗,春看花,冬赏雪,十分惬意。
甘草默默在火炉上煮上热水,冲好茶,又默默退了出去。陈皎儿回头道“甘草,外头冷,去屋子里暖和着,我有事会喊你的。”
“是。”甘草的脚步略滞一下,听话的回屋子里抱着暖暖的手炉,自己跟着陈小姐出宫,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看到小姐对樱桃,不仅帮她月兑了奴籍,还送了铺子。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抱着自己的膝盖,甘草看着火苗在眼前跳动,开始有了丝丝睡意。
“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周明远看她皱着眉头的小模样,从看烟花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陈皎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道“火儿的事,你从来没问过,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明远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我一直在等,等你愿意相信我,愿意跟我分享一切的时候。”
陈皎儿抱着暖炉,不可置信又解月兑似乎的松了口气,“既然你知道……”
“可我想听你说给我听。”周明远看着她,动手揉揉她的脑袋,故作严肃的说道。
张了张嘴,陈皎儿按照时间顺序,从头说起。说到最后,周明远道“你和火儿一直怀疑是皇上派人做的,所以一直没跟我讲实话,是不是。”
陈皎儿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相信是皇上,可当时的情况,没有证据证明,我只能先安抚火儿。”
“你呀。”周明远点点她的鼻头,从安南回来,陆火儿看他们时狐疑的眼神,他又怎么看不出来。他一直在等,看她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陆夫人的外宅我早模到了,她在下个月就要临盆。火儿离开陆府就住进了贤郡王为陆夫人置办的外宅。”周明远轻声安慰着。关于贤郡王,他从来没松懈过。
“嗯,黄芷兰脸色不对,好象被人下了毒。我不知道该不该管,所以……”陈皎儿犹豫着,这种毒性一旦发作,必死无疑。但以自己与贤郡王府关系,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他们府上的事,还是放在一边吧。”周明远皱眉,善良是好事,但对敌人善良是没必要的仁慈。
“嗯。”陈皎儿点点头,既然贤郡王府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自己管得了这一次,管不了下一次。
正月十五王妃又约了陈皎儿一起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毫不意外的看到新年时的原班人马。陈绮罗大概知道了自己娘家的事,脸色十分差。就是陈绮珊跟她说话,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倒让陈绮珊多了一丝不忍,私下问了红福,知晓陈绮罗一直出手大方,所以就算不受皇上宠爱,也一样过得不错。可自从陈绮罗知道了娘家出了这等事,就一蹶不振,颇有些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陈绮珊忍不住拉了陈皎儿一同来劝导,那料到被陈绮罗冷冷拒绝。陈皎儿看陈绮珊愁眉苦脸对永隆长公主述说时,这才明白过来,不由莞尔一笑。
陈绮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说罪魁祸首除了已去世的刘淑荷,就是陈绮珊这个好姐妹了。陈皎儿是奇怪她为什么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原来是给婆家看的。
做为长公主的长媳,迟早要主持一大家子的事务。这个时候自然要在婆婆面前,展示自己友爱善良的一面。
黄芷兰的气色在别人看来仍是白里透红,健康又有活力。可在陈皎儿看来,灰败之色越发重了,随时会有毒发的可能。
不对,等等,陈皎儿皱起眉头。这种慢性毒药,一般需要一个特定的药引来引发。难道贤郡王想把儿媳妇的死推到谁身上,又或者陷害谁……
看了一大圈子,好似只有自己身上挂着金光闪闪的“敌人”两个字。
周明远……陈皎儿忽然急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连周明远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既然这样,那就牢牢盯住黄芷兰。陈皎儿拿定主意,不动声色挪到她身侧坐下。
黄芷兰见到她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今天除了皇家还有不少诰命夫人带着子女进宫,所以黄芷兰正被昔日好友围住聊着她嫁人后的生活。
“王妃一定待姐姐极好,我看姐姐的气色比之前还要好上许多,人也丰腴了。”
仿佛在配合着这句话又有人调笑道“不知道世子有没有替黄姐姐画眉。”
黄芷兰笑着骂她“调皮”抬着手帕作势要打,忽然觉得手臂有些酸痛,又放了下来。最近她总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偶尔这里酸一下哪里痛一下。可是号平安脉时,一点问题也没有。她不想婆婆觉得她娇贵,便没哼声。
可今天,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刚才抬手时,都有些举不起来了。
“世子妃好似有些不舒服呢,这里离我宫里不远,去我那里歇息一下如何。”陆娇娇不知从什么地方站出来,扶着黄芷兰的手,露出不容拒绝的微笑。
众人自是知道陆娇娇是黄芷兰婆婆的侄女,都起身让道,还有笑问需不需要请御医来请脉的。羞得黄芷兰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嗔的白了一眼说话之人。
跟上,似乎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不跟,陈皎儿相信自己判断,她们必是有所图谋。东郡王妃一直在关注陈皎儿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坐到黄芷兰身边已是奇怪,再看她面露焦急,让张妈妈将她唤到跟前。
陈皎儿看到王妃,眼睛一亮。皇上和王爷们还有世子及一些王公大臣,在另一边说话,她虽然不能去,但王妃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