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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跟陆娇娇谈条件,等她当上皇后,还不如等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件事要马上跟火儿商量一下,刚一走出皇宫,就觉得脚下一软。听到旁边“咚”一声,心知是甘草,想扭头看一眼,却发现脖子都无法转动。

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轻笑道“不知道皇上看到这样的美人儿,能不能忍得住呢。”

“是谁。”陈皎儿听得出这不是陆娇娇的声音,会是谁,什么时候着了别人的道。

常在鲜到了画舫,看到周明远一个人,张望道“表嫂呢。”

周明远对他的识趣十分受用,笑骂道“宫里的陆嫔要见她一面,留在宫里了,晚一点我会派人接她过来。”

陆火儿好奇的东张西望,似乎对画舫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常在鲜用手拐拐他道“我们今天不醉不归,看看谁厉害,我一直怀疑上次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解酒的药,所以才能赢了我。”

“今天你们看牢了,可不许他吃别的,哈哈。”常在鲜拉着陆火儿去二楼,要带他去看画舫里的头牌。

周明远笑笑,陆火儿一直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以前觉得他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后来慢慢好了些,又有了另外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复杂的很。

可能陆火儿自己都不知道,周明远对他的情绪的了解,比他自己都清楚。

陆火儿看到竹声过来伏耳到周明远一侧,低声说了些什么。周明远皱眉站起来,走到一边。

“火儿,喝啊,快喝。”常在鲜拉着陆火儿,一个劲的劝着他喝酒。陆火儿对他称呼自己的事已经无奈了,无论是打还是骂,又或者不理他,这家伙总有办法缠着自己。

“喂,你盯着我表叔干什么,他这个人很无趣的,你听我说……”陆火儿端起一碗酒,与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下。

常大鲜大叫“痛快,看到没有,喝酒就是要这样。”说完一口灌下去,然后……没有然后了,陆火儿将他扒拉到一边。

走到周明远旁边,问道“皎儿怎么还没有来。”

“我派到宫门口接她的人,一直没看到她出宫。”周明远拍拍陆火儿的肩“不用担心,有人看到她从陆娇娇那里出来了。我会再派人去找找看,可能到太皇太后那里去请安了也不一定。”

再晚宫门就要落锁,除了皇后或太皇太后的正经亲戚,皇宫是不会留宿一个未婚女子的。这一点,别说周明远,就是陆火儿也一清二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明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时有人上前拉他坐下,陆火儿看他在众人的包围下,不得已重新坐下喝酒。脸上露出一丝解月兑,又有一丝凝重。

站在一旁的竹声看了他一眼,心想,很少看到陆公子脸上有这么多的表情,看来跟常少爷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这人呐,都不一样了。

陈皎儿的身体一直在沉睡,可脑袋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快醒醒,不能睡下去。终于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四肢无力,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就连睁开眼皮,都觉得十分困难。

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看不到,在什么地方,甘草又怎么样了。睡意不断向她袭来,陈皎儿努力让脑子清醒着,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只有撑住才能逃出去。

她不能有事,刚刚得到陆家人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火儿。她还没看到樱桃出嫁,还没和自己所爱的男人成亲,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做。

想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陈皎儿努力用牙齿咬住舌头,想用痛觉刺激身体,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无法使出来。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这种无声的折磨,让她从心底升出一股寒意。

外面开始出现一点声音,陈皎儿努力分辩着,尖细的嗓音是太监独有的声音,看来自己仍在皇宫里。是谁下的手,对方目的又是什么?

卫如铃倒着酒,咯咯笑道“皇上说的是,皇后现在要照顾怀孕的明美人,臣妾跟陆嫔情同姐妹,她年纪小,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天启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若是宫中的女子都象你这么懂事,皇后与联也能少操些心了。”

“谢皇上夸奖。”卫如铃忍住了笑声,本来她嗓音柔美,笑起来如银铃般悦耳,最爱在皇上面前说笑。皇上也曾说过,听卫嫔说话就如同春风拂面一样享受。

可自从被陆娇娇弄伤了嗓子,怎么养都没有以前的清脆动人,卫如铃除了在皇上面前,平时都是能不出声便不出声。

“皇上,您还记不记得曾在臣妾这里见过的一个女子,您当时还夸赞说是如同一朵小白花,楚楚动人。”卫如铃又端起一杯酒,笑着与皇上同饮。

天启帝一向自律,平时从不饮酒,与嫔妃喝的都是果子所酿,就是千杯也醉不了人,香味又浓烈的很,深受天启帝的喜欢。也养成了后宫嫔妃人人都喝果酒的习惯,更是闲时自己配制各种果酒,以求皇上欢心。

“哦,那朵小白花,不是你族中姐妹吗。”天启帝微笑点头,他喜欢娇娇弱弱的女子,后宫这些女子那个不是人精,很快揣摩出皇上的心思。就连汤晓蝶也开始收敛了活泼的性子,时不时将自己扮得娇弱无力以迎合圣意。

“是,就是她对臣妾倾诉,对皇上倾慕不已,回去就害了相思病。”卫如铃将半边身子都倚在皇上身上,捂着嘴娇笑。

“哦,这个病可厉害的很,不赶快治好,可是要死人的。”

“可是能治这病的,天下就只有皇上一个人,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替臣妹治病呢。”想到苦候多日,还要将皇上亲手推出去,心里就是一阵泛苦。

可又不得不为之,只能强颜欢笑,希望皇上看到新人笑,也不要忘记旧人依旧在等着他。

“难道她……”说完四处看了看,好象随时准备迎接一朵小白花跳出来一样。

男人呐,果然是吃不到嘴的就是最好的,泛着酸水的卫如铃,笑道“皇上不如沐浴更衣,臣妹就在厢房等着。”

“好,好。”天启帝饮尽手里一杯刚斟满的果酒,长身而起。浴房里早有宫女放好热水,为他沐浴。

甘草正睡得沉重,被人大力摇晃着身体,又有人在她脸上拍了二下,这才忽然醒过来,大喊“小姐。”

“快说,小姐在什么地方。”待甘草听清来人,又看到自己所呆的地方,迷糊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出自己的遭遇。

甘草和陈皎儿一样,都是在快出宫的路上晕倒,一直到醒过来,什么人都没见到,根本提供不了什么线索。而她被随意丢弃在一堆草丛里,从这个方位也看不出陈皎儿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来人吩咐她出宫,自己则向着深宫方向走去。

陈皎儿听到脚步声,前面一个人的脚步声比较轻,后面一个人比较重。再听到“吱呀”一声,应该是前面的人把房门推开。

脚步沉重的人走进来,而刚才开门的人则根本没有进来,站在门口反手关上门,脚步声越来越远,应该是离开了。

而屋里的这个人,呼吸里带着一丝酒意,还有男子的体味,陈皎儿的心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想喊,发不出声音,想动,根本没办法移动身体。

怎么办,怎么办,好象嘴里有了一丝力气,陈皎儿拼了全身的力狠狠向舌头咬下去,安静的屋内,一个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嗯”了一下。一股血腥漫延在口腔里,陈皎儿尽力张大嘴,让血水可以流出去。

周明远赶到文华殿内,当值的太监早就习惯了这位世子爷不分白天黑夜的到访,笑着行礼道“皇上去了卫嫔那里,这个时辰恐怕不好打扰,世子爷若是有空不如稍坐,奴才给您泡壶好茶。”

等,那怎么可能,一想到陈皎儿现在下落不明,还不知道会遭受到什么,心如同在石磨里打磨,都快碎成粉末了。

陈皎儿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轻轻挑动,暧昧的气氛在空气里流动。不要,不要啊,求求你点上灯看一眼,快点点灯啊。

来人的手越来越不规矩,从发丝模到脸颊,顺着脸颊滑到下巴,用手轻轻捻住。

周明远赶到卫嫔的惜宁宫时,已经过了宫禁的时间。作为一个非太监的男人,偶尔被皇上留住深宫也不算突兀。可他若闯到后宫嫔妃所住的宫殿,就算什么都没干,也是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重则压成粉碎,轻则吐血三升。

“世子爷,怎么是您,天呐,您有事找皇上,让文华殿的奴才们跑一趟就是了。您,您怎么自个儿来了。这,这……”跟随在皇上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东郡王世子的。看到他忽然出现在后宫,都是大吃一惊,说话也结巴起来。

“皇上在里面吗。”周明远知道这是废话,皇上身边的太监在,皇上自然就在里面。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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