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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拿掉一个生命

01、电话

安诗然从诊所回到家才想起来刚才走得急都没有给李嘉麒打招呼。于是给他发了短信:“我身体不大舒服,已经先回家。你不用担心,好好的陪陪朋友吧。”

李嘉麒没有回短信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他应该是生气了。他问,“安诗然,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安诗然哑然。

“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打招呼,你知不知道我又要送朋友又要担心你!”李嘉麒听见安诗然不说话不觉语气又加重了些。

“对不起。刚才情况有点特殊。”安诗然道歉。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情况特殊你可以告诉我。你真的就那么的排斥我吗?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位置?!”李嘉麒真的是生气了,自己的一味付出竟然换不会安诗然的丁点信任。

“对不起。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安诗然只觉头疼的打紧,这样的纠缠让她想要呕吐,“我的好朋友邓蝶羽晚上订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李嘉麒听见安诗然这样问自己才缓和了语气,“是要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吗?”

“都是我的朋友,我想大家都可以认识。”安诗然巧妙的回避了李嘉麒的问题。

沉静下来的李嘉麒觉得自己刚才是有点太冲了,听见安诗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没有再好说什么。他只是问了时间和地点,然后说好晚上去接安诗然。

安诗然突然感到疲惫,她走进卫生间又洗了一次澡。吹干头发,上了闹铃,安诗然上床打算补个觉。

依然有梦,梦里是苏逍和赵薰。

仿佛还是高中的课堂,下午放学后有些空荡荡的,安诗然在背英语单词。她在草稿纸上一遍一遍的写:expedition远行、探险,可是还是记不住,她有些焦急。

此时苏逍兴奋的冲进教室,打断了她背单词。她看见苏逍身后紧跟的赵薰,赵薰的纤细的手指在苏逍宽厚的大手里包着。

“我们要结婚了!赵薰从美国回来了,她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明天就结婚。”苏逍激动地都有点流汗了。

赵薰在一旁温柔的笑,“诗然,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一定要来啊。一定要来。”

安诗然看见自己嫣然一笑,“好啊。一定会去的。”

一定会去。一定会去。一定会去。安诗然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闹铃尖锐的声音将自己吵醒时自己的嘴里还在重复着。

起床,来不及想梦里的情景,安诗然穿上了蝶羽前几日给自己买的黑色晚礼服和鞋子,盘了个好看的发髻,化了妆。又照了好几次镜子才出门下了楼。

02、订婚

安诗然和李嘉麒到酒店的时候刚好是七点半,她看见台上的邓蝶羽和昆森良今晚都是精心打扮,一个温婉动人,一个风流倜傥,真是佳偶天成。

也不记得是怎样的过程了,安诗然只看见有很多的人。她知道昆森良的家世,蝶羽的也不一般。上学的时候没有人知道邓蝶羽的家里其实都是高干。这样的婚姻才是幸福的,没有距离就没有那么多的不信任和猜度。

李嘉麒遇见了几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自是和他们聊了起来。安诗然有点疲倦,她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开始吃一些小点心。一天基本上都没有吃东西,现在看见这里的抹茶小蛋糕很有食欲,吃一口也的确如此。她不免多吃了几口。

“诗然。”蝶羽看见安诗然后叫着她冲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看的出,她很开心。

安诗然回抱她,“祝你幸福,蝶羽。”

“你也一样。我们都会幸福的。”蝶羽放开安诗然,因为要和昆森良去见其他的宾客所以先离开了。

安诗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那样合适的两个人连背影都是那么美好。

收回视线,安诗然继续往嘴里放抹茶蛋糕。

“诗然,你也在这里哦。”

一听就是赵颉思的声音,安诗然拿起一块抹茶蛋糕放进自己的盘子里转身就走。她不想和赵颉思说话。

“诗然。”然而赵颉思不打算放过自己,她拉住了安诗然。“你很喜欢抹茶蛋糕吗?我都不喜欢,吃那些东西是会发胖的。你也少吃些吧。”

“赵小姐如果是来关心我的体重的那就不必了,我是吃肉不长肉的那种体质。哪怕成天大鱼大肉也不会长胖的。”安诗然冷然的看着赵颉思,不知道她今晚又要演哪一出。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啊。”赵颉思递给安诗然一杯橙汁,安诗然没有去接。见安诗然未接,赵颉思只好自己嘬了一口。“蝶羽的订婚party真是豪华啊。看的女人们都很羡慕呢。”

安诗然还是没有接话,她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蛋糕。吃完之后有拿了皇家布丁,只吃一口觉得十分甜腻,于是就放下了盘子。

“我和木涵订婚也能这么豪华就好了,不知道木涵是喜欢豪华一点的还是简单一点啊。哎呀,要不订婚就简单点了,结婚的时候浓重些才好。”赵颉思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那你应该是和冯木涵去说,而不是在这里自言自语。”安诗然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打算去找李嘉麒,路过酒柜的时候她看见了冯木涵。

安诗然找到李嘉麒,告诉他自己不舒服,似乎是感冒还没有好,想要回家。

李嘉麒和朋友打过招呼,揽着安诗然往外走。安诗然觉得很累,觉得有个人揽着自己让自己很轻松所以也就没有挣扎,依着李嘉麒去了。

路过酒柜的时候,安诗然看见了冯木涵。他一手揽着赵颉思,一手拿着高脚杯,里面有未喝完的红酒。冯木涵也看见了安诗然,但他却没有理她。倒是他身边的赵颉思朝安诗然招了招手,像是在炫耀。

安诗然没有回应她,她看着冯木涵再和几位身份不低的男士交谈,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在低头看赵颉思的时候却会露出温暖的笑容。

李嘉麒没有察觉这一切,他让安诗然在门口等自己去开车。

车子停在安诗然的楼下,她下车,李嘉麒也跟着下了车。

“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今天一直都不舒服。”李嘉麒试图再一次说服安诗然去看病。

“我看过了。药也按时的在吃,不用去医院了。”

“那药吃了不是没有作用吗?还是重新去看看吧。”

“没事。如果明天不好的话我再去,今天太晚了,我困了。”安诗然打了哈欠。

李嘉麒见是这样也就没有再劝她。

安诗然是真的困了,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有月兑就倒头睡着了。

03、手术

安诗然半夜醒来了一回,看看手机是凌晨三点二十一分。她起身,换了睡衣,去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清洗。

许是清洗打断了睡意,躺在床上安诗然怎的都睡不着。她顺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日记本,翻看了些以前日记。然后又在新的一页上写了一段话。

“这不明不白的半途而废的不清不楚的暧昧不清的不好不坏的有始无终的要死不活的来来去去去的百转千回的无疾而终的千丝万缕的生不逢时的无法改变的千依百顺的不明就里的顽固不化的强疮百孔的不痛不痒的习以为常的忘了忘记的定要忘记的”

合上日记本,安诗然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这几日,安诗然都没有什么安排,她没有亲戚朋友去拜年,所以一直在家里呆着调节自己的情绪。

其间,她给自己买过一盒酸女乃,去吸过一次氧,写了几篇博文和日记,还给尚于皓打过一个简短的电话。

终于等到了正月初八,安诗然一大早就到医院等在了王阿姨的办公室外。

王阿姨还是让她先做检查。安诗然一个人轻车熟路的做完了检查。

“老公怎么没有来?每次都让你一个人来怎么放心啊。”王阿姨看着安诗然结婚了还一个人来看病不免替她抱怨了两句。

“他在外地,过年都回不来。父母也不在这里。我一个人可以。”安诗然只好编了个谎。

“今天情况还是不是很理想,要不再等两天吧。”

“我想今天就做。这样养几天好些了我也就该上班了。”

“那你能坚持吗?”

“可以。这几天我都是在静养着的,情绪基本上就没有波动。”

在安诗然的强烈坚持下,王阿姨还是给她联系上次那位妇产科的医生。

安诗然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看见医生把她的手脚控制起来。他们就要给她打麻药,安诗然急忙说自己不想麻醉。医生知道她有心脏病,那种剧烈的疼痛会要她的命,他们没有听安诗然的话坚持给她注射了小量的麻药。

也许是安诗然不想睡去的意志太过坚定,那一剂麻药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她感觉到有冰凉的金属工具进入自己的身体,那种冰冷的感觉甚至胜过了肌肤被划破的疼痛感。她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全身都是刺骨的冰凉和寒冷。

有汗水从她的脸上流下来,那汗水也是冰凉的。凉的安诗然只想赶快擦去,无奈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她开始挣扎,一旁的护士按住她的肩膀和头像要控制她。她不知道如果她再这样挣扎,也许会引发大出血危及生命的。她听见主刀医生说“再来一剂麻药”,然后就有针尖扎入皮肤的细微而尖锐的痛感。

终于抵抗不住麻药的药效,安诗然合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安诗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旁边的床位是位刚生完小孩的少妇,她安静的睡着了。旁边坐着的不知道是她的婆婆还是母亲,一直在给她盖被子,看吊瓶,仔细的让人感动。

不一会儿,又有个年轻男人进来,手里拎着保温瓶。安诗然猜想他应该是少妇的丈夫。

男人看见自己的老婆还没有起来就把保温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拿着自己老婆换下来的袜子出去了。

那位守在床边的阿姨后来发现安诗然醒来了,就招呼她,“姑娘,来喝完汤吧。这汤可补身子了。”

安诗然摇摇头,“谢谢阿姨,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这孩子,看你见外的,我儿媳妇刚生完孩子,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知道你们现在身子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专门让我闺女给熬的汤,你就放心的喝吧,家里还有呢。”阿姨说着就给安诗然递上来一碗汤。

安诗然才知道原来她是少妇的婆婆,这少妇真是掉进蜜罐子里了,竟遇上个把自己当亲闺女的婆婆。安诗然觉得再推月兑就显得不礼貌了,她接过汤开始喝。

“很好喝。您闺女的手艺真不错。”安诗然真觉得的汤的味道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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