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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大惊,怎么会这样?

难道一直都不对症,所以母亲的身子才会这么差么?

谢氏也十分惊讶,竟然是药的问题,可之前请的大夫都是国手……

她急忙问道:“可治得好?”

简安礼道:“也不难,只要注意调理,汤药对症,养上三年五载便好了。”

婵衣补充道:“吃食上面,可有什么忌讳的?”

简安礼想了想,“性寒的不能吃,性热的也不能吃,需要温补。”

婵衣点头道:“我去拿纸笔来,公子开个药方,顺道再写几个药膳的方子吧,也好让母亲早日调养好。”

婵衣转身去拿笔墨,视线触及到那碗被她放置在桌案上的药,忽然想到些什么,忙端过来给他。

“安礼公子可否看看这碗药,是母亲常吃的…”

简安礼接过来,汤药气味刚入鼻腔,猛地睁大眼睛,这药里的古怪他一闻就闻出了。

高门大户果然有许多阴私之事,分明是当家主母,却要受这样的罪,也不知是投身错了还是如何。

婵衣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震惊之色,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当?”

简安礼眉头微锁,轻声道:“这药不能再吃,否则会掏空身子,肠穿肚烂而死。”

掏空身子,肠穿肚烂……

‘亏得你娘毫无防备,你下去问问她从内到外一点一点烂掉是什么滋味…’

前世死之前夏娴衣说的话再一次响彻在脑中,惊得她浑身一颤。

婵衣怔怔的看着那碗药,忽的,嘴角一弯笑了。

看来是自己逼的太紧,让她乱了方寸,否则以她做如夫人那时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出这样的岔子。

幸好今日请了大夫来看诊,否则母亲又要与上一世般久治不愈,终缠绵病榻撒手人寰。

“安礼公子能看出这药中掺了什么么?”她抬头问道。

简安礼见女孩儿目光清亮,没有慌乱之色,似乎早预料到一般,稍稍有些意外,说道:“这药的方子与你昨日给我看的那个类似,只是多了两味药,与其中的药效混在一起,药性相冲,吃一副两副看不出什么,可若是日久服用十分损伤身子。”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颜姨娘有下毒的胆色,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曲曲折折。

婵衣拿过笔墨,将纸铺好,磨了墨,简安礼想了想挥笔写了一张药方,又多写了些药膳的方子,待墨干了交给她,嘱咐道:“前头两个药膳的方子是白日里吃的,后头的两个太阳落了再吃,还有睡前用一些桂圆肉也是好的,那个虽然是热性的,却不燥,能够睡的香一些。”

随后又看看屋子里燃的熏香炉,挑起银钎子闻了闻香灰,“这沉水香也不能再用了。”

谢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不敢相信,府中竟然有人想要害死她。

听闻大夫说沉水香也不能用时,眼神落到熏香炉上。

沉水香是夏世敬最爱的香味,她常年服药,屋子里总有股子药味,每每用完药总要点一些香来散散药味的。

“这香…”谢氏声音很低,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她嘴里呢喃的是什么。

简安礼见她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恍然之中明白了什么,直道:“香倒是上好的,只是您的病不适宜熏这么浓郁的香,会加重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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