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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城破了!城破了!

石业飞正要朝刘春杀过去,取他的人头,一个金兵冲过来,对着他就砍。石业飞反手一刀,砍掉了金兵的脑袋。血忽地喷出来,洒了旁边汪伯彦一身。

汪伯彦正想着要不要自杀,效忠朝廷,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嘴里粘粘的、甜甜的,仿佛是……初恋的味道。一颗心当时就飘向远方,飘向少年时代的田野,一个美丽的女生,正对着他甜甜地笑,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尼玛,现在在打仗,不要走神好不好。哎哟,这是血,汪伯彦就一哆嗦。

又一个金兵杀过来,石业飞当胸一刀,随即拨刀,血嗖地一声,射了汪伯彦一身。汪伯彦就觉得身体中间暖和和的,仿佛是……新婚的滋味。一颗心当时就飘向远方,飘向青年时代的牙床,一个美丽的女生,对着他羞涩地笑,官人,我要。尼玛,现在在打仗,不要走神好不好。哎哟,这是血,汪伯彦又一哆嗦。

一个金兵飞身而来……汪伯彦就又一哆嗦。金兵轮番而来,汪伯彦不停地哆嗦。尼玛,这就是rap的节奏啊。

石业飞又好气又好笑,尼玛我这是杀刘春还是救刘春撒。

此时汉奸兵杀进来的越来越多,不停往前冲,岳飛等人离城门越来越远。

赵壁拽着刘春衣角,吓得躲到刘春身后,带着哭腔不停地问:“刘春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刘春哈哈大笑:“长公主放心,有刘春在,就有长公主在,就有满城百姓的性命在。”

尼玛,不作法不行了!当时就掏出一件黄灿灿的物事,举到空中,对着一个杀过来的金兵大吼道:“喂啊一以游厮毛毛雨?喂啊一以游厮毛毛雨?喂啊一以游厮毛毛雨?”

赵壁一愣,每个字都认识,一句都听不懂,难道这是咒语?

那个金兵也是一愣,随即掉头朝后面喊:“毛毛雨,毛毛雨。”后面就过来一个金兵,和刘春叽里咕噜了一番,然后两个人蛮,就搂在一起,跳起了舞,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

赵壁的嘴张得大大的,我没看错吧。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看,两个人的舞姿已经变换鸟,啊,伦巴,谁能陪我跳伦巴?恰恰!啊,伦巴,我们一起来跳伦巴,恰恰!

这,这,这!赵壁吓坏啦,赶紧揉眼睛,用力一睁,不好了,已经换成抒情的鸟,啊啊啊!~黑龙河水~翻波浪,灌溉着~牧场和农庄,敬爱的阿骨打,领导我们~建设边疆。几个金兵还举着刀给伴舞。

赵壁狠狠地摇头,我不要做梦,我不要做梦,赶紧揉眼睛,努力一睁,频道一换,不好鸟,金兵和刘春哥哥已经开始接吻了,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一个,啵~啵~啵~。

假的!都是假的!赵壁赶紧揉眼睛,睁开,频道一换,啊呀,好看的节目终于来了,只见金兵纷纷跳下城墙,再揉,嗯,睁开,金兵已经骑马远去鸟。

金兵一退,没有鸡血打,汪伯彦终于停了下来,给累得,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退兵了?!还杀不杀刘春?石业飞提刀犹豫,先看看再说。忽听城外传来收兵的锣声。

汉奸兵在城里正杀得激烈,有些汉奸兵已冲进老百姓家里,开始抢东西、“猥琐”妇女了。可收兵的锣声越敲越响,只好往外退。

一刻钟不到,汉奸兵退得干干净净。城门口一片狼藉,到处是歪七扭八的尸首。

岳飛等人回到城头,石业飞赶紧退到一边,假装受伤,倒在地上。

杨沂中走得急了些,一脚踩到地上的汪伯彦,本以为是具尸体,身上全是血,怎么可能不是。忽听哎呀一声,不好,是丞相大人。

杨沂中吓得赶紧扶汪伯彦起来,心中欲哭无泪,尼玛今天真是霉运当头,先是遇上金兵,然后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又踩到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以后会不会报复啊?

替汪伯彦擦去脸上的血,赶紧转移话题:“汪大人,金兵怎么退了?”岳飛、洪老虎也是一样的疑问。

汪伯彦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金兵上来后,我本想自杀,忽然血就喷过来了,然后又喷过来了,接着又喷过来了。不停地喷过来,怎么擦也擦不完。”那种初恋的味道……

杨沂中只好问长公主:“长公主,金兵怎么退了?”

赵壁忽然扑进刘春怀里,哭了出来,毕竟是才十七岁的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事。危难之中,还是刘春最可依靠。

众人面面相觑。赵壁哭完,才抽咽道:“我就看见刘春哥哥和金兵跳舞,跳啊跳的,然后还搂在一起亲嘴,然后金兵就退了,接着汉奸兵也退了。”众人面面相觑,都哥哥、哥哥地叫上了啊。

杨沂中的眼光里就大含深意,难道是关键时刻,刘小官人出卖色相,陪酒陪歌陪舞,伺候得金兵舒服,这才退了金兵?金兵还好这一口?

岳飛怎么可能相信?跳舞就能把金兵跳走,那还要官兵做什么?去请戏班子好了。

洪老虎转向刘春:“春春,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大家兄弟都没得做,你说,什么时候和金兵勾搭上的?贞操还在么?”

刘春气得,当时就怒斥杨沂中:“管你什么事?!”

杨沂中委屈死了,我又怎么了?今天真是霉运当头,什么不相干的事都找上了自己。

赵壁恢复了常态后,才想起自己还在刘春怀里,赶紧分开。刘春一**坐到地上。你以为跳舞不累啊,女真人的舞蹈热情奔放,那可是个大体力活。

这时守城的人已经把城门用土填死。

赵壁就道:“我想起来了,刘春哥……忽然掏出一件黄灿灿的东西,然后就和金兵叽里咕噜,金兵好像就听他的话了。”

黄灿灿的?杨沂中小心翼翼问:“难道就是前面那个老头子行的贿?”

刘春站起来怒斥:“你才受贿呢。是我在你们没来之前,托张铁匠打的好不好?可本部门办公经费有限,没钱结账,只好免了他儿子兵役。”尼玛,丞相在这儿呢,赶紧哭哭穷。

赵壁恍然大悟:“你当时怎么不说?”

刘春道:“这么机密的事,怎么能乱讲?”

所以你才不辩解、忍辱负重、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赵壁感动了,多好的人。

岳飛也是暗中点头,刚才倒是误会这个狗官了,看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洪老虎忍不住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撒?”一双粗手,就在刘春身上模来模去,嘴里还忿忿不平:“金兵模得,我就模不得么?”模出一块圆不溜秋、有点扁、黄灿灿的东西来,“就是这个?”完全是粗制滥造嘛,上面刻的字,分开来都认识,连在一起,一个都不认识。

“这究竟是什么?”洪老虎有点模不着头脑,既不像令牌,又不像印符的。汪伯彦凑上来,“这上面是辽文。”问刘春:“你通辽文?”

刘春一笑:“在下以前在太学时,研究过辽国话、西夏话、女真话。”

赵壁似乎明白了:怪不得哥哥带他出使金国呢,怪不得刚才他和金兵叽里咕噜的呢,原来会外语。

汪伯彦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我早就说过,学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可太学里的那帮人就是不听。”盯着黄灿灿的物事看:“做工倒不是很好。”

刘春只好笑笑:“张铁匠按我给的图样,加急赶工打造,能好到哪儿去?”山寨货,将就着用呗。

汪伯彦斜了一眼刘春:“你就是靠这东西退的敌?这究竟是什么物事?”

刘春点头:“这是金军的令牌。可别小瞧这面牌子,它非同小可。金军的令牌有金、银、铜、铁、木五种,这里面嘛,金牌级别最高。”说完朝岳飛看了看,这个和你以后也有很大关系哦。当然,要是有可能,我会救你滴。

刘春继续道:“金军攻破辽国前打造的令牌,和攻破辽国后的,式样有些不同,后来攻破我们大宋后,式样又变了一些。不过还是以破辽之前的牌子最为精贵,金兵称为老牌。

后来金军又用上了鹿符、虎符,那五种牌子么,倒不常用了,渐渐倒起了验明身份的作用。我这块就是。我这块精贵就精贵在,它是完颜阿骨打征辽前亲自打造的七块金牌之一。”

完颜阿骨打乃是金人开国帝王,当年他恼恨辽国欺压女真人,带领区区几千金兵,起兵反辽,打败了辽国几十万大军,灭了盛极一时的大辽。金人对之敬若神明。但凡和完颜阿骨打有关的东西,都成了神器。那七块金牌,更是神器中的神器,几乎每个金人都认得出。

这七块牌子,分藏在七个不同的功臣家中,这七家如今都是金国赫赫有名的望族。刘春一亮此牌,金兵就赶紧退兵,自然是怕伤了贵人,那可是大罪中的大罪。

至于跳舞,自然是金人习俗,但凡遇到贵人,金人必然歌舞一番,以示欢迎。至于互亲脸颊,那可是金人迎接贵人时的最高礼节。

原来是这么回事,众人这才明了。岳飛看了看刘春,心中觉得可惜,这个狗官,要是走正道,那该多好。

赵壁看刘春时,眼里就有了秋水,这个刘春哥哥,人正派、忠厚,本事又那么大,真奇怪哥哥为什么不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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