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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七

原本的几日,夏扶苏每晚是必定来仇婆婆的小屋来看凤染,只是最近却是已经有三天没有来过。

这地方更是与世隔绝,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而她更是出不去,不可以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在担心什么?”

凤染正在外头看着月色,不防仇婆婆出现在了身后

“婆婆,我……”

“凤染,你不喜欢路浅莫?”

“我,婆婆,您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您会知道我成亲了,而且还知道我的夫君是路浅莫。”

“因为,我也为路浅莫治病。”

“路浅莫有病?”

仇婆婆看着凤染的眼神变得深邃,甚至是轻视

“凤染,不是我老婆子事多,路浅莫哪点不好你要逃婚?还要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夏扶苏。”

“婆婆。”

凤染默然

“夏扶苏是招人喜欢,我是从小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我原本是为了我们堂主的命令,在这照料夏扶苏,路浅莫的爹娘为了路浅莫的病才找到我的,我确实心疼路浅莫这孩子。”

仇婆婆很少你和凤染这样平和的说话,一开始的相识,是以为他是夏扶苏的妻子,多了几分欣喜,后来知道她其实是路浅莫的发妻,多了几分轻视不屑,近来更是很少理会她。凤染静静的听,偶尔插上两句疑问,婆婆也是细心的解释

“他们两个身世都苦,你该是知道了夏扶苏皇子的身份了吧,可是皇子有何用?宫中的尔虞我诈让他早早失了娘亲,更何况是父亲的宠爱,为了活命,她娘亲手将毒药喂他喝下。”

凤染虽然知道夏扶苏的身世苦,可是关于他身上的毒,还是头一次知道缘由。

“至于,路浅莫,他是生来体质就差,我当时隐居在这纭崖镇,后来见到了夏扶苏,为治疗夏扶苏的毒药,也偶尔为他人诊疗。不过我认识路浅莫却是很早,我第一次见到路浅莫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凤染也想起了路浅莫的外貌,却是让女子都黯然失色。

“可是他的身体,确实很差,她娘亲怀他时,身子没有调理好是先天不足。”

“那现在都没好吗?”

仇婆婆看了一眼凤染

“没有,每当换季,只能窝在床上。不过我开始给路浅莫治病的第五年,他一家被人灭门,当晚他犯病被送到我这。我还记得当时,本来第二日,路家就会派人来接他们,可是那天没有,我送他回去,路家的宅子被烧成一片废墟。”

凤染一惊,她知道路家曾经没落过一阵,可是却没想当时会是这种状况。

“那后来呢?”

“那孩子当时就拽着我的手,若无其事的往回走,回到纭崖镇的时候,才吐出了口鲜血,他当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后来,他跟着一个人走了,但是每月都回来我这拿药。我也没再问,可是你可知道,一开始他每月来我这时,穿的像个乞丐一般,他一步一步,用十年的时间重振路家,是有多么的不容易,甚至带着一身的病。”

“我,我从不知道,可是婆婆……”

仇婆婆看出了凤染在想些什么

“婆婆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重新回到路浅莫身边,我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夏扶苏也一样不容易,从他八年前从天山回来,重整夏家,到现在将樾泽庄变成江南第一大庄,两个孩子都让人心疼他们的机遇。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公平些,起码,告诉路浅莫你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孩子,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我也希望你对自己公平些,路浅莫才能让你名正言顺的站在众人面前,如果你下定决心跟着夏扶苏,起码在樾泽庄,你要让所有人称你为夫人,而不是染姑娘。”

凤染看着仇婆婆

“有些事,直接面对比这样逃避,或者说筹谋着蒙骗会更加让人觉得舒服。”

“谢谢你,婆婆。”

听完仇婆婆的话,凤染是再等不下去了,而是想要见到路浅莫。

一直悬着的心,因为仇婆婆的话,而觉得更是焦灼。不管以后会如何,只是现在凤染忽然间,很想见路浅莫,想告诉夏扶苏,他们一起去面对路浅莫,面对所有人,她真的不想再这样偷偷模模的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会是沧海桑田变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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