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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不许再自爷!

这气场,悚得韩征的金丝眼镜都差点掉到地上,他站起来,不满地翻着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请八抬大轿把那位小祖宗接进来行吧?”

“回来!”

正准备拉门之际,身后又传来已化身恶魔型的某位**oss低沉而慑人的嗓音弛。

韩征再次大翻白眼,又走回床边:“您吩咐。”

左律俊脸依然铁青,说出来的话却难得的显得扭捏:“你准备怎么跟她描述我的伤势?”

韩征眨眼:“什么……意思?”

瞪了他一眼,左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意思就是……怎么严重怎么说,懂?”

韩征迷茫地打量向左律的脑袋,奇怪,明明没伤到脑袋啊,可今天这左大怎么哪里都貌似不太正常呢?

从一睁眼就在对那个小萝莉表示一切关怀体贴爱的嗄?

难道——————这冷得像冰似的冷硬家伙,动春心了???

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可不就是动春心的前兆么?

虽说从未见过左律动春心的样子,可眼前分明就是这么回事!

靠!左律对那小萝莉动心了?

那溶月呢?和他走得那么亲密的溶月又算什么?

韩征后知后觉地,凌乱了。

……………………………………

整整跑了三层楼,没吃早餐,双腿跑得发软。

这整个医院,虽然装修得富丽堂皇、高档雅静的,可偏偏像个太平间似的冷清,连护士都没看到,更别提走动的什么病人了。

薇儿不知道,这间国宾医院只是针对一些国都官员所设立的,平时的确人少。

而此时还不到查房的时间,因此也没有走动的护士。

倚在一间病房的外面,她贴着墙壁休息,突然,不知道身体撞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里竟然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孩声音:“您好,病人发生什么症状了吗?需要我们派人过去吗?”

薇儿定睛一看,是个大红色圆扣型的求助开关,一排过去,这整层楼都有。

她啊啊啊地试了试音,对方再次温柔相问:“不好意思,麻烦请再讲一遍。”

果真听得到,薇儿大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我是左律的家属,在走廊迷路了,麻烦你查查他的病房号和楼层告诉我一下。”

很快得到答复,薇儿蹬蹬蹬跑进电梯,往左律所在的八楼冲去。

刚走到门口,她担心他还在睡着,不忍吵醒,遂轻手轻脚地慢慢推开病房的门。

从虚掩的门缝里,扑面传来左律低沉磁性的声音:“你准备怎么跟她描述我的伤势?”

薇儿愣了一下,停下了推门的动作,竖起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另一道声音很熟悉,薇儿想起来,就是昨天非要轰她走的那个冷血医生,他似乎没明白左律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怎么严重怎么说,懂?”

冷血医生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不会是想让那小萝莉心疼吧?左大,你很不对劲!”

“赤脚医生——”

“得,我即刻就去!”

脚步声响起之际,薇儿迅速将脑袋一缩,身子一闪,顺着墙臂就势滚进旁边一间门没上锁的空病房。

趴在门上,听到韩征远去的脚步声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一**坐在地上。

丫左律是想跟谁使苦肉计呢?小萝莉?小萝莉是谁?

要不要去给这个小萝莉报个信,拆穿这个死奸商的奸计呢?

薇儿边想边站起身来,准备拉开门出去,谁知,居然拉不开。

而且,这门上的锁她从未见过耶,怪模怪样的。

鼓捣了好半天,硬是纹丝不动,更没有会开的意思。

怎么回事?反锁了吗?

不会啊,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也就顺势关上了而已,连锁都没碰好吧。

可是,为嘛弄不开?

她将所有的金属锁器件都折腾了一遍,那门依然牢牢地死合着,就是不开。

硬拉狠踹,还是一丝动静也没有。

折腾了一番,更是又累又饿得厉害。

坐到干净整洁的白色病床上,薇儿环顾这间贵宾级的高级病房。

一应俱全的家电设施,还配有阳台、厨房和卫浴室,简直比酒店的总统套房还高级。

薇儿没见过真正的总统套房,但想象起来,大体也就和这间病房差不多吧。

阳台?

薇儿忽地从床上弹跳下地,她记得旁边就是左律的病房,这么近的两间房,如果有阳台的话,说不定是相连的!

没错,即使不相连,也离得不远。

拉开-房间与阳台之间的推拉玻璃门,果真阳台间隔不远,不过一步之遥。

她喜不自禁,忙跑过去,两手扶墙,爬了阳台,一步跨到左律那间房的阳台上,敏捷地一跃,便轻松地落在了阳台上。

墙还挺干净,扶了半天手上还挺干净。

贴着窄窄的墙根,她慢慢往落地玻璃窗模索过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个冷血医生,月兑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宝石蓝的西装,看上去挺人模人样的。

然后就是病床,左律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床上,右手吊着石膏,面前摊着好一叠文件,他正以左手在翻阅着。

睡了一夜,他的精神好了许多,深邃的眼眸在暖暖的冬阳里闪烁成黑金色,脸庞依然俊美非凡,神情专注而稳重。

这是薇儿第一次看到他工作,虽说穿着病号服,可仍然散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病床前,还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壮男子,昂首挺立地站在左律面前,双手相叠放置衣襟处,他左耳侧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墨色伤疤,似是刀伤,不显狰狞可怖,反而更突出男子的硬性阳刚之气。

推了推落地玻璃的推拉门,竟然从里面被反扣住了,薇儿正准备抬手敲去,却见病房的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仿若从天而降地走进了病房,太过耀眼的长相差点闪瞎了薇儿这双俗气的凡人眼。

她急忙又一缩,整个身子都躲到了那窄窄的墙根边,偷偷张望向里面。

还好,这落地玻璃的推拉门没有隔音效果,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女孩的声音悦耳动听,带着心疼:“律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怎么受的伤?为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打你的电话,从韩大哥那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这会儿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左律磁性的嗓音倒是无起无伏:“你怎么来了?韩征,她呢?”

韩征故意岔开话题:“你是怕溶月担心你吗?她要是看不见你才更担心呢,是我通知她的。”说着,又去接溶月提进来的好几个大袋子,“哇,溶月,你这一大早的从哪弄来这么多大补的东西啊?”

“韩大哥,你也还没吃早餐吧?一起吃吧,我不知道律现在的情况忌哪些口,所以买了好多种早餐。”听到出来,溶月一直在笑。

听到溶月两个字,薇儿更是恨不得挖出自己两颗眼珠子,扔进病房去将她彻底地看得底朝天。

原来她就是溶月啊?

难怪刚才第一眼就觉得她眼熟呢。

对了,左律昨天去楚大送的女孩不就是她吗?还是大学生?楚中的?

靠,还是自己的校友啊?也就是说年纪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罗?

这女孩眼睛被猪油蒙了吗?看上左律这么个三十多岁的老头?

虽说英俊多金成熟稳重,可再完美也是大自己十多岁的老头好吧。

天底下同龄的完美男人又不是没有,干嘛非爱上这么个大自己一轮的老男人嘛,真是——特么的忒没眼光!

可是,可是,为嘛看着那什么的溶月,将一只纤纤玉手贴上左律刚毅白净的额头测有没有发烧时,自己从心从喉咙地又开始犯睹了呢?

今天可还一滴水米都没进啊!

胃里一阵翻涌,然后就是无止境的苦涩。

靠,肯定是饿苦的!

算了,也不去打扰人家你侬我侬的了,她照原路翻回去,门肯定还是打不开的,索性又翻过另外一边的阳台,想碰碰运气,看看那边的门能不能打开。

没想到,这间病房里有人。

那张脸挺熟悉的,可薇儿因为胃里太过苦涩,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弄仔细研究究竟在哪儿见过这人了。

大摇大摆地走进人家的病房,有气没力地打招呼:“嗨,今天天气不错,祝您早日康复!”

在人家呆若木鸡之时,她去拉病房的门,这次挺顺利的,居然一下子就拉开了。

靠,这死医院,连门都要和她作对。

然后,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在那病房上病人呆若木鸡的目光中,走了。

走出去后,薇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人好像本市的什么什么长吧?貌似电视上经常看见的,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他叫什么名是什么长,最后甩了甩脑袋,顺着走廊遁走。

好饿啊!

她月兑力地一直搀着墙壁行走,一不小心又按响了墙上红色的求助按钮,那里面又是温柔而体贴的声音:“早安,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薇儿索性趴在按钮上,饥肠辘辘地回答:“我要汉堡包、鸡肉卷、油条、大饼、可乐、牛女乃、鸡腿、鸭腿、猪排、豆浆、小笼包……”

“……”

韩征正准备回自己办公室,远远的,看到一团人影窝在墙上一处求助器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竟是左律心心念念的小萝莉。

她似乎正在和医院的话务员对话。

韩征轻步走到她身后,蹲子,听到话务员在自助电话那头耐着性子地解释:“这位小姐,如果你需要早餐,请让您的家属到医院后面的食堂去取好吗?因为不知道病人的口味,所以我们医院暂时还没有送餐服务——”

某女蛮横地打断对方:“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吗?我要你们现在就给我送过来,我在八楼的走廊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别忘了,我要汉堡包、鸡肉卷、油条、大饼、可乐、牛女乃、鸡腿、鸭腿、猪排、豆浆、小笼包!”

“很抱歉——”

“抱你妹啊!小爷讲的人话你听不懂吗?小爷要吃汉堡包、鸡肉卷、油条、大饼、可乐、牛女乃、鸡腿、鸭腿、猪排、豆浆、小笼包,赶紧给小爷送过来!”

“噗——”再也忍不住,韩征大笑出声。

这声突兀的笑让薇儿止住正在进行的点餐,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双雾般的水眸因饿冒着绿油油的光,巴巴地看向韩征,然后,特淡定地说:“要点餐先排队。”

可怜刚吃得饱饱的韩征,笑得肠子都差点抽筋。

将某横女的手从按钮上拿开,韩征拼命止住笑意,自己按下按钮,勉强一本正经地对那边的话务员说:“我是韩征,这里有人不小心按错按钮,没事了。”

临挂断之际,韩征明显听到那边明显传来大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薇儿兮兮可怜的眼神一分一分地变得凶神恶煞。

韩征扬眉:“走吧。”

某女没好气地继续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韩征抓起她的肩膀,好笑地解释:“带你去找吃的。”

薇儿一掌挥开肩膀上他的手,力道之大,疼得韩征脸直抽抽:“女孩子劲怎么这么大。”

乜斜着眼,薇儿反问:“你掏钱?”

韩征彻底被她打败,没好气地哼道:“不要钱。”

“最好真的不要钱!”

“……”

跟着韩征走到一扇病房前,推门之际,薇儿琢磨:怎么这么像左律的病房门?

韩征已推门而进,回头招呼她:“进来啊。”

进入房间,一眼望进左律幽静深邃的墨眸。

靠,还真是他的房间。

尹溶月还在,那个左耳有刀疤的高壮男人已经不在,左律手上的文件也没有了。

“要吃什么自己拿吧,反正律一个人也吃不完。”韩征自顾自去桌子那倒水喝,边对宋薇儿说道。

尹溶詌uo读艘幌拢?醋潘无倍??芸旎指戳似骄驳谋砬椋?⒍赞倍?硎厩浊械匚⑽⑿α诵ΑⅫbr />

人家对你笑了,你得还礼,这是最起码的礼貌,薇儿也懂。

于是,宋薇儿同志扯开一张早上还没来得及收拾挂着眼屎的憔悴小脸,像模像样地回了尹溶月一笑。

人家尹溶月那一笑,是倾国又倾城。

而薇儿这一笑,绝对的驱鬼又骇神。

打完招呼,尹溶月又问:“韩大哥,这位是你的——?”

韩征浅浅一笑,端起水边喝边看向左律,对方一语未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宋薇儿,眸底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模。

薇儿看看韩征,又看看一语不发的左律,那两人似乎都挺头痛的样子。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也很头痛,好像什么关系都会让尹溶月误会,眼珠转了老大一个圈,她总算想出个像样的答案,手一指左律,声音清亮地回答:“他的儿媳妇!”

“噗”的一声,韩征一口水全喷在满桌子还未吃过的新鲜早餐上,呛得直咳嗽。

尹溶月则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啊?你是——景尘的女朋友?”

而左律,则是整张脸都黑透了。

把自己和左景尘以这种关系联系在一起,薇儿是通过深思熟虑的,怕韩征把自己和左律的关系说得一团糟,最后不好收场,所以自己才找了这么个理由救场。

纯粹的救场,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要荼毒左景尘那个花样美少年的色心。

看到满桌子食物都洒上了韩征的口水,宋薇儿跑过去,心痛肉也痛的炸毛:“你妹啊,要喷粪之前不知道先通知一声啊?小爷还饿着呢,一口都没来得及吃!”

“噗”的一声,韩征刚刚才重新喝进去的一口水,第二轮喷洒而出。

结果,薇儿刚才好不容易从那满桌被口水荼毒的早餐中,救出的一小块没被喷的小蛋糕,终于也难逃被韩征口水灌溉的命运。

某女眼泪汪汪地仰天长啸:“冷血医生,小爷恨你!——”

剑拔弩张之中,左律冷静醇厚的嗓音响起:“韩征,你送溶月回去。”

尹溶月不想离开,含情脉脉的:“律大哥,就让我在这陪你嘛,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无聊的。”

韩征也帮腔:“既然溶月不想走——”

“韩征!”左律严

厉喝住。

韩征气哼哼的:“行行行,我们这就走。”

拉起一步一回头的尹溶月,两人一起离开*房间。

快进电梯之际,韩征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病房门。

刚才的接触中,他发现,这位脾气火爆的小萝莉其实真还挺有趣的,生活中偶尔有这么个有趣的朋友调剂调剂也不错。

也许,他左律也是看中这小萝莉的率直爽朗,才拿她当一段时间的调剂品吧?肯定是这样的!

想着,韩征总算缓缓放下心来。

一干无关人员都离开后,病房里静得掉根针到地上都有听见。

宋薇儿还看着那一桌被糟蹋的美食,挖心挖肺的恨着韩征那个遭天遣的浪费鬼。

左律清咳了一声,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真,薇儿看向他,不过语气还因为余怒未消而凶巴巴的:“哪里不舒服了?”

“喝水。”

他是病患,薇儿二话没说,动作迅速地倒了一杯白开水,体贴地递到他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巴巴地看着他浅喝了一口,又巴巴地问:“还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左律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以左手拍拍自己身侧:“坐。”

薇儿乖乖坐在他身侧的床上。

左律微微垂首,就是她身上熟悉的少女馨香,他结实的长腿,隔着薄薄一层白色被单,时不时轻触到她柔软而又好动的俏臀。

左律发现,这样抵首相处的感觉,挺好。

虽然身体有些地方已经蠢蠢欲动,让他有些难以控制,但他还是愿意她这样顺从贴着自己的身体,即使,真的很煎熬!

神经大条的薇儿只知道,此刻他是伤者,也没多想两人的样子有多亲密,更不知道左律脑子里欲色弥漫的想法。

忍不住想触碰她,左律假装极自然地抬起手,揉向她柔顺的短发,磁性的嗓音因欲念而略显低哑:“你就这么想撇清和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关系?”

薇儿灵巧地将脑袋一偏,左律揉她头发的手落空,掌间余留下一股淡淡的失落。

她白他一眼:“难不成直接告诉你女人,小爷是和你领了结婚证的妻子吗?”

左律俊挺的英眉紧紧地蹙了起来。

她这样淡淡的一句话,的确,轻而易举地噎住了他。

他没有在任何场合亲口承认过尹溶月是他左律的女人,可是,身边哪一个人包括尹溶月的父亲尹和书,不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况且,他能得尹和书如此厚助,不也是靠的尹溶月这个筹码吗?

想了良久,他才沉声说:“溶月不是我女人。”

“你滚蛋!不是你女朋友你手机里存着她的相片?她的号码存的那名字叫什么?哦,想起来了,溶月宝贝!找虐,不是小爷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可真够闷****的!”

左律抚额,耐心解释:“相片和名字都是溶月自己弄的。”

“她弄的你不知道改掉啊?”薇儿不知道为何,听到他的解释更加烦躁,她不耐烦地一摆手,“得了得了,你左律的事小爷可没兴趣知道,你刚才说什么?救命恩人?切——”

左律咬牙:“你切什么切?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早被阎王收了!”

“谁让你来找我了?是我让的吗?我叫你来救我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你来找,小爷待在楼上vip包厢里好好的,哪里会遇到这种倒血霉的事?你可真不要脸!”

“宋薇儿,你可别不知好歹——”

“是!小爷不知好歹!再不知好歹也比你这烂情大种马强!”

左律气结,俊脸上乌云滚滚,三秒后,怒吼:“不是说了不许再自爷!债务加五百万!”

前一秒还牙尖嘴利、说一句顶十句的某悍女,瞬间,蔫了。

你妹的!下次和这只货吵架前,一定要事先强调,不许用加债务这一招!

拳头都要捏碎,薇儿艰难挤出一丝儿笑:“咱别动不动拿债务说事行不?显得你多没气量。”

某男表情悠闲:“气量不能当饭吃。”

哐的一声,拳头真的捏碎,她气哼哼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以为她最起码会求一求的,毕竟一说到钱,这丫头以前是马上就软下阵来的,没想到今天倒适得其反了,左律赶在她一只脚刚踏出门叫道:“你干嘛去?”

随着重重甩门的声音,空气中还飘荡着她凶神恶煞的怒吼:“赚钱还债!”

“噗——”

走出医院,宋薇儿看着停车场上昨晚周德帮忙送来医院的红色奔驰,考虑着要不要把这车给卖了,崭新的奔驰跑车即使转卖也能卖个百来万吧?

正思量着,手机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左律那夺命黑白无常。

清咳了一声,她按下接听键,捏着鼻子,标标正正地问:“

你找谁?”

“找你。”

“你打错了。”叮,挂机。

左律耐着性子,再次拨通。

薇儿照样标标正正地回答他:“不是跟你说打错了吗?”

说完,她拿下手机准备直接关机抽电板。

“你要敢关机,信不信再加五百万?”

好吧,你有种!

她慢悠悠将手机贴回耳边:“说吧,找我干嘛?”

“你是我妻子,丈夫生病了,你说找你干嘛?”

薇儿话未经脑袋地崩出:“不是吧?你都伤成那样了还想什么龌龊的事呢?”

左律汗:“想得美!赶紧上来侍候病人!”

挂断手机,薇儿恶狠狠地瞪向跑车,咬牙:“还是得卖!”

……………………………………

一连在医院鞍前马后地侍候了近一个星期,终于能出院了。

薇儿每天除了学校,其他的时间都在医院侍候某伤患,还好左律这病人也不是特折腾,宋薇儿的小日子勉强还算快活。

舒服的活也不多,也就花很少的时间给病床上这位去食堂取取吃的,偶尔按其要求读读报、放放碟片、放放歌的,再不就是陪他胡扯胡扯,还有瞒瞒左景尘,那小子,才跟他说他老爸要出差好一段时间,他居然乐得一头就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对于宋薇儿来讲,总之这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她还知道了,原来,那天那个左耳有刀疤、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一样的高壮男人就是左律的特助郭杰。

郭杰每天送文件来给左律审核签字、谈论工作的时候,她就跑到医院后面环境优雅的小花园里和周德、尚湛民煲煲电话粥,联络联络感情之类。

人嘛,现在安逸,不代表永远安逸,还是得为以后铺铺路,虽然左律威胁了周德他爸,可没有威胁周德和尚湛民呀,以后得空,照样该怎样赚钱,照样按怎样的门路赚钱。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绝对的!

中间溶月又来了好几次,薇儿只说自己是无事游民,所以才在这里侍候左律,倒也没让溶月起疑心,只是韩征那家伙,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不信的。

切,管他信不信,他又不是左律的情*人之类,也不用担心他喝酸醋。

韩征帮忙办完出院手续,一行三人出院而去。

左律走在最前面,白色的衬衣,挺括如深海般稳重的黑色西装,肩上随意披着的同色系大衣遮住了吊着的手臂,背影挺拔,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气度跟魅力,因为一段时间的治疗,深沉而严峻的脸庞清瘦了些许,眼神却依然凌厉深邃。

薇儿背着大包小包吭哧吭哧地踽行在三人的最后面,本是没什么行李,可偏偏某女舍不得太多吃不完的零食补品之类,基本上都是溶月那姑娘送来的,某女觉得扔掉太可惜了,于是全全打好包背在背上,这会儿正把自己累得跟个熊一样。

本来以为左律那货又要像进医院时一样,把自己当司机使唤的,没想到,韩征却坐进了驾驶座。

薇儿乐得轻松,看到左律和韩征都上了黑色宾利后,忙把大包小包的吃食塞进自己车的后车厢,上了车子,麻溜地就率先上路了。

一个星期就能出院,左律恢复得比她想象中要快多了,还以为被那座‘移动活山’这么一压,这次进医院起码也得躺个十年八年的。

没想到左律那个全能怪胎的身手真心不错,把自己推开那一瞬,还能将自身的伤害降到最低,只是勉强伤到了手臂。

车到环翠园。

老远,就听到环翠园里震耳欲地震的音响声。

薇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摇下车窗,仔细去听,的确是当下最流行的摇滚dj。

突然想起,今天左律出院,自己因为惦记那一大包一大包吃的,居然忘了给左景尘那家伙打个电话通知了。

这音乐应该是他丫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放的吧?

飞速将车子泊在环翠园门口,咚咚咚节奏感十足的音乐果真是从别墅里传出来的。

别墅墙的总体隔音效果是极好的,老远都能听到声音,可想而知,这家伙得打了多大的音量啊!

掏出手机,迅速拨通左景尘的号码,响了n久,愣是没人接。

再待不住了,要让左律个老古板男人听见这震撼的音乐,还不得刚好了手臂又得脑震荡啊。

她推开车门正下车之际,黑色宾利也稳稳地停在了她车子的后面。

不管了,薇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别墅,准备去报信。

谁知,别墅大门居然上了锁。

钥匙左律有,她这方面记性一向不好,所以也没带。

咚咚咚使足了劲擂了半天的门,丫硬是没人来开。

她还在努力捶门之际,自她脑袋右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钥

匙伸了进来,紧接着是左律精致的西装袖口。

薇儿讪讪地笑着,只得让开位置,给左律用钥匙开门。

大门缓缓而开。

恨不得将人耳朵震穿的咆哮dj像一股大气流,劈面狂涌而来。

入目之处是漫天扬扬洒洒的彩纸、粉色气球、五颜六色的爆炸头。

桌子上、茶几上、地毯上摆着数之不尽的洋酒、红酒、啤酒、名贵香烟,各式卤味下酒菜、果盘、干果等等。

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让里面的人纷纷看向门口。

然后,从漂着亮绿色爆炸头发的左景尘,到被他邀来的各色爆炸头同学、朋友全部木头一样愣在了当场。

其中,有嘴里叼着香烟的、手里端着酒杯的、倒拿着麦克风的、月兑了上衣抱着一堆散乱抱枕的、光着膀着举着各式噼啪拍子的等等,总之,什么作法越不*良,他们这里越有。

看着眼前这清新月兑俗得不得了的现场,薇儿心都抽搐了。

暗嚎:左景尘,你丫也太能作了,不就瞒了一下你爸住院的事吗?用得着摆这么大排场来整死咱俩么???

快步跑到音响那,总算把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音乐给止住了。

整栋别墅里,瞬间安静得似掉根针都能听见。

看着一群表情各异的少年,好死不死的韩征一下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还落井下石地问:“律,你这什么时候成动物园了?”

满大厅的爆炸头,粉红、亮绿、炫紫、银白、靓蓝等等,要什么色有什么色,还清一色的炸成了向阳花,乍一看去,可不就跟动物园动物身上的长毛似的。

韩征还在那等着看好戏地大笑不止:“小景尘,你这欢迎老爸回来的阵仗,可真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左律凶巴巴一记眼刀射给他,射得韩征hold不住地立马憋住话,一张白净的脸活生生憋成了猪肝色。

宋薇儿看着左景尘越来越惨白的小脸,讪讪地笑着帮他:“确实……确实挺高端的……景尘肯定是庆祝他老爸康复出院呢,嘿嘿……”

她话音还未落,凭地突然一声闷雷起:“都给我滚出去!”

低沉有力,杀伤力十足。

薇儿天生的对危险比较敏感,刷的一声,人已经没了影,余留下别墅的大门还在那儿颤个不停。

边跑还忍不住花痴着:原来还不知道,带着磁性的醇厚嗓音发起烕来,居然这么好听。

她第一个跑出门后,韩征随即跟后也跑了出去,所有人顿时一下子如醍醐灌顶般,纷纷往门口急步涌去。

紧接着,众人又听到一声磁性有力的暴怒:“左景尘,你给老子滚回来!”

左景尘一脸惨白,好不容易才跑到门口,被左律威严的一声暴吼硬是又连滚带爬地返了回去,仓惶兮兮地瞬间立在脸色阴沉可怕的左律面前:“到!到!爸,我在!”

宋薇儿两手紧捂向突突直崩的太阳穴,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左律爆粗口,原来他也不是不会,只是隐藏得比较深罢了。

这次,左景尘是实实在在踩到地雷了!

心有不忍,她顿住步子,转过身,越过仓惶出逃的少年们,又往回冲去,边冲边哀叹:“左景尘你个白痴,要狂欢不知道换个地啊!丫十四年真算白活了!

风风火火冲进大门,就见到左律抬起了没受伤的左手,正欲扇向左景尘。

她脑袋一热,奋力一跃,横空插进了两人中间,然后,左律那只抬起的左手手掌,就这么冷不丁地甩在了她的右脸上!

“啪”的一声,不是很重,却也清脆有力。

主要是薇儿这货冲得太猛了。

三个人同时愣住。

左律更是俊眸陡缩,低吼:“你做什么?”

薇儿以手握脸,眼泪花花的:“我只是来劝架的,脚一下没刹住冲过头了,呜呜……好无辜……”

这后面的呜呜两声纯粹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弄的。

想她宋薇儿一世英明啊,就为了左景尘这白痴的货毁在当夕了。

眼见她梨花带泪的,左律再大的怒气也消了七八分,抬起左手想抚向她挨打的脸。

薇儿以为他还要开打,忙将脑袋一躲,大叫:“别打了!再打破相了!”

这下,左律剩下的一二分怒气也消了,强行抚上她被打得通红的右脸,无奈低叹:“没要打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眼力劲?我刚才也只不过想扯扯景尘头上的头发,看看是真染成了这幅德性还是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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