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挽华却问道:“秦苍必定醉过的吧?”
“嗯,我只见过他醉过一次。那一次,他还是被半月西门剑冥他们给灌醉的,结果他喝醉之后,把那四个小将全给打趴下来了。自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把他灌醉,只因他醉了之后却是反常得不像他……”
君挽华望望前面那道急急的身影,再望望后面那道闲闲的身影,微微眯眸。“不过,南宫卿那丫头,要想制住她,就这么压上去无疑是最利索的法子。”
“你怀疑秦苍是故意的?”
“你不怀疑吗?”
沐非离轻轻一笑,伸手逗弄了君挽华怀中的女儿两下。
“沐非离,你老实告诉我,秦苍对卿儿是认真的吗?”
沐非离一愣。“挽华,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看穿秦苍这个人。”
君挽华微微蹙眉,开始替南宫卿那丫头担心了。
水靖连等人已住进驿馆。所以沐非离和君挽华便直接来到驿馆。
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人知道这四人外加一个没断女乃的女女圭女圭中,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左相,一个是红遍大江南北人尽皆知的曾经的离国皇后,如今的贤士南宫诚,至于南宫卿嘛,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而那个被君挽华抱在怀里的女乃女圭女圭却是最为金贵的小公主。
因为没有人认识,没有人知道,所以守在驿馆外面的人气焰嚣张地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秦苍上前。“我们是来见右相大人水靖连的,烦请这位小哥儿通报一声儿。”
那差役却是表现得趾高气昂。“堂堂右相大人岂是说见就能见的?更何况,康王妃和世子都在里面歇息呢!若是打扰了他们,只怕你们这里一二三四……嗯,还有一个女乃女圭女圭,加起来五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哦?那康王妃的架子还真大啊!”君挽华,此刻的南宫诚笑道,眸底意味不明。
“那是!人家可是王妃!而且听说啊,皇上有意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呢!”Pxxf。
“那的确是应该摆摆架子,逞逞威风的!”
正说着,里面一道湛蓝的身影仿佛一股旋风一般冲了出来。“闪开闪开!”他将那位趾高气昂的差役撞出老远,又把沐非离和南宫诚推开,那力道可一点儿都不温柔,然后他就从两人中间直直地冲了出去,架势一等一的猛!堪称猛虎出岬,势不可挡啊!
南宫诚望着那飞快消失的身影,嘴里啧啧道:“咦?那不是水靖连那家伙吗?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即算是认不出她来,也不可能认不出沐非离和秦苍啊!他居然敢无视沐非离的存在,甚至如此粗鲁地将他推到一旁去搁着。
那个被撞到老远的差役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走了回来,正好听见南宫诚放肆的狂言。“嘿!你这人说话注意点儿,小心祸从口出!”
南宫诚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又有人奔了出来。“小李,看见右相大人没?”
小李指了指水靖连消失的方向:“右相大人往那边去了。”
“唉!”那人似乎还是这个驿馆管事的主儿,重重一叹,指了指小李。“小李啊,你赶紧追上去,右相大人哪儿知道去哪里找产婆啊?还有,那边那个叫啥的,你立刻去城西把王婆子请过来!”
命令一下,两个守大门的差役都被支使走了。
那管事儿的主儿这才看见沐非离等人。“你们是……”
“哦,这位大人,我们是来找右相大人的,不过他好像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秦苍略略拱手。
那人挥了挥手:“别等啦,右相夫人正在分娩,他哪儿有心思接见你们?”
哦,原来是霍明珠要分娩了,难怪水靖连急得跟什么似的,竟然连沐非离站在他面前他也瞧不见!不知道他回来若是知道自己竟然敢无视皇上甚至大力推开他,会吓成什么样子呢?不会直接两眼一翻给晕过去了吧!
“我们可以等右相大人忙完……”
“你们还是走吧!右相大人贵人事忙,岂是人人都能见……”话没说完,正好到前院里玩耍的两位小主子瞧见了外面的情形,两双眼睛霎时灿亮起来。
“爹爹!”
“皇叔!”
轩儿和睿儿双双奔过来。
那管事儿的男人顿时掉了下巴。爹爹?皇叔?那这宛如谪仙的男人不就是……
双腿一软,他瘫在了地上。
皇上?离国的皇上,如今离华皇朝的君王……
天哪!地哪!他的运气怎么就如此之好呢?泪眼问天,天不语。下么么皇。
轩儿刚要扑进沐非离的怀里,却突然间看见了南宫诚,以及他的“私生女”,于是他临末改了方向。“妹妹!”他奔到南宫诚面前,举高了手臂,很想抱抱自己的妹妹。
南宫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你可不是我的私生子,怎么能把我的女儿当作是你妹妹呢?”
轩儿瞅了瞅沐非离,又望向南宫诚:“南宫叔叔,我想当妹妹的哥哥。”轩儿聪明着呢,立刻改了口,却仍旧不改抱抱妹妹的初衷。
“你可得小心点儿,摔了妹妹,当心我抽你!”
“嗯,好好好!”轩儿更是踮起脚尖儿,拼命地伸长了手臂。莫非他当真以为只要这样拼命地伸长,手臂便真的能够被拉长吗?
然后,轩儿心满意足地抱到了自己的妹妹,小脸上满是兴奋。
沐非离看了片刻,走到一直立于一侧的睿儿面前,牵住他的手。“怎么一个多月不见,睿儿反而对皇叔生分了?”
沐非离的主动关心,让睿儿黯然的眸子里点点明亮起来。“皇叔!”
“嗯,这才像话。走,我们先进去。”
“嗯!”
经过那管事儿的大人身边时,那大人连忙跪好了。“下官不知皇上降临,请皇上降罪。”
“驿馆之地,本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你何错之有?”
那大人良久都猜不透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跪着苦苦琢磨着。
南宫诚经过时,好心地替他解释了一下。“嗯……皇上只是感慨,褪去一身龙袍,他其实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