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拿自己的脸颊蹭着沐非离,两张酷似的脸,一大一小,挨得那么近,那么亲昵,瞬间便汇成一股暖流,流进旁观者的心里。就连老大夫也羡慕起这天伦之乐来。
沐非离这病,根本还是在于他底子薄,又受了一场风寒,再加上连日奔波跋涉,于是病上加病,自然便重了。
“年轻人哪,不要仗着有那个底子,便动不动就折腾自己的身体,否则真到了老夫这把年纪,看你怎么办?”老大夫开药方时还絮絮叨叨,语气里大有责怪之意。
君挽华瞪向沐非离,沐非离惨兮兮地一笑,两颊红晕,恰如山桃花羞答答地开。于是,君挽华再也气不起来,恼不起来。她的人生,自从遇上沐非离,便多了一种名为无可奈何的情绪。沐非离,就是她的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的柔情……
吃了药,君挽华勒令沐非离安安分分地睡觉。
可是沐非离却紧抓着她的手:“娘子……陪我一起睡……”
君挽华汗颜,这青天白日的乾坤朗朗,她却要把大好时光耗费在榻上?“不要!”
“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般楚楚模样,那般娇娇风情,真是该死的……令人无法拒绝!君挽华扒了扒头发,心一横,豁出去了!“睡吧!”
可是……
她看着那将自己紧紧缠住的男人,眼皮上翻,忽然间涌出浓浓的悔意。悔意之后是浓浓的恼意。“沐非离,你好热,滚开些!”
“唔……”某人舒服地将脸埋在她的胸前,鼻尖蹭着那里微露的雪肤。
“沐非离!”她伸手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挽华……好多次梦里都是这样的情景,可是每当我用力收紧手臂,却发现一切都是虚无……”
君挽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后来每次梦见你在我怀里,我便再也不敢用力了……”生怕那一用力,那一手臂,便把那样美丽的梦境击得粉碎。
君挽华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却是用力地将他圈住。他不敢用力,生怕这是一场梦,那么便由她来用力,向他证明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沐非离嘴角绽笑,用力地呼吸,鼻尖尽是女儿馨香。
这一睡直睡到傍晚时分。
没有人来打扰。君挽华很讶异自己居然能够睡得着,且不论这是青天白日的,单凭那种如同靠着火堆的燥热便难以催出困意。可是她居然睡着了,还一下子睡到夕阳西下,晚霞的余照从窗户射入,绽放出瑰丽的色彩。
不过……
君挽华看看那个依旧缠着自己的男人,感受着身上那种汗湿的感觉,不禁感慨,这情景真像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的残局啊!
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都只着单衣,而且因为出了一身的汗,两个人的单衣都已湿透,紧巴巴地贴在身上,偏偏两个人的身体还紧紧交缠在一起,连丝儿缝隙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可是天知道,他们只是无比纯洁地睡了一觉而已。
君挽华伸手模模沐非离的额头,好像已经不烫了。看来出一身汗的确是好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下移,抚上那依旧嫣红的脸颊,触感光滑而细腻,怎么会有男人将皮肤养得这么好,这么诱人呢?
“嗯……”沐非离微微申吟,然后脸颊蹭着君挽华的掌心,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君挽华戛然失笑。温顺吗?这男人只有在耍心机的时候才会如此温顺吧!可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两排长长的眼睫微微扑扇,然后如同蝶翼一般慢慢打开,露出迷离的瞳眸。他瞅着君挽华,只是瞅着。
君挽华拿手挡去他太过专注的目光。“瞅什么瞅呢?都不知道害臊!”
沐非离唇角弯起漂亮的弧度,握住她的那只手,压在自己的胸膛下。“挽华难道害臊了?”
“是啊是啊,我能不害臊吗?嫁了个丈夫却好像养了个小孩儿!”
“呵呵~~”沐非离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缠人了,却还是紧紧地抱着君挽华。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种充实的拥抱能维持多久。
“沐非离,别闹了,起来洗个澡,然后吃饭去!”午膳都没有用,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住了。
沐非离却依旧压着她:“挽华,让我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于是,他又埋头于她颈间,轻微的呼吸熨烫着她的肌肤。
君挽华无法拒绝,只能静静地回抱着他。她知道他的不安,他擅离洛城,丢下那么多的朝务,而且现在正是离国与皇朝交战的紧要关头,他托病暂离朝堂已经是极其徇私了,绝对不会逗留太久的。肩上忽地一痛,她偏头,却只见那颗脑袋正埋在自己左肩。“沐非离!”正要训斥,他却变咬为啃,轻轻地啃,慢慢地啃,仿佛在品尝多么美味的佳肴似的。下巴上微微的胡渣搔弄着那里敏感的肌肤,带出一片痒痒麻麻。
然后,他的脑袋慢慢下移,从敞开的衣襟埋入,各种啃咬,仿佛一只不知餍足的小兽。
君挽华好气又好笑,双手试图捧起他的脑袋:“沐非离,别闹了!”她可不想错过晚膳!
可是那颗脑袋倔强地埋在她胸前。
“身上都是汗水,你真不嫌啊?”
某人更加用力地啃,更加兴奋地咬,直接用行动证明他的不嫌,一点儿都不嫌!
“真是受不了你!”君挽华用力地捧起他的脑袋,然后直接吻上去,打着一次性喂饱他的念头,纵容自己的沉沦。
良久,四片唇瓣分开时,沐非离早已是艳若桃花,气喘吁吁。人家现在的病弱之躯可禁不住折腾!
君挽华用自己的鼻尖蹭蹭他的。“听话,别闹了,起来洗澡。”
“一起洗?”Pxxf。
就睡睡她。“……一起。”
两个人一起洗果然比较费时,结果就是俩人从日落西山开始洗,一直洗到天边连片云彩都不剩了才洗完。洗完之后,沐非离表现得更虚弱了,可是这人就是有那种本事,越是病弱越是有那种蛊惑力。
君挽华正在窗前擦拭着头发,满头青丝披泄,直达腰际。
隔壁房间忽然传出一阵琴音。
君挽华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继而放下毛巾。“沐非离,一会儿饭菜送进来你先吃,我去隔壁一下。”不等沐非离回话,她的身影已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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