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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 非人力所为

张天元见朴老板非要见识一下自己的法,心道正好让你zhègè韩国人掌掌眼,看看我们古代先贤的法是个什么韵味。<

他看了一眼牟莹,脸上露出了笑意。

牟莹当然猜出了他这微笑地意思,急忙护住自己的头发说道:“你可别打我头发的主意。”

张天元嘿嘿笑道:“我怎么敢用你的头发去写字啊,huiqu还不被刚子扒了皮啊。”他又看向了周围,发现门旁边有一个拖把,应该是新买来没多久的,便对杜老板说道:“那拖把可否借我一用?”

“张董事长不用笔吗?”

“用笔何以显出张旭法的精妙,我就用那拖把,你给我找一张大一点的纸来铺在地上,我来写。”张天元将袖子一挽,说道。

他今个儿是真gāoxing的,不仅是因为捡到宝了,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陌生人说崇拜自己的,这份虚荣心,也让他颇为满足啊。

杜老板办事很利落,毕竟是文房四宝的商店嘛,找纸非常容易。

此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人本来是在附近溜达的,忽然听说有人要用拖把写字,一下子就都围了过来,只可惜门就那么大,而杜老板又挡在门外不让进来,他们也就只能透过玻璃窗户往里面看了。

张天元取来拖把,在墨汁中蘸了蘸,那墨汁是直接放在一个陶瓷大盆里的,不然没法用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落笔提气。在地气的bāngzhu之下,那“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两行字跃然纸上,竟是一气呵成。用笔肥厚,字势横壮。

“好!好字!好字啊!当真伏如虎卧、起如龙跳、顿如山势、推如泉流!”朴老板赞叹不已,心下也有些惭愧起来,之前还瞧不起张天元来着,可是此时再看张天元的法,那简直是把张旭的神韵全都注入字中去了。

“可惜了,这几个字太少了,无法显示出张董事长的功底啊,倒不如学张旭直接写那《古诗四帖如何?”杜老板建议道。

张天元其实也有zhègè意思。不过《古诗四帖字比较多,再用拖把就不好了,所以他选了一杆比较粗的毛笔,然后写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送给杜老板的,而是他zhunbèi裱好了之后拿huiqu挂在自己家里。

反正既然已经动笔了,趁着还有感觉,写下来正好。

《古诗四帖全卷古诗四首88个字:“东明九芝盖,北烛五云车。……一老四五少,仙隐不别可。其非世教,其人必贤哲。”

张天元写下这88个字,依然是不带停的,直接一气呵成。简直就如同是张旭再生一般。

“妙啊妙啊!通篇气势磅礴,布局大开大合,落笔千钧。狂而不怪,法气势奔放纵逸。如。六行八句:‘汉帝看核桃,齐侯问棘花’。笔画连绵不断,运笔遒劲,圆头逆入,功力浑厚。又如,九行,‘应逐上元酒,同来访蔡家’,字里行间内蕴无穷,古趣盎然,充满张力磁性。行笔出神入化,给人仪态万千之感,笔断意连,令人遐想无限。再如,十三行,‘龙泥印玉简,大火炼真文’,笔法字体方中有圆,写中提按、使转、虚实相间。纵观通篇结字隽永,章法严谨、行间布局疏密呼应、错落有致、刚柔相济、浑然一体。无论从通篇还是从局部单字来看,都会被流动、曲折,藏锋使转直入,动人心魄的阳刚线条所打动。如果没有高超的艺术修养,没有成竹在胸的功底是写不出来如此巧夺天工的完美巨作。佩服佩服,在下真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朴老板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他一直窃以为自己的法已经chāoyuè了华夏很多的法大师,正沾沾自喜呢,却没想到区区一个张天元,就令他完全失去了斗志。

“明人本道生云:张旭草‘行笔如空中掷下,俊逸流畅,焕乎天光,若非人力所为’,我看张董事长有点张旭再生的感觉啊,你们都姓张,该不会原本jiushi亲戚guānxi吧?”杜老板也讶然问道。

“那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从小临摹而已,再加上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天分,也就有了今日这草。”张天元急忙谦虚道。

“zhègè什么张旭只会写草吗?我都看不懂写了什么。”欧阳晓丹叹了口气道。

“那倒不是,张旭的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以草成就最高。他自己以继承‘二王’传统为自豪,字字有法。他的楷端正谨严。规矩至极,黄山谷誉为‘唐人正无能出其右者’。若说他的楷是继承多于创造,那么他的草则是法上了不起的创新与发展了。如此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来,其状可谓惊世骇俗。韩愈说:‘旭善草,不治他技故旭之,变动如鬼神,不可端睨。’颜真卿曾两度辞官向他请教笔法。其实我这草,不过也jiushi继承而已,根本毫无创造可言,谈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张天元笑着解释道。

“张董事长你真得是太谦虚了,谦虚过分可jiushi骄傲地ǎoxiàn哦。”杜老板笑道。

“他真有那么厉害?”欧阳晓丹歪着nǎodài问道,她反正不懂法,只是觉得那草写出来飘逸洒月兑而已,真正欣赏起来却不懂了。

朴老板想了想道:“这样说吧,张旭的草看起来很颠狂,但章法却是相当规范的,他是在张芝、王羲之行草的基础上升华的一种狂草。细观察其体绝无不规则的涂抹,很多细微的笔画、字间过渡,都jiāodài得清清楚楚,绝无矫揉造作之感。张旭的草是在激越情感牵动下促使节奏加快。似金蛇狂舞,又如虎踞龙盘。ǎoxiàn一泻千里之势。由于在线条的动荡和质感上加入了盛唐的艺术气息,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狂放的草风格。而你这位朋友张先生的草。则完全ǎoxiàn出了张旭草的那种风格特点,忠实呈现啊。”

“那不是山寨吗?”

“不不不,zhègè跟山寨不一样,这是古人法的重现,在我看来,我倒是希望张先生不要自己创新,就按照张旭的风格来写字,会更好一些,就算张先生有了创新。反而会失去张旭草的风格,那就得不偿失了啊。”朴老板摇头道。

“这样啊。”欧阳晓丹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不知道,草作为艺术来说,除具法普通共同特征外,还具有音乐特征,音乐是通过各种音符的顺序作和谐的各种变化,产生旋律来完成的。而法也是以简单笔墨写出带有生命力、节奏感的线条。依靠笔顺,字势,在时间的推移中作各种轻重、缓急、枯润等多样统一的和谐变化而完成的。有人把法比做无声的音乐。认为可以从作品中体会到音乐节奏的跳跃,这正是法时间性的种种特征造成的。而这种特征在各种体中以草ǎoxiàn得最明显。因为草在连绵不断的写过程中一次性的时间要求最强。如果一个现代人非要将古代的经典音乐改得乱七八糟,你觉得好吗?”朴老板又举了例子说道。

“不好。”欧阳晓丹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古典音乐还是原汁原味的号,古代的画作也是一样。如果改了,哪怕是改得更好了,那也会失去原有的韵味的。”

“这就对了。这jiushi我为何会如此称赞张先生法的原因。”朴老板感慨道:“张先生,这幅字不如送给在下算了。您有这么好的法,自己可以找时间再写嘛。不,说错了,不是送,在下愿意花十万块来买,您意下如何?”

“不是吧,他的字能值十万块?”欧阳晓丹更惊讶了。

“对不起了朴老板,我这字不zhunbèi卖,如果要卖的话,十万块是拿不下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朴老板,我这字如果说写上张旭的名字,直接放到拍卖会上去拍,那应该能拍出很高的价吧?”张天元笑道:“当然,咱不能做违法的事情,但如果十万块就卖了这字,以后来请我写字的人就太多了,我写还是不写?”

如果说这是以前的张天元,他肯定会卖的,毕竟那时候他没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十万块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他可不想降低自己的法价值,毕竟当今世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他这样,完美重现古代**家的真迹的。

就算是模仿得最好的,也只是徒有其形而已,根本没有神韵,真正熟悉法的人,一看便能分出真假,但张天元如果作假,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这种违法的事儿,他不想做而已,毕竟他有正经的shouru,如果还贪得无厌做这种事儿,一旦栽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如果说送给朴老板的话,两个人的guānxi并不是那么熟,这和之前送给杜老板的那两行字是不一样的,那个毕竟不是张旭写过的东西,不可能去造假。

但《古诗四帖就不一样了,这要是被朴老板拿去做了假,自己不就成了从犯了吗?

“张先生,我是真得很想要你这副法啊。”朴老板说道。

“这样吧,如果以后朴老板愿意,可以拿别的东西来换嘛,比如我没见过的法作品,价格高低不是问题,只要我喜欢,那我还是愿意换的。”张天元笑了笑道。

在古玩圈子里,有一种很常见的做法,那jiushi东西之间的交换,即使价格不对等,只要差不太多的话,双方收藏方向不一样,那还是能够成功交换的。

张天元曾经听董学塾董老说过,他和慕容老板就交换过东西。

慕容老板比较喜欢瓷器,而他则更喜欢法字画,当时他那个瓷器大概值三百万zuoyou,而慕容老板得到的那幅字则只值二百万zuoyou,但是董老实在太喜欢那幅字了,于是就用自己的瓷器和慕容老板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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