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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如风,一路马不停蹄,他直觉告诉他不必去苏家了,他要回放晴山一趟,她在他之前应该已经去过了。他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个女人呢?这个弄得他心里烦躁的女人。明眸白发,刚刚产完子的憔悴,一直烦扰着他。

老板娘问他记不记得放晴山,问他记不记得找什么人。他,真的不记得了,无论是夜晚怎样追寻都无法解析。他不明白,为什么记不得了,他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会伤害自己。女乃女乃说,他是寂家的长子,他和凤浅儿的爱情是他自己选的。但他记不起来,很快,他看到了茫茫的山路,放晴山,不算最高的山,身后没有河流没有大川,他抬头,信步上了山。

路上很荒凉,没有人,乱草丛生。他始终皱着眉头,一身风尘仆仆,往山上走。隐约地种种画面在脑海里面升腾,他的眼睛有些疼。这个地方在他的心里,出现的种种光景,他不相信,他不想相信。那个从小到大在身边的弟弟,寂如欢啊寂如欢,到底谁才是对的人,人口失踪,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放晴山上,等他一个答案。

“寂公子?”

凤浅儿回放晴山,她没想到会碰见寂如风,按理而言,他应该去苏家了才对。

“浅儿?”他为什么月兑口而出,连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倒吸了一口气问道,“放晴山上有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放晴山上有一座庙,公子是不是要来求只签呢?”

忽的,寂如风的心里疼了一下。

浅儿自觉失言,惶惶地带着柔儿往半山腰走。

“你要去哪?”

浅儿没有回话,于是寂如风只好跟上了她。白发飘飘,乌发飘飘,她们的影像在寂如风的心里重叠,融合,仿佛是前世的回忆,慢慢涌进来。他的头有些疼,不知不觉地便跟到了半山腰。桃花,这个时候桃花早该谢了,怎么这半山腰地还开得这么好。

“浅儿……”

低喃轻唤,浅儿回头遇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那是真的吗?她收回目光,背对着如风,望向远处。不要,寂如风,他已经和苏羽成为一家,他没权利选择现在想起来,没权利~!更何况,她的命,她虚弱的脉搏,空虚的内力,她将不久于人世,她不需要他回头再来爱她,爱苏羽就好,爱他们的女儿就好。

“公子来这儿做什么?”

“这桃花林里,生死之战,我没有忘……”

桃花,这里的桃花让他想起来的吗?浅儿的白发,怎么也是覆盖不住的苍老。他没有忘,她心内的兴奋,无言可叙述。

“公子,你的记忆又不好了,当初的桃林,生死一战,你只为姐姐。与我从不先关……”

“少夫人……”

柔儿想要说什么,却被浅儿一个怒视堵了回去。桃花,全天下的桃花都谢了,为什么这里还开着?是注定要让他们的记忆回来吗?浅儿不要,她宁愿他对自己狠一点儿,再狠一点儿,伤透了的心,不要复原,到死亦然……

“浅儿,你对人口失踪到底有什么看法?”

她挥了挥衣袖,下山去了~!唯独留了一句话:“去问如欢吧~!”

他看不见,离开的她又哭了,泪如清泉涌了出来。他看不见,分道扬镳不是她的选择,是上天安排的命运,她不得不选。寂如风,虽然那残存的记忆回来了一点儿,但,问如欢?唉,他叹了叹气,寂如欢,莫不是真的是他?

放晴山春半轮月,他们没有上的山顶,上面在修建庙宇,特地为凤浅儿修的。他,要找寂如欢了解实情,她,飞鸽传信烦劳白静前来余杭城一趟。各自望着当空夜月,一个是痴心地哭泣,一个只是凝望着皱眉。茫茫的夜,晃晃的月,各自心里问着为什么~!

“少夫人,深寒重露,你回去睡吧~!”

“说了不要叫我少夫人……”

“姐姐……回去睡吧!”

浅儿拗不过,只好关上了窗子,随便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烛火荧光,柔儿见她不睡,便陪着她。

“你还不睡?”

“姐姐不也没睡?”

“聊聊吧~!”

浅儿披着被子坐起来,问她:“如欢的事情始终找不到证据,我觉得,白莲山上,一定有线索。”

“姐姐,桃花林里,少爷明明记起来了,你为什么……?”

“嘘~!寂如风的妻子不再是我,他记不记得不关我事,却最好是不记得免得麻烦。”

柔儿只是叹气,帮她裹好被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姐姐,你这是苦了自己,生完念舞你的病我看也好了,既然有转机为什么不抓住相逢呢?”

浅儿没有回答,她转身睡了。这一夜,是梦,梦里面一切安好,梦里面寂如风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她抱着她们的孩子。桃花林,雨后初晴的天气,她们还是这么相爱。

皇宫,深夜

“皇上。”那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声音,白静在问,他已经收到了凤浅儿的来信,心上的事情,正是皇上委托他所办,“公主说要臣往余杭城一趟,特来请示。”

皇上卧在容婕妤的榻上,慵懒地回应着:“去吧~!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事儿,朕恕你无罪……”

白静低头,退出了寝宫。皓月了然,夜里有些清凉。白莲山,他不是没有想要回去,那白莲山山内的秘密,除了他好似是没有人知道的。会是寂如欢吗?那个几度威胁皇上皇位的人,那个曾经一度险些剿灭白莲山的人。他攥紧了拳头,他真奇怪,为什么师妹喜欢这个怪公主,为什么愿意替她远嫁。他更奇怪,为什么皇上也……

“皇上……”在身边得容婕妤闻得动静起来,“贴身护卫也太贴心了吧?”

“恩,朕赶他走了~!”

“皇上……”呢喃着,扑入了他的怀里。

梦语,之间风光旖旎,皇上最爱她一双眼睛,就算是在黑夜之中也一样明光闪亮。谁又知道那一双眼睛背后的故事呢?不错,帝王之爱,岂会如此简单?

她们都蒙在鼓里,白静却知道,夜夜临幸容婕妤的原因。爱,不会一时一刻,他会留下迹象,某一双眼睛,他永远忘不了的眼睛。白静也不能忘记,凤浅儿的那双眼睛,温柔执着,又加上内心里最纯洁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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