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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当着寂如风的面说?为什么单单把这件事情说给她听?为什么这个时候把蒲苇接进京城?一大堆的为什么环绕在浅儿的脑海里,怀孕最忌忧思恐怖,可偏偏是这几样都让她遇齐全了。平时还好,加上天气寒冷,阴湿气重,再支撑不住有些晕眩,扶着如欢,寸步难前。

“浅儿没事儿吧?”如风不放心地询问,浅儿却一点儿力气回复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任凭如欢扶着,随便回答。

“大哥放心,这里路滑,弟弟扶着嫂子呢,一切万安。”转脸儿又悄悄与浅儿发狠,人,还真是变化快呢~!“你最好踏踏实实地在马车上歇一会儿,别让我大哥知道你胎动厉害,不然想想寂家的产业若是毁在了你的手里,莫说是女乃女乃,怕是大哥也不肯轻易原谅了你啊~!”

可不是,浅儿除了凝气护着胎儿,似乎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到马车不过十几步的路,好像隔了千里远来的。倒不是真心实意要告诉蒲苇那些注意的事项,只是掀开帘子,看见她也同自己般疲惫的双眸,便不好意思说些别的。实在不该怪她,为了虚有的荣华,做出背叛如风的事情,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过鸳盟。倒是她对如欢,看着今非昔比了。

“这不是嫂嫂么,赶紧过来,妹子最近胎动厉害,才一个多月就害喜不断,大夫也说不准是什么情况,嫂嫂何时害喜的?可有我这般厉害?”

清澈的眼神里面是对孩子的向往,浅儿看来,如欢所做一切,是瞒着她办的。私自截下贡品,罪犯滔天,不死也会让打个残废。她相信蒲苇不会支持孩子的父亲以身犯险,自己也只好长吁了一口气,扶着马车坐上来。

“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喜食酸菜梅子,千万忌喝酒,也不能兴房事。害喜扔是正常,要我说,少忧虑些便是比什么都好的。”浅儿善言,她捉模着,大人再怎么坏,孩子是无辜的,“剩下还是多听大夫的比较好,我也是头一回,很多事情才上手,都很生疏。为了孩子好,或者可以请御医回府里照看。你有个好夫君,位居丞相自是什么好的便奉上什么了~!”

浅儿谎称当铺还有事情,胎气稳了便急忙要下车回去。如风不在身边的不安,如欢摊牌对她不利的恐惧,算是她轻功再如何高超,为了这个孩子,她也断不能频频使用。

照例是如欢跟在她后面护着,说是护着,不如说是找机会下手,浅儿只是看着如风,立在雪中等待自己的真情,便也不能轻易就被如欢的几句闲言碎语打倒,不就是明日去丞相府吗?她暗自舒了口气,柔儿已经看了时辰送信去了,只要五哥还愿意念及兄妹之情,这孩子尚可保住了~!

“你的五哥也是个好皇帝,巴巴地把咱们寂家钱庄收为国产,又还是命我经营看管。最狠的是竟然降职我为丞相辅佐,一国之相,我此次进京便是要将丞相之权躬手送于他人。这根本不是当初我要的,这也是你们分家想要的吗?你说,倘若我把皇上撺掇咱们分家的事情告诉大哥,桂竹那一条人命,父亲大娘驾鹤归西,都只能算在你的头上,他还会不会爱你,视你如珍宝?别叫我说出些什么来~”

恐吓,威胁,浅儿在前面走,后面是他不断地提醒,时刻警醒着浅儿的脚步,稍作差池,很可能就会输去孩子还有孩子的父亲。寂如欢,保不住钱庄,又窥探当铺,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必须守口如瓶。一颦一笑,竟然不能坦诚相待。面上如何恩爱夫妻,心里终是不能坦诚相待,有愧于他。

“夫君。”轻轻言语,袅袅伊人,白色正衬出她婀娜姿态,才将心中不忿隐去。

“丞相大人,我和浅儿出来久了,时间不早当铺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

夫妻当真是心有灵犀,如欢只是微笑相送:“大哥大嫂好走,有时间咱们京城里面聚~!”

谁想和他京城里面聚?夫妻两个都是避他如避猛虎~!分家的尴尬不说,这次的事情,浅儿心里自有了忌惮,更是对如欢加强防范,礼遇有加,不敢犯了规则。皇上是不是要撤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欢对当铺的窥探变成了事实。如风是个蒙在鼓里的当家人,浅儿这般忧思,不静,难寝难安啊~!

兄弟之情,骨肉至亲,说是个相同血脉同姓氏,晚来也争家产不休息。像是商量好的,谁也不让着谁,殊不知,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一条路走到黑,前面再多艰难险阻,想要回头已属不可能了。唯有过去的回忆,偶然忆起,悼念一下的时候也是有的。不过是悼念悼念,若想回到过去,谁又能原谅谁的执着与过错呢?

清晨里一抹阳光洒进窗子,如风揉了揉眼睛,猛地起身,发现睡在侧的浅儿已经不在。急忙慌地呼唤,没有人应答,连柔儿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问了仆从也都说没有看见,他赶紧抓了衣服往当铺去寻。

又是这么巧,大清早告示就贴出来了——寂家钱庄归功,依旧有寂家二少爷打理经营。只是丞相换了别人,是个素来无人不知的李家名门,李斯。浅儿正是过了公告往丞相府去,虽然李斯被封丞相,但既然如欢说了,定是他还没搬来。她一大早可不是就来了丞相府门前,不为别的,就单单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忍气吞声也要保住寂家的当铺。

“少夫人,天寒地冻,谁人不知道,下雪不及化雪冷的话?奴婢看是二少爷诚心刁难您,还是赶快回去吧,少爷找不见您指不定怎么着急呢~!”柔儿为浅儿披上披风,厚厚的狐狸毛趁着她的小脸,脸色微微苍白,少了些许血色,“本来血气不足,大夫都说您得在家里好生静养着,这是何必何苦来呢?”

这也是她想问寂如欢的话,明理争不过就耍暗手段。无多不用其极,不就是逼凤浅儿站在这让吗?好,她固然不服,但随了他的意也罢。只怕若是不随,他更不知道闹出什么花样来,她招架不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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