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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浅儿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啊的是如欢青色裘袄。她诧异,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如风,为什么桂竹不在自己的身边。

“水……”

人和物在浅儿眼里面还是那么模糊,如欢递过来一杯白开水,扶着浅儿慢慢喝下去。如清泉唤醒冬眠的小草一般,流过喉咙,渐渐地给她清醒。她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身上还有残留的余热,是如风运功帮她把余毒清出来的吧?她试着说话,但是嗓子里面只能发出细小的声音。

“如风……在哪?”

“找大哥吗?他去办爹和大娘的后事了。”

浅儿的眼泪如决堤之水,虽然留下来有些疼痛,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这不是真的,桂竹呢?到底是谁?杀了他们,谁要毒害咱们寂家?”

如欢只是笑,蒲苇很快把药端了进来递给了如欢。浅儿不懂,为什么如欢不伤心。接过药,在他们地注视下一饮而尽,有些苦,但良药苦口。她将药碗递回给他,才得到答案。

“桂竹死了,经过调查,她是最有嫌疑的一个,因为蒲苇让她怀恨已久,她是想害蒲苇的,却不小心也把自己害了。”如欢说得风轻云淡,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她把毒下在了做早饭的水里。水,真可惜她自己也没能小心谨慎……”

这说不通,谁会自己下毒把自己毒死呢?浅儿只是哭,哭得不想去争辩事实的真相,哭声里面还带着怯懦和害怕,还带着悔恨。浅儿难过与悲伤,她多希望现在在身边的是寂如风,可以抱抱她,一个吻,给她安慰。可,原来在一起也是一件难事儿,各自怀揣着心事,保存着彼此的秘密,但却在经过劫难之后依旧不得轻轻松松地在一起。

除了如欢,寂家上下都是一身素白,那些全红的装扮也在一天之内换上了雪白。或许这并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但过程注定要痛苦,要承受。浅儿恢复地差不多了,她身边新送来的小丫头柔儿,不爱说话,反而做事情沉稳许多。倒是浅儿从此一副忧容,比先前憔悴了太多。

她步履不稳,只能让柔儿扶着才到了前院子。

寂老夫人的神色也不好,高高坐在那边,半截入土的人还要送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浅儿实在体会不了这是什么感受,她只能是上前请安,然后同样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跪坐在老夫人身边。

很多人来哀悼,每一个人都对如风毕恭毕敬,都认为他就是寂家家产的继承人。只有浅儿心里面存了一个结,即便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伴着哀乐冥纸来说这些有太多的不合适,她也必须说。她点头示意柔儿扶着自己站起来,她知道正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来说这个话题最好,于是,她转身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众人目光积聚一身。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如欢那一身青色的衣服居然出现在她的旁边,先开了口:“女乃女乃,如欢想从新提出分家的提议。”

啪~!这一声,打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好~分家~!”

这话一出,连如风也出现崩溃的感觉,浅儿看见他的眼神从如欢身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却再也不如原来那时候可以对视几秒,相视一笑了。

“也许你们真的是对的~!”老夫人继续说,带着疲惫,“但是谁来继承当铺的产业,谁来继承钱庄。我,必须有所考量。”

显然寂家的当家还尸骨未寒,两个孩子就要为家产一争雌雄,实在是不可理喻。既然话又说到这儿,老夫人也只好好好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一下。

“不,女乃女乃,爹娘没有安息,如风实在不想谈家产的事情。”

“如风,这个提议没什么不好,别激动,这说不定是好事儿,这样也许爹娘在天之灵会对此有所指引。”

浅儿的话说出来便有些后悔,如风始终是投来的奇怪的目光,这个一直对自己毫无保留支持的女子,今天居然和如欢是一个态度。

老夫人更是一再答应了如欢的看法,这次如风似乎是躲不过去分家了:“上一次分家,以一方失败告终。现在我就要说清规则,明天,你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接受明天。我……还有你们爹娘的题目。谁在那一边更强就接手那一边,若是都不如对方,那边是分家不成功,由赢得一方来继承寂家产业。”

如欢的笑看起来有些可怕,可是笑容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浅儿就算满露愁容,也改变不了如风看她的眼光了,里面有疑惑。

“好了,你们都散去……无论是当铺还是钱庄,我只是不太希望分家……”

柔儿扶着浅儿,回去,真是一步一回头啊~!如风如欢的衣服正巧形成了鲜明地对比,青白相间,猛然一回头,那相似的面容她会分不清楚,亦正亦邪,谁是谁非。

“柔儿,桂竹的家里和后事都安排好了吗?”

柔儿点点头:“皇上一切都安排好了,少夫人只需明日全力以赴便可。”

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蒲苇都痊愈得比她快些,全家人的余毒都没有影响。唯独她,常常晕眩,呕吐,还有些失眠和觉浅。她在担心,如果是这样的状况,明天很难全力以赴:“明天,有什么药物能让我明天精神一点儿吗?或者,能让我明天胜算多些的东西……”

柔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罐子药递给她,轻声回应:“皇上知道少夫人受委屈了,所以让奴婢来,这罐子是上好补药,您一定会没事儿的~!”

没事儿?不可能了~从五哥说一定要寂家分家开始就一切都回不去没事儿的状态了。柔儿不过也只是他派来监视进度的奴才而已。风吹透了她的衣衫,有些冷,让她不禁紧了紧衣裳,这一路回房间是多么漫长,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觉得到。

“明天?过了明天就一定会好吗?”浅儿又有些想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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