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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爸爸没关系吗?--唔……我有言言就行了!

顾又廷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黑色的短碎发,看上去英气逼人。ai緷赟騋

面部稍带着几分疲倦,但这人眸子锐利,看上去又觉精力充沛。

每次看到顾又廷,她明知该镇静,仍是难掩心里的惊慌瑚。

这是异常诡异的心理反应铄。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只会让他更加有优越感,但是没有办法控制。

毕竟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往。

那是不管她记得与否都是真切存在的事实。

她无法推翻过去,那些种种事迹,纷纷证明着他们的地位悬殊

谨言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停住步伐,看着这人,不知该退还是进。

“白小姐!”

正头痛间,护士抱着小熊朝她走了过来。

被抱在怀里的小熊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薯片。

十分享受的微眯着眼睛,又吃得咔擦咔擦响,像只小老鼠。

谨言诧异。

不远处的顾又廷看着神色凝重的谨言,余光瞥到另个小身影,侧头望了一眼,脸色微顿,眉梢一挑,只见那小小的一只,已经换上了红色的小棉衣外套,衬得本就白里透红,圆嘟嘟的脸看上去更加粉女敕了几分,除了额头缠着那绷带,十足显眼……

面上平静如水,墨黑的眸里却是暗涌不断,高大健硕的身躯,静静立着。

他静默的表情,更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谨言正好去看他,只见男人的神情更是冷得渗人,眼角一跳。

上次,在医院的病房里,他就是这样的神情。

一切负面的猜测从脑海里一一闪过。

生怕历史重演,谨言心里一慌,忙从护士怀里抱过小熊。

她忍不住问:“怎么不在房间等着?”

那护士也注意到不远处的顾又廷,又再看了眼她,有些顾忌,心里寻思着要怎么回答更妥善些。小熊却是吞咽下咬得十分均匀的薯片后,直接答了句:“言言,是我叫护士阿姨抱我来的。”

谨言头痛,还没有出声,就听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

由于距离隔得不远,所以听起来格外清晰。

那边人不为所动,却见手机铃声仍是不依不饶。

谨言抱着小熊,看他一副面色不善的模样,没来由的心慌,下意识将孩子抱紧,准备拔腿就跑,顾又廷却先她一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眼来电,走到一旁的窗户边去接了,直接道:“那边怎么说?”

听着那低沉有力的嗓音,白谨言心绪杂乱。

下秒,毫不犹豫,抱着小熊绕路而行。

踩着几厘米高跟鞋,往前走。

抱着她的言言走得太快了,埋在她肩上的小熊马上放开薯片,两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注意力从零食上移开了,无聊的四处观望,忽然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大灰狼,一双眼浓黑骨碌的眼睛,带上几分诧异

“说是上面下来人了,盯得很紧,那边一时不敢给出确切回答。”

顾又廷没说话,神色不动地瞧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又对上了小孩黑溜溜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说明给的好处还是不够多。那边的人在这个位子上和人勾心斗角十几年,都不傻,要是不让他们有私利可图,谁帮你白办事?”

那边犹豫不决:“可是,我们这回塞的那些钱,已经超出了限额……”

顾又廷凛着眉角,“这些人碰到大手笔的项目,总是会趁机捞一笔,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这个项目想要做起来,就需要他们这些人做后台。你照我的话去做,不管多少,总之都先给他们。”

“好,我知道了。”

从病房收拾好东西出来后,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小熊已经四岁多,是能够好好走路的年龄了。

这一路,由于心中的顾忌,谨言却一直坚持地抱着小熊。

边走边张望,却都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

出了医院大门,她正要松口气时,却见那辆银白色的路虎就停在外面。

那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眸内,又见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正一手撑在窗边,一手捏着半截烟卷,正在抽着烟,眼睛从窗外望向她们这边,神色如常,带着严谨和冷清,又似有些难以理解的情愫。

她想不再畏缩不前,直接上前面对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不由的发愁,现下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谨言将视线收回,看着小熊:“小熊,你想不想要见爸爸?”

这是谨言第一次问她这种敏感的问题,从前她总是会避讳相关于有关爸爸的事情,家瑞和白母也是一致地不在孩子面前提起这些,就是怕小熊还太小,会接受不了没有爸爸的事情。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就算她刻意不提起,接下来小熊也会知道。

却见小熊正吮着咸咸的手指头,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很快摇头:“不想。”

“为什么?”

谨言沉默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白女敕女敕的小卷毛,“小熊不想要爸爸吗?”

在美国,半年前,她们邻居住过一家三口。

那会,小熊经常会去他们家,找小孩爸爸玩骑马马。

“不想!”

小熊很严肃皱着一张脸:“如果见到他的话,他会把我从言言身边抢走的!然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言言了,也见不到外婆还有小姨了,我才不想要见到他呢!”

“小熊,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谨言愕住,明显没想到小孩子会有这样的思想。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发现的呀!”

小熊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薯片盒,有些不舍,撅了撅水汪汪的小嘴巴,“隔壁的珍妮,爸爸从外面回来了,就要把珍妮抢回去,我当时问小姨为什么,小姨说小孩子不能知道这些。”

记得当时珍妮妈妈还哭来着,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到珍妮了。

扁了扁嘴,好讨厌珍妮的坏爸爸,害她都不能和珍妮一起玩过家家了……

“那小熊,没有爸爸没关系吗?”

谨言低头看着心思细腻的小熊,眼圈微红,看着女儿。

小熊想了一想,抿着小嘴,怎么会没关系呢?

哎,她也很想可以跟彼德一样,天天跟爸爸玩骑马马呢。

但是言言好像要哭了,小熊瞬时又觉得没关系了,两只白女敕女敕的小短手贴在她脸上,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脑袋趴在她的肩窝,用着女乃声女乃气的声音说:“唔……我有言言就行了。”

谨言怔住,模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胸口流过一片暖流。

良久良久,看着不远处那模糊的脸孔,终是下了定论。

那个男人远远不适合当一个父亲,至少不能当好小熊心目中的爸爸。

她甚至能够想到,如果小熊和他在一起,他会经常不着家,就算难得回一次家,就会不时的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来,沉着一张脸对着孩子,就算孩子再懂事早熟,也无法接受自己有那样一个冷酷漠然的爸爸。

百感交集间,就见那辆银白色路虎启动了,往眼前驶过去。

谨言松了一口气。

他这样来来回回露下脸,不知有何用意,却是把旁人惊得一身冷汗。

紧张过度,她都觉得有点胃疼

半小时后,她打车和小熊一起回到了酒店,在酒店楼下的餐厅随意吃了饭,再回到房间,帮小熊洗了澡,包成一团放在床上,见还有时间,她自己也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从浴室出来时,小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距约好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家瑞正在工作,无法赶来照看小熊。

念及上次的事情,谨言放心不下小熊,便抱着她一起去了律师所

谨言抱着小熊从酒店出来,才坐上出租车,就听见手机响。

她一手抱着小熊,空出另只手去从包里拿出手机。

那边是真雅的声音:“是我,你在哪里?”

谨言应:“正要过去,估计二十分钟后能到。”

真雅满意地“嗯”了一声,“到的时候说一声,我下去接你。”

她回了句:“不用了,我直接上去就行。”

那边真雅也没有再继续客套,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那你按照我给你说的地址上来,”停了停,似乎一旁有人在说话,半晌,才又道,“我现在临时要去开个小短会,要是你来的时候我没有在,就在办公室等我一下。”

谨言应下,道谢

到了律师事务所,她向人询问了一下,很快就到了真雅的办公室。

里面空无一人,她被安排坐在椅子上,小熊则放在了沙发上。

随即进来的家瑞看了眼谨言,很快就被旁边的小生物吸引。

真雅走近了几步,对着那呼呼香睡着的小姑娘打量了眼。

柔软的头发微卷,肤色白皙,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巴掌大小的脸,却生得五官都十分精巧。

她不觉多看了几眼。

半晌,她收回视线,和谨言打了声招呼,又对她说,“你小孩很可爱。”

谨言扯了扯唇,对她道了声谢。

真雅回到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谨言脸上没施脂粉,面部并不算精神,微微地抿着唇。

大学几年,她给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淡然和安静。

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她的情绪起伏,这回,脸上却是写着明显的不安。

“你先给我讲下,你和顾又廷结婚的起源?”

虽是气氛怪异,在一行做了几年的真雅却是很快适应,自然地问出了口。

早在来之前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真雅问,她平静一会,就将那些事缓声道出。

“你答应后,你们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举行婚礼了?”

真雅很快抓住话里的小细节,扬了扬眉,看着谨言问。

“嗯。”谨言点头,当时她紧张得度日如年,时间都记得十分清楚。

看着她这样平静地讲出那些事,真雅眉间一动,不由得认真去打量她,心想她是怎么做到经历了那些事后,还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模样,却在这时,注意到她不知第几次往沙发的位置望去。

看到她神色里情不自禁漾起的温柔,心下清楚了。

她又问:“谨言,你嫁给顾又廷七年了?”

“嗯。”

谨言看着小熊揉搓鼻子的小动作,见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才回过头。

真雅不疾不徐地接着问,“在嫁给他之前,你完全不认识他?”

谨言沉默了一会儿,“嗯。”

“结婚后,你们因为没有感情基础,他很少对你嘘寒问暖吧?”

她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过那样的一刻。

过一会儿,她缓一缓,才点了点头,“嗯。”

真雅言语循序渐进,“我问你,你当初嫁给他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也和你一样,也是在某个方面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娶你是不是因为另个可能性,并不单纯是想要成家立室?”

谨言原本勉强平静的心又起波澜。

饶是和他同居的那两年,她也从没有想过,他娶她,是有什么原因?

她没做声,半晌后,方才开口:“我不知道。”

真雅眸色认真地看着谨言:“那个人是公众人物,名望很大……这类公众人物,几乎什么都不怕,看似有权有势,无懈可击,什么弱点都没有,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公众人物和普通人相比,声誉对他们来说是最致命的弱点,所以……”

谨言抬眼,看见她正期待地看着自己,不觉反问:“所以什么?”

真雅盯着她,一字一句:“你手里,有没有不利于他的证据?”

她顿住,若有所思地,不做声。

“这么说吧,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应该要比我们这些第三者更加了解他。虽然你们感情不合,但那两年的时间,加加合合起来相处的时间也有不少。所以你在准备和他离婚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真雅察颜观色很厉害,一下就能辨出她异常的神色,放轻了声调,并不打算把她逼得太急,对有些人来说,快节奏不见得是好事,欲速则不达。

谨言被问得一愣,明白过来真雅的意思,没有出声。

她之前在描述的话里,自动抹去了有关另个女人存在的事迹。

不知出何心理,大脑还没有运转过来时,就已经先做出反应。

“你可能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对你有多不利。”

真雅细细打量她,眼睛紧盯着她:“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不是在和一个普通人打离婚官司,争小孩的抚养权,以你的条件到法庭上,和对方一比明显就能看出法官会倾向哪边,且不说你上诉离婚能不能成功,但在小孩的抚养权上,从来都是经济好的一方更有希望,除非对方……”

她停下,不再继续,知道点到即止的效果是最好的。

谨言果然感到动摇。

她可以看出她脸颊微绷,微微咬着嘴唇,这应该是她不安时会做出的小动作。

在谨言沉默之际,她又加了句:“这么说,你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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